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是地府来的》水茶

3、第 3 章

　　五个人面面相觑，气氛突然诡异了起来，老洪这几天半夜被吵得烦躁，白天起来也没什么精神，根本就是忘了自己没有邻居这一茬。

　　最终还是那小媳妇沉不住气，眼里满是期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洪叔你真的听到小孩的哭声了？你觉得那声音熟悉吗？像不像我家子鑫？”

　　“晓维媳妇，这我哪能听出来啊？”老洪无奈地摇了摇头，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确确实实是听到了小孩的哭声，不是在做梦，梦境和现实他还是分的清的。

　　苏蓿见状稍加思索，阴气漩涡不会出错，那邪祟应该就是出在打靶场那里，丢的都是孩子，而且还有人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何叔，村子里有没有新丧的年轻父母，家里有孩子的，年纪跟这些丢了的孩子差不多的。”

　　何永清也想到了这一层，“年轻的父母……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出来，这样吧，咱们村要是没有我派人去其他村问问。”

　　“行。”苏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何永清刚要去找人，便被那小媳妇拦住了，“何叔，何新泽他大嫂不是两个月前没了吗！他侄子也跟我们家孩子大小差不多啊！”

　　苏蓿闻言看向何永清，何永清记忆被唤起，一拍脑门，“是是是！新泽他大嫂才没了，他那小侄子也就五六岁，但是也没了。”

　　“哎！我想起来了，咱们刚才往打靶场去的时候路过何新泽他哥家的地，那地里有小孩的鞋！”晓维媳妇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鞋？”苏蓿有些敏感，记起自己来时候碾过的一双红棉鞋，那儿离何晓维两口子丢孩子的地方不远……

　　“是红色的吗？”

　　“是！”晓维媳妇连连点头。

　　“你们家小孩丢的时候也穿的红鞋子？”

　　晓维媳妇继续点头，“是！刚从县里给孩子买的棉鞋，大过年的，我说买个喜庆一点的颜色，挑了红的，鞋带都是我亲手给孩子系的，不会错的！”

　　苏蓿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怎么了？”见她静了下来，晓维媳妇又着急了，“是不是跟何新泽他们家有关系？咱们去他们家问！”

　　“你先别着急！”苏蓿拦住她，提出了疑问，“那人的大嫂被埋在打靶场了？”

　　何永清摇了摇头，“没有，何新泽他大嫂生前人挺好的，她去了，乡里乡邻的也都给她对了钱，买了墓地的，怎么会埋在打靶场？”

　　苏蓿皱了皱眉，“对钱？他们一家不是这儿的人吗？家里没有地吗？为什么要对钱？”

　　何永清被问的一时尴尬，又支支吾吾了起来，“这……”

　　那小媳妇看不下去，“何新泽那大嫂不检点，出轨跟别的男人有了苟且，被家里孩子撞见了，孩子吓得跑了出去，在路上被车撞了，孩子当场就没了，她本来也是个病秧子，羞愧难当就跟着去了，她家男人回来知道这事后，一气之下也离开了。”

　　“这还没完呢，何家觉得她不干净不愿意收她，娘家人嫌她丢人也不来收尸，眼看着就是扔到打靶场的命，好在村里人厚道，念着她活的时候的好，给她对了点钱，让何新泽两口子给她另外买了一处地安置。”

　　苏蓿闻言皱了皱眉，听她这么说，没了的那人就是咎由自取了，既然如此怎么心里有什么不甘要回来？

　　“那何新泽家在哪里？能带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吗？”苏蓿看向何永清。

　　何永清点了点头，“行吧，跟我来。”

　　几个人跟老洪道了别，往村子里走去，他们边走边说着些什么，未曾在意老洪三间砖瓦房后面，有个男子慢条斯理地收好了手里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到了何新泽家，见到了人，何新泽不过三十刚出头的年纪，浓眉大眼，生的斯文俊俏，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服穿的更是整洁得体，见村长带人来家里也很是热情。

　　大家客套一番后入座，有个女人端了几杯茶过来，苏楠接过茶，抬头同人道了声谢的时候，心下闪过一丝诧异，这女人的年纪同那何新泽差不多，想来应该是他妻子，只是那何新泽长得也算俊俏，妻子怎得……

　　原本好好的氛围，结果一听说他们是来了解他大嫂的，何新泽当即变了脸色，含糊不清地推辞了几次，见他们依旧追问个不休，当即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来来回回一直强调，“我不想提她！对于她这种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即便如此，苏蓿还是耐着性子，“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呢？毕竟是你大嫂吗不是？你说说，你大嫂做出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回来了，你难道不要谴责她两句？”

　　何新泽闻言身子一僵，喘息声重了几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回……回来是什么意思？人都没了，你说的回来是什么意思？”

　　苏蓿见他神情有异，心思微动，一摊手道，“□□没了，但灵魂还在呀！尤其是生前万一受过什么不平等的待遇，更容易滋生怨气，所谓的冤魂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何新泽面色微白，“简直一派胡言，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都是你们这些人装神弄鬼！何叔，你可别被她们这种人给骗了啊！”

　　何永清皱了皱眉，“新泽你不在村子里里住，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是这几天丢了好几个小孩，还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弄走了，还有你洪叔，一个人在那地头住着，没邻没亲的，大半夜的却总能听到小孩哭呢！”

　　何新泽再开口，发觉嘴唇微干，“怎……怎……怎么会呢，孩子丢了报警啊，小孩哭……哭……有些，有些猫叫的声音跟小孩哭很像！对，说不准是洪叔听错了呢！洪叔有些年纪了，听错也是很正常的啊！”

　　“你大嫂被埋哪儿了？”苏蓿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何新泽一愣，随即语气微变，“她做出那种背叛我哥的事情，丢尽了我们家的脸，自然不会把她埋在我们家，她娘家也嫌她丢人不肯收尸，最后我们出钱邻里也对了点，把她埋到城西的公墓了。”

　　“哦，埋到公墓了啊！”苏蓿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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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何新泽家出来，苏蓿笑着看向村长，“何叔，你家离这儿远吗？不远的话就去你家歇歇，今儿这也走不少路了，脚疼了都！”

　　“不远不远，真是麻烦苏侄女了。”

　　何永清说完又看向那年轻夫妻俩，“你们俩也回去歇着吧，等了那么几天也不差这一会儿，就算是不相信其他人，也该相信我不是？”

　　那小媳妇明显是不乐意，却被丈夫拉住了，跟何永清说了几句话后，两个人也走了。

　　苏蓿跟着去何永清家，“何叔倒是相信我，也不怕我是个骗人的？”

　　“苏侄女倒是说笑了，我就算不相信你，也该相信你师父啊！”何永清笑着说。

　　这下轮到苏蓿惊讶了，“何叔还认识我师父？”

　　何永清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监狱刚搬走，我们这村子里怪事频出，人们都说是因为监狱搬走了打靶场那儿镇不住了，当时就是请来了你师父，才镇住了那些作恶的脏东西呢！”

　　苏蓿弯了弯眉眼，“老头倒是有本事呢！哎，对了！我要给老头打个电话，今儿估计是回不去了，何叔能收留我一夜吗？”

　　“苏侄女哪里的话，真是又跟我客气了！我家里人多地方小，你别嫌弃才是呢！”

　　说着，没多远的路就到了何永清家，两家就是斜对面的关系。

　　何永清领着苏蓿进去，院子里几个孩子对着一个沙包奔奔跳跳，几个妇女在走廊下一边做活一边唠嗑，见来了人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小孩子撵到一边，迎了过来。

　　何永清同人介绍了苏蓿后，便吩咐自己媳妇去给她收拾出来一张床。

　　“谢谢婶子！”苏蓿刚说完，何永清儿媳妇就给她倒了杯茶。

　　苏蓿接过茶水又是赶忙道谢，看着院子里小孩们探头探脑一阵子后，又开始你来我往地抢一个沙包，心中不禁感叹，人多是挺热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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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蓿嘴甜人又好看，半下午的时间就跟他们家里的大人混熟了，晚饭的时候也没怎么客气。

　　吃过晚饭，苏蓿便搬着一个小马扎坐在了门口，掏出一沓黄纸，一边折东西，一边盯着不远处何新泽家的动向。

　　何永清叮嘱过家里人，所以大人们也都见怪不怪，只有几个小孩子按耐不住好奇心，站在堂屋门口，时不时地探头出来看这个奇怪又漂亮的姐姐。

　　苏蓿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便当做不知道，只一心一意地盯着门外。

　　夜色渐浓，厚厚的一沓纸叠完了，何新泽门口也没什么动静，苏蓿也不急，划破食指滴了滴血在其中一个小纸人脑袋上，片刻后白烟起，却如同处在风中的蜡烛般，剧烈摇曳。

　　“何叔！”苏蓿唤来人。

　　“怎么了？”何永清见她神色严肃也紧张了起来。

　　“何新泽家还有没有别的门？”

　　“没了，就这么一个大门，对着我们家！”

　　何永清说完见苏蓿脸色更不好，想了想又说道，“但是旁边就是他哥家，他哥家门这里也能看到，但是他哥家挨着一条南北向的路。”

　　“坏了，这家伙跳墙出去了！”

　　苏蓿一把将叠好的人的小纸人揣进兜里，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何永清赶忙跟上，“咱们这儿去哪找他啊！”

　　苏蓿头也不回，“打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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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新泽看着那女的跟着村长回了家便知道他们疑心自己，尽管心里怕的要死，却还是按耐不住地翻墙出去了，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兜里的大蒜掉了一地……

　　离打靶场还有段距离，何新泽把从妻子那儿拿来的玉戴上，手里还攥着一支刚折下来的桃树枝。

　　打靶场这边没有路灯，夜晚黑的慎人，四周静谧，连声狗叫都没有。

　　何新泽一咬牙，怕她不成，即便真跟那女的说的一样成了鬼，那也是个女鬼，自己又是一身的阳刚之气，她能怎么自己？

　　给自己打过气，何新泽多了些气势，一鼓作气地爬上打靶场，拿着枝桠对着不知东南西北的土地大喊道，“宋卉蕊你有什么不甘心！就是因为你，豪豪才被车撞死的！你死也是活该！都她妈的活该！”

　　何新泽骂了一圈后，紧张地望着四周，见没什么动静后直接脱力地坐在了地上，低头把脑门上的汗擦去，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哪有什么冤魂，那个女的无非是吓唬吓唬自己，也是自己太蠢，竟然信她的鬼话，这大半夜的跑出来……

　　夜色静谧，月光微亮，突然间，枯草摇晃，一个阴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带来阵阵干涩的阴风，像把刀子一样无声地架在人脖子上。

　　何新泽刚擦完汗，觉得背后一凉，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出——

　　“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