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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大楚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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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许醉牵挂着燕逐雪,一直都心不在焉。
“我觉醒的时候,天命告诉我,我的任务是找到羁绊,如果十二天魂不赶快完成任务,必定天下大乱。”
“谁在说谎?你们的天命?还是何索寺?”许醉问道。
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开口。就在这时,房门响了。
门边的周汗青拉开门时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何索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面如土色的山猫。
何索寺叹了口气道:
“我好歹也是鬼将……敲这道门是我最后的尊重。”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大叔,但是我想救他。”许醉望着何索寺,悲伤又无奈。
“事情很严重,”何索寺顿了一下,“可以先让我进去吗?”
周汗青不乐意地让了一条道出来。
“我之前跟你们陈述的都是事实,我再总结一下,事件的源头发生在民国初年,当时我正在忘川河底乘凉……”
“请你长话短说。”江衡无情打断。
“OK,那一年,许醉和山猫正试图通过一种邪恶的阵法召集十二天魂和他们的羁绊,目的是让他的老情人——高仙芝复活。我及时制止,并使用‘镜花水月’技能和地府歃血符将许醉封印在寺庙殿顶上,我在和山猫打斗的过程中被他用佛香插伤了,离开寺庙之后完美失忆,以普通人的形状活到这么大,然而山猫贼心不死,使用‘金蝉脱壳’技能将许醉用幻影代替下来,自己死了,死了不说,还TM不喝孟婆汤……说远了哈……幻影就是那个占用普度身体的人,他脑子里残留着许醉的执念,能力渐渐强大以致于略过召集天魂的过程直接开启了这道毁天灭地的阵法,还企图取代许醉,所以现在羁绊归位与否都不重要了,咱们除了想办法终止这个定时炸弹之外,没有别的招了。”
杭镜湖果然抓住了重点:
“这么说,当年没有让许醉按流程成功施法还是一桩好事,至少天魂没有遭殃诶!”
莫名被cue到好几次的许醉:“……”
“也可以这么说,因祸得福嘛~”何索寺表示祝贺。
“大叔,你可以发誓,你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许醉问。
何索寺把身后的山猫拽到面前来,指着他说:
“当然属实,他就是从头到尾的见证者,不信你问他……诶对了,他当年还是你师兄呢,你们要不要叙叙旧?找找失去的青春?”
“暂时不用了,我姑且信任你们……”许醉有些尴尬,一想到是自己连累了山猫就很不好意思。
“你们看这个炉它又小又圆,这个盖它又扁又亮,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何索寺托着那只炉,就像托了一个娃。
“我刚刚看了,炉子里有一个凹槽,那块红蠎矿放进去应该刚刚好。”许醉说。
“哟呵,这么聪明?我就是要说这个,现在你们得抓紧时间去老刘头屋里偷红蠎矿了。”何索寺道。
“上次失败是因为有人能感知红蠎矿,一旦移位就会被发现,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周汗青说。
“术业有专攻,我们必须找一个红蠎后人。”许醉又说。
“小孩儿不错诶,越来越聪明了。”
“问题是你上哪儿找红蠎后人?”江衡问道。
“对呀,去哪里找?”山猫也问。
“红蠎后人身上都有一个特征,这你们就绝对不知道了。”何索寺说。
“什么特征,为什么让你知道了?”山猫问。
“我是鬼将!”
“行了别废话,快说。”
“话说很多年之前我也深入研究过红蠎后人,几百年之前见过几个,我装成普通人跟他们接触过,发现他们能够直接触碰红蠎矿的原因是皮肤表层有一层奇异的膜,这层膜究竟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摸上去很滑溜。”
“你还摸过?”
“深入敌营才能知己知彼!”
“所以呢?”许醉问。
“这种能力的传承好像不是靠遗传,而是电击,这只是我的猜想,不过红蠎后人所有的指关节都会发出微弱的光,只有在漆黑的夜里才能看清楚。”
“先不说工作量之大,现代社会灯光污染那么严重,漆黑的夜本来就很奢侈。”江衡说。
“我没让你们找,我已经找到了。”
“谁?”
“YOKY。”
……
“他们还是没有找到救燕逐雪的办法……”
许醉蹲在地上,他面前坐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这女人一脸不屑地看着许醉,听他一个人叨叨。
“你有时候会发疯,你自己知道吗?”许醉给她碗里舀了一勺杏鲍菇酱。
“知道。”那女人说,她现在穿的是梁绣罗的衣服,她之前的衣服就像在泥里滚过千万遍,脏得不能再穿了。
“你家在哪里?为什么被普度抓住了?”许醉喝了一口汤,不疾不徐地问道。
“我就一驴友,路过,看见了这桩怪事,然后我把手机拿出来,想记在备忘录里,可是被发现了,那个人就把我也扔进了坑里。”女人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许醉不理解:
“遇到这种怪事难道不应该赶快跑吗?你为什么要记下来?”
女人正色道:
“我是一个古风民谣创作人,收集生活细节是我每天的必备功课!”
“真的啊?巧了,我也正在学习编曲,还请你不吝赐教。”许醉和她握了握手。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歌?”
“非常荣幸。”
女人掏出手机,点开某个知名音乐软件,快速地找到自己的歌然后外放。
许醉正虔诚地欣赏,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丝异常,这种异常感在歌曲播放到一半的时候达到了极点,他忍住疑惑问道:
“作曲编曲都是您吗?”
“当然。”女人自豪地说。
“我可以再听听您别的歌吗?”
“拿去自己挑吧。”女人把手机给他。
许醉接过来,挨着顺序一首一首地播放起来,她其实在网上蛮火的,许醉注意到了她的艺名,这个名字他也看见过,但联系到的新闻似乎不是很好。
一连播放了好几首,许醉再也忍不住了,他尽量温和地问道:
“为什么我觉得这些歌的旋律和我曾听过的几首外国冷门歌有点像呢?”呸,才不是有点!是非常!除了速度故意放慢或者加快之外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好吗?
女人立即皱眉道:
“你在胡说什么?”
“不说别的,就说这首吧,这首明明是乌克兰民歌,翻译的歌词也是别人十多年前翻译的,我看到下面评论说你之前连这首歌的作词作曲都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你这算侵权吧?”
“过去的事情你怎么老提?”女人不满地叫道。
“什么叫老提?”
“我后来买了版权的呀!”
“就是上车补票了?”
“你管那么多……反正现在合法了呀!”
“那那那这首歌呢?前奏明明是日本……”
“我没有抄袭啊!”
“你这还不算?”
“你倒是说一个抄袭的标准啊,你说不出来,网上那些傻子也说不出来,我这就不叫抄袭的呀!”
“……你是哪里人啊?”许醉平静地问道。
“怎么了?”
“别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我怕我忍不住地域黑。”
……
许醉叫人把那疯婆娘赶了出去,心情变得更差了,他坐在温泉旁,两只脚在水里漫无目的地晃着。
“听说你和老二见过那个YOKY?”江衡走过来,坐在许醉旁边。
“嗯,”许醉呆呆地回答,“就是在墓里,挺黑的一个人,但是他当时戴了手套,指关节发不发光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已经去找他了。”
“嗯。”
“老二他……”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不知道。”
“我能做什么呢?”
“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
云海之上有仙人驾雾,雾霾蓝和樱花粉组成的瑰丽色彩在这片绵软的云中缓缓流动,日月各执一方,左边的天是淡淡的银色,右边的天是淡淡的金色,二者相交汇处洒满了无边星辰,时间仿佛静止了。
江衡说这是他们醒来的地方,他们现在坐在软蓬蓬的云上,特别惬意。
许醉满眼都是绚烂,他想,如果这里也是他的开始就好了,此间有妙境,今后再多美丽也不成风景。
“带我来这里干嘛呢?”许醉问。
“老二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这里封存了他醒来那会儿的记忆,你不如拿它解解闷。”
“那你呢?”
“我啊,我来这里静静地坐一坐就好……”
“你看起来有点沮丧。”许醉如实说道。
江衡点点头,“也许吧……你看你们全都找到自己的故事了,就剩我一个……哦不是,还有白忘勤……额,还有明湟。”
“……”
“我有点着急了,但是一旦找到了,又会加速这个世界的崩坏……”
“对了,江申已经活回来了,他体内那个灵魂是老白的羁绊……”许醉说。
江衡怔了一下,疾声道:
“怎么不早告诉我?”
“昨天老白打的是座机,当时你们都出去了,我睡醒之后忘了说。”许醉掏出铜镜,上面写着“揭竿人”。
“哦……”江衡看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猜他的故事和‘大楚兴,陈胜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