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少女成神之路》M的马甲君

9、〇〇九 重踏征程路

　　电话在铃响三声之后被接通，待那声“你好”传来，流云便已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小柒编辑你好，我是祁流云。很抱歉这么快便来打扰你，我想请教一下你手上或者是贵杂志有没有正需要助手的作者？如果有的话能不能介绍我前往工作？”

　　对面苏柒听罢流云之言愣了片晌，不明白流云何故突然提出这个请求，顿了顿方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做助手？”

　　流云见问，便答了句：“我觉得自己不是绘画专业的，在漫画方面完全是个新人，画功画技还需磨炼……”

　　那苏柒闻罢这话，遂答：“需要助手的老师是有的，不过需要联系商量之后才能确定下来，等我确定之后再和你联系。”

　　流云谢过了，二人便挂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便闻见门口传来响动。流云循声望去，随着门被打开，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杨馥趱进门来。流云忙不迭迎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包裹，只见其中一个纸袋正是楼下卖的鱼香肉丝炒饭，待鼻子凑近前去，便有馥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流云因了烦心事有了着落，心下松了口气，不觉食指大动。谢过杨馥，又见杨馥手中拽着一张单子，便问道：“你手上那个纸单是什么？”

　　杨馥瞥了一眼，没好气地扔向一边，说道：“我见门把上夹着这张纸便拾了进来，不过是张招聘传单罢了。”

　　流云一边耳闻杨馥之言，一面拾起传单来看，只见其上不过简单地写了招聘高中英语家教的信息，这样的传单，这四年的大学生涯她不知见了多少，此番倒也不甚在意，随手便撂在书桌的一角。

　　此番宿舍的二人开始打开餐盒大快朵颐，期间杨馥将座椅拖到流云桌前，又用流云的电脑一道观看一部由coser出演的网剧。期间流云开口询问杨馥道：“馥馥，这些日子大家都忙着找工作应聘，我也没有问过你有什么工作意向，我想你大概会从事cosplay的相关工作吧……”

　　一旁杨馥闻罢这话，将口中叼着的茄子猛地一口吞入腹中，转过头来面对流云用力颔首答道：“是的，我立志做一名专职coser，全身心投入cosplay的大业！”随后又半开玩笑半正经地接了句，“不过大多数coser的收入并不太高，所以今后馥馥我便要依靠祁大画家你啦，大佬腿部还缺挂件吗？”

　　流云一听这话，笑着推开伸出头来靠向自己的杨馥说道：“什么大画家，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此话一出，令杨馥好似忆起某事一般转而问道：“流云，你今天没去参加毕业典礼是为了等小柒的电话吧，结果如何？应该不错吧……”

　　流云闻言，转过脸去面对着桌上的电脑屏幕，眼光却并未看向屏幕上的演出内容，淡淡答道：“我不过是第三名而已，并没有获得连载的机会。”

　　杨馥听罢情不自禁伸出右手捂住嘴唇，手指之间夹着的竹筷便挡在嘴唇之前，乍看之下好似两根封条，满面惊愕：“怎么会？那天我们在会场，小柒对你的作品明明夸了那么多，怎么只是第三名？”

　　流云轻抬笑肌笑了笑，转了话题道句：“所以现在我也还不是什么漫画家，只是一个没有上路的新手罢了，今后怕是要啃馒头吃土了，长路漫漫，前途渺茫，还指望抱你这个著名coser的大腿呢。”

　　只流云话音刚落，杨馥便一把拽住流云之手，含情脉脉地剖白一句曰：“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努力吧！”

　　流云乍见此景，惊得寒毛直竖，讪讪对曰：“你怎么突然热血起来了……”

　　杨馥闻言，收回了手，转过头去，面色肃然，以她少有的正经语气说道：“其实像我这样的人，选择成为一名coser很傻吧……”

　　听罢这话，流云骤然忆起杨馥的家庭，对于自大学入学伊始便认识杨馥的自己而言万分熟稔的情况。杨馥的性子惯常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实则生活在一个循规蹈矩的普通殷实家庭，父母皆是事业单位的职工，拥有稳定的收入。而正因有此优渥的经济条件，杨馥才有投身成本不菲的cosplay活动的余力。若说将cosplay作为普通的兴趣爱好而言，她的父母倒也支持；然当她提出将cosplay作为自己的谋生手段与职业之时，事情便骤然发生逆转，父母将之视为难以置信、离经叛道之举，千方百计说服杨馥放弃此念。

　　只听杨馥说道：“在我爹妈看来，我应该跟别人一样考个公务员进入事业单位，作名办公室的职员，既光鲜又稳定，压力还小，对于一个女生而言是再好不过了。”

　　流云：“……”

　　杨馥接着道：“而coser这一职业在如今的大多数人眼中，不如普通模特一般主流光鲜，更有普通的自由职业者一般的风险与未知。没有底薪，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那些圈内知名的coser大佬永远只是金字塔顶端屈指可数的少数人。此外，更有那‘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壮士，年纪轻轻还未功成名就便过劳而亡。这些负面印象致使我们身边的大多数人从来没有将coser当成一个正式的职业看待，虽然我喜欢并享受着cos自己心爱的角色的感觉，但我远不能去改变旁人对于这个职业的看法。”

　　流云闻言有些动容，她放下手中的竹筷，伸手拉过杨馥之手握在掌中：“馥馥……”

　　杨馥又道：“……其实大多数人的看法我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对于我身后那生我养我的父母，我却无法做到忽略不计。我的选择他们难以认同，我与他们，到底走上了一条相互对抗的道路。”

　　流云听罢捏了捏杨馥手指，忙不迭出言宽慰道：“你父母的看法我虽然也能理解，不过我永远支持你，因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你是coser，我是画手，我们都是不稳定的自由职业者，但是我们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听罢这话，杨馥报以感激的一笑，心下顿觉担子轻了大半，反问流云道：“所以说未来的漫画家，你现下有何打算？我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了。我早在上学期间便接了cos工作，虽然收入不算太多，不过我已经和做摄影师的朋友商量过了，我在他的摄影工作室帮忙，到底也能糊口。”

　　流云闻言，见杨馥是有备而来，心中亦是倍感欣慰。她说道：“我是打算首先磨练自己的画功画技。之前我细细翻阅了一回《月平台》上刊载的获奖作品，其构思创意姑且不论，但排在我前面的作品却无不是画功画技胜我一筹的，和他们比起来，我确实技不如人。所以我打算先从漫画家的助手做起，学习提高自己的画技，在取得长足的进步之前，我不会再轻易投稿……”

　　对面杨馥听罢这话，倒是皱着眉头回了句：“从助手做起？真不愧是一向慎重的拼命三娘流云，万事有备无患、竭尽所能，一旦投入其间便忘乎所以、全力以赴……这自然是极好的，虽然我不认为你需要做到这种地步，你的画技那么出色，完全不像一个新手外行……”

　　流云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需要的……”

　　二人正说着，便闻桌上流云的手机铃声响起，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编辑苏柒”四字，流云见状惊叹一句“这么快”，一面忙不迭滑动接听键，将手机递到耳旁。只听从听筒的那头，苏柒那略显欢快的声音远远传来：“曹兴贤老师的助手开了新连载，辞去了助手的职务，现在曹老师需要聘请新的助手，你愿意去吗？”

　　电话这头流云耳闻苏柒之言，双唇微微张开，双眸大睁，不自觉打断苏柒之言问道：“曹兴贤老师？莫非正是《少年MH》上连载的《九星连珠》的作者，笔名叫小曹的？”

　　苏柒笑答：“哈哈正是，你也知道曹老师的作品吗？”

　　流云闻言兴致更高，忙不迭接着这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从小便是漫迷，对于国产漫画更是情有独钟，小曹老师的《九星连珠》我还买过单行本！……小曹老师正是中国新生代漫画家的代表，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对面苏柒笑呵呵地打断流云的滔滔不绝：“总之就是曹老师，正巧他也是居住在本市，你前往他的工作室做助手也很方便。至于助手的薪水由老师支付，按页数结算，一般是每页100元，每周需要完成6页的彩漫。因为曹老师效率挺高，所以只聘请一个助手，意味着你一个人需要完成勾线、背景以及上色的工作。周一到周五八小时工作制，如果原稿出了意外需要修改，将延长工作时间，工作量不小但是报酬不算太高，你愿意吗？”

　　流云闻言，却是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下：“我愿意做，只要能够跟随老师学习，提高我自己的技术便行！”

　　苏柒听罢这话倒是并不意外，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这次申请成为曹老师助手的人并不仅是你一个人，还有另一名年轻人，但是曹老师只需要一名助手，所以你需要和另一个人竞争这个资格。”

　　流云闻言沉默片晌，随后毅然决然说道：“我一定会努力得到这个职位！”

　　苏柒从电话那头说了句“加油”替流云鼓劲，又告诉流云双方约定明天上午九点到达曹兴贤的工作室，恰巧有一个老师的朋友也将前往，流云可以坐他的车一道前往，省得头一回自己花费许多时间找路坐车。又告诉流云该人的车牌号码，吩咐流云在明天早晨八点以前在学校门口等候，勿要迟到。流云郑重应下，双方便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流云尚未从心潮澎湃之中恢复过来，倒是一旁的杨馥咬着竹筷，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见你高兴成这样，还以为是中了头彩。每周6页，每页100块，每周一共600块，一月也就2400块的收入，并不多啊，难道做大触的助手也是这点助手费的？……”

　　流云闻言回过神来，对曰：“馥馥，你不明白，我不是为了钱去做这助手的，我只希望能通过这个工作提升自己的画技，为今后的连载做准备。而小曹老师是《少年MH》的老作家了，深谙一部漫画想要在杂志之上取得成功需要什么，所以我只希望能够从老师那里取取经；此外小曹老师的画风细腻而美型，剧情穿越各个时空地域，用色鲜亮，背景细致逼真，与我自己的风格很是接近，想必对我是大有帮助……”

　　杨馥听罢这话倒也倍受鼓舞，将口里叼着的竹筷取下，双手一拍，说道：“如此甚好！反正已经毕业了，我们干脆就在附近合租一套房子吧，这样就可以为自己的目标奋斗了！”

　　流云笑盈盈地接了话点头道：“嗯嗯，这事便拜托你了~”

　　是夜，流云躺在床上，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辗转反侧直至夜半也入不了沉眠，满心盘算着明日将会有怎样的际遇，如此这般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地直到半夜两点方才睡着。次日六点流云便已醒来，一个鲤鱼打挺般从被窝中蹿起身子,迅速洗漱着装，又略施薄粉，将长发束起以便伏案作图。简单地用过准备好的早餐，待对面床的杨馥被晨曦的微光拉扯开紧闭的眼皮，流云早已整装待发。今日她二人各有计划，杨馥外出寻找合适的出租房，而流云则是前往应聘助手。二人互道好运后，流云整了整挎包的背带，就此出了房门。

　　此番流云提前五分钟便已到达学校大门，一路之上，她有些不安地揉搓着双手，好似驱寒一般。只是刚到那处，步子还没停稳，便见那悬挂着眼熟的号码的私家车浮现在视线之中。这一状况令流云心下一凛，她忙不迭抬起手腕觑了一眼时间，以为是自己到得迟了而对方已经到了。然而时钟的长针仍留在一刻钟的位置，昭示此番并未超过约定的时间。见罢此景，流云知晓原是对方提前到达，适才安下心来。待目视车身缓缓停靠在自己身前，眼前的车窗慢慢降下，宛如剧场的幕布反向拉开一般，从中露出一张俊朗秀雅的熟悉容颜。

　　流云见罢大惊，脱口而出道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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