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惟义长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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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又是春暖花开时，开封繁荣依旧
“白大人，辛苦啦！休息一下喝碗豆花吧！”街边卖豆花的王老汉亲切的和白玉堂打着招呼。
白玉堂礼貌地微笑以示回应，准备继续巡视下一条街。
“白大人，展大人也快休完长假了吧，等他回来，记得让他来尝尝王老汉的豆花呀，我又做了新的口味！”身后忽然传来王老汉的喊声。
“一定！”白玉堂轻声回答道，看着眼前日日守护的繁华，思绪回到了一年前，华山之战——尘嚣落定后，众人在华山整整搜寻了一个月，华山几乎被里外翻了十余遍，却连猫毛都没有寻到，怪异的是，那神秘的白虎黑猫也如人间蒸发了般，不知所踪；怀王妃受不了痛失爱子的打击，整日唤着昭儿、雪儿，彻底疯了，悲痛欲绝的怀王千岁带着王妃远离朝堂到五台山静修，月奴也遁入空门远离了红尘；整个武林几乎毁在孟若实手中，百废待兴，孟老前辈虽心灰意冷，却不得不再次担起整顿武林正道的重任，只是夜深人静时堂堂上三门总门主也只是个思念爱徒的孤苦老人；包大人仍然勤于公务，开封府仍然是民心所向青天所在，只是少了曾经的朝气温馨，多了遗憾的叹息——但是，自己和灵儿却一直坚信猫儿还活着，只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肩负新的重任——于是，猫儿的祭礼一直没有举行，开封的百姓一直以为那个一身红衣永远正气浩然却又亲切温和的展大人，只是休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假，接替那抹红的是一个白衣的年轻人，少了些沉稳、多了分灵动，唯一不变的是凛然正气——猫儿，我会好好守护你所珍视的这一切，等你回来！对了，我和灵儿成亲了，铃铛刚生了一对漂亮的小郡主，便宜你这只臭猫了，回来就做舅舅了，不过别指望我会叫你舅兄——还有赵虎和紫玲姑娘、紫珑和霜儿的喜酒，都等你回来补办呢！
熟悉的身影眼前一闪即逝，似乎从一家宅院出来，那抹白——好快的身法！那座宅院只是户普通人家，一位老人正欲关门！
“老人家！”白玉堂抢步上前，询问道，“刚才出门的是什么人？”
“哦，原来是白大人！刚才那个年轻人啊，是过路的，孩子饿了，他来给孩子买些羊奶！”老人认真回道。
“多谢老人家！告辞！”是自己眼花了，猫儿回来一定直接去开封府的。
“年纪轻轻，带两个吃奶的娃，不容易呀！”身后老人自言自语道。
回到府衙已近黄昏，赵虎迎了上来，“白大人，您明天不当值，对吧？”
“嗯，有事吗？”忙过年关之后，包大人便特意批假给自己，想是怕自己和那笨猫一样不知疲累的忙个没完。
“哦，是贱内让我转告白大人，明日公主要去五台山看望王爷王妃，贱内也要陪行，两位小郡主尚在襁褓，不宜长途车马，所以请您回府——照看两位小郡主，还有，请您今日回府路上，顺便买这些东西。”一张长长的清单顺势塞在白玉堂手中。
“什么？！看孩子？”白玉堂第无数次后悔遣散了灵儿的公主排场，只留下了紫玲在府中，堂堂锦毛鼠白玉堂唯一的休假却是要独自照看两个奶娃儿，不是不想陪女儿，只是铃铛呀，你确定我能照顾好我们的两个宝贝女儿——回想第一次抱女儿便鸡飞狗跳的场景，白玉堂不禁仰天长叹。
“赵虎啊，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想当初要不是我帮忙提亲，你能顺利娶到紫玲姑娘吗？”白玉堂一揽赵虎肩膀，开始循循善诱。
“嗯，那是当然！不过，若是帮忙提亲的是展大人，想必会更顺利！”一想到白玉堂为了活跃府衙气氛，提亲过程中对自己百般刁难，赵虎便有满肚子委屈。
“赵虎哥，帮帮忙，劝劝嫂子，明日让我陪灵儿去五台山好不好？”自从接了猫儿差事，已经好久没有和灵儿独处了，想当年带着灵儿游遍大好河山的梦想更是想都没空想！
“好——不了！紫玲发起脾气来，我可吃不消的！”赵虎忙摇头道。
“一个大男人带孩子，这本来就不合情——”白玉堂刚要改变战术，大吐苦水，却因眼前的情景生生咽回了后半句。顺着白玉堂吃惊的目光望去，赵虎看到一名白衣男子，头戴纱笠看不到容貌，只是那气质身形却是说不出的熟悉，最怪异的景象便是那男子身后背着一个奶娃娃，怀中抱着的似乎也是——一个襁褓！难怪白五爷话没说完就咽回了肚子。
“你——有冤要伸？”对视良久，白玉堂终于试探问道，心底一个答案却越来越明晰，不敢肯定，因为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白衣男子摇摇头，转身向府衙大门走去——
“站住！既无冤要伸，擅闯开封府衙，该当何罪？”话声未落，画影已然出鞘，是不是猫儿，自然是剑下见真章。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身形流转一跃而起，避过画影和身前衙役，闪身没入府衙。白玉堂提剑直追，果然发现来者对府衙地形甚是熟悉，目标便是包大人的书房。
终于，来者在包大人书房门前倏然驻足，房内包拯也感觉到来人，缓缓抬起头，公孙策手中的案卷也滑落在桌案——白玉堂就在白衣人一旁静静驻足，等待着——
婴孩的笑声打破了沉静，纱笠缓缓摘下，白衣人已双膝跪倒：“属下迟归，害大人担心了！”屋内传来茶碗碰倒的声音，包拯已微颤着双手将眼前的青年缓缓扶起，一张炭黑的面容此时却是两行清泪，一脸不舍的上下打量着确定着——
“展护卫，你——终于回来了！白护卫说你不会有事，想不到——”
“我早就说嘛——他根本是九命怪猫！”白玉堂想要笑，可是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只好抽抽鼻子，忍住泪水。
“展大人？！——展大人，回来了！展大人，终于回来了！”随后赶到的赵虎高兴的惊天一吼，于是，整个开封府活了过来！
开封府，花厅
“展护卫——怀王爷和王妃——”思量再三，包拯还是决定告诉展昭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先去了华山，请师父再收两个徒孙，随后去了五台山，娘亲她见了我和两个孙儿已经好多了，爹说等娘身子再好些，就回京城看我和灵儿！”展昭淡淡一笑，那笑容中满载家的幸福。
“孙儿？！猫儿，这两个娃娃是——你——那雪——”白玉堂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双凤眼睁得溜圆。
“对了，还要恭喜白兄——妹夫！”展昭忽然挑眉一笑。
“各论各的，谁要当你这臭猫的妹夫？！亲兄弟明算帐，五千两连本带利，也该还了？还有白爷爷我这一年的自由——今日你若不把话交待清楚，休想安生！”白玉堂一边抱起展昭怀中的娃娃逗弄，一边威胁道，这娃娃虎头虎脑浓眉薄唇，一双黑亮的眸子如夜空星辰，果然像猫儿呀！
“是呀，展护卫，当日你身中魂逝之毒，伤重坠崖，又有心疾在身，我们却寻你不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两个娃娃——”公孙策将展昭身后背着的娃儿抱到胸前，却是一惊，一双清澈碧蓝的大眼睛正吧嗒吧嗒地望着自己，一脸好奇。
“先生放心，展昭这不是好好的嘛！至于这两个男娃儿，是我和雪儿的孩子啊！雪儿她还有使命在身，暂时不能回来，过些日子，我会去接她！”展昭认真回道，换来众人的齐声惊呼。
思绪飘回一年前的黑暗，当最后的痛触觉都不复存在，急速下坠的身体彻底放弃了挣扎，这一次，真的可以永远睡去了——
滴答滴答的水声渐渐清晰，甚至可以听到心脏的每一次悸动，曾经难以忍受的心痛渐渐平复，感觉到热流缓缓充盈了身体的每一处，抚平难耐的伤痛，梦境中华山上自己错过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当身体的伤痛再也感受不到，呼吸也渐渐平稳顺畅，缓缓睁开双眸，眼前竟是一片云雾缭绕，似真似幻——
“你终于醒了！”毛茸茸的触感在手上拱动，试着挪动身体，竟然活动自如，慢慢起身，终于看清了卧在身旁的白虎，和眼前渐渐幻化的黑娃。
虹光散去，曾经的黑色小猫已是婀娜少女，清新脱俗如云中仙子，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黑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已经死了，不是吗？”确定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展昭出声问道。
“我等待找寻了千年，终于等到你了，昭！”少女微微一笑，“我是女娲娘娘留在人间的一缕精魂，修炼成人形就是为了等你！”
“等——我？为什么？”
“混沌之初，盘古开天辟地，以清升为天，浊降为地，擎天地分阴阳明暗，舍自身化日月星辰，自此混沌始分。天感其义，降赤雨悼之，雨色红艳如血，触地即入，固化为石，长眠于地下汲日月精华，终有一日，将重现于昭昭天日之下，以正天地清浊！——这就是赤血石！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也全仗赤血石之功，此石珍贵难寻，故有白虎寻找运送——怎奈白虎惰性难改，运送途中一时疏忽遗落了部分赤血石，因此获罪将遭天劫，幸得有缘少年相助才避过此劫！”少女娓娓到来，一旁的白虎点头应和，面露愧疚之色。
“娘娘及时炼出七彩石弥补了余下的天洞，并未酿出大祸！思及冥冥之中天意自有安排，娘娘并未寻回遗落的赤血石，只留下我等待赤血石重现天日。”
“那你现在等到了？”
“不错！两块赤血石已经苏醒了：炼制巨阙、画影、流光三把绝世名剑的赤石便是其中之一，他们已经选择了自己的主人！而另一块则化成一枚血玉被一分为二——”
“爹娘的定情玉佩？！”展昭一惊。
“是！其中半块被如月服下，化为骨血，与她腹中的孩子融为一体——你天生心疾，那半块血玉就是你心中异物，所以，你同时被两颗赤血石选中，也就是我要找的人——血刹一族的首领！”
“另外半块在雪儿手中——这么说——”
“雪儿和白玉堂、灵儿一样，也是你族之人，只是他们尚未觉醒！昭，你已经经历血刹之劫，鲜血流尽的一刻，血玉已化赤为血，将你脱胎换骨，你的伤痛心疾也都不复存在了！血刹一族肩负着守护天地、捍卫正气之责，从今日起，时空之门将交由你操控！”黑娃欣慰道。
“难道御心鬼咒也是血刹的一部分，你知道那害了多少无辜生命？如果我完全被操控了呢？你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阻止？”展昭不敢想像将惊人的力量诉诸可怕行动的后果。
“就像你领悟到的，没有人可以操控人的思想，神也无法做到！赤血石选择了你，命运也在继续它的步伐，如何抉择由你自己决定，我们无权干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和你肩负的使命——而如果你做了错误的决定，我奉命在大错铸成前，毁灭你——”平静的道出真相，黑娃顿了顿，继续道，“雪儿一直在冰雪的世界等你！去接她吧，用你的真情唤醒她！白虎会引导你找到她的——”声音渐渐飘渺，云雾慢慢消散，银光闪现，衣袖一紧，展昭已被白虎拉进银光——
收回思绪，展昭淡淡一笑，将黑娃救治自己，指引自己寻到雪儿的经历简单说与众人听，只是避过了血刹一族的真相——银光中，黑娃若即若离的告诫仍在耳边萦绕——血刹一族的存在永远只能是个传说！
“展大哥——”灵儿惊喜的声音传进花厅——是夜，夹杂这孩童的笑声、哭闹，开封府春暖如初——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惟义长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