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Too old to young》星野汐沫

47、卡默洛特·菲尔

　　——夜晚

　　洗漱之后，菲尔德跟萨博理所应该地挤了一间屋子，萨博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在革命军里的所见所闻，他的形容绘声绘色，感染力极强。不由自主地，菲尔德也被那些故事给吸引了。

　　“不如菲尔留在革命军怎么样？”萨博见状，眯起眼睛对他笑起来：“虽然不比在海上，但也能够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菲尔离开海军之后也暂时没有去处吧？”

　　丝毫不顾及兄弟情谊的萨博开始挖墙脚。

　　“还不行。”菲尔德没有多犹豫就回绝了他的邀请，他盘着腿坐在床上，头发上搭着一块粉色毛巾，湿漉漉的发丝柔和了他身上的气息，此时看起来就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带着些无奈地回答：“我跟路飞在香波岛分别地时候说过，还会来跟他汇合。”

　　“路飞啊，那就没办法了。”萨博有些羡慕自己这个最小的兄弟，在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路飞就是最讨菲尔喜欢的一个。

　　虽然他跟艾斯也很宠他就是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菲尔德的声音让萨博从回忆之中回神，看到了躺在他手中的一颗子弹。

　　“当时跟赤犬决一死战的时候，我被这个击中了。”

　　萨博拿起那颗子弹在手里观察，这颗子弹上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古老地花纹，但遗憾地是花纹被磨损之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也许是这颗子弹上涂着假死药，所以我才会失去生命体征，但我不觉得击中我的家伙抱着什么要救我的念头。”菲尔德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救了他的贝蒂在临走之前才把这件事情告知他，说发现他的时候，有一颗子弹被他死死地捏在手心。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颗子弹上层涂有一层毒药，但这种毒药在人濒临死亡的时候服用会让人呈现假死状态，并且护住人的心脉。

　　不知为何会在自己跟赤犬战斗之中有人朝着他打黑枪，但菲尔德之所以能够活下来说不定也是因为这颗子弹。

　　“也许是属于某个贵族——”萨博顿了顿，看着男人的视线也变得专注起来：“不过，菲尔你差不多也要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你为什么会知道顶上战争的发生。”

　　菲尔德不打算瞒下去，于是他简洁明了地说明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萨博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菲尔德已经停下了说明，他也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竟然是真的！”萨博喃喃自语。

　　“你知道？”这下惊讶地变成了菲尔德。

　　“我之前在一本书上读过，有些贵族虽然没有吃恶魔果实，却又拥有诅咒的力量，而且不畏惧海水。”萨博努力回忆着：“但诅咒要求继承者拥有纯粹的血统，因此贵族们只能进行近亲结婚，可是生出来的孩子却大多都是残疾，久而久之，贵族就彻底没落了。”

　　之前在南海，基德说过那户人家拥有特别的能力。而此时，菲尔德也想起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废墟，但通过那些虽然被烧焦却依稀能够看出价值不菲的家具来看，也许自己这个身体原本还真是个贵族也不一定。

　　“因为‘诅咒’的力量十分强大，也引得很多人的觊觎。直到现在，世界上掌握着‘诅咒’的家族几乎都已经绝迹，我也是从古文上看到的，其中有个叫做亚里克斯的家族，拥有交换灵魂的力量。”

　　“所以，我猜菲尔你应该是被那个家族的人下了‘诅咒’，当诅咒生效后，两个人会回到过去，并且交换人生。”萨博看着菲尔德，怪不得当时跟他们相遇的菲尔德明明从外表上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可是为人处世的能力却跟成年许久的人一样，他悄声问：“所以，你之所以认识塞西莉亚跟卡默洛特，是因为菲尔你早就在上辈子认识他们了，对吧？”

　　菲尔德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个聪明的小鬼，只得点了点头，顺便把自己另外一个疑问抛出来：“但我上辈子参加顶上战争地时候是29岁，塞西莉亚只比我小了一岁，可现在的塞西莉亚明显更年轻？”

　　“因为有时间差。”萨博竖起食指：“因为菲尔你们上辈子不是一起死亡的。而且，不管是实施诅咒的人，还是被诅咒的人都不会自己有关诅咒的细节，也无法拥有对方的记忆。亚里克斯家族的人相信，记忆与灵魂共存。”

　　但是这个诅咒竟然让周边人的年纪也变了，呵，应该说不愧是诅咒吗？力量也大的过头了。

　　“等我回本部之后，会问问龙先生的。”萨博说完，注意到了菲尔德有些忧虑的神色，他握住了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认认真真地许下诺言：“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只要菲尔遇到危险，我一定会赶过去。”

　　暖色的灯光之下，青年的脸上是坚毅跟笃定，波浪一般的金色短发因为身子前倾落在了菲尔德的侧脸上。

　　“太近了。”菲尔德没好气地把他推开，然后背过身铺好被子躺下：“我还没有弱到那种地步，快睡吧，臭小子，我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诶！我还不瞌睡呢！”萨博委委屈屈地关了灯，可等他来到床边的时候，男人却已经放缓了呼吸，进入梦乡了。

　　黑暗之中，萨博圈住了菲尔德的腰，现在他的体格已经完全可以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了。十年过去，他终于回到了这个人身边。

　　“晚安。”他勾着嘴角，闭上了眼睛。

　　菲尔德不经常做梦，也许是上辈子做的梦太多了，以至于这辈子做梦的次数都寥寥可数。也许是在白天看到了塞西莉亚，这个晚上他同样也在梦里看到了她。

　　不过这次，她脸上干干净净，裙子上也没有一丝血污，就如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那般。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高兴地对他挥着手，然后背过身逐渐远去。

　　而他也没有跟以往一样奋力向前追去，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她逐渐模糊的背影。

　　“没想到您跟参谋长竟然是家人。”塞西莉亚一大早就看到坐在门口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杂乱，看起来刚睡醒不久。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也是我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菲尔德低笑了起来，阳光照在了他的半边脸上，一瞬间，他的金色眼睛犹如宝石一般晶莹透彻，让塞西莉亚有些愣神。

　　明明是第二次见面，为什么好像有种早就认识他的感觉？

　　“我脸上有什么吗？”

　　“呃，没，没有！”塞西莉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自己竟然对着菲尔德先生发起了呆，太失礼了！

　　“对了，谢谢你，咳，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他磕磕绊绊地解释：“我会说，你之前说对我死在顶上战争的事情感到可惜，啊，那个——”

　　“噗嗤——”难得一见这位海上武神那么慌张的样子，塞西莉亚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看着男人已经变得通红的耳尖，她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可爱又纯真的人：“抱歉，我以为您很受女孩子欢迎。”

　　“······是吗？”菲尔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求证一般地看着她：“你这样觉得？我很多同僚说我长得像女人。”

　　“那应该是他们出于嫉妒才会这样说。”塞西莉亚义正言辞地握拳：“我还没见到过比起菲尔德先生还要好看的男人，啊，萨博参谋长也是，身材好，长得也很帅——”

　　咳，好看跟帅气，他还是更希望有人用后面这个词汇来称赞他啊。

　　“您在这之后——应该不会回到海军了吧？”塞西莉亚小心地观察菲尔德的表情，看到他脸上并未出现为难的神色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毕竟我现在算是海军里的叛徒了吧。”菲尔德看着远处的天空，把两个胳膊放在腿上支着放在下巴处，眼神透着些向往：“不怕你笑话，其实很久之前，我也梦想过去世界各地旅行。”

　　“那为什么去了军队呢？”塞西莉亚好奇地看着他：“明明也有自己的梦想不是吗？”

　　“因为没钱。”菲尔德说完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况且，在这个世界，就算是想要去世界各地，如果没有自保能力也是痴人说梦啊。”

　　塞西莉亚深有感触地点头：“当初我跟菲尔也打算去军队，但是在离家的前一天，他突然决定要参加革命军，我吓了一跳。”

　　“所以，你不是自愿参加革命军的？”

　　猛地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自己，甚至看得清楚自己的脸，塞西莉亚忍不住烧红了脸颊，避开了菲尔德的目光：“一开始不是，但后来也被革命军的思想吸引住了，萨博参谋长跟克尔拉前辈他们帮了我很多······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

　　“哦！对不起！”菲尔德慌忙地别开头，面对着这样一张脸，他也差点把她当做以前的塞西莉亚。

　　菲尔德！你给我振作一点啊！

　　“哈哈，看来菲尔德先生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啊。”塞西莉亚看他那么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恐怕任何一个女孩都无法抵抗您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

　　菲尔德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一向不太喜欢跟女性单独聊天，在海军的时候，青雉去酒吧搭讪总喜欢拉着他。当然也有女性会来跟他聊天，但往往聊不了两句，就会被他的不解风情给气走。

　　正在他们聊着天，一个人影慢慢地朝着这边靠近，那是个黑发黑眼的男人，左边的眉毛上有一道伤疤。他原本正在高兴地对塞西莉亚挥手，但当他看清楚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时，表情突然僵在了脸上。

　　早有预感的菲尔德站了起来，保持着微笑朝着他走去：“你好啊，卡默洛特·菲尔。”

　　看着自己用了几十年的身体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菲尔德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着如此神奇的‘诅咒’。

　　“菲尔呢？”

　　难得放任自己睡了一个懒觉，起来之后却看到自己身边叠着整整齐齐的被子，萨博连忙打开门问道：“你们谁看到了菲尔了？”

　　难得看到自家二把手那么紧张的样子，萨博的同伴们都不由得暗自发笑：“他跟卡默洛特去后面了，我还以为那位菲尔先生之认识萨博你呢，没想到连卡默洛特也认识。”

　　“说起来，他们两个名字里都有‘菲尔’啊，难不成是亲戚之类的？”

　　“你眼睛有毛病吗？看看他们两个的长相就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关系吧，况且世界上名字一样的不多了去！”

　　萨博笑而不语。

　　命运还真是捉弄人啊，谁能想到，菲尔跟菲尔德两个完全没有相同点的人会有这种缘分。

　　“你应该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吧，亚里克斯·菲尔德？”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岸边，听着耳边的海浪声，菲尔德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话音刚落，身后站着的卡默洛特就被这句话给吓得顿住，他有些犹豫地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名为菲尔德·卡森地男人身影单薄，他并没有回头，而是就这样注视着远方的海面：“哪怕失去了关于诅咒的记忆，但你依旧记得过去，像我一样。”

　　“······对不起，菲尔先生，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会被亲人杀死，也不用傻傻地当个傀儡被人利用——”卡默洛特忍不住落泪，看到自己以前的样子，这让他回忆起了黑暗的过去，他自责地对他鞠躬：“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把您拉进这种可恶的‘诅咒’里，可是除了这个‘诅咒’之外，我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什么都——”

　　“那你后悔吗？”

　　眼角还带着泪花的卡默洛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菲尔德，这个男人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负面感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后悔这个诅咒吗？选了我。”

　　“不，这是我一生当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卡默洛特深深地朝着眼前这个曾经的海军少将鞠躬。

　　“既然如此，就不要低着头。”菲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塞西莉亚说了很多你们的事情，在某些地方，你的确做得比我更好。我不会追究你‘诅咒’我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如果不放下，我也没办法继续往下走。”

　　“我作为卡默洛特地时候，很多人对我报以善意，可我却没机会回报他们，包括我的家人。”他随意地坐在了沙地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人生总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去珍惜，失去的时候有是痛彻心扉的懊悔，就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无数次轮回，人才会逐渐成熟。”

　　“在我去参军的时候，父亲，哈哈，现在我竟然都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他告诉我说希望我不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他望着远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要做一个不要往回看的男人。”

　　“可我还是让他失望了，什么都没有保护得住的我，除了紧紧抓住过去来忏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菲尔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释然地微笑：“可是你给我了一次机会，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转头看向这个比起自己年轻许多地面容，他也曾看着这张脸将近三十多年的岁月，菲尔德忍不住别过头，真挚地说：“也希望你能够拥有一个无悔的人生。”

　　“我一直认为，拥有一个无悔地人生是不可能的。”卡默洛特似乎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为了活下去心甘情愿地当做别人的傀儡，甚至连感情都不能自己做主：“为了活下去，我做了很多错事，让无辜的生命死去。”

　　“我想当初的我，也一定是羡慕菲尔先生你身上的特质才会决定与你交换，其实我之前有过，哪怕不被你原谅，但我希望自己能够作为卡默洛特·菲尔去弥补我曾经犯下地过错，我想要跟着革命军的大家一起推翻世界贵族。”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其实我想见你也只是为了确认你能够用我的身体好好活下去而已。”他提起一边的嘴角，是个带上了鼓励般的笑容：“我把卡默洛特·菲尔这个名字交给你了。”

　　“我期待着在报纸上看到它的那天。”

　　卡默洛特望着眼前这个人，他从无数人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他是战无不胜的胜利象征，他是无论面对多么强大敌人都能够笑出来的强者。但更多的是，很多人都从他身上看到了梦想之中的自己。

　　他同样也想要成为温柔又强大的人。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卡默洛特望着他，握紧了拳头。

　　“不，你不必在意我，只要保护好你所爱的人，做好你想做的事情，这就足够了。”菲尔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会用这条捡回来的命好好活一次。”

　　“我们互相加油吧。”他伸出拳头，卡默洛特也伸出拳头跟他对撞。

　　他们相视而笑，从此，他们已经跟自己的过去告别，准备迎接崭新的未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萨博：好可惜，要是菲尔愿意留在革命军就好了——
毫不知情地艾斯：菲尔！我马上就到了！
依旧在无人岛上的路飞：两年就要到了，菲尔到底会不会来呢？
菲尔：萨博跟艾斯都很好，但我选路飞。
作者：WHY？
菲尔：因为他可爱。
艾斯跟萨博：······
其实在开篇的时候我有说过，菲尔跟菲尔德（贵族）是朋友，从家族逃出来的菲尔德遇上了菲尔，而好心的菲尔大叔收留了他，因此，菲尔德出于羡慕菲尔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起了歹心（不是）。在这之后，他又被家族的人给抓了回去，听到消息的菲尔想去救他，却看到了奄奄一息地菲尔德。
于是有了被诅咒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路边的人不要随便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