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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归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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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实在憋屈,他本是因为担心颜烝找人心切,万花丛中过惹得秦家人一身骚,才会一路暗中护着他,否则他难道想看这些黏糊糊的场景么?真是胃里的酸水都要全倒出来了。
自从认识晏阳后,杨凡的三观一次次刷出新高。刚结识那位天天盼着竹箫回信的黄叶时,他一颗直男心早就被震得四分五裂,现在又眼睁睁瞅着他心目中顶天立地的钢铁直男晏阳弯成蚊香……
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可是……”杨凡挠挠头,为难道,“他们搜查范围又回到了这周围,我差点就小命不保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去清风阁?”
颜烝吐出一口气,假装镇定地点头,严肃道:“走吧。”
诚然他严肃归严肃,却耐不过身边那个坏心眼的。晏阳极喜欢他强装镇定的模样,捏了捏他耳垂,又轻声道了一句:“很热吗?耳朵都红了。”
颜烝还了他一个标准假笑,杨凡没眼看,捂着眼睛给了他俩一个孤寂的背影。
灰蒙蒙的天际露出点儿光,如果没有战争,这时本该一片祥和,鸡鸣狗吠混着赶集声吆喝声,而非现在这样,被阴森森的战神之云笼罩着,人心惶惶,陷入死一样的寂静。黎明将临,光明未至。
他们三人赶回清风阁后,由黄叶带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清风阁,莫南在难民尸体里找到了半死不活的言昇,黎月玉也完成了他的使命,黎平赶来时,怀城除了魏朝军的虎符不见踪影,其余战犯全数都在黎月玉的手中,剩下秦家军尽数被活埋,这不人道的行为还没来得及传到外界就被黎平用武力震慑住了。
叛乱之事告一段落,黎家两将带着军队准备班师回朝,捷报跨马加鞭传到颜敬手中时,那位坐在龙椅上为国事殚精竭虑的皇帝终于由衷露出了笑意。
“魏邵。”
站在一旁打瞌睡的魏公公小幅度的抖了抖,应道:“陛下吩咐。”
颜敬轻笑一声:“去,去把我让你藏起来的卷筒拿出来。”
“……”魏邵脚步一滞,笑容僵住,嘴上却忙不迭答应,“喏。”
心腹大患已经解决掉,颜敬龙颜大悦,他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戒,想到了他的政敌,也是他的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交代。
晏家,必须除掉。
“晏家,必须除掉。”颜敬重复着他印象中太后留下的遗言,对于清除掉一切有挡皇威的家族他一向很感兴趣,但是有个疑惑一直在他心底。
为什么一定要除掉晏家?
论名望,比不过房乾,论军权,比不过黎家。
为什么偏偏是晏家呢?颜敬桌上摆着他派人搜来的所有和晏家有关的资料,作为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他不会容许自己在这上面留下污点。战事已经结束,他也该干干历代明君做的事情了。
狡兔死走狗烹。
所有亲王级别的封地一夜之间都多了一个巡抚,名为加强守卫,实则束缚亲王权利。好巧不巧,长乐城巡抚到长乐时,颜烝还在拼死赶回的路上,迟迟晚了两日。
但吴伯也不愧是先帝亲自拨给颜烝的老人,颜烝一路上想了无数对策,都不及吴伯的一封平安信。
马车驶过沟壑时,一黑一白两个人坐在车沿,另外一对坐在车内,剩下唯一一个单出来的杨凡骑在马上。
坐在车内的晏阳逗弄着送信的信鸽,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人看信后渐渐僵硬的笑容,玩笑道:“如何?巡抚已经抓到你擅离岗地,要把你押回京城么?我说了,殿下还不如和我私奔来的自在。”
颜烝自嘲道:“我还没八抬大轿娶王妃进门,怎么可以轻易狗带。”
“……狗带什么意思?”
“咳咳,没什么。”颜烝清清嗓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信往袖子里塞。
晏阳看他躲闪的神色便对信里内容更是好奇,凑了过去:“吴伯说什么了?”
颜烝近日来越发不能理解这位恋爱了怎么就像条黏人的小狗,把他几乎凑到自己脸颊的嘴移开,装作随意道:“吴伯的手段你还不知道么,他什么都能说成白的,随便忽悠了两下就忽悠走了。”
“哦?”晏阳把手搭在他身后,慢慢靠近腰际,抿嘴沉思一瞬,笑道,“我来猜猜。吴伯是不是和巡抚说你日夜眠花宿柳,早就不知道你到底睡哪个姑娘房里了,所以找不到你,让巡抚自己去找?”
“……”颜烝揉着眉心叹气,“他这么说,确实会比乐王特地跑出封地潜入敌人内部打仗要听起来真实。”
想到自己究竟为何故跑去怀城深入危险之中,颜烝看着晏阳的眼神便不自禁地柔和了下去。
如果不是他狠下心亲自去了怀城,如果不是他逼问杨凡,如果不是他拼死跑进秦府,或许他就看不见晏阳了。
“……”晏阳是如何敏锐的人,他就算猜不出颜烝心里在想什么,也能感受出来几分,颜烝浑然不觉他这突然温和下的眼神对晏阳而言存在何种意义,一直等唇瓣被“黏人的小狗”强势堵住时,才暗叹不好,伸手去推人。
他们在一起后几天,两人一直克制着维持着表面上的礼仪,就连杨凡都十分欣慰,他本以为晏阳和颜烝或许是第二个黄叶和竹箫,一言不合就发情,也不晓得看场地。
晏阳心知颜烝内里是个害羞的孩子,这才一直照拂着心上人的面子,可此时此刻车帘密不透风关着,颜烝方才还那样眼神撩拨,他再如何自我克制,也甚觉此刻不弄出点动静来,实在对不起自己。
被紧紧禁锢在他怀里的颜烝好不容易有了呼吸的机会,缺氧的大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心底一边不自觉涌起对晏阳吻技的敬佩又一边感到害怕,迷迷糊糊中他终于察觉到那双在他身上游走的不安分的手。
“不、不……等等……”颜烝慌忙覆住那双手,瞪他,“本王准了吗?你这叫以下欺上。”
他本是想半玩笑着表达内心不满与惶恐,谁知晏阳不为所动,该压倒的还是压倒,嘴唇凑到他耳畔,温声道:“殿下这一刻还自矜着身份,确实很添情趣。那……既然殿下不准,臣只能以下犯上了。”
“去你的情趣。”颜烝欲哭无泪,但实在狠不下心推开他,挣扎道,“我们做个文明人不好么。”
晏阳手上动作不停,嘴角上扬,一遍遍在他唇边擦过,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样,黑眸亮闪着瞥了把自己伪装成死鱼的乐王一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有这么害怕么?”
“那你让我来!”颜烝有气无力瞪了回去。
晏阳抱着他坐起:“那你来?”
“……我们回王府再说好吗。”颜烝头抵着他肩膀,难得软声软气一遭。
晏阳扶着他随意披散的长发,假意为难道:“可是殿下身上没有点痕迹,怎么伪装出眠花宿柳的风流模样呢?”
“你就说你今天是不放过我了是吧。”颜烝自暴自弃坐好,和人平视。
“是。”晏阳嘴角一勾,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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