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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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熏已经不大记得国中时候的第一个男朋友什么样子了，两个人懵懵懂懂的交往了一阵时间就分手了……但是她记得那个男孩儿喜欢带苹果来学校吃。
分手之后的某一天，月岛熏在午休的时候吃着苹果，突然意识到，恋人是会很亲密的渗透你生活的一个人，所以即使分开以后，他也会留下他曾在你生活里的痕迹。
后来她又有了喝牛奶的习惯。
遇事的时候列出好坏的习惯。
……
“……做最想做的，最该做的——然后做到极致。” 月岛熏把牛岛那一天回答她的话一句句复述出来。
“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在我的生活中留下了很多印记，改变了我很多。比如说变得喜欢看排球，比如说让我发现了本心……而且，埋下了一颗种子，在将来会发芽……”
“南波先生，你在美国好几年了，”说道这里女人突然话题一转，突兀的问道，“这边NBA很有名你听说过吧？”
“不在美国也会听说吧。”青年嘴里吐槽道，心里却想着，这家伙果然认识我。
“那么南波先生知不知道大学生篮球联赛呢——很多人不喜欢看NBA，却独爱看大学生篮球联赛，甚至会花费不菲的机票随队观看。”[1]
“唔，听说过。” 约翰逊就是家乡大学篮球队的忠实拥护者，那也是他的母校，他说——“NBA太功利了，虽然比赛看起来华丽，但是有些人更爱看单纯一些的大学生比赛。”
“对的，我偏偏喜欢看高中生的比赛，为这些高中的运动员感到感动，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了。”
“其实我有去试着看过大学生比赛，还有专业的赛事。但是最后还是会回过头去看这些还有些稚拙的高中生们的比赛。”[2]
“不是技巧，不是激烈程度……”
“我觉得……大概因为高中时候的大家还是傻瓜吧。”
其实高中比赛的水平是参差不齐的，赛场上，随随便便的打着球，稀疏的配合着的队伍很多。他们在输掉比赛的时候短暂的沮丧一下，走出赛场就会忘掉这些不甘心。因为生活终究不是围绕着赛场存在的，课业，补习，交际，游戏，家人——赛场只是生命中小小的一部分。
但是还有一些少年，他们在这块162平方米的场地上投入了所有的热情。
他们比所有人都投入的更多，而狭路相逢之时，胜者却只能有一个……
也许不管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有无法逾越的墙壁。
也许甚至也并没有能力上的差距而只是运气稍差一线。
也许失败时的滋味会更加苦涩——付出的越多越苦涩。
但是他们还是做出了选择。
“不够成熟，不去计算顾虑太长久的未来，只专注于眼前——不管一切的，不管未来的专注。哪怕付出很可能完全没有回报，还是傻瓜一样的热情。”
“他们很多人不会成为职业运动员，但是依然废寝忘食。很多时候甚至是透支自己未来的可能性，就是这种毫不计较，毫不功利的，近乎于愚勇的追逐着，是不是傻瓜一样呢。”
是少年人荷尔蒙过剩？对转眼就会烟消云散的事情如此执着，简直到了不值得的程度。不是傻是什么呢？
对面的女人说着傻瓜，语气却是笑着的。
“可是我还是深深的，深深的希望——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
“这是他让我发现的，我的本心。”
因为毫不留恋的放弃——她做不到。
南波点了点头。
他自己大概是和“前男友”比较类似的人，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选择，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走到了现在，也没有经历月岛熏的迷茫和犹豫不决。
但是他正好认识另一个“月岛”，也能想象“前男友”的出现如何为胆怯不前的她打开了门，又是如何像榜样一样给她勇气。
她此刻穿着那身独特的蓝色制服坐在这里吃着意面套餐，已经说明了很多
这个上千英亩的中心里，聚集了几千理想的信徒，而穿着这身制服的都是他们之中最狂热的赌徒。他们是从千千万万的赌徒里杀出重围，每个都是千里挑一的胜利者。只有如她所说，“傻瓜”一样付出了全部热情的人才有资格一步步走到这里。
包括他自己。
但是他不太明白……
“那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他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了。
但是这家伙已经讲完了前男友留下的所谓“印记”了，如果不主动问，她大概是打算跳过如何分手了。他听到现在，就好像一路见证了两个人从相识到交往一样，所以他实在很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
月岛熏垂下眼睛。
……
『月岛，老师~』一个有些轻浮的男声唤到。
月岛熏其实已经听到有人拉开保健室门的声音了，但是她一开始并没有回头。
年轻漂亮的保健室老师大概对一些思春期男生格外有吸引力。
她已经很注意了，在学校的时候就戴上巨大的黑框眼镜，把长发盘成古板的发髻。但是光临保健室的男生还是比女生多得多。他们倒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还是让月岛熏感到微微的困扰。
此时男生已经发声唤她了，她只好耐心的回过头。
站在门口的人，依着门框，笑吟吟的看着她。
看到月岛熏回过头，他似乎怔了一下，然后嘴角弯起，『简直要认不出来你了。』
月岛熏没有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意外的平静，有种靴子终于还是落下了的感觉。
所以她只是沉默的看着对面笑嘻嘻的男生。
该来的总会来的，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