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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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这是安藤信正的请帖。”阿绫将一片熏着淡香的精致信筏递给了晴雪。
“这只老狐狸终于上钩了。”晴雪拿过信筏看了一眼，“天守阁？他倒是谨慎。”
吉原的中央街上有一座高楼名为天守阁，不论是外观建筑还是内部装饰，都无比奢华，由此也被称之为桃源宫殿，能够入住的无一不是高官权贵。阁内的每一层都是单独的一套院落，而抵达每一层的电梯都是单独修建的直达电梯，不仅如此，就连每一扇窗户的周围都安装了电网，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刺客杀手的混入。
阁外由百华自卫队固定巡逻，阁内由客人自带的保镖进行防卫，两种保护机制令天守阁的安防近乎无懈可击。
“杀掉他后，可以趁百华轮换的间隙离开天守阁，唯一的问题是安藤信正身边的那些警卫，”
“我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人斩吗？尽管他的伤势没有完全恢复，却也足以拖住那些人了。”
“您是说，让我在时机适当的时候引他过去吗？”阿绫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晴雪看了一眼阿绫略显纠结的样子，笑着道，“怎么了？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阿绫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样做，真的没有没关系吗？”
即使年龄还小，她也看得出真心与否。明明是那样冷漠的一个男人，却总会在队长的面前流露出温情与笑意。但是队长的态度她却猜不透，有的时候，她觉得队长是喜欢他的，但有的时候，又似乎只是利用，就像现在。
“当然没有关系，爱上他的只是晴雪。”
……
阿绫离开后，晴雪独自一人坐在了白色的矮桌边。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客人，在身价倍增的同时，客人的阶级也在不断地变化着，这一切都是河上万齐所带来的。
晴雪、不，应该说是蛛网组第一分队的队长东野真帆，她和化名“阿绫”的组员香取绫乃潜入吉原是为了暗杀内阁大臣安藤信正。扮演艺伎，也为了能够在他来到吉原时接近她。
之前执行这个任务的三组人都失败了，所以才轮到了她。
她这一次必须成功，否则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第一分队，都将不复存在，无法完成任务的密探都是没有的价值的。
本来她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够接近任务目标，却偏偏遇上了这个男人，天上掉馅饼也就是这样了。
从认出他的第一眼，她就在心底策划好了一切。
按照她制定的剧本，在高桥鞭打她的那天晚上之后，阿绫便会不经意地向他透露她曾尝试作曲，想要以成为歌姬的方式来提高自己在吉原的阶层，出于无法带她离开的愧疚，这个男人自然会上钩。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人也是一样的。有的时候，适当的遗憾恰恰是能够升华感情的利器。她自以为对人心把握得很准，玩了一手欲擒故纵，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并不能按常理度之。
“万齐。”她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只要你活着，只要我还在吉原，总有一天会带我离开吗？”
明明是一个不受束缚的浪子，偏偏要许下这样的诺言。
而最为可笑的是，她竟然在那一刻真的被打动了。
没有办法否认，因为那个男人吻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接受了他。
她动摇了他的心，然后被他“报复”了。
在阿绫面前，她说得坚定，而内心却早已动摇。她甚至有想过，如果将一切坦白，他是不是能够原谅她，然后带她一起走呢？
可惜的是，她早已没有退路了。
桌面上放着一壶冰镇梅酒。
晴雪拿起一个酒杯，自斟自饮起来，淡淡的梅花香气与清冽的甘甜口感令她不自觉地灌下了一杯又一杯。
河上万齐走进房间的时候，淡淡的清雅香气已经在空气中散开。
“在下明天离开。”
他是来辞行的。
晴雪并没有感到意外，在他前几天带着四首新曲让她填词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即将来临。
“恰好阿竹送来了最新一季的梅酒，就让妾身用此酒为万齐你践行吧。”
她将另一只酒杯放到了男人面前，白皙的手指轻握着酒壶的手柄，将酒杯斟满。
“愿君一路顺风。”
“多谢。”男人一口饮下。
他放下酒杯的时候，她握住了他的手。
“万齐，你知道「情定终身」吗？”
“过去在吉原，有些游女会将头发、指甲交给客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宣誓对对方的爱，做着「我的爱只属于你」、「我绝不会背叛你」这样的约定。”
晴雪拔下一根发丝，缠绕在万齐的小拇指上并打了一个结。
“以此为誓，妾身会一直等着你。”
遗憾的是，看似美好的「情定终身」，大多是游女为了从客人身上榨取更的钱财而耍的惯用伎俩。而她榨取的却不是钱财，而是真心，比起前者，更加卑劣。
河上万齐听到了她的旋律，那是一种温柔到绚烂的旋律。
他反握住了她的手，将一根绿色的发丝绑在了她的小拇指上。
“以此为誓，只要在下活着，终有一天，会带你离开这里。”
此刻的他没有戴墨镜，总是被冷酷漠然占据的琥珀色眼眸之中满是认真。
他直直地看着她，用一种似是请求又像是命令的语气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收到在下的曲子，就不要再等了。”
——因为那个时候，在下必然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好，妾身答应你。”
晴雪笑着回答。
直到最后一杯酒被饮尽，万齐起身离开。
但是他只走了一步便无法再向前，因为身后有个人紧紧地抱住了他。
“万齐，妾身美吗？”
“嗯。”
“留下来，今天晚上。”
……
当她躺在他身下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阿绫的问题。
「您能确定，他一定会去吗？」
她是怎么回答地呢？
「他一定会去。就算他原本不会去，过了今晚，我也能够让他去。」
她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而她从这个男人眼中，炙热得仿佛能够焚尽世间一切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
急促的呼吸，甜腻的声音，被欲、望染红的双眼。
河上万齐觉得身下的女人美得令人窒息。
他从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女人迷住，还是这样一个和陶瓷一样虽然精美却十分脆弱的女人。
原本不在意料之中，也不在期待之中。
但是真的陷下去后，却不曾后悔，反而甘之如饴。
这就爱吗？
能够轻易地侵蚀理智，真是相当可怕的感情。
“那时，我多次尝试用「爱上你的只是晴雪，不是我」作为暗示来催眠自己，但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后来我才明白，当承认「晴雪爱上了你」之后，就不可能会成功。因为晴雪，不也是我吗？”
一个驳论显然是不可能去证明另一个驳论的。
真帆轻轻地抚摸着万齐的脸，“在遇到你之前，我最在乎的人是阿遥，但我依旧没有办法碰触她，但在无法碰触所有人的前提下，我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是你的出现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和阿遥之间的关系。在一段时间里，我抱过很多金发碧眼的姑娘，把她们想象成阿遥，试图让自己也能够碰触阿遥，但是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抱过很多？”河上万齐突然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要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在下想的怎样？”
他把她压倒在了地面上。
“这不是重点。”
他扯开了她的腰带。
“在下看来，这就是重点。”
她伸手抵在他的肩膀上，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吗？”
他强硬地拉开了她的手，按在了地板上。
“在下现在反悔了。从你提到绫濑开始，在下就觉得非常不愉快。”
而她竟然，还为绫濑做了那样的事，想想就觉得火大。
“你还记恨三年前的事啊。”
“如果你不想明天被抱着去鹤见雪奈，在下奉劝你现在不要再提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任何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