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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夙归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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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归哥哥,听说那狼妖很厉害的,你能拿下他吗?”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可天帝说,他有九天玄珠护体,法力高深,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要是我有危险,谁替我看住你这个傻丫头呢?”
“碧落不是丫头了,等我们杀了狼妖,我们就让天帝允许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他溺宠的摸摸她的头发,好像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夙归,不要再强撑了,你杀不了我的。”
“没到最后,最好不要妄下断言!”夙归不管嘴角的血,不顾身上的伤,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露出一丝冷笑。
“我有九天玄珠,你杀不了我,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知道天帝为什么要我来么。因为我本身就是一把剑,与九天玄珠同时出现,在雪山之中修炼了上万年玄珠属阳,我属阴,别忘了,阴阳可是相生相克的。”说话间,夙归念了乱魂诀,扰乱狼妖的心志。
“你说的最后…是要玉石俱焚?”狼妖明知故问,夙归所说的,他一清二楚,乱魂诀起了些作用,狼妖已经有些躁动。
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这就是这把剑的夙愿,使灾难归于沉默。
狼妖意识到危险,玉石俱焚一但成功,他便会魂飞魄散,不存于世。他集中所有的力量,把九天玄珠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夙归闭上双眼,缕缕白色玄光在他周身散开,升起,围城巨大的光柱,看不见夙归的影子,玄光又开始聚集,只那么一瞬,所有的光都消失,聚于夙归剑内。夙归是天地间的神剑,剑身上本有一颗灵玉,而此刻,那原本安放灵玉的地方,空空如也。
只一剑,定成败!
狼妖强大的妖力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坚固的结界,夙归飞身而去,速度只是一刹,结界被破,直逼敌人。狼妖把毕生力量集中于双手,在夙归要刺进狼妖心脏的同时,突然顿住,被狼妖的力量逼退了些,距离越来越远,再不杀了狼妖待他的力量耗尽,他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
集中所有力量,只这一剑了,一剑过后,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夙归开始前进,由慢渐快再快,狼妖的力量对夙归再没有抵挡作用,他想闪躲,脚却挪不动。
“夙归哥哥,不要…”响破苍穹的凄厉声嘶力竭的挽留,那抹青衣在远处飘动。
夙归剑身一颤,没有因那一声请求而放慢速度,他义无反顾的从狼妖的身体穿过,但,并没有刺穿心脏。
只有这一次机会,可是,他错失了。
碧落,你不该不顾一切冲破结界,不该…来这里…
声音越来越远,画面越来越模糊。墨玉蹲下来抱着自己,刚才那个人不就是她的夙归哥哥吗?他把心给了她,他又想要回去了。为什么,当初他决心与狼妖同归于尽,留下她,把那个成亲的承诺弃之不顾,而现在他却想杀了他,要回他的心。既然如此,何必送给她?
薄薄的身躯缩成一团,小小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头埋进臂弯里,泪不停的涌出,湿透了衣襟。
他的血,唤醒了她被封印的记忆。
四:
司马希晨仍在她身边,伸出手拭去她眼角流出的眼泪。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梦,竟哭得这样汹涌。
墨玉的身体时刻都是温热的,无论外界如何冷,她体内就像是有一个小暖炉,时时刻刻都温暖着她,从不知温暖为何物的司马希晨,也很难放下从她这里感受到的温度。
眼角的泪还在不断涌出,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墨玉还在流泪的双眸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与梦里一样的容颜刺痛了她的眼球,眼球变成了泉眼,泉水不停的向外涌。
“夙归哥哥…”几乎是看到他的同时,她突然起身抱住了他。
司马希晨有一瞬间的呆滞,他不知道他会突然醒来,更不知道他会突然抱住他,叫他“夙归哥哥”。
“夙归哥哥,你为什么要扔下碧落,我们不是说好了在一起的吗?”墨玉抱着他,一直流泪。司马希晨不知所措的轻抚着她的长发,念叨着:“我不会扔下你,乖乖的,我们说好一直在一起的,怎么会扔下你呢?”莫名其妙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不着边际,不过还好,哭泣声越来越小,墨玉睡着了。
轻轻的将墨玉躺好,又帮她盖好了被子,司马希晨方才出门。
此时,天边出现了些灰白,宁静的黑夜里总有些声音在躁动,天,快亮了。
司马希晨银色的战袍反射出寒光,威武的身姿在骏马上有绝代的风华,有磅礴的气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心里的孤单与寂寞。
诸王归顺,也还有少许在负隅抵抗,这一次出征,一举扫平,还天下一个安宁。
大军已经出发,床榻上的人仍在安睡。
出征近十天,只剩下一个雪渊国外负隅抵抗。每当司马希晨的军队攻城时,天总会凭空刮起大风,乌云聚成一片,大军头顶上的天空黑压压的使人沉闷。对于这些怪象,司马希晨了然于胸,只是众将士们有所忌惮。
那只狼妖,为何总与他作对?
入夜,凉风轻袭,司马希晨独自站在坡头,像是在望那轮缺月,又像是注视着黑夜,什么也没看见。他握紧了自己得双手,仍旧是那么冰凉。
他想起了那个温暖的人儿,那张天真懵懂的脸,不知是否安好,是否还在皇宫?司马阳晨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也和他一样,呆呆的凝视着远方的黑暗。
“在想什么?”司马阳晨一开口,打破了维持已久的宁静。
“在想要怎么攻下眼前这座城池。”司马希晨淡淡说道。
“说得一点都不像是真的。”司马阳晨愕然道,“怕是在想哪家的姑娘吧?”
司马希晨默然不应。
“被我猜中了吧,这几天看到乌云乱风你都会发呆,要是那姑娘在你就不会如此沉默了,毕竟,她很不一般呐。”
“是啊,她那么不一般,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不知她从何而来,不知她有怎样的过往,不知她为何,会让我感到熟悉和温暖……”月光下他的脸苍白无力,却有种暖意涌上心头。
“她竟会让你有暖的知觉?”司马阳晨哑然,他知道他的哥哥不知温暖不知炽热,一个从出生都被寒冷包围的人,竟然有一个人能温暖他。
“是啊,也许她是妖,她会法术,会飞天会治病,但她却对这人世一无所知,就连吃个包子也要说个半天,喝杯茶总是会说好苦好苦,但却一杯一杯地喝个够,她总能从袖子里拿出不多不少刚好够付账的银两……”司马希晨的嘴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杨,司马阳晨侧目捕捉这一瞬间的微笑,那个女子,是住进了他的心里罢!
司马希晨没有说完,其实,她还老是牵着他的手,一边抱怨着他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冷,一边又不断的呵气帮他暖手。
尽管表面冰冷,但心里已经融化成了水吧。
“她若是妖,又怎会进得了宫呢?”司马阳晨问。
司马希晨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曾经遇到过一个年轻人,自称是道士,说他命里必有一大劫,提醒他要多加小心,在离开皇宫时给皇宫施了法,妖魔鬼怪都不得入内,可使他暂时躲过劫难。
他的劫,是她,还是那只狼妖?
“也许,她是仙吧!”
“这些日子狼妖在城内作祟,我们凡人不敌他,那你那位仙女总会有这办法的吧?”司马阳晨看出了墨玉的特别,且不说他大哥掉下万丈悬崖没有粉身碎骨,就连大哥身上的毒怕是都无人能解,而那个女子,救人轻而易举。
“不可,上次她帮我对抗狼妖已经让她身负重伤,我让太医好生照顾她,不知她如今可还好,又怎能让她来此冒险。”
“按理说那狼妖也是身负重伤,如今定是在城内疗养,弄出这些怪天气来扰乱军心,若是再不拿下此城,等狼妖恢复,那可就难了。”
司马希晨何尝不知,不过,攻下此城,不必等太久。
“那只狼妖的最终目的,只有我,也许,我的劫,已经到了。”
那两个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山头,好像两座雕像,万世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