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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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7
曾莫涵和巴迪要了一间房。
巴迪睡床，她就枕着手木仓睡在沙发上。
老人在弹簧床上蹦蹦跳跳，兴奋地问她：“你真的让我睡在这里吗？”
“是。”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礼貌的姑娘。”
曾莫涵自动屏蔽了老人的疯言疯语，抬手挡住了眼睛，做出休憩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足够让老人听见。
“我们不会在这里休息很久，他们马上就会行动的。”
“哦……”老人的叹息抑扬顿挫，如同咏叹调，他用哀伤的眼神看向曾莫涵，“是的，是这样的，他们会在白天之前就行动起来，恶魔会找到我们的。”
老人的判断与自己不谋而合，曾莫涵腾一下揭开毛毯坐了起来，她说：“走进旅馆，直到我们进入这间客房，除掉旅馆的工作人员，我们一共见到了三个人。有一个人一直坐在旅馆大堂看报纸，我们房间前面有一个自动贩卖机，在我们进房之前，那里有一个牛仔正在投币买酒。进房不久，我从窗外观察牛仔男，发现他就住在我们隔壁。还有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卡车司机，牛仔试图搭讪我，那位叔叔替我拦住了牛仔。这三个人里，你觉得谁才是魔鬼呢？”
巴迪苦恼地拍了拍脑袋，他说：“你为什么要问哪个苹果才是苹果呢？”
他的话就是谜语，不能从字面上解读。曾莫涵想了想，问他：“你是说，他们全都很危险？”
听到她这么说，巴迪捂住了耳朵，蜷缩在床上，任性地大喊起来。
“我困了，我要睡了！”
曾莫涵替他掖好被子，也躺回了沙发。
“真像你说的，我们不应该睡觉的。我们应该抢先一步，将他们逐个攻破……我一个人可能做不到，最好你能帮我……”
曾莫涵的声音越来越小。尽管临睡前的一刻她都在思考，但她还是没有忍住身体的疲倦，沉沉地睡着了。
门窗事先做过加固，曾莫涵醒来第一时间又检查了一遍。巴迪在床上睡得鼾声大作，而曾莫涵顶着发红的眼睛，睡了一个小时就不敢再睡了。她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便抱着枪在沙发上坐着。
隔壁传来女人的尖叫，那时她刚好在打瞌睡，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巴迪也被吵醒了，曾莫涵不安地看向他，老人伸出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曾莫涵的心脏提到嗓子眼里。
她说：“我们要怎么救她？”
巴迪严肃的脸上一忽儿全都是褶子，他嘎嘎地笑道：“年轻人在享受夜晚，我们为什么要去打扰？”
是这样……吗？
旅馆的隔音效果非常不好，曾莫涵能明显得听到女人的呜咽，还有单方面被殴打的动静。按老人的说法，隔壁正在进行爱的鼓掌，而她觉得不是。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墙面，固体传声的效果非常优越，她的表情则异常的严峻。
“凶犯就在我们隔壁对这位女性施/暴。”
一墙之隔就是牛仔男的住所，和他前后脚进入房间，那时曾莫涵撇见了他的房间一角。座椅边上摆着一把□□。
再想一想，公交车上那一对罹难的男女，曾莫涵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她在墙上叩了叩，对面安静了一阵。
牛仔猜到是她，隔着墙壁喊道：“怎样？女士？你也想加入我的狂欢吗？”
他的挑衅相当成功，曾莫涵确实受到冒犯，为之气愤。她又开始叩墙，叩墙的力度还越来越大。
牛仔嘲弄她：“你是个火/辣的女郎，但你得稍候。”
曾莫涵没有理他。短暂的沉默，就听见“砰”的一声，中间那堵墙被曾莫涵拿铁锤给抡开了。
牛仔手上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具，刚好瞄准了受害人的脖颈，而受害人嘴里塞着布团，手脚分开被他绑在了床角。
那个牛仔果然是在杀/人！
曾莫涵耳边已经没有女人的抽泣声了……牛仔觉得她毫无威胁，他的□□这会儿在床脚摆着，他弯腰去够，曾莫涵就趁这时间，将铁锤往他的脑门砸了过去。
“死/变/态！”
吸取了面具男逃脱的前车之鉴，曾莫涵这回将牛仔绑得严严实实，拿女人嘴里的布条塞进了他的口中，眼睛蒙了起来，耳朵也挂上了播放重金属音乐的耳机。
女人的状况很不好，全身上下布满伤口，曾莫涵负责限制牛仔的行动，女人就在浴室清理自己的伤口。曾莫涵来的时机不算太迟，女人身上的伤口数量惊人，但没有一处致命伤，清理好伤口，吃了消炎药和止痛药，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
巴迪在牛仔的房间里转悠了一阵，背着牛仔的□□又回原来的房间睡觉去了。期间，先后有人敲响了牛仔和她的房门。
一个是旅馆的值班经理，他听见了墙体破裂的声音，担心她损坏了家具。曾莫涵揉乱了头发，故意做出一脸的起床气，恶声恶气的才将他赶跑，那人还特意强调明早会验收房间。
另一个敲响牛仔房间的，是那个笑容可掬的卡车司机。两次间隔了一段时间，由于巴迪睡着了，因此开门的还是曾莫涵。
卡车司机面对她的出现难掩疑惑。他一个劲往她的身上、还有房门背后打量，但曾莫涵警惕地躲在木门后面，保持着全身的警戒，阻拦着他的窥视。
他与曾莫涵存在至少二十年的年龄差，这一事实使得他很容易摆出体贴的长辈姿态。
他犹疑地说道：“请你告诉我，你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吗？如果你想要离开，你可以随时向我求救，我就住在你们旁边。只要你在房间呼救，我一定会出现。”
曾莫涵感激地笑道，“没事的，我很安全。”
她关上门，立即就冷了脸。
卡车司机那副好好先生的面孔下，是毒蛇一般的阴冷视线。夜还很长，她不知道这里究竟还有多少个连环杀手。她本来想在旅馆的房间守一晚上，这下觉得破晓时分实在是遥不可及。
旅馆的停车场停着不少车子，随便哪一辆都可以，只要油量是满的，能让她远离这帮变/态就好。
曾莫涵将女人和巴迪推醒了，将自己的新计划讲给他们听。
巴迪拧着眉头，“这个想法太冒险了。”
曾莫涵要从卡车司机那里骗来车钥匙。
女人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头发干练地扎在脑后，曾莫涵从牛仔的背包里找到了手木仓给她，有了傍身的武器，她比起之前镇定了不少。巴迪质疑曾莫涵的选择，她就没有异议了，顺着曾莫涵的话深入地问下去：“具体的计划呢？我们要怎么分工？怎么完成夺车？”
曾莫涵说道：“他把我当成了猎物，只要我说我意外发现了你，并且怀疑牛仔的身份，他应该想的是怎样取得我们的信任、将我们引到他的安全区。牛仔已经不能动弹了，为了给这位大叔一个表现的机会，巴迪，我需要你随便朝哪里都好，开上两枪，这样制造情况危急的假象，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太多，相应的也就减少了暴露的可能。我们一心信任他，他就会在这时慢慢地卸下伪装，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当他掉以轻心，完全沉浸在胜利之中，巴迪，你就可以轻易地瞄准他了。”
女人问：“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武力制服呢？”
曾莫涵点点头，“你说的对，但是……”
在他张口露出恶魔的獠牙之前，她做不到先发制人。
为了保持人格的清醒，曾莫涵决心死守这条底线。
即便……她的善良与原则，仅仅是伪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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