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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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经进入“大妈”的地界了。
经过又一个蛋糕形状的海上看守点——据说是由大妈海贼团旗下的小队所把关的，只要经过的船只不属于大妈海贼团，就会被炮弹所攻击。
空气中散发着奇异的香甜味道，大海的颜色都变得多彩，山治抬着眼睑望着天空无所事事，想到即将到来的人和事心中都会涌上烦闷和憋屈，于是他压下不好的预感，闲闲地伸出手接起了一片雪。
那雪在他手中软软的弹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黏糊糊的趴倒融化，男人唔了一声，凑上去舔了舔，眼中微微发亮。
“好甜。”他又接了一枚放到嘴里，这甜味不腻，清清爽爽的在嘴里化开，像一个浪漫清新的小女孩。
如果杉奈尝到，她一定会喜欢。山治这么想着。
大概是因为杰尔玛这两天被提起的太过频繁，他莫名又回想起过去的小杉奈，嘴角沾着蛋糕碎屑，满足的可爱笑容。
...
“蛋糕岛那边把和你结婚的对象，布琳大人的照片发过来了。“
这是那个身体像一枚鸡蛋，腿却如同圆规一样的大妈海贼团的部下在说话——就是之前在鱼人岛和小狮子待在一起的……好像叫做“蛋蛋男爵”。
他慢吞吞的喝着茶，开口正正好地打断了山治的想念，男人有些不耐烦，回过头却看到这人拿着一张大照片，上面印着的栗发女人娇羞抬眸，花衬衫纽扣没有全扣上，胸脯丰满白皙。
这是和娜美和罗宾不同的风格，像个邻家女孩儿，作为一个“欣赏”女人的基因已经深入骨髓的男人，山治凶巴巴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但和以前花痴的样子不同，他的心脏激动的突突跳了两下后，却很快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转过头，什么都没说，站在棉花糖雪中，背脊挺直，像一个忠贞的骑士，似乎什么都不能让他动摇。
但很快，他再也藏不住眼中的震动，只好垂下眸盯着地面走在路上。
这震动不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时隔十多年，到底还是再一次踏上了这片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上的国家的土地。
“哎……”他慢慢叹了口气，被下人客客气气的带到一个房间。
里面坐着一个女人，身材性感有料，粉色的头发遮住一半的眼睛，看到他，海蓝色的眼眸微动，似乎有些惊喜。
这是蕾玖。
山治看着她，难得没有生起花痴的心情，而是第二次叹气，在门边倚好，“……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蕾玖笑的浅，但语气很轻快：“那么久没见的弟弟，不再过来点让你姐姐我看看”
山治又有想叹气的冲动了，如果是伊治尼治勇治等人，他可能会选择直接不搭理或者翻个能飞上空岛的白眼，眼前这人却让他略感无辙。他于是拿出了一根烟叼上：“介意我抽根烟吗”
“哇哦——成为男人了哦，会抽烟了。”
“……”山治按下打火机，慢慢吐出一口烟雾，眼底晦涩不明：“不管怎样，我不可能结婚的。”
“啊～这样，”蕾玖挑着声音嗯了声，似乎没想到弟弟那么开门见山：“这可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事情哦，你既然来了，也应该知道大妈的能力和威胁——现在也就是嘴硬吧。”
是的，山治很迷茫。
被猜透了心思，山治不再说话，在沙发上坐下，头仰着靠在椅背上。
陷入了沉默局面。
蕾玖倒是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变了很多的弟弟，从一个哭包懦弱鬼变成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陌生和熟悉交织着，让她活着的、却一直掩饰着的迟钝心脏有一点控制不住的激动。
她看过山治的通缉令，那上面的他顶着桃心眼，她并不意外，文斯莫克家的好色应该是有遗传。
“杉奈怎么样？”她知道那个小姑娘搞了半天还是和他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男人的身边散发更加郁闷和冰冷的气场，一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蕾玖耸了耸肩，不问了。
“待会儿去吃饭吧。”她转移了话题：“伊治尼治前几天平复了西兰花岛上的战乱回来了，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山治抬起头，拳头握紧，烟灰颤抖的落到衣服上。
—— ——
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杰尔玛的厨师有没有换一批，至少山治并不认识倒在地上的这个女人。
就在刚刚用餐的时候，她还睁着亮晶晶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将落在地上的她做的牛排吃掉，这对厨师来说是荣耀，是尊敬，他仿佛看到这位女厨师脸上的小雀斑都在震惊却快乐的跳舞。
多么可爱的女士。
而现在...
“来人啊！！快叫医生！...喂，你振作一点...”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山治抱着她，愤怒的火焰烧上他的心头，“可恶...那些家伙趁我不注意...竟然把女人打到晕厥？！我从没见过如此恶劣的暴徒…！”
后方传来脚步声，心中隐隐有来人的预感，他咬牙切齿的转过了头。
“这不都怪你吗？谁让你刚才护着这个卑贱的女人？”一头绿色头发的男人，有着和他相反的、朝着左边的卷卷眉，勇治抱着手臂：“你想见尼治吧？这事儿就是他干的。”
“那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啊，求之不得。”山治黑着脸，冷道，他将女人轻轻放在地上，找到一个过路的佣人，请她找来医生，然后插着兜跟在勇治的后面。
他带他走进一个楼道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转盘，是他们儿时禁止入内的地方。
“这里是...”山治喃喃着，看到勇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感兴趣吧？”
大门随着问句被推开。
纯白色的光亮有点晃眼。
“TYPE-MH,补充21人。”
山治震惊的瞪大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紧接着，只听勇治说：“你问这是什么？唔...”他走到一个布满按键和拉杆的台子旁边，虚虚坐着，“这是世界各国都畏惧的...GERMA 66的，士兵啊！”
“……他们怎么都泡在水里”山治瞪大眼:“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真的还活着吗”
“那是培养液。”勇治说，“山治，人类，可是可以被创造的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山治听着勇治关于“父亲”所掌握的曾和贝加庞克合作过的科学技术，什么5年造出一个20岁的男人，只感到阵阵反胃。
不把人当人，还引以为傲。
他随便找了根粗水管坐下，续了根烟，恶狠狠的看着吊儿郎当走过来的伊治尼治二人。
“听说这家伙做了海贼，我还以为当年那个窝囊废终于有点长进了，可现在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叫人失望透顶呢——”尼治大声说，“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敢让我们把东西吃完？你有这个资格吗？”
几个胆小的科研人员被这些王子们箭弩拔张的气氛吓得躲到培养器后头。
山治感觉自己控制不住把脚往这家伙脸上糊的冲动。
于是他的确这么做了，皮鞋将那张铁皮脸踹的下陷的时候，他一直紧绷的心才得到了一丝释放与异样的快意——和之前揍了勇治一顿一样，为了时过境迁，自己已经变强到可以和这几个家伙抗衡...虽然这是必然的。
“慢着，山治，你别忘了，你在东海可是有人质的啊。”伊治一如既往的在一边冷眼站着，墨镜的遮掩让这个人更加无情冷酷。
想到东海的朋友和恩人，山治的动作滞顿了。
趁着这个空档，尼治突然消失不见，似乎是借着身上那套古怪的衣服施展出来的能力。转眼，他又在山治身后出现，胳膊勒上他的脖子，戏道：“怎么？你对那个煮饭婆有意思吗？”
“欺负女人...是重罪！”山治反应很快，上身后倾，抬脚想要往后踹，却又听一句：“别想反抗啊...不然东海那边，就要血流成河了。”
“发电——指针！”
尼治的膝盖狠狠顶上山治的脊椎，好似接通电流，山治全身上下被电了个透。
但这样的程度还可以接受，山治倒在地上，很不合时宜的想，还是艾尼路的电带劲儿一点，毕竟是天然的嘛。
“欢迎回到杰尔玛，山治。”视角里进入三个男人，他们高高在上的，嘲讽的低头看着自己：“也是时候让你知道自己的阶级。”
切...去他妈的阶级。
“噢！说到这儿了，你的小女朋友，就是从这儿爬出去的‘实验品’呢。”恶劣的蓝发男人揉着脸，似乎还很不爽，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一副刚想起来的惊讶样子，“啊呀呀，那也是一个不知道阶级的家伙。”
山治却感到有锤子狠狠砸在了他头上，一切朦胧的、神秘的、丑陋的帷帐似乎要被揭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紧张：“你说什么？”
尽管将从这些混蛋家伙口中说出来的话可能是真相。
但他还是好希望是假的。
杉奈这样...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代替你的那家伙啊，叫什么名字来着？杉...奈？”说不出好话的混蛋先生二号想了想：“这个关于人类的实验在几年前做了更新，夏佐先生试着改变已经拥有人格和自我的人类，让他成为忠诚的战士——那时候那人那么小一个，人格也没有建立完全，又刚好受到很大的打击，半死不活的，就被捞回去做实验了呗。”
……啊。
山治感觉脸有点疼，什么力量将他往旁边带去，等他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又被踢了一脚。
疼痛感后知后觉的传来，但还敌不过他的心痛。
一想到那个一米出头的瘦小女孩，曾在这个冰冷的鬼地方被打开了身体，被注入了药剂，然后丢到营养液中泡着，要死不活的度过了本应该欢声笑语的时间——然后她醒了，拖着好似不是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莫名其妙空荡了的世界，然后，站到血腥的战场里。
那个甚至因为怕黑抓着他的手不放的小朋友，自己主动走进了杀戮中。
一想到这些，他就无比疼痛。
泪水无法控制的夺眶而出。
其实早就注意到的，她其实变了。
在杰尔玛重逢时她对厨师们冷声的警告，眉眼中透着的冷意，都隐隐揭示着真相。
那时的他以为是时间带给女孩儿的变化，虽然后来诸多细节也让他充满怀疑。
现在他试图去想像，如果还是小时候那个杉奈，她会是什么样的？
这么一想，竟然...并想不出来。
其实，他是喜欢杉奈这副清冷的模样的，看起来非常的酷，以及带感。
经过那么多年，她即使对着外人冷冰冰的，对着他的时候，都像一支裹着冰霜的雪糕，嗞啦冒着冷气，在他的温度下消融，只留给他甜腻，清凉，和毛绒绒的亲昵。
他喜欢看她打败别人后转头对着自己绽开的笑容。
喜欢看她拒绝别的少年或者男人的搭讪和告白，然后转身回来莫名有些不安的抓住自己的手......
男人提不起一点挣扎的力气，只是像一个懦夫，蜷在那儿挨打，一如儿时。
只是流泪的原因变了。
“我靠，他竟然哭了！哈哈哈哈哈哈！”
“山治，那么多年了，你更废柴了！！”伊治说着，续足了力气，用力挥出一拳——这样直接的身体接触让他更能体会到凌虐的快感。
可他的手腕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比被铁箍住更甚，一点都不给他动的余地。
伊治慢慢的向旁边看去，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
“乌/尔.杉奈？”
他缓缓念出她的名字，在嘴巴里过了一圈，才回味出一个带着鄙视的笑意：“哟，废柴二号，回来看望我们？”
地上的男人听到这个名字，飞快的抬起脸来，蓝色的眸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结果映入眼帘的人，的确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他顾不上狼狈或者可能很丑的姿态，挣扎着爬起来，伊治被他重重撞开，有些懵逼的看着他扑过去抱住了来人。
一撮小卷毛从他的手指缝中挣扎出来，调皮的翘起。
兄弟三人的阶级论被打断，却一反常态的站在原地没有行动——因为这个不速之客不久前还在训练场把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地。
她毫无顾虑，了无牵挂。就算他们拿草帽海贼团、拿山治来刺激她，嘲讽她，她也只是站在那，不悲不喜。
就像是个...机器人。
“...真是碍眼。”
可人家好歹可以抱着个姑娘，而他们只有看着姑娘花痴的份，三人莫名有些不爽，感觉低人一等似的。
而姑娘本人却只是站在那儿任人抱着，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山治将她搂的很紧，怀里僵硬微凉的身躯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害怕将她放开，有些害怕正视她了。
“杉奈……我……”
他声音一顿，因为怀里的人轻轻将他推开了。
这么一推，他心脏都几乎要停跳。
杉奈推开了山治，手还停留在他的胸口，微微抬头打量着他。
“山治君，好久不见。”她轻声说，然后往后退开了一步，和山治保持了距离。
尽管杉奈阻止的及时，山治的脸仍有些红肿，他冷冷的看着地面，自己和杉奈之间有些礼貌的一小块空地，敏感的发现，有地方不对了。
“杉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抬起眼，对上少女的，蓝色的眼里满是惊痛。
杉奈什么都没说，看着他，反应迟缓的眨了眨眼睛，头小幅度的歪了歪。
“......你认识我吗？”山治的声音开始颤抖。
“认识，山治君。”杉奈点点头，表情仍然冷淡。
像个娃娃。
山治感觉自己要疯了，思绪混乱，他想要狂吼，他甚至想起了恐怖三桅帆船里被操控的美丽的僵尸。
原来这就是她对别人的样子吗？他绝望的想。
是他一直有恃无恐，一直相信她永远不会对自己这样。
原来别人眼中的她，是这样的冰冷，像是无形的墙壁格挡，厚而坚硬。
一想到别人，原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活泼温暖的爱人，然后疏远她。
她就这样，差点一直孤独下去。
...山治太阳穴突突跳着，感觉自己要炸了。
一方面为杉奈感到悲伤，另一方面，他因为她“忘”了自己而...无比的愤怒。
他第一次对眼前人有了这样的感情。
想拥有，想占有，想把她整个人吃的一干二净，让她永远不能忘了他。
他幸运的早就占有了她，山治这才意识到。
而此时，男人的领地意识让他烦躁难忍。
于是山治再不能忍耐，往前踏出一步，站在杉奈空出来的那一小块地上，和少女贴的很近。
他低下头，狠狠咬上了杉奈的嘴唇。
山治睁着眼，屏蔽身后三个神经病的大呼小叫和嘲讽，紧紧盯着杉奈。
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的反应。
杉奈做出了回到杰尔玛以来最大的一个表情，她睁大了眼，黑沉沉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含着震惊。
她似乎想要挣脱...她竟然想要挣脱！！！杉奈从来喜欢亲吻他！
山治要气疯了，他把人扣的死紧，贴的那么近睁眼让他感到不舒服，于是男人锁着眉闭上了眼睛。
他尝到血腥味开始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
她的外表很冷硬，唇却一如既往的柔软。
杉奈不再挣扎，顺从而乖巧的承受着他愤怒的、像是想要把她吃掉般的啃咬。
和山治的记忆一段一段的回播，她闭着眼，像在看着别人演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走到了地牢，于是她路过实验室的后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就走了进来，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拦住那几个人对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暴行。
尽管莫名其妙做了这些，她的世界还是一片冷静。
直到他将她用力抱住，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一样。
疯狂的吻，似乎是记忆里从未有过的。
杉奈这才有点实感。
像穿过膜碰到了一点这个世界；像是影像里的人野蛮的走了出来，强势的，想要把她拉出禁锢。
又是他，还是他。
迷迷糊糊地，她这样想。
作者有话说第90章 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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