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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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6
面具男的小屋紧紧挨着悬崖，小屋的外面立着十几个微笑脸的稻草人，走近了看，曾莫涵发现那些都是面具男历年来的受害者。
他们的嘴巴被切割开，变成了如出一辙的小丑嘴，被绑在木头桩子上，幽深的眼睛注视着外来者。
她本来没有闻见尸体腐烂的气味，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才有了恶心作呕的感觉。
曾莫涵数了数人数，十三位女性，八位男性。木头底下还刻着他们的“名字”，杰克叔叔，安妮阿姨，希斯顿姑父……在面具男的杀人幻想中，他们似乎都是他的家庭一员。
木屋的大门没有锁，大概因为这里荒僻到不会有人出现。
曾莫涵推开门，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张躺椅，躺椅上有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衣服上积满了灰尘，甚至骷髅脚下的皮鞋也被尘土淹没了。旁边还有一张婴儿床，婴儿同样死亡多时，骨肉腐烂，骨架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安置于此。
他究竟在这里杀害了多少人，已经无从得知。曾莫涵并不试图探究他的杀人动机，进门打量的半分钟时间里，她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并且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出于自卫与这些变/态博弈，与他们并不相同。
她又重新善良起来。
面具男家里有一个地下室，曾莫涵在门外就能闻见里头的血腥气，她的手放在门上，迟疑了一瞬，还是推开了门。
暖色的灯光下，俨然是一个简陋又完备的人类屠/宰/场。墙壁的缝隙之间，夹杂着陈年的血迹。面具男将人体当成了木材，他的杀人工具就在地下室的中央高高地悬挂，血液在钻头上腐烂发臭，化成黑色的薄膜覆盖在金属的表面。
角落里突然传来镣铐碰撞的响动，曾莫涵吓了一跳，从口袋里拔出手木仓，因为动作比预想慢了几秒，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个老头向她手舞足蹈。他的银发中掺杂着寥寥黑发，眼睛里写着疯癫，看上去像是暗□□里负责渲染恐怖的NPC。
他说：“他喜欢从眼睛开始。”
这是那些受害人的死亡特征，显然，他目睹了面具男的杀/戮现场。不知道面具男为何留下了他，如果他的精神状态没有异常的话，他将是证实面具男罪行的最佳证人。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一边问，曾莫涵一边寻找工具，想要解开老头手上的镣铐。但她看了一圈，觉得很难找到趁手的工具。她最终拿着一把电动圆锯走了过去，老人抖筛子一样晃动着头脑。
“不不不！你别杀我！”
话音落下，他将镣铐抛了出去。他那瘦槁的手臂，轻易就从铁圈中钻了出来，房间很小，他四处蹿逃，却毫不受限。
曾莫涵的目的是救他，而不是像他设想的那样伤害他。她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仍没有信任自己的迹象，就说：“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即便你不走，我也要走啦……”
她是来这里清理身上的血污的，但此时她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来意，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非人痕迹的地方。木屋里一台电话都没有，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能成功报警，只能寄希望于那个惊慌逃跑的女人，在冷静下来之后能够想起来拨打911。
曾莫涵原本将手木仓放在口袋里，从木屋里走出来就直接攥在了手里。不这样的话，她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她回到了面具男倒地的地方，双眼适应了黑暗，相隔十几米就看见本该躺着面具男的地方已变得空无一人。她匍匐在地上，蹑手蹑脚地接近，公路上洒落的血迹新旧交替，然而最新的那道血痕，都出现了凝固的迹象。他受了重伤，理应动弹不得，这样都能逃脱……
曾莫涵锁着眉头，丝毫不敢松懈。
想要徒步前行，可她已体力殆尽。至于顺风车这个选项，早就被她排除在外。这段公路简直是荒废了一样，除了另有所图的狩猎者，似乎就只有她这样无意闯入的羔羊。
曾莫涵沿着公路走下去。不敢在公路上大摇大摆地行走，只敢隐藏在灌木丛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公路上见到一辆抛锚的客车。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路上见到其他的车辆，她应该觉得安慰，但当她走上前去，汗毛却竖了起来。
车上没有人。
座椅上零星摆放着属于乘客的小物件，它们的主人则不知所踪。
这是他们从日常走向恐怖的转折点，曾莫涵相信自己能在车上找到他们失踪的线索。她在车厢里一无所获，于是她走下了车，拉开了行李舱。
“啪嗒。”
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掉了出来。其中一个人的头发挨着她的手背蹭了过去。
曾莫涵咬着牙，检查他们的死因。
两个人都是子弹穿过颅脑，枪伤边缘发黑，残留着大量的火药，曾莫涵觉得凶器应该是一把自制的猎枪。
那个人枪法精准，虽然热衷玩弄猎物，但缺少十足的耐心。明显和面具男不是同一个人。
“第三个杀手。”
连环杀手多如筛子，曾莫涵有些麻木了。
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从公交车上找到了零食，边吃边往前走。
车上至少有过十几个人，她相信自己一直往前走，一定可以遇见杀手以外的角色。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微小，她需要同伴。
正这么想着，她又听见了老头的声音。
还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为了追上她，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要生气，我一开始不相信你，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实在是太柔弱了。”他转动着眼珠，褶着脸露出谄媚的笑容，“我叫巴迪，你可一定要带上我。”
这个老头看起来也很危险啊。
不过，她总算是有了同伴。
老头神志不清，一路上和她嘀嘀咕咕，大部分说的都是面具男的行为习惯，都是他长年累月观察到的细节：
他总是戴着面具，从来没有摘下。他经常会离开木屋一段时间。这里不经常有行人，但他总是能找到落单的受害人。
伴随着老头的讲述，曾莫涵寻到了人迹。
汽车旅馆猩红的招牌就像是一盏捕蝇灯。
曾莫涵回头对巴迪说道：“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