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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言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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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将巫斐然他们领进去直接扔到一间牢房扭头就走,一点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第一次进监狱的巫斐然带着一点恐慌一点好奇甚至是兴奋,这可算是解锁新地图啊,想想就据地兴奋,脑子一热就将曾经风靡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里的经典诗句给读了出来,想想还真是挺应景的。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蟑螂,低头看老鼠。”。
“小兄弟,还挺有文采”。
“有感而发,不敢当不敢当”。
“我倒看你胆儿挺肥,一进来就指桑骂槐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蟑螂老鼠的,小兄弟厉害啊”。
“……”巫斐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冤,花钱还家具家具没卖到却背了两条罪名,这就张口念两句诗,还能让某些人对照入座,真不知道是老天爷太偏爱他还是自己真实霉神附体了,喝口水都能塞牙缝。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巫斐然和顾洢水并肩站在牢门口,抬眼望过去,只看到刚刚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邋遢中年人,此刻背靠着墙壁坐下,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着,两边各坐了四个人,一副我是王的状态。不过人靠衣裳马靠鞍,那身行头实在是太掉价了。
一身囚衣都已经穿的黑的发亮,蓬头垢面让人看不清长相,不过那浑厚的嗓音却给人一种此人非歹类的感觉,“小兄弟你不会是想欺负我们这些个大老粗听不出好赖话吧,把我们当傻子一般对待的吧”。
“这位大叔,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这上下嘴唇就这么轻轻一碰。可就是直接把小弟我往火坑里推”,巫斐然拉着顾洢水就朝着说话的那个男人走去,心里却在无奈的叹口气,不论在哪,狱霸这种东西还真是亘古不灭,给每一个新人下马威这是必须的课程。
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微微带着笑,既不谄媚又不畏惧,“据我所知,十个犯罪的人里面只有那么两三个人是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其他几个人不说是聪明绝顶,最起码那也是头脑灵活的聪明人。如果没哪脑子他也犯不了案子,被人抓住不是因为别人,还是因为他自己,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所欲说,我怎么会觉得你们是傻子呢。况且,我们俩兄弟只是个过客,借贵宝地歇个脚的功夫就离开了,还望各位老大行个方便”。
“行啊,小兄弟你们的穿着一看那就是有钱人家,我们也不难为你,就稍微走一下过场也算是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巫斐然一看着架势,脑子中看过的电影和报道瞬间都一起涌到他的脑子里,不由得感慨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免不了争斗,看来这一顿打终究还是跑不了。
“怕不怕?”巫斐然扭过头看着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摸不吭声的顾洢水。
顾洢水斜瞄了一下对面的人,一个个看过去,偌大的牢房一共9个人,基本上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朝着巫斐然摇了摇头,“待会你要小心点”。
“跟人打过架吗?”,顾洢水一看就是那种用眼神秒杀对方的人,巫斐然还真怕他从小没打过架,就算小时候打过架,长大没打过那估计也没啥战斗力,尤其是在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老油条时,打架的时候更得有技巧,要不然挨打的就是自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要换一种策略了,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胯下之辱卧薪尝胆这都教育人们忍一时之困,日后必当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跟野狼和大熊打过”,顾洢水说出这句话后,立马就后悔了!生怕巫斐然会觉得他小小年纪就那么残忍暴力,偷偷的看了巫斐然一眼,心立马凉了一半。
巫斐然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满脸惊愕的将顾洢水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他之前的确是在顾洢水的卧室看到有一张灰色的狼皮和棕色的熊皮,他当时还想着这顾家或许以前还是有钱人,要不然也不会买得起狼皮和熊皮,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他们那个伊水村的山上竟然还有这玩意出没,去了那么多次除了兔子和野鸡那种小动物之外,他连一条毒蛇都没看到过,谁能想得到啊。
瞧着顾洢水那一脸平静的说出我打过野狼打过狗熊,那淡然的模样让巫斐然竟然觉得兴奋不已,转过身用力抱着顾洢水,想要将人抱着转一圈,可惜有雄心没力气,只能伸手捧着顾洢水的脸,踮起脚尖狠狠的吻了上去,“宝贝你真是太棒了”。
本想着巫斐然听到他的话,会觉得害怕,相反却很高兴的样子,顾洢水那吊着的心更是七上八下,待巫斐然咬了自己一口松开自己的嘴唇时,他才带着微微的喘息低声问道,“斐然,你不怕我吗?我十岁一个人就能杀死一匹狼,更是杀了一头大狗熊,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我老婆这么厉害,我自豪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怕你啊?”,看见顾洢水来不及隐藏的小心翼翼,巫斐然稍一想就明白他在顾虑什么,心中对他的爱更深一分,要不是这里还有其他碍眼的人在,他真想抱着眼前这个男人狠狠的疼爱一番,凑到他耳边调笑道,“我老婆越是勇猛,身体素质就越好,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你老公我了?”。
“……为什么?”。
“因为”,巫斐然忽然笑得一脸春风,“韧劲十足呀”。
纵然已经慢慢让自己适应巫斐然时不时的胆大妄为,但是顾洢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清冷的脸庞犹如冰封千里的河面被春风吹破一道裂缝,“不准胡说八道”。
“好好好都听老婆大人的,我不说了”,眼角瞄到已经伺机慢慢朝着他们围过来的四个人,摩拳擦掌手指按的咯吱咯吱响,嘿嘿笑道,“那就直接干吧!”。
打架这件事,对于那些自小看古惑仔长大的男孩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根钢管一块板砖,就敢行走在大街小巷,而这件技艺对巫斐然来说,那就更加娴熟。从小打到大,他甚至一度都是他们那群人中的老大,就连有些在道上混的人也不敢惹他巫斐然。
要不是他爸妈在他上高二的时候突然出事,他早就带着他那帮兄弟顶替原本的街头老大成为新的领头人。
自从他爸妈去世之后,他有一段比之前更为疯狂的日子,要不是他那个刚从部队回来的表哥实在看不过去将他扔在部队,表哥将他扔在部队,第一句话就是,“既然这么喜欢打架,我就让你一次尝个够”,自此之后,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表哥要么自己亲自上阵跟我打,要么就是让他手下的人跟我打,连着一个暑假,让他以后想着打架都想吐,看见表哥他们就恨不得当自己是隐形人,直到高三要开学了,表哥扔在他面前两个纸片,一个文一个武,“选一个”。巫斐然想也不想,将文紧紧的握在手心。
“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手痒了就来找我”。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巫斐然看着自家表哥那张冷酷似冰的脸,也不再似最初那般抵触、害怕,现在已经能够没事跟他嘻嘻哈哈的开玩笑,“手痒了我就是再墙上愺愺也不会来找你的”。
当初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不主动去找他,表哥就不会想起他,没想到他就跟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奸细一般,只要一放假就会有两个兵哥哥准时出现他学校门口,一脸微笑的将他请上车,“你哥说他想你了”。
“日,我不想再看见你们这几个人的脸”。
“老大说,你这张脸多看看还是有好处”。
“擦,我又不是鸭”
“但是耐愺”。
……
如果不是表哥,他也没有机会考上大学最终还能考上博士,可惜的是他答应他表哥毕业之后再去他的部队镀镀金呢,又一次在表哥跟前食言了,也不知道他那个一直都冷着一张脸的表哥会不会气的再狠狠揍自己一顿,或者让他手下那帮子高手轮流着整自己。
容不得巫斐然再去回忆以前的事,身体在遇到危险激发的本能早已融入他的骨血,那几个刚一动,他的身体早已经如紧绷的弓弦,嗖的一下迎着他们就冲了出去,完全没将那些比自己强壮的身体放在眼里,考虑自己自身的优势劣势,巫斐然决定速战速决,专门挑人的痛楚打,一点都不手软。
顾洢水在巫斐然动的时候,也跟着动了起来,下手也一点都不慢,甚至因为他的身体本来就比巫斐然的强壮,出手的力道更是重。
没一会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了八个人,巫斐然一点都在乎被他打趴的敌人还会不会站起来偷袭他,径直走到那个狱霸跟前,面带微笑,“现在轮到你了”,根本不给他这个男人开口的机会,出拳如闪电,男人猛然向旁边一偏,双手一拍床板,整个人从床板上一跃而起,抬腿就朝巫斐然踢去。
巫斐然一个后仰躲过这一击,反身跟上,两个人迅速缠绕在一块。闪挪腾移两个人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巫斐然一个没注意,被狱霸一脚踢在胸口,猛地向后倒退几步,一下子又撞在牢门上。
“斐然你没事吧”,顾洢水急忙跑过去,伸手就要去查看巫斐然的伤势。
巫斐然朝着顾洢水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没事,你站在一边好好的看着就好,别让我担心你”,伸手弹了弹袖子上的脚印,推开顾洢水,双目泛着兴奋的精光,“好久都没打的尽兴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传说中的武学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师傅是谁?谁派你来的”。
“小爷我自学成才”,巫斐然伸手指了指天,随后手指向挺身而立的男人,“我是巫斐然,今天小爷我就教你一条,和平共处才是根本”。
“你姓巫?双人工的巫?巫安、巫翼是你什么人”。
“不认识”。
“确定不认识?”。
“不认识!”巫安、巫翼四个字在巫斐然的脑子里一晃而过,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俩人,“还打不打,不打的话这里的老大可得暂时让我当了”。
顾洢水一顿,暗地里扯了扯巫斐然的袖子,低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巫安是爷爷巫翼是你阿爹”。
……
这事办的好尴尬,巫斐然尴尬的搔了搔头,这糗出的怪不得这位大叔问了他两天,同样低声的问顾洢水,“我跟我那巫安巫翼长的很像么?”。
“不知道,印象中我没见过”。
巫斐然抬眼想看下男人的表情,却发现他俩打了半天,自己气喘吁吁的,那男人竟然还是他们刚见面时候的模样,一根头发丝都没乱,蓬头垢面的完全将那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就好像喷了摩丝定型膏一样。
姓巫的都该死!!!
“你说什么”,巫斐然没听清男子的呢喃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没想到刚还安静站着的男子此刻猛然暴走,跟之前打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节奏。
巫斐然现在顾不得感慨电视剧的轻功多厉害,他现在只知道对面这个老头简直神烦,凭借着轻松快速移动,招招充满杀意,逼得他下意识的向后翻,站在一旁的顾洢水再也顾不得巫斐然让他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八个人,纵身一跃,加入战局。
男人的拳脚中已经开始注入内力,逼得顾洢水和巫斐然这两个半吊子节节败退。被动挨打从来都不是他巫斐然的风格。既然你凭借轻功和内力欺负他们这些门外汉,那我就让你飞不起来。
当带着凌厉掌风冲向他的面门时,巫斐然正准备滑步向左侧躲避,男人的第二脚紧随而至,避无可避之际,巫斐然正准备受下这一脚,却不想疼痛并没落在他的身上,他连带着顾洢水都被冲击得直接撞在胳膊粗细的门柱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洢水洢水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洢水干咳了一声,又咳出了鲜血,忍着心口的疼痛,伸手擦掉巫斐然脸上挂着的泪珠,“斐然,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因为顾洢水替他挡下这一脚,他的伤势并没有顾洢水的严重,怔怔的望着手上沾着的红色血液,巫斐然那双眼慢慢起了变化,被泪水浸透过的眼睛逐渐变得杀气四溢,浑身的气场好像被凝固了一般,沉闷压抑窒息,“臭老头!你找死!!!”。
巫斐然的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血雾,躺在血泊里父母,四肢横飞的父母,一一在他眼前闪现,周围的嘲笑声、狞笑声、喧嚣声完全将他掩埋,唯一支撑他的就是让那些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