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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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不熟。”月岛熏有些无奈的对旁边的牛岛若利解释说。
牛岛疑惑。（那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其实这次聚会是为了我们几个啊。”
两个人来参加诺顿夫妇结婚三十周年纪念的聚会，说是纪念，其实是个借口，为的是给这次登上ISS的宇航员送别。
（为什么不直接为送别宇航员聚会？）
“算是传统……习惯？返航的时候聚会，送走的时候是不聚会的，所以只能找个借口这样。”
“也是因为走之前很长时间都会和外界隔离开，没法真正的在离开前送别。”
两个人在角落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牛岛还有两天就会走，月岛想尽量多和他在一起。
自从那天在牛岛面前很丢人的哭出来以后，两个人之间隐约的拘束的感觉好像就消失了。
但是还缺了一点……还差一点……
（还有两天……）
“你们两个，闷在角落里很久了吧，”主人诺顿走过来，把月岛拉到了舞池中，“来来来，跳个舞。”
又回头对牛岛招手，很是无奈的语气，“快过来，难道等着女士邀请你吗？”
月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和牛岛好像被默认成是情侣了。
（那我们两个现在其实算是什么关系？）
别的舞伴都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步远——大约可以挤进去一个成年人，很是正经的扶着对方，架着手臂尴尬又别扭的站在那里。随着音乐响起，更加别扭的缓缓随着周围的人缓缓移动起来。
“If the sun should tumble from the sky,
If the sea should suddenly run dry”
歌词一开始，月岛就感觉全身不对劲，非常痴怨缠绵的歌词，莫名的尴尬。
“If you love me, really love me,
Make it happen, I won't care.
……
Shall I catch a falling star
Shall I bring it where you are”
两个人跳了一会儿，牛岛突然说话了。
“歌词里这样的感情我完全无法理解。”
“我好像无法做到为了一个人这样疯狂的地步。”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是也不能做到为了你放下一切，抛弃其他的地步。”
“你离开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也只是经常愣神而已，训练还会继续，比赛也还照常。”
“我大概是很自我中心的人，所以无论你是怎么想的，即使很勉强，我还是想长长久久的和你在一起。”
“但是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离开，生活好像也只能继续下去，只能继续之前的人生轨迹。”
“即使这样……”
“熏，我是喜欢你的吗？”牛岛低下头去寻月岛的眼睛。
月岛却靠近了他，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好狡猾啊，这种问法。）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牛岛楞了一下，他慢慢的把手臂环上她的腰间。
“如果我不在，你会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吗？”月岛在他怀里问。
牛岛沉默了一会儿，说，“会的。”
声音从他的胸腔传来，听起来闷闷的。
（好狡猾啊。）
两个人沉默的抱着彼此，在舞池里随着缓缓的节奏随波逐流。
（如果你牵起别人的手，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如果我不能回来了，你转身若无其事的和别人组建了家庭……）
“嗯，你是喜欢我的。”她笃定的说。
（不能让你就这么简单的转身走开。）
（即使一去不回也要留下我的痕迹。）
“那你呢？”牛岛追问。
月岛抬起头看向牛岛，他清冷端正的眉眼映入眼中。
“我也喜欢你。”她仰着脸。
（我当然喜欢你。）
（你是我的理想活了过来。）
“我一直喜欢你。”她慢慢闭上眼睛。
（你是仿佛在闪闪发光的……牛岛若利啊。）
“从没有变过，只喜欢你。”睫毛轻轻颤动。
（你在那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牛岛慢慢低下头。
缓缓流动的舞池中，没有人注意，有两个人停了下来。
“我们结婚吧。”一个吻结束，月岛抬起头说。
牛岛怔了一下，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让月岛觉得好熟悉……她曾见过一次……
直到牛岛仿佛早有所料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温热的指环，套在了月岛熏的手指上。
月岛怔住。
啊，对了……
回忆仿佛一阵熏风，昏暗的舞池里，曾经晒得她脸红的午后的阳光仿佛又照在她身上，对面的少年露出“我就知道”的笑容，然后从容说道，「先作为男女朋友交往吧。」
牛岛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拉着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月岛从舞池中退了出来，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记得熏从以前就很想要小孩子。”他显然也是想起了那件事，“不过现在时间不合适，先结婚吧，孩子等你回来再说。”
旖旎的气氛瞬间破碎，月岛熏嘴角抽搐。
（不，那是个误会。）
（不对，等等，求婚成功了？）
（为什么又微微的有点儿不爽……）
牛岛给月岛戴上了戒指以后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拉着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因为周围还是有些嘈杂，所以他凑在她耳边一句句低语商量着：
“你还记得我家什么样子吗？”
“我还从没去过你家里。”
“我们还是先斩后奏吧。”语气里好像有了一丝笑意。
“等你回来我们再补上正式登门拜访这一步。”
“我生父倒是就在美国，你想先见见他吗？”
他已经开始认真的安排起来。
如此自然而然，好像本该如此。
听到他的问题，月岛熏不禁也跟着认真思考起来。
“当然记得你家啊，毕竟去了好几次……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老家其实在北海道，你当然没去过……”
“为什么这么急？——那我们明天就去办、证？”
“我现在不能离开，只能麻烦你父亲过来，是不是不太好？”
“还有如果先见了父亲，你母亲会不会介意？”
两个人像商量着要做坏事的小孩子，脑袋凑在一起，时不时还低笑两声。
膝盖抵在一起，两只手十指交握，一枚指环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闪着光芒。
远处正搂着妻子交颈慢舞的诺顿，冲日日人眨了眨眼，示意他看角落里亲密凑在一起喁喁私语的一对人。
（看我的，成了吧？）
日日人竖起两个大拇指。
（two thumbs up！）
……
第二天，两个人在当地政府市政厅领了结婚证，见证人除了工作人员就只有被惊掉了下巴的日日人。他拿着录像机记录下没有穿礼服的新郎新娘被宣布成为夫妻的这一幕——证书本身大概在日本本土也并不有效，但是说着誓词的两个人都严肃认真。
说完以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他们正式成为夫妻了。
透过镜头看到这一幕的日日人也笑了起来。
（当初有试着联系牛岛真是太好了。）
很多事情，不试一下永远不会知道结局会有多么出乎意料的好。
不走下去就不知道命运给你准备了怎么样的惊喜。
他微微低下头，那个挂着T恤上的墨镜就安心的在他视角余光中……
……
及川彻仰面躺在床上刷着推特，突然惊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仔细放大了图片——“KAORU TSUKISHIMA”
他愣了一下，发出一阵惊天大笑。
笑够了之后，他看着牛岛的那条结婚证书推特笑眯眯的低声念叨，“牛若很有一手嘛。”
然后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糟糕，那小牛若是不是知道自己知情不报的事情了？
想了想，嘛，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反正不是都结婚了吗？他破罐子破摔的想。
他又对着那张英文的，据说是在美国办的结婚证书傻笑了一会儿。
仿佛一个沉重的负担蓦然从心头卸去，及川彻慢慢靠着床边坐在了地上，他点了赞，开始打字，
“要，好好，珍惜，彼此啊，~”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要好好珍惜彼此啊。）
（不要再轻易放弃了。）
……
阿部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发现手机屏幕亮着，提示是来自月岛的短信。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点开短信，「阿部君，我已经实现了最大的两个愿望——幸福到简直明天死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程度！没有你们我永远做不到，谢谢！」
他楞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在心里默算了一下。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发射了吗？）
阿部一边念叨着，这家伙怎么想的，这种时候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一边放下了毛巾。
“给我，好好，活着啊，傻瓜，你，还要，见证我，实现，下一个梦想，否则，二比一，很不公平。” 发送。
随随便便没大没小的语气。
看着屏幕上的已发送的标志，阿部又想起月岛短信里夸张的话。
幸福到简直是明天死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程度吗？
想起前两天看到的那一条不起眼的，运动员和宇航员姐弟恋闪婚的花边新闻……
（温柔乡是英雄冢？）
（——好像用错了？）
啧了一声，他开始坐下来温书。
……
才实现一个两个梦想，你还不知道吧，月岛。
一直有梦想在前，才能勇敢的到达更远更远的远方。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