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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诺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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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菲尔德表示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他依旧可以随时上战场，哪怕他现在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
“那些家伙绝对不会有小时候的艾斯那么危险。”男人勾起笑意。
这句话成功地把大家的好奇心都给引了出来，路飞捂住肚子大笑，显然那些回忆非常地令人愉快：“哈哈哈，艾斯到最后都没能成功呢！”
“你这个小鬼倒是聪明，嫌我的拳头打得疼就溜了。”菲尔德温和地注视着年轻的船长，然后给围在他们身边的伙伴们讲述了一些他刚刚遇到他们的时候，艾斯永不放弃地‘暗杀’，路飞吵闹地人生格言。
那些充满欢笑的日子是他的珍宝，而他不介意与他的伙伴们分享。
“原来是这样。”娜美笑了起来，女孩儿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气里，但很快，她双手叉腰严厉地指责他：“那也不行！！你这家伙好歹有点自觉吧！你中着毒呢！”
这句话成功地让菲尔德缩了缩脖子，而伙伴们也想起来这个总是满面笑容的男人其实正在遭受着痛苦的威胁。于是他们彻底断绝了菲尔德想要跟他们一起去打探消息的想法：“你就跟着路飞他们一起去泡温泉，不准乱来！路飞，你要看好他！”
他们正在站台上等待着通往市中心的海列车，除了在修船的弗兰奇之外，所有人都前往市中心，他们分成了两队，一对是比较容易被海军识别出来的，被打发去了浴场。而另外一队则是乔装打扮之后，前往酒馆去打探Z的下一步行动。
“放心啦！我不会让菲尔德偷偷跟过去的。”小船长呲着白牙，一直手臂把坐在身边的男人，不，现在应该是比他还要年轻些的少年用橡胶缠地死紧。
黑发金眼的少年就这样被一群怪异地海贼围在中间，从他们车厢里经过地人都朝着少年投来担忧的目光。如果不是他脸上轻松的笑容，他们会认为这个可怜地漂亮男孩是被凶恶的海贼劫持了。
小岛的市中心很繁华，各式各样的人在车站来来回回，菲尔德他们跟乌索普一行人在车站告别，然后去了市中心最有名的浴场。温水很好地缓解了他身上的疼痛，只是嘴角依旧显眼地青紫色怕是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了。
“没力气了——”路飞把头放在木桶的边缘，他的手直接耷拉在地板上，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
“恶魔果实能力者还真是没用啊。”山治调侃道，然后他想起正在打探消息的伙伴们，有些担忧：“不知道娜美小姐跟罗宾小姐怎么样，乌索普那个家伙能保护好她们吗？”
“所以让我跟着去不就好了。”菲尔德拿下搭在头顶的毛巾，显然在这里泡澡不如让他去外面走走好玩，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别想了。”索隆扯了下嘴角，这位剑士笑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联想到什么可怕的魔兽：“路飞不会同意。”
“下次见到那个大叔！我一定要打败他！”路飞突然气势汹汹的握起拳头，如果现在泽法出现在他眼前，他肯定要不管不顾地揍上去，谁让他动了他的宝物：“我也要给他脸上来一拳！”
“你该小心他别忘你脸上打。”菲尔德无可奈，然后他站起来朝着后面的浴桶打了一个招呼：“你还活着吗？库赞。”
水雾之后，有一个身影慢慢抬起头，他额头上有一块被手臂给压出来的红痕，泡在温泉里，可他的卷发却没变。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人是谁，这位前海军大将也懒散地举起手挥了挥：“要跟我约会吗？这位漂亮的小哥。”
身后传来杂乱的碰撞声，然后山治的声音响起来了：“青雉！你怎么在这？！”
“大家为什么那么紧张？”布鲁克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跟菲尔德认识的人，那么对方应该也是海军，他做出战斗的姿势，把黑发少年挡在自己身后：“先生，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呃，如果我真的想找你们打架，应该不会选择这样一个没办法使用能力的地方吧？”高大的男人迟缓地挠了挠自己地头，求助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以前的同僚：“我是来，菲尔德，我是来干什么来着？”
“鬼知道啊！”菲尔德没好气地吼了回去。
“嘛，反正现在我也不是海军了，也不会抓你们。”前大将示意他们不用那么戒备自己，然后眼睛又看向了被骷髅挡在身后的男人脸上，他仅有十几岁地面容他啧啧称奇：“真是怀念啊，菲尔德，看到你这张脸，泽法老师会更生气吧。”
菲尔德不想理会他的废话，他嘴角的伤已经回答了。
青雉也不介意他的沉默，男人用手撑着站了起来，冰冷地气息顺着水流蔓延着，他左腿大腿以下的部分被寒冰覆盖，而他的肩膀上有着跟菲尔德身上一样的烧伤，但颜色明显要深上一层。
出了浴场之后，菲尔德深吸了一口气，外面凉爽地空气驱散了他心理的憋闷。身后的路飞正在问青雉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以及他为什么要跟赤犬打架。当然，他没有得到答案。
“无聊的固执而已，就跟你旁边的那个家伙一样。”他懒散地做了总结，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疤，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黑发前海军，对方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种假惺惺的模样：“大概是被传染了。”
“别把我说的像个病毒。”男人不爽地给他一脚。
青雉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因为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把生命纸给烧了之后，他们完全不知道方向。除了在这个岛屿等待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你可真是瞒了不少事，所有人都以为罗西南迪死在了十三年前，结果顶上战争之后他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手术果实，以及多弗朗明哥——”青雉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反而朝着他呲牙示威，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战国元帅在那天气得多厉害，看到罗西南迪的时候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自己一拳。”
“哈哈哈哈，看来战国大叔很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那我就放心了。”菲尔德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沉默了下来。
早在他站在战场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不会再回头了，事到如今，他也不会为了自己所作所为而后悔。
“我早就料到了，升职只是借口，那艘船上的船员不少都是少将，比起护送来说‘监视’更合适吧。”菲尔德用手托着下巴，翘着腿把胳膊肘压在了大腿上：“我差点就没能赶上好戏，真是狠心啊，明明是那么盛大的场面却没有邀请我。”
“因为战国先生知道，你这家伙肯定会有坏主意。”青雉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头，而菲尔德意外地并未躲开这个满是破绽的拳头，他欠着他们一拳：“算了，你离开海军也好，这下终于不用再帮你收拾烂摊子了，只有斯摩格，啊啦啦，那家伙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是啊，他会走到最后的。”菲尔德笑了一声，声音里夹杂了一些不容易听出来的难过：“所以，你到这里来，是想让路飞去阻止泽法老师吗？”
“难道你能下定决心跟他为敌吗？”青雉反问，然后他侧头看着菲尔德脸上的淤青
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引起海军的注意，他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来给他们海军再上一课。这位深受海军爱戴跟敬佩的老师一如既往的帅气。菲尔德跟他很像，他一直崇拜着这位老海军，即使抱着不正确的正义，可泽法对菲尔德很关照。
他从这个年轻海军身上看到了希望，只可惜，希望没有变成现实，也永远不会变成现实了。
“不说这个了，海贼生活还好吗？”
“正在学习。”
菲尔德望着那些年轻人的目光带着喜爱，在他们身边，他不用时时刻刻都把自己的真实隐藏在笑容之后，也不会有人去找他的麻烦，在背地把他骂的一无是处。
“如果你后悔了，我一定把你变成冰雕丢给赤犬，他会很开心再次见到你。”库赞侧头看着他脸上的浅笑，他这位年轻的同僚看起来真的放松了很多，这让他也轻笑了起来：“那张悬赏令是战国元帅地主意，他一直留着那张照片。”
“我知道，看来大督查的工作很适合他，不然战国大叔怎么可能有心情开那种玩笑。”一直以‘世界政府地命令为基准，一切不服从政府命令的海军都要被处罚’的元帅，竟然有心情去给他地悬赏令添堵：“等到见面地时候，他肯定会对我破口大骂。”
“那是肯定的。”前大将没少看到男人被元帅揪着耳朵骂，前者把叛逆跟不服气藏在笑容里，一看就不知道悔改，后者气得不行，拳头打了也没用，只得口沫横飞地企图用别的方式来教训他。
在马林梵多，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要有关菲尔德这个男人的消息，他们总想要多听一会儿。他是个异类，却也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异类。
“明天我会带着那家伙来见你。”男人挥了挥手，大衣被风吹起来，片飘飘扬扬地消失在了拐角处。
菲尔德低声笑了起来，他开始期待那个金发男人会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了，不过他得先请个假才行，于是他扭头对站在石头上的少年喊道：“路飞，明天我要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路飞的眼睛亮起来了，他把头伸了过来，那期待的表情让菲尔德笑起来：“我也想一起去！”
“下一次吧，我跟他有点事情要说。”少年安慰般地揉了揉小船长柔软地黑发，后者撒娇般地在他脖颈蹭了蹭，是个准许的信号。
“好吧，那你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
隔天，菲尔德没有跟着他们再去温泉，而是换了一身衣服跟乌索普他们一起去了酒馆，乱糟糟的环境里没人会注意多了一个人。前几天娜美他们都是无功而返，那些来喝酒的海军嘴巴都很严实，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必须要耐心点儿才能得到想要得到的消息。
“Z在这座岛上吗？”
“小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娜美终于找到了机会，喝的醉醺醺的海军已经没了平时地警觉，他把弹药岩石跟Z的位置都说了出来。而旁边的伙伴已经在制止他了，两人的动作引起了刚进门地海军中校的注意。
“是那个奇怪的家伙让我来问的！”女孩躲藏在穿着黑白色西装的少年身后，他看起来年轻过头了：“哥哥，我们走吧。”
海军上校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有点眼熟，那双金色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一个叫做菲尔德·卡森的男人。前不久，他还活着的消息在海军中流传起来，引起轩然大波。
“抱歉，我的妹妹不懂事，还请您原谅。”少年眉眼弯弯，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奇怪的优雅感，而这让海军上校更觉得诧异，不说样貌，连说话方式也十分相似。
别问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因为他以前也是那位海上武神的铁杆粉丝！
“你认识菲尔德·卡森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海军上校凑近了一些，想要仔细看看这个给他致命熟悉感的家伙。
“快走！”从他身后突然出现地手臂把阻止了海军上校快要把自己的脸都贴在少年身上的动作，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这是草帽一伙上那个妮可·罗宾花花果实的能力。
既然如此，他努力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少年抱着橙色头发的女孩儿朝着门外跑去，他立刻命令道：“那是菲尔德少将！快给我跟上他们！！”
“那群海军究竟是多喜欢你啊！”乌索普近乎崩溃，身后喊着‘那是菲尔德少将’‘快跟上！’‘别让他跑了！’的声音络绎不绝：“你都变成这样了！他们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我也很惊讶。”菲尔德动了动眉毛，他当然也很意外自己会被识破伪装，尽管他也不觉得自己变年轻是什么伪装，眼看身后的海军越来越近，他把怀里的娜美递给乌索普：“我去把他们引开！”
“喂！菲尔！”乌索普手忙脚乱地接住娜美，可少年已经拐进了一个小巷子，身后的海军立刻分出一半追了过去，长鼻子狙击手狠狠都叹气，不敢放慢脚步：“那家伙真是跟路飞一样不听人说话！”
没想到自己竟然选了一条死路，菲尔德无可奈何地转头看着把街口堵得严严实实地海军，他眼神一凛，霸王色的霸气瞬间就把他们给撂倒。
有些无奈的挠挠自己的头发，他盯着巷子口尽头的瘦高影子：“怎么，连你也来抓我？”
“诶呦！”本想要来个帅气登场的罗西南迪表演了左脚踩右脚的高超技能，身子一歪就狼狈地来了一个嘴啃泥。
菲尔德目不斜视的一脚踩上他试图撑着身体站起来的手背，声音里完全是事不关己的嘲笑：“你能找过来真是不容易，冲你这个劲头，我都要感动的跟你走了，罗西。”
“我是担心你好不好啊！快松开！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金发男人气嚷嚷的大喊，明明都是快要奔四十的人了，看起来和小孩子却没有什么区别。
还记得自己跟他的初次见面就是那么令人哭笑不得的场景，那么多年过去，他竟然真的一点儿都没变。
“担心我？有什么，不是还活的好好呢。”
“好好的？你说自己只是有个必须要做的小事，那小事就是在顶上战争乱来吗？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自己不再是海军了，你到底有多傻啊？！”
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张愤愤不平的脸，没了可笑的那些油彩，干净的不可思议，高鼻梁，棕色的眼睛闪着温柔的亮光，不像是自己那种疏离，而是有种亲近感，皱纹也少，菲尔德简直就觉得他才应该是那个被时间所抛弃的人。
真难相信，他的哥哥竟然是多弗朗明哥那个家伙啊——
已经十三年过去了吗？
‘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小罗也会，跟我们一起来吧。’
‘你明天就走吧，菲尔。’
‘快——快逃······放下我，你快走——’
‘活下去就知道了，菲尔，我们一起去周游世界吧！我们一定会找到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真是的，你这家伙！让我很担心啊！”
一把拉住还在发愣的黑发男人，罗西把他按在了自己怀里，哽咽的发不出声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菲尔德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把他推开的理由，然而他最终还是放弃似得，把脸贴在了他的肩膀处，叹了口气。
“是啊，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王完结这一段，可能会看着有点压抑，没事，后面会甜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