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山治]救赎》途荔

88、第八十八章

　　杉奈不见了。

　　当山治再也无法压下心头的焦虑和担忧，跑出餐馆的时候，他看着热闹的大街，凭空产生一股寒意。
　　漫过他的背脊，直直扎进后脑。

　　刺痛的提醒着他，出事了。

　　他做错了。

　　他不应该让杉奈一个人出去。

　　...
　　“欸？？！”路飞大喊：“杉奈吗？！”

　　“她怎么会...”索隆比起咋咋呼呼的几人更加镇定，他睁着右眼，盯着山治说：“厨子，你冷静一点。”

　　山治此时大汗淋漓，尽管毫无线索，他刚刚仍然独自去追了，很显然，他没有追到。
　　微微颤抖的手好半晌才点上一支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吸食什么急救的药物。
　　香烟像把刀子一样刺入肺部，和寻常不同的疼痛感一下子冲淡了他的无助和脆弱。

　　再抬起头时，刚刚因为微微垂首而沉在刘海的阴影中的眼中此时弥漫着骇人的冷意。

　　“应该是有人带走她了。”他开口，声音嘶哑，“具体的...路飞，我会再和你解释。”

　　他从烟盒里摸出一张小小的方方正正的纸片，纸片上调皮的画了个小爱心——这是杉奈给他的生命卡。

　　在场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有杉奈的生命卡，她回来后给每个人都撕了一小片，上面写着清秀的字体。

　　“Sanna”

　　只见生命卡往一个方向微微飘了飘，边缘燃着火星子，俨然已经烧掉了一个角。

　　小纸片的主人正在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对不起，我得去找她。”山治看着船长的眼睛，坚定的，一字一顿道：“路飞，可以让我先出航吗？”

　　—— ——

　　杉奈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燃烧。

　　她没怎么生过病，三岁的时候重感冒差点引起肺炎，伯里急得团团转，去镇里给她请医生，但因为伯里是海贼，村民其实都有些讨厌他，就连医生都得百般央求才能请来。

　　他没什么钱，那次病后，父女俩喝了好久粥，每天变着花样，一个糙汉子，把小女孩儿哄得还挺开心。

　　再有的记忆中的生病，就是在杰尔玛的时候了。
　　和山治一起被痛揍了一顿...的那次。
　　对小小女孩来说，要命般的“大伤”刚愈合，转头就听见好朋友的死讯。

　　打击太大，她直接病倒了。

　　那一场高烧好几天都没退，她的头又昏沉又热乎，在清醒迷糊间挣扎了几趟，仿佛小王子的死讯就可以是荒唐的梦境。

　　...山治君...

　　山治。

　　某个阴暗的房间里，少女眉头紧锁，有些干燥的嘴唇微启，似有似无的，在呢喃着什么。
　　坐在床旁的男人嘴角的微笑僵了僵，他垂着眸，伸手向前，勾起掉到少女肩侧的项链，轻轻摩挲了下。

　　整个杰尔玛王国的战士，都是出自他的手。
　　如同复刻般的每一个战士，将自己的生命视作国王的盾牌，无比忠诚，无比的傻。

　　他自认是科学的新一代奇迹。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超越贝加庞克的存在。

　　所以，当眼前的少女十三岁出逃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
　　她看起来明明是成功的，言听计从，感情淡薄，身体也很坚硬。

　　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却一直在心里藏着一个少年。
　　——当他有一天看到报道里无意中拍进的金发少年时，无边的愤怒烧向他。

　　他的实验品，只能是他的。

　　杉奈已经对杰尔玛的战斗科技很是熟练，这一次出逃，象征着他的失败，也象征着杰尔玛失去了一员重要的战斗力。
　　他单膝跪在伽治面前，请求他给他时间，让他继续研究——杰尔玛王国暗地里一直在追求的，可以将正常人变成战斗机器的改造技术。

　　“总有一天，我会把杉奈带回来。让她继续为杰尔玛效力。”他微微低着头，听到伽治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没再追究这次实验的失败。
　　乌/尔.杉奈，毕竟是这项实验中他的第一个半成功品。

　　“夏佐先生，”旁边的助手看着杉奈有些痛苦的样子，犹豫了会儿：“她这个样子...这次不会又失败吧？”

　　“......”夏佐闻言抬头，扫了他一眼，眼里明显是不满，他想了想，却又笑起来，说：“失败了...也没关系。”

　　“把她关起来，一次次实验，总能成功的。”他慢慢道：“科学在于实践，你说是吗？”

　　没等助手回答，他手上一使劲儿，将少女颈上的项链扯了下来，随手丢给旁边的助手，凉凉的说：“处理掉。”

　　“...是。”助手匆忙握住，看着夏佐出了门，才摊开手看。

　　一朵漂亮的小花。

　　—— ——

　　“想一个人行动？”娜美冷哼一声，角落里的金发男人头顶一个冒烟的大包躺尸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看他的智商是被吃了。”

　　乔巴和布鲁克有些僵硬地看着娜美吹了吹拳头。

　　“山治也是担心杉奈。”乔巴叹了口气，说。

　　“其实娜美小姐也想跟着一起逃离那座岛吧。”布鲁克喝了一口红茶，旁边的娜美一僵，歪着嘴角给骨头先生也来了一拳。

　　山治听到嘭的一声，身边又多了一个撅着屁股的爆炸头先生。
　　他闷哼一声，捂着头翻了个身，看着天空。

　　出行并不顺利，一行人登岛时，就已经被多弗朗明哥盯上了。

　　守船的娜美几人被一个名叫乔拉的能力者变成了古怪的抽象样子，罗押送的凯撒也以失败告终。
　　山治和娜美几人于德雷斯罗萨北面的无人岛格林比特会合，和多弗朗明哥一番交手后，特拉法尔加.罗留下对付多弗朗明哥，并让他们先一步前往“佐乌”——也就是一行人原定的下一个目的地。

　　所幸去向佐乌的生命卡和杉奈的生命卡碰巧是同一个方向。

　　船上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担心强大的多弗朗明哥，担心留在岛上的同伴，担心莫名其妙失踪的杉奈。

　　“弗兰奇，乌索普和罗宾小姐在一起，索隆他们和路飞肯定没有问题，等他们会合就行。”气氛有些滞闷，山治叹了口气开口，试图安抚船员们有些紧张的情绪：“罗的策略，是让多弗朗明哥活着去和四皇盖德搞个两败俱伤，只要他们不恋战，赶紧撤退，就不会有事。”

　　“嗯。”娜美点了点头，抬头确定天上没有云供多弗朗明哥的线缠绕让那个恐怖的家伙跟上来。

　　大海风平浪静。

　　“杉奈也不会有事的，绝——对。”

　　“嗯。”
　　山治掏出杉奈送给他的打火机，来回转动打火轮，看着摇曳的火苗，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