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御猫传奇（修改版）》雅心赏月

55、锥心之痛

　　“我居然忘了他？我居然忘了他！！我怎么可以忘了你，昭！——该受惩罚的是我，是我！”如雪奋力挣脱如月的怀抱，冲向那死亡之门——紧闭的大门丝毫没有开启的征象，如雪将内力运于剑中，拼命斩劈着，任剑影激起的火光四溅——
　　“雪儿，你真的不可以失去他，是吗？”丰哥，上天真的好残忍！他让我们彼此恨了二十多年，怨了二十多年，这种折磨惩罚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我们的孩子？！爱一个人难道真的是一种罪吗？！
　　“是！——娘，请恕女儿不肖，今日，若必须有一个人用血来洗刷一切，那个人只能是我！我宁可失去自己，也不能失去昭！”如雪垂下持剑的手，回身缓缓跪在冷如月身前，连叩九个响头，声声击在冷如月的心头，看着女儿滴血的额头，如月的心也在滴血——
　　“好！——娘帮你！”娘也曾这样的不顾一切，可最终却是天意弄人！展昭是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雪儿，只要你幸福，娘不惜任何代价。爱怜地抚去如雪额头的鲜血，轻轻扶起，“此门的开启时间只有宫主令牌可以操控，若非此法，就只有用碧寒功，雪儿，你让开！”舍得自己全部八重碧寒功力，应该可以开启这道门，展昭，你一定要撑住别睡！
　　此时，几近通道尽头，冰刀的攻势刚刚停歇，展昭以剑支地，单膝跪于被自己鲜血融平的冰凌之上，低头喘息着，持剑的右臂因寒意而不住地微颤着，若非将巨阙绑于手上，也许现在已无力握紧宝剑了——四周密布着飞刺下的冰刀，竟是已被困在其中，稍一动身，衣衫已被冰刀的利刃割开了一道口子，只有挥剑斩碎冰刀开出一条路了——缓缓站起身，眼前仍是猛然一黑，失血过多的展昭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挥剑向身前的冰刀扫去——
　　巨阙的剑气浩然，所过之处冰刀尽碎——“昭哥！”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再无冰冷严寒，有的只是惊喜柔情，展昭身形一滞，终于渐回首——如雪已扑进展昭怀中，暖暖的满怀，“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忘了你，雪儿该死，真的该——”下一刻的自责话语已被展昭轻轻封住，眼神中尽是宠溺珍爱——
　　“昭，我一路追来，你，你流了好多血——好多！”如雪扶展昭慢慢坐下，双手轻颤着为展昭包扎双足，晶莹的泪水不禁滑落，未及滴落便被展昭轻轻拭去。
　　“雪儿，我没事，真的！不要哭！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流泪了！你额头怎么伤的？你娘呢？”展昭将如雪轻轻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嗯，我相信你，昭！但若要我不再伤心流泪，你就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如雪将那略带薄茧的手轻覆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感受那份真实的存在！“一路的冰凌都被你的血融平了，我没伤到的，娘刚才为了帮我进来，耗费了碧寒功的大半功力，现在运功调息。”
　　“好——我答应你！”——今生今世，在我有生之年，还有以后的生生世世，展昭心中给承诺写上了期限，“如月宫主确定走完这条通道就可以完成祭典？为什么前面没有路了，前面雪璧上的图腾是什么意思？”展昭在如雪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问道。
　　“我娘也不清楚，因为没有人走到过这里，那图腾——怎么会？！”如雪终于看清了那诡异的图案，这是月宫延续下来刑地，为什么图腾会是影宫的标志？！
　　“雪儿，怎么了？”展昭眼见如雪面色渐渐惨白，不解道。
　　“那图案——和你后背上御心鬼咒的咒符是一致的，都是影宫的的标志——原来影宫从来没有消逝过，那么冰之极刑的祭典就是——”如雪已经知道了唯一的生路，原来，一切依然是镜花水月般的梦境，永远无法实现了！
　　“雪儿，为什么月宫会有影宫的图腾？这祭典到底要如何破解？”
　　“要破解并不难，我已经知道方法了！”如雪淡淡一笑，紧紧拥住展昭，想要记住展昭的一切，那淡淡的清香，温暖的胸膛，黑亮的星眸，一切的一切——
　　“什么方法？”展昭不疑有他，展臂轻轻环住如雪。
　　“雪儿，展昭！”正是不放心两人的冷如月，因为功力损耗十分虚弱，冷如月的身形迟缓，步伐更显虚浮无力。
　　“娘，我们没事！——昭，去接娘！”如雪贪恋的遥望了一眼母亲，遥声安慰道，眼波流转看着展昭，释然一笑，告诉自己是该放手了，这才轻轻放开展昭。
　　展昭笑着点点头，刚跨出一步，直觉身后寒意骤起，猛然回首，如雪已飞身到了雪璧图腾近前。
　　“雪儿，你要做什么？！”展昭预感到不好，想要纵身追去，已是不及，如雪伸手触上图腾之睛的刹那，两人之间已被寒冰玄铁铸成的栅栏生生阻开——
　　“不，雪儿！”冷如月也已踉跄赶到近前，几近绝望的看着那图腾发出的冰凌慢慢攀上如雪的臂腕，慢慢吞噬着自己可怜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展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雪儿，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地离开我，离开你娘？！此时的冷如月已几近疯狂，拼命撞击着玄铁，饱受着煎熬，看着如雪的眼中满是不舍与不忍，展昭立时出手一连点了冷如月的几处大穴，眼前的雪儿渐渐模糊，黑暗渐渐涌上，“娘，请恕女儿不孝，请您代女儿好好活下去，和爹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耳边的声音渐渐消逝，冷如月昏倒在地。
　　“雪儿，撑着点！你不可以这样背弃我们的誓言！”展昭的双眸几欲滴血，巨阙已生生击上玄铁，登时火光四溅。整个通道开始震荡，不，是整个冰宫、整座雪岭都在颤抖！
　　“昭哥，对不起！我真的舍不得你和娘，但我没有选择，这是开启生门的唯一办法，我不能失去你们的任何一个，就只有失去我自己！照顾好我娘，替我向爹问安，告诉他，从小到大，我都在梦中企盼着——叫声爹！那半块血玉，我会永远带在身上。”
　　“雪儿，不要说了！你怎么忍心让我们受这种煎熬，我不会放弃，绝不！”展昭挥剑再次劈向玄铁，却斩不出一丝缝隙。
　　“昭哥，放弃吧，没用的！只有碧幽才可以克寒冰玄铁，我不会把它给你的。”如雪凄然一笑。
　　“雪儿，你——”展昭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如雪的大半个身子已被吞噬，再晚就来不及了！
　　“昭哥，如果有来世，我会在雪白的世界等着你，等你驾着红云来娶我——我会记得你的味道、你的声音、你的一切，不要——忘了我！”如雪的碧眸终于无力的合上，无情的冰凌将那最后绝美的笑容永远的冰封其中——
　　“不——”展昭头抵那冰冷的玄铁，无力地缓缓滑下，心泣如血——为什么，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大地的颤抖越加猛烈，通道入口处的隆隆崩塌之声已由远及近，很快这里也将被夷为平地——图腾的图案渐渐变浅消褪，眼前的地面开启了一扇翻板，深不见底的黑色通道便是唯一的生路——
　　雪儿，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然后——等着我，天涯海角、生生世世，我都会追你回来，从此再不放手！展昭看着如雪，暗暗发誓道。握紧剑擦干泪，展昭抱起冷如月纵身跃入黑色通道，身后喧嚣淹没了一切——
　　西北之地，曾经的展家庄园已是一片荒冢（这里是和原著完全不着边的，月暂时设定原著中昭的身世背景是被师父灌输地）
　　“展兄，大嫂，一别四年，若虚来看你们了！很抱歉，为了昭儿，我一直没能带他来祭拜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昭儿已经长大了，成为了江湖上侠名远扬的南侠，四年前我决意云游塞外，离开中原时，他已经选择了追随人称青天的包拯，守护一方青天，维护正义与天下百姓，你们该为这孩子感到欣慰和自豪的！——展兄，大嫂，若虚敬你们一杯，你们若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昭儿平平安安，永远不要回到过去的阴影中！”盘膝坐于墓碑前，缓缓洒下一杯酒的乃是一老者，身披银灰斗篷半遮住了满头银发，帽沿之下白眉银髯，双目矍铄有神，一派道骨仙风。
　　“姑娘，可是展园的故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与亡者叙叙旧？”老人没有回头，浑厚的声音已然破空传入丛林。
　　拐杖伴随着脚步声渐渐清晰，一袭黑色斗篷裹着瘦削的身形从树影中缓缓走出，来至墓碑前，默默的下跪，连叩九首。
　　“请恕老夫冒昧，姑娘与展家有何渊源，因何行此大礼？”孟若虚感受到黑衣女子周身透着无尽的悲凉。
　　“展家老爷、夫人于我和我家小姐有大恩！”女子的声音微颤，语调稍显生硬。
　　“姑娘不是汉人？”大嫂亦非汉人，莫非这女子和大嫂的娘家有关。
　　“小姐，奴婢保护少主不利，连累恩公全家惨死，再无颜面苟活人世，先走一步追随少主去了！”黑衣女子猛然起身，撞向墓碑，下一刻，却是整个人被高悬在空中动弹不得。
　　“姑娘，寻短见也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在老夫面前你若能死成，恐怕无颜苟活的就是老夫了！你先睡一会，冷静冷静再说吧！”孟若虚凌空一点女子的黑甜穴，黑衣女子立时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