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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雁羽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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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阿黄装的,他们本来说要在你皮下植入一个芯片,我立马就拒绝了,”燕逐雪弯下身子抱住许醉,在他耳边吹气儿,“我说,你不会跑了,对不对?”
许醉回抱住他,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燕逐雪脑门儿上蹭了几下,“我不跑了。”
“但是他们不信啊。”燕逐雪做出一个惋惜的表情。
“……”许醉抬起头,戒备地问,“你想说什么?”
“为了让他们相信,我觉得我们采取措施。”
“嗯哼?”
“比如说,换个称呼什么的,”燕逐雪抿嘴笑了,然后老脸一红,“我叫你心肝宝贝儿,你可以叫我老公、相公、夫君、官人、郎君、先生,实在不行的话,死鬼也行,嘿嘿。”
许醉的脸色越来越绿,然后无情地推开面前的“死鬼”,往他额上贴了一张符:
“快滚。”
……
陆逢石正在努力让人把他保释出去。
龙纹的家人从老家赶过来参加葬礼,他们的神色并没有多添几分哀恸,理由是龙纹救人有功,其亲属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许醉给钟沁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就和大家一起回了北山,多日的疲惫让他不得不在屋子里睡了一整天,再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探监。
陆逢石要正式接见黄.天魂里的IT精英.元合了。
燕逐雪换了个挺帅的发型,许醉一下楼就落进了老鸡贼的怀抱。
“我可想你了,你一睡着就容易忘了我。”
许醉捏住燕逐雪的颈子,情深义重地说:
“老燕同志,组织是不会忘记你的。”
燕逐雪笑着揉揉许醉的脸,道:
“明白了,许政委。”
老燕同志在客厅电视柜里翻出一袋干果,撕开递给许醉,然而许政委并没有接,他轻轻地瞟了老燕同志一眼,不言而喻。
老燕同志被酥到了,然后巴巴地进行投喂。梁绣罗走进来,一边摇扇子一边酸酸地说:
“你们俩怎么也这样,老娘都要成柠檬精了。”
许醉抹抹嘴,问道:
“什么叫‘也’?”
梁绣罗指了指天花板:“老五和小沁一直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这都一上午了,还没讲完。”
许醉惊讶地问:
“钟沁?她什么时候来的?”
“就昨晚,警方判定无罪,就撤掉了监视,陆逢石一张嘴说话也没人信,毕竟那份文件是最有力的证据。对了,他那个司机也不怎么忠心,看陆逢石大势已去,干脆添油加醋地往我们这边倒,妈诶,可惨了。”
燕逐雪抽了张湿纸巾,坐下来一边擦手一边说:
“阿黄今天去警局探监,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说不定会很有趣。”
“哇老二你好坏!阿黄自从知道自己的羁绊是陆逢石,一张脸就一直一直皱着!”梁绣罗掐着兰花指,娇滴滴地说。
许醉哈哈哈啊哈哈笑了一阵,然后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要是陆逢石被判了死刑怎么办?他可是羁绊啊。”
“能怎么办?已经有证据指出他涉嫌虐杀……”
“你们有谁比较熟悉法律吗?至少要让他完成使命再死啊。”许醉说。
梁绣罗伸手点了点许醉的脑门:
“你可越来越阴险了。”
“那就想办法弄个死缓,这样至少两年之内能留他一命。”燕逐雪道。
许醉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声:
“怎么到最后还轮到我们想办法帮他减刑了?”
燕逐雪捞过许醉的脑袋,说:
“别担心这个了,陆逢石的律师团队会绞尽脑汁帮助他的,再说,他的名声和产业也完蛋了。”
梁绣罗点点头,嘬了一口咖啡,道:
“诶我听说啊,已经有不少人出来作证了,好像都是因为陆逢石性虐待,小沁已经在微博上把秋蕤的事情说出来了,不过只写了秋蕤是卧底,然后英勇赴死的事,性虐杀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提。”
“他也应该可以……安息了吧,”许醉道,“挺可惜的。”
梁绣罗摇头:“No No No!秋蕤前世是尉屠耆,杀业太重,这辈子要么沦为畜生道,要么短命。”
……
黄元合戴了顶鸭舌帽,木着脸往探监室里走,因为不准超过三个人,就只带了江衡和许醉。
燕逐雪也死皮赖脸地跟进来了。
陆逢石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依旧很好,看来缓刑已经安排上了……许醉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一时间,几人相对无言。
江衡依旧打扮得像个律师,搞得人家陆逢石以为他是被派来帮他打官司的。
“别瞅了,还瞅啥,我们就是来看你笑话的。”许醉小嘴儿叭叭的。
“我不明白,”陆逢石现在看见许醉就头大,他握了握拳头,“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产生过矛盾,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搞我?”
许醉一摊手,道:
“我搞你?你搞搞清楚,这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搞自己,你要作,怪得了别人?”
旁听的警员:“……”
陆逢石听了以后冷笑道:
“小子,背地里阴人,不厚道吧?”
许醉好脾气地笑着说:
“钟沁说得真他娘的对,你的脸皮比大气层还厚。”
黄元合在一旁啥话都没说,就这么盯着他,盯得陆逢石心里发毛。
“你有话就直说,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地盯着老子看,等老子出来了挖了你的眼睛你信不信!”陆逢石激动地破口大骂,凳子都被他拖了老远。
警员赶紧出声维持秩序。
“我说过了,别给我丢人,不然我会把你打得叫爹。”黄元合终于出声了,他在手心里暗暗聚气,那根银针就在他身上,如果不用魂力压制,陆逢石这种脾气巨大的人估计会当场暴走。
银针对陆逢石的心智有极大的影响,尤其是有他的天魂在场之时。
还差点什么,还差点什么就能激荡出往事了。
回到某个地方,或者触发一些事情,也可能还差一件器物。
“你是不是有病!老子关你屁事!”陆逢石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玻璃,而黄元合只是冷冰冰地留下一句:
“在里头好好表现,争取将功折罪,爹已经给你交了很多钱,你找点有营养的东西吃,别饿死了,不然我就是下地狱也得给你扯回来,麻烦。”
几人走在过道里依然能听到陆逢石撕心裂肺的咆哮……也没错,这换了谁都会觉得操蛋。
“不比不知道,还是我幸福,阿黄太惨了,摊上这么个羁绊。”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许醉耳边响起。
许醉没敢多看燕逐雪,如常走着。
“回去以后要教你意念传信了。”
“?”
“你这么好,我要想尽办法保护你的安全,不然晚上谁给我暖床。”
“艹!”许醉的耳朵根儿红透了,刚刚才被同情了一番的阿黄同志瞟到,超级直男地说了一句:
“你不舒服吗?多喝热水。”
几人出了看守所,上车以后,许醉将耳机戴上,刚打开MP3,突然又扯下来,张了张嘴,其他人疑惑地看着他。
“糟了,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们了。”许醉尴尬地摸摸耳朵。
……
君益怜看着钟沁那张和阿莲若八分像的脸,一种奇异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今早白忘勤拿过来一些书,全是关于器物的,上面讲了如何最大程度地发挥器物联系天魂和羁绊的作用。
君益怜打算试一试,毕竟是任务。虽然他对这个曾经的挚爱并没有什么感情——他和前世苏瑾臣的情感并未共通。
“又来了?老弟。”钟沁窝在床头看电视剧,抬头瞄了他一眼,然后又投入到剧情里。
君益怜将一盒曲奇放在桌上,然后找了张凳子坐下,他将那只雁羽簪捏在手里。
钟沁感觉得到君益怜的视线,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她一眼就看见了那只簪子,然后“咦”了一声。
“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君益怜便将簪子递给她,他刚刚催动魂力,但是没有效果。
钟沁将雁羽簪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指着某个地方说:
“真好看,可惜这里缺了一片羽毛。”
君益怜接过来看,他一直没注意,以为本来就长这样,现在看上去的确少了一根。
“是少了,但是也找不回来了。”
钟沁把耳机摘下来,又逮着羽毛摸了摸,惊喜地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家里就有一根很像的,真的很像。”
“你有?”
“对,大小好像也合适……这是雁羽吧,雁羽看起来都差不多嘛,改天我把那根拿过来粘上好了。”
君益怜一阵激动,他握住钟沁的手,说:
“别改天了,现在马上去拿!”
作为一个活人,钟沁的适应能力就没许醉好,她第一次见识到瞬移的刺激,尖叫声到了家还经久不息。
“太!爽!了!”钟沁在原地打转转,“就是有点想吐,呕……”
钟沁蹬蹬蹬跑上楼,在自己书柜里翻着,君益怜跟着上去,环视了一圈她的房间。
真讨厌——
怎么全是秋蕤的照片?
君益怜吐出一口浊气,本来想质问,突然又觉得不合适,于是闷闷不乐地转身走出房间,在栏杆上靠着,没等多久钟沁就出来了:
“我找到啦,你看像不像。”她将一根保存地很好的羽毛立在君益怜面前。
君益怜越过羽毛看她的眼睛,心竟然狠狠地痛了一下。
“我试试。”
一手是雁羽簪,一手是雁羽,君益怜将那羽毛往缺口一插,一股巨大的能量顿时迸发出来,两人被那力量撞得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钟沁惊诧道:
“它飞起来了!”
雁羽簪慢慢地升到半空,周身流转着碧色的光辉,中间那颗水头极好的翡翠微微地闪烁着,电光火石一瞬,前尘往事如雪山春水,汩汩地灌入二人的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 说错了,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