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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剑前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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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四个时辰的治疗,不但使我的耐心傲到了极点,就连皮肤上的热度都要快将我从人间蒸发了。龙念香虽然是治疗皮肤上囤积毒素的圣品,但也是极耗人耐心的一种药,它擦在皮肤上会散发一定的热量,且会不断的升高它在皮肤上的温度,长时间的使用,虽然会很有效果,但那热度却让人无法忍受。
再也坐不住了,说出的话里那声音显得很烦躁,且有随时发火的迹象。
“司空月,你到是说句话啊!行了吗?我都快要被烤化了。”
因为是闭上眼睛的,所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我的身边做些什么,只知道他坐在离我不远的桌子边上,只是久不时出发一点响动,说明他人依然还在,而每每惹得我想要开眼看他做了什么的时候。都会被马上制止。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灶王爷,你已经在四个时辰里回答我50次了。”
当我问他那句话的时候,他都是那样回答我,即便是他没有厌烦的感觉,我也经受不住想要咆哮了。脸上那黏糊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恶心。
在过了第三个时辰后,我的治疗也终于告一个段落。可他在离开我房间后留下的一句话却把我硬是把快好的心情噎了回去。
“记得啊!明天午时还要叫我过来帮你配药啊!要不这治疗是没什么效果的。”
“……”
本要笑起来的脸再次一僵,硬是把那得到自由的欢呼声压了回去。憋闷的将脚下的鞋子一踢,硬生生的踹到几步之外,哀号一声转腰扑回床,死命的叫喊着,发泄那不满的心情。
剑前大会的前三天,我一个人独自走出了客栈。当然,这时候的脸还没完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对于大街上,带着面纱的女子或是男子,人们是见怪不怪。所以在我走出门的时候,并是没有什么人是会去刻意去看我的脸,更何况,我让月那小子给我带了个面具,在他给我带上的时候,那触摸到的感觉,让我有些怀疑那面具是不是真人的皮做的……因为那面具的质感实在是太真实了。
半老徐娘的装扮,走在街上多是会被人欺负的那种,这让我更加怀疑月那小子是不是真的跟我过不去。就因为这张脸,在出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便被人撞上了三次。当然,那些撞上来的,多是为了摸钱带的。只不过,没拿到手罢了。这也不能全怪那小子,谁叫我让他给我弄面具的时候只说了,要的是那种不显眼的东西呢!
金陵现在算是人多而杂的,什么样的都有吧?当然也少不了神偷级的人物,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有着同样的目的呢?都是朝那件神秘的东西来的?一路上游走来,居然还看到了庙宇里的道长。而这类人往往都是以自觉修仙为主,不待见什么旁门左道的,可现在,望着那在街道上上那翩翩行过的一群,让人忍不住嗤笑。
我是不知道这次的武林大会对现在来的人们有着怎么样的影响,就是对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很奇怪,也觉得很兴奋,这是种矛盾的心里。
在被人撞到第四次的时候,我已经忍耐不住的对着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某人伸出一脚。于是,在预料中听到一声大叫,那被脚扳道在地的人就此也硬是趴在了地上。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有趣,这样个贼,居然也有无赖,地痞的样呢!顶着张老娘的皮,我好心的蹲在地上。
“你没事吧?”声音变成老妇的模样。
即使是这样的“好心”问着那依然躺在地上的人,可他怎么都不愿意起来,只不住的哀号着,一副伤重的样子,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想想,这模样,不正是要勒索人的情况吗?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没少撞见,不过,没想到这回倒是让我撞上了。。
“哎哟!……哎哟!……”
只见他不住的哀号着,像是非常疼痛般,几次要起来的时候,爬到一半又倒了下去,这样的动作重复几了,最后像是徒劳任命一样,彻底了趴倒在地上。当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假象。只不过,到了我这老实的妇人面前,他却来个大伤大痛,至于目的?心里冷笑着,看来,金陵什么好玩的事情都全了。
“你?你没事吧?”
我好心的问了下,顺手抓住了他扒去的钱袋。能在倒下的那一刻的时间内顺便把我放于半手间的钱袋扒了去,不得不说,这人的手脚还是很快的,更让人佩服的是,这人眼力也很好,我那放在很隐蔽的地方的钱袋,居然让他给看到了。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遇到了我这个故意挑事的人,只能算他倒霉。
“啊!我……我的钱袋怎么在你手上?”状作一副忽然惊奇发现的样子。
声音尽量夸张扩大,做到能让周围的人都差不多听到为止。再看看那躺在地上,本打算再敲诈我一笔的人,这时候想要慌慌张张的爬起来。
“大嫂,你确定这个钱袋是你的?”
许是不相信,听到我的声音后,一个好奇的人问到,而我要的正是这样好奇的人,见状,我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装做一副依然茫然的样子,上下看着手里的袋子跟那爬起来的人。随后回答道:
“是啊!这袋子上的花是我绣的,里面却没有放银子啊!”
“那里面放的是什么?”
有个人又好奇的问到,而我也好心的回答道,顺便拿过钱袋,打开里面慢慢的说着。
“我觉得这块石头很漂亮,于是便把它放了进去……”
“你,你,没钱放什么石头啊!它能值几个钱啊!”
只见那贼看见里面的东西不是他要的时候,嘴巴也已经管制不了的骂了起来,当人们都看过去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他的最后的一句话:
“今天怎么这么晦气。”
这时,我心中不住的默哀,希望他不要被追得没处逃的好,正在我想的时候,人群已经开始渐渐向他围了过去。
“这,大家有话好说,君子动口……”
没等他说完,人群里已经有人说道:“我们不是什么君子,我们只不过是市井小民。”愤怒的市民们终于开始爆发了,人人纷纷拿里能丢的,能拍的,高高举起,向着那小贼砸去,见状,
那人开始跑,没命的往街道的另一头开始狂奔,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愤怒的人,不住的追喊着,嘈杂声一路远去,最后站在原地的我摸了摸今天司空给的钱袋,说什么要我带上的钱袋,却是不可以开的,而我也没怎么在意,所以也不打算看,谁知道刚才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况,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当时见他千叮咛万嘱咐的,现在也不好丢了,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收回怀里。暗自算计着,既然今天这么多闲杂的人,不知道它今天还能招来几个贼呢?
远处一群人追的热闹,三不五十还能听到他们的话,其中不乏好笑之极的,如:
“我家昨天丢的鸡定是这人偷了去的,大家帮我抓住他。”
“我昨天摔了一交估计是这人弄的,大家一起抓住他。”
“我今天早上出门前踩了狗屎,一定是他家的狗拉的,大家抓住他啊!”
这样的话让我忍不住要捧腹大笑,市井便是市井,连说的话也那么的幽默,这金陵,到是有得我玩的了。只不过,那满街的带剑的侠少们,到是也悠闲的可以呢!可话说回头,不知道我刚才的事情,有几个人是看到眼里去的?摸了摸藏在衣袖中的短剑,而这把剑却不是我的,是从刚才那人身上摸来的,有到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估计那小贼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扒的一天。当摸到那剑的质地的时候,我敢确定,这剑绝对不是那种人所有的。
研究了一会儿,正当我要转身回去,身后的声音把我愣是吓了一跳。
“大嫂的功夫实在是让小弟佩服。”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机械性的转回身来,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但似乎,佛主不是站在
我这边的。还有一点是,为什么冤家总是在自己的身边不停的走呢?还好我现在面上罩的是一层皮,若不然……
“哈哈!小兄弟说的是什么?老妇可未听清楚?”
沙哑着声音对面前那一华服青年故做疑惑的问道,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现在,我开始对经常能见到熟悉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更不用说这个一点大的金陵,能见到熟人更是不稀奇。今天的刘聂,到没有带他的那两个随从出来,只着一身淡淡的鹅黄,锋剑侧身挂,上面还垂着块青色透亮的玉佩。简单中却不失高雅。在京城中,常听说最风流者莫过于少帝,而现在,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们对着这俊郎的刘聂,无不目送秋波的样,便可以看出来了。
“大嫂,可否让小弟一看?您手上的那把?”
他的脚轻轻的向前迈开了一步,当脚尖点地的时候,我便也更着后退了一步,尽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倒不是我怕他。而是因为这皇帝是出了名的好管闲事。在京城的时候,没人不知道他喜欢管小偷的事情,对于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偷盗举动,他是见偷就追,也不管你是青是白。直到看见自己追到的人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为止。在家的时候娘跟我说这事情的时候,我还笑话他说,他是吃饱了撑着了。但对于京城的盗窃案来说,这样的皇帝,到是帮了点小忙。至于被他抓到过的贼儿,最后的下场必定是最惨的那种。
虽然是事忙的皇帝,有那么一两次抓小偷的事也就够英雄了,但对于他来说,是每次出宫玩耍的时候便如例行公事般的抓那么一个回去,送与衙门。天知道现在京城里的贼儿还有几个是大胆的。
现在的我,便有如那京城中的偷儿般。暗自告戒自己,最好是不要招惹他的好。没有如他所愿的把手上的短剑拿出来,只不过在他伸手的时候,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四指如刀,横递过去,再变掌为爪,抓住他的手腕,没想他动作也不慢,瞬间反掌握来,想要把我的手腕拉过去,却只是慢了那么半拍。不等他的指间碰到,已经缩手回身,脚下用力,倒退出丈许,他笑了笑。便又飞身上前,我不是什么好战的人,对着人群,便直冲了进去。左转右避的,以人的身影缩入其间,向着民居的方向逃去。
狂奔许久,但却始终没有逃开他的视线。转身对着那人。
“大嫂,好功力,不过,我到是觉得叫你姑娘是否好些?”
没等我开口,刘聂这小子到开始油腔滑调起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斜斜的靠在墙边上,而我,则是站在这已经没有去路的死胡同里。身边的墙有十五六尺高,到不是什么绝路。我笑了,爬墙吗?想想,这还只是起初教我的那个人对我的最开始的训练呢!轻身功夫……还想追着我?我到是要看看这刘聂的能耐到底到什么地步?
于是自认为幽雅的飘上了半空,横了那脚下人一眼。没想到他也只是笑,笑得让人感觉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对着我,伸出手掌,做了个请字的手势,这下,让我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足尖轻点,恨恨的唾弃了一口。
“死司空,关键的时刻居然拿走了我的宝贝笛子,回去肯定要狠狠地收拾你。”
因为某样东西不在手上,便没什么对付人的兵器,心中忍不住的想开骂道。
等到自己跳出了几间房子的距离的时候,发觉那人正站在金陵最高的楼上看着。迎风而立,双手抱胸的望着远远奔开的我。看到我望他的时候,刘聂居然对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说,我还可以继续跑。他这不点头还好,一点头,我便真有想冲过去揍他的冲动。但冷静下来有想了想,我何必要为了这么个凡人犯难呢?但心里又有些过不去,只能在那了恨道:若不是玉笛被司空拿去了,要不然,非要给他好看不可。
现在的我,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怪异,遇事后似乎真有点急了,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冷静,若是在以前的话,是不会出现这般心骄气躁的脾气的。在跑了一段时间后,渐渐将那烦躁的心平静下来。望了望那渐渐追到不远处的少帝。
他,不不过只是个人间个普通的皇帝而已,,若要与他周旋,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边平复心里的焦燥,一边看了看身边的地形,所谓的,办事情,若具有了天地人和,是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即便是已经轮为普通人的我,也是例外不去的。因为是急着躲过这缠人的家伙,也不看清地形的乱跑起来,于是,便不知不觉的到了城边的民宅区里。这里的民宅特点就是房子矮小,且多门道,里面的道路可说是四通八达,最主要的是,房屋的屋檐一般都建得很出,为的是方便人在夏天的时候躲避雨水。而这样,对于遮掩人的视线,特别是在高处看下去的人,可算是好处不少了。
看着这些长长的屋檐,我开始有些乐了。在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路,果然是交叠不断。条条大小相通着。再观望着那少帝准备要到的地方,嘴角微翘,看你在这样的地形里怎么办。于是,不再多想,现在的时间便是生命,浪费不得的。快速的拐到一间民宅的前门外,摸摸那头都可以望进去的墙,民间的建筑就是好,多方便啊!心里又忍不住感叹道。
对这那墙轻轻一跃,在没有遇到家主人的时候便绕道后门,而在打开了那后门的时候,那里正好是条小河,河边上停着船,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我感谢老天对我的照顾。双手最着天上合十,做了谢谢的手势。跳船,顺着城中心划去……
将人甩掉后,忍不住撤下那脸上的面具,说句实话,把这样粘人的人皮面具带在脸上,还真不是件舒服的事。这跟司空给我擦药的感觉好不了多少,面具摘掉后,皮肤上的感觉果然疏通了不少,让人清爽了许多。
当游到了卖鱼的街市的时候,把船停靠在岸边,便离船而去。继续穿梭在人群中间,望着身边擦身而过的各类人,看到的依然还是很多带剑的少年或是青年才俊们。暗暗思讨着:天舞霓裳,不知道这东西的背后有着怎样的秘密,而它的身后,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在操纵?天舞,登天的羽衣,是真是假,若是真,我是否该将它取回?
走在街道是接受着人们异样的眼光,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但这也不是我希望的。之前做了几世的仙,却依然免不去世俗的观念,这次的历练,对我,真的能有所改变吗?摸着自己的面上的黑斑,虽已经比之前的减少了不少,也差不多快恢复了,但这样的伤,今后还是会出现的。司空,你的幕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是什么人,让你处在我身边的。
迷茫,或可以说是事情整理不出个原委,让我感到有点不安。而正在这时,那人出现在了眼前,司空,他好像能随时如空气般存在一样。只见他渐渐的近。依然是那假惺惺般温柔,嘴角总是笑着的,笑得那么像个地痞流氓。
“怎么?整个金陵跑完了?可以回去了吧?”淡笑的上前,将我的手拉住,而这人,我一直看不透,那面上的温柔,我真希望那是真的,若那后面真暗藏什么心计,那些东西,真的不是我能应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