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Too old to young》星野汐沫

51、猝不及防的告白

　　现在想起来，也许当时菲尔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哪怕面对自己昔日的伙伴，他也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自己身边。

　　在加入海军之前，他就抱着早晚有一天要站在他们对立面的觉悟。

　　——为了他。

　　“所以，这个什么时候能够松开？”

　　艾斯慢慢回神，看着眼前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的菲尔德，一年半的时间没有在男人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而他的笑容也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真实跟轻松。然而消瘦不少的身体却让他心疼不已，还有被包裹着的手臂，露出的半边脖颈上的深色伤疤——

　　“我在跟你说话啊？艾斯？艾斯！”

　　被菲尔德提高的音量唤回了意识，艾斯这才露出自己常用的笑容，他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到了被自己紧抓着的手，然后晃了一下笑着说：“我冷，菲尔借给我些热量不可以吗？”

　　······骗人也稍微打打草稿怎么样？

　　菲尔德的体温一直比艾斯要低上一些，哪怕青年现在已经没了燃烧果实，他的体温却依旧跟以前一样。

　　“······不觉得这样有些奇怪吗？”

　　自从见了面之后，艾斯就一直紧抓着菲尔德的手，虽然后者觉得除了有些行动不便之外没有什么。况且一旦他提议把手放开，艾斯便又是一副想要流泪的样子，他只得作罢。可是在他们来到下一个岛屿之后，他敏锐地发现很多女孩子瞧着他们窃窃私语。

　　“两个人长得都很好看啊。”

　　“哈，果然，长得帅的男人都跟长得美的男人在一起了。”

　　“不过看起来雀斑小哥要年轻一些，所以是年下？”

　　“呵呵，看看雀斑小哥根本不舍得把视线移开呢！”

　　啊，有时候见闻色用的太熟练也不行，菲尔德用另外一只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尖来掩饰不自在，心里暗自思索刚刚那些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把自己跟艾斯看成一对也太夸张了吧？还有，不舍得移开视线是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的菲尔德装作不经意地向上看，却立刻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艾斯是真的一直在看着他！！

　　哪怕被发觉一直在望着菲尔德，艾斯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自然，反而笑的更加灿烂：“菲尔你长得真好看。”

　　‘好看’这个词犹如一把刀刺在了菲尔德的心上，他僵硬地提起嘴角，想要生气却看到艾斯一副发自肺腑的神情也只得憋回去，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啊，谢谢。”

　　这次，艾斯听话地松开了他的手。

　　菲尔德微不可闻地松口气，然后就看到艾斯转到了他身体的另外一边，握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还以十指交握地方式。菲尔德的手指对于男人来说有些纤细，因为伤势问题，这只手要比起另外一只瘦上一圈。而艾斯骨节分明的手指比他长了一个指节，这种对于两个男人之间有些暧昧地牵手方式让他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仅仅只是不自在而已，并且很快就被他忽略了。

　　上次的分别方式让菲尔德有些内疚跟自责，毕竟他没想到自己那么惨烈地直接死在了他们面前。他原本计划着拖着赤犬一直到甚平带着他们平安离开再放手，然而意外来的比他想的要快得多。

　　即使没留下什么照片，但从斯摩格当时的描述里，他也知道自己死去的时候有多凄惨。不然他也不会只是给了他几个‘勉强’的拳头就作罢了。

　　他深深地感到自己给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

　　于是他没有拒绝过艾斯过于频繁的身体接触，不管是近乎让他窒息的拥抱也好，或者是走路的时候非要牵着的手也好，甚至睡觉之前多要几个晚安吻也好，他都没拒绝。然而这个小鬼却依旧无法按下心来，艾斯几乎是寸步不离自己的身边，甚至连半夜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青年没有睡觉，而是趴在床边看着他。

　　看到他睁开眼睛，他还灿烂地给了一个笑容，黑夜跟白牙的强烈对比，硬是给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唉。”

　　好不容易趁着艾斯去找旅馆的时候，他才终于得到了一点空闲时间，单独的。

　　他靠着椅背放松了一直紧绷着肌肉。

　　菲尔德想过自己的死亡会激发他们变强的决心，的确如他所想，现在艾斯的实力连他都看不出来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虽然他为此感到开心，亦或者是一点点的自豪，可是那心底的酸涩也没办法忽略过去。

　　自己挨了那么多拳头才堪堪会了武装色，至于霸王色那完全是再活一遍之后才慢慢掌握的，结果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他竟然全部都领会了。啧，不爽也没办法，他现在太想念小时候那个臭着脸的小鬼头了，男人一向很喜欢逗他玩，看他用鲨鱼嘴对自己咆哮，却因为实力而却对自己毫无办法地憋屈样子。

　　这时候，他总是会感叹，艾斯这小鬼还是挺可爱的，虽然别扭了一点，但只要有心事还是能让人看出苗头的。

　　甚至于之后在莫比迪克上的相遇也是，虽然块头大了不少，可是眉眼之间却仍旧留着小时候的熟悉感。不过——

　　男人吐了一口烟，他微微皱起眉来。

　　自从这次见面之后，他好几次逮住这个小鬼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我有话想说——’

　　艾斯生日的时候，他纠结的表情以及没说出来的话只是在菲尔德心里逗留了一瞬间就被抛之脑后了。他当时一心都系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以及如何抢夺那颗恶魔果实上。

　　所以，他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求婚？结婚？啊，等等，艾斯现在不过22岁，结婚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不过他也没有注意到他有心仪的对象啊。

　　“那个，我，我喜欢你！！”

　　突然插入地声音打断了菲尔德的思考，他抬头看去，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在他斜前方进行告白。明显是第一次，那个男孩紧张的手都在抖，两个人绯红的脸颊还有忐忑地表情让他忍不住会心一笑。

　　年轻真好啊，处处透着青春的气息呢。

　　也许未来的某天，他那个不开窍地傻弟弟也会这样对女孩表白吧？

　　新世界——白胡子故乡

　　顶上战争之后，黑胡子觊觎着曾经属于白胡子的驻地，并率领自己的船员跟白胡子的十六番队队长打了一架，拥有着黑暗果实的黑胡子实力大涨，白胡子的队长们惨败。

　　新闻上是这样说的，但实际上，早就知道黑胡子会这样做的马尔高已经做好了打算，佯装被打败之后，队长们悄悄地从世界各地汇聚，现在留在白胡子老爹的故乡养精蓄锐。

　　但的确，黑胡子的果实能力很棘手，再者，现在老爹的能力被他据为己有了，但时间不会太长的。

　　因为艾斯不会允许他在海上那么横行霸道那么久。

　　“应该已经见上面了吧？”走到坐在草地上给动物疗伤的马尔高身边，萨奇随手拽了一根野草放在自己嘴里嚼着：“回来之后大吃了一顿之后就赶紧走了，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提，我本来还想跟他支支招呢，毕竟是个男人，恐怕菲尔德不会那么容易就认栽。”

　　“认栽？我觉得咱们还是想想要怎么安慰那个失恋的小鬼吧。”哈尔塔双手抱怀，他对菲尔德的印象很深刻，那种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强硬又不好相处的类型，就算是艾斯恐怕也没办法：“他肯定会嚎啕大哭的。”

　　“我觉得艾斯还是很有可能成功的？”比斯塔不确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作为见识过船上年纪最小的弟弟那恐怖的‘毅力’之后，他觉得好像没什么能够难倒他的事情：“如果菲尔德也来了我们海贼团，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之类的？”

　　“他会杀了你。”

　　“我们打赌吧，赌艾斯会不会成功！”

　　海贼们最喜欢的就是打赌了，他们欢呼着，把什么拖地，刷厕所，还有钱都推了上来。

　　“说真的，艾斯真的能追到人吗？”

　　“不过毕竟是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就算是在男人看来，不管是性格，身材，还是长相，艾斯一个也不差。”

　　海贼们还是挺为艾斯担心的，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结果一上来就直接是地狱难度，万一要是失败了，他以后落下阴影了怎么办？

　　“马尔高队长！您不来一把吗？”有人招呼着。

　　金发男人懒洋洋地抬起头，笑容透着点深意，尽管耷拉着的眼皮给他的表情打了折扣，但也成功地让他的兄弟们打了一个冷战：“你们觉得，艾斯会因为被拒绝就放弃吗？”

　　“······”众人沉默了。

　　暗杀了老爹二百多次的家伙能知道什么是放弃吗？

　　“嘛，就交给时间吧，把菲尔德拐过来只是时间问题yoi，要是他来了，我就轻松点了。”被艾斯的破坏力给烦到焦头烂额地不死鸟叹息了一声：“那个家伙，两年时间，别的不说，闯祸的能力却是更上了一层楼啊。”

　　“别抱怨了，如果不是艾斯，恐怕这些人也不会像现在那么轻松。”萨奇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望着那群正在热火朝天议论着什么的兄弟们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我会没命，艾斯也会死，而且，还有老爹。”

　　“白胡子海贼团真的会名存实亡。”乔兹深吸了一口气。

　　“那还真是一个，可怕的未来yoi”

　　所以，快点来吧，菲尔德。

　　大概是走神地太厉害，菲尔德竟然把自己的衣服给烧着了，他一边笑一边扯开自己已经无法挽救的白衬衣，一只袖子已经被烧没了。

　　男人无可奈何地拿着它拎在手里，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也笨手笨脚到这种地步了。

　　“先生，您还好吗？？”

　　菲尔德引起了旁边那对年轻情侣地注意，这位样貌极好地男人身上裹着的绷带让他们有些担忧。

　　“当然。”男人笑意盈盈地回答，然后眨了一下左眼：“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但祝贺你们。”

　　情侣同时红了脸，悄悄对视了一下又赶紧转开视线。

　　而到艾斯这里，他看着男人正在一手拎着烧焦的衬衣，脸上的笑容温和又带着点俏皮，这让他心中早就压抑不住的感情蠢蠢欲动起来。

　　我得慢慢来，艾斯如此告诫自己。

　　“菲尔！我找到住的地方了！”他本想那么说的，可是在听到自己叫他名字的那一刹那，那双金色的眼睛寻找了过来，阳光在那片金色的海洋里也显得黯淡了。

　　于是他说：“我喜欢你。”

　　大概这句话是过了一会儿才传到男人耳朵里，他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站在他身边的那对情侣已经目瞪口呆了。

　　等他走近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位黑发小哥看起来要比起男人年轻些，眉眼之间都是属于青年的活力跟灿烂。鼻翼两侧有些小雀斑，倒是给他添了几分俏皮。不过那些轻松的感情在看到这个青年健壮的身板之后就消失了。

　　他明显是精于战斗，那些鼓起的肌肉把他的衣服撑得很满，几乎要爆出来了一样。露出的手臂看起来一拳能够打死一头野猪，就算是他长得再英俊也没办法掩盖他身上那种压迫感。

　　小情侣顿时觉得此地可能不太适合他们，两人手牵着手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于是这地方只留下了艾斯跟菲尔德。

　　“菲尔，我喜欢你。”青年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怕菲尔德听不清一样，还贴心地放大了音量。

　　菲尔德呼出一口气，那嘴角的弧度却有点勉强，他开始埋怨自己刚刚的乌鸦嘴，不过他强撑着没让艾斯看出来自己心里的复杂：“我也，喜欢你，艾斯。”

　　也许是错觉，菲尔德突然感到自己有点热，但这不应该，没了那件衬衣之后，他上身就只剩下了那些掩饰用的绷带，那根本半点保暖效果都没有。

　　他感到艾斯走了过来，两年的时间让他在长高地同时也多长了点肉，是肌肉，他的骨架原本就比菲尔德要大上一圈。现在体型几乎是菲尔德的两倍。

　　而当他弯下腰的时候，他的身影能够完全把他遮蔽住，菲尔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是菲尔对我的喜欢。”青年把手放在男人的头顶揉了揉。

　　果然，被他的逗弄给气得皱起眉的男人抬起头，他也许想要怒骂他一句‘臭小子’，但艾斯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猛地低下头吻在了男人微凉地唇瓣上。

　　男人的身躯猛地僵直了。

　　菲尔德从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有过那么近距离接触，不论男性女性。他漫长的生命里没人像眼前这个青年一样不顾一切的接近，有的人企图闯入他的世界，不过他们从未成功过。

　　而男人也永远不会让他们成功，他已经打定主意让自己永远隐藏在黑暗里，不去接受，也就不用去体会失去带来的绝望。他就是那么幼稚的一个人，不去渴望就不会失望。

　　可是艾斯不一样，他完全信任对方不会试图冲入这最后一块净土，所以他有了空隙，疏松了戒备。

　　于是，他感到了青年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那块儿地方烫的厉害。他想推开眼前的这个家伙，可是早就料到他会反抗地青年已经早有防备地握住了他的两只手腕，他用的力气很大，男人保证在他松手之后自己的手腕会青上一圈。

　　他怒视艾斯，企图让他从自己眼里发现对于他背叛的谴责。

　　可是眼前这个青年的眼睛里翻滚着陌生的情绪，他看不懂。那些感情是他早就遗忘了的过去，而他早就决定此生都不再回忆。

　　然而艾斯好像发现了他没有抗拒，那或许是走神，可他不会放过这机会，他真的等了太久，久到他恨不得在早在第一面就把心意告诉给男人。可菲尔德真的太迟钝了，那些他故意的撩拨都成了撒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艾斯来说是多么令他垂涎不已的宝物。

　　于是黑发青年变本加厉地想要进一步攻略城池，野性跟冲动控制了他的行动。他忍不了了，如果继续再被菲尔德当做一个孩子看待，他恐怕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心底的黑暗，他太想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了，他想在他身上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告昭天下，菲尔德·卡森这个男人属于波特卡斯·D·艾斯！

　　他渴望了这个男人那么久，他差点失去了他，差点看着他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恐惧跟后怕扰乱了他的神智，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够把他留下自己身边，什么都好，只要能时时刻刻看到他。

　　菲尔德难受地从嗓子里挤出模糊的气音，那让原本就失去理智的猛兽更加兴奋。艾斯的眼睛亮的吓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因为缺氧而泛起潮红的脸颊。

　　可爱地要命。

　　快要窒息带来的痛苦唤回了菲尔德的理智，他用自己的虎牙狠狠地在艾斯嘴唇上咬了一下。可对方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甚至还有些享受的意味。

　　但艾斯停下了，他嘴角的鲜血红的扎眼，跟他的牙齿形成了对比。

　　“这是我对你的喜欢。”他像是在挑衅地笑了：“我爱你，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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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斯小哥对于自己的家人会露出温暖，可爱的一面，像个小太阳一样美好，可他的身世以及过去注定他不会像路飞那样完全靠直觉行动，大智若愚类型的，他比路飞更像个‘海贼’。一旦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并且还是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眼前了，再次见到菲尔德的时候，那种感情一定会爆发。
而菲尔德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异常迟钝的男人，如果不是干净利落的直球，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艾斯对他抱着什么感情。
直男掰弯记开始上演了，进度，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