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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力战群雄(下) ...


  •   清元师太的拂尘便是她的武器,峨嵋的阴柔内功蕴含其中,抚上一下虽不会骨断筋折,却也会令人痛的动弹不得留下条条血痕。展昭的巨阙仍提于右手,手指上的结痂尚未完全脱落,却仍将巨阙使得出神入化,与师太的拂尘周旋于一处。与清元越来越快的招式变化不同,展昭一味的不急不愠,每次过招之际只险险的避开要害,却让清元近身不得,清元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平素的静修结果越发远离!终于,展昭旋身转到清元身侧似是慢了半拍,清元看准时机,拂尘已袭上展昭颈项,一旦缠上,展昭必难逃颈断气绝之命运!然而,预料中的勒紧皮肉之感没有发生,清元暗叫一声不好,手上力道一松,拂尘已被削散四散纷飞出去!只见展昭将贴于颈侧的巨阙别于身后,转过身来行礼道:“晚辈仗巨阙之利,侥幸脱险!多谢师太慈悲为怀,承让了!”
      “罢了,贫尼认输了!”清元心下清楚,拂尘被破乃是内力不及所致,自家修练四十载的内功竟是不及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很受用展昭给自己找的借口,闷哼一声,转身推出战圈。
      “就让贫僧来领教一下展施主的巨阙好了!”了禅一抖手中禅杖,纵身跃入战圈。
      展昭展剑抵住自上而下压顶而来的禅杖,只觉虎口一阵发麻,一股巨大的力道直贯全身,大有泰山压顶之势。少林正宗的内功心法果然不容小觑,卫壁在一旁替展昭捏了一把汗,
      一边小心留意观战的江湖人,免得有人偷袭展昭。眼见展昭足下土地已在缓缓下陷,整个人似被了禅压制得动弹不得,急得卫壁大有一冲而上的架势。千钧一发之际,展昭猛然震开了禅的禅杖,仰身下腰足下发力后纵数丈,紧接足下轻点,一记燕冲云霄,腾身而起。了禅将禅杖交于单手亦飞身跃起,两人飘落于茶棚屋顶之上,战于一处。夕阳西下,落霞红染中——剑影禅光交错着,直让人无法分清黄蓝身影。欧阳春在下方看得真切,见展昭基本只守不攻,不禁有些担心,了禅的禅杖是万万碰不得的!突然,展昭身形一滞,轻晃一下便迎着了禅的禅杖倒了下去。了禅见过清元轻敌所犯错误,便一直谨慎的防着展昭使诈,此时见状,更是认定展昭故意诱敌,禅杖招式不敢使老,避开要害袭向展昭右侧胸口。突感胸口刺痛、心悸异常的展昭在陷入黑暗前的刹那,只觉心口受了一阵重击,剧痛之下意识反而恢复了清明,现在还不能睡!右手将巨阙抛起,顺势制住击在胸口的禅杖用力一带,人则从左侧偏身滑过,左手接住落下的巨阙抖腕刺向了禅颈项,血——更多,鲜红流动的血!一个声音在体内呼唤叫嚣着,展昭只觉得头似要裂开一般!了禅反应过来之时,展昭已近身于前,被桎梏的禅杖又让自己难以迅速撤身,眼见寒光直刺而来,了禅心中一凉,只得闭目就死!颈项没有被利剑贯穿,却也能感到周围的森寒,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的脖颈已被巨阙环围而制,对面巨阙的剑柄与剑尖夹于展昭的左手之上,如此近的距离,了禅终于看清了展昭留着冷汗的苍白面色和手上红紫的伤痂!
      “展昭,你——”
      展昭猛然松手,龙吟一啸,巨阙重又绷直,展昭撤剑转身跃下茶棚,了禅稳了稳心神,确定刚才看到的不是错觉,这才飞身而下。“展施主还好吧?贫僧——认输了!”了禅合掌施礼道。
      “晚辈还要多谢大师刚才手下留情,没有趁人之危!这一局,我们算打合了!”展昭说完这番话,终于压不住气血翻腾一口瘀血吐了出来,以剑支地才勉强没有倒下!
      “展护卫!”卫壁忙上前帮展昭稳住身形。
      “我没事!欧阳大侠,请赐教!”展昭坚定的目光投向欧阳春。
      “这还叫没事?!欧阳大侠,我卫壁自不量力,可否替展护卫与欧阳大侠一战?”卫壁挡在展昭身前。
      “展昭,你怎么说?”欧阳春并不理会卫壁,只认真的观察展昭,刚才决不是故意使诈,展昭确实状况不对。
      “许久没有和欧阳大哥切磋了!这一战,展昭必当全力以赴,战个痛快!”展昭一抹嘴角,擦净血迹,微微一笑。
      “你有伤在身,我们便不用兵器,单比掌力如何?”欧阳春提议道。
      “请!卫兄!”展昭将巨阙还鞘交于卫壁,眼神中是坚定与信任,由不得人拒绝,便转身向欧阳春做了个请的手势。
      欧阳春点点头,也放下七星宝刀,走上前去。
      两人掌力相对的一刻,展昭便完全没有运力抗衡,静下心来由着欧阳春的内力缓缓注入体内,帮自己安抚翻腾的气血,必须迅速恢复,不然仍不能保证可以安然而退!旁人看在眼里却被欧阳春故意造成的气势和展昭的滴滴冷汗所惑,以为两人已到了真力相抗不容惊动的一刻。
      人群中再看到展昭吐血的一刻起,便开始躁动不安,开始有人小声的质疑是否还应遵循那承诺约定。
      “鬼童子既然已经受伤,何不乘胜追击?何必冒那放虎归山的风险?”
      “就是,等欧阳大侠将他重伤,便可轻易要他性命!”
      “那卫壁也不能留,斩草要除根!”
      “对!就这么办!”
      卫壁自是将这一切听得真切,心中为展昭不值,刚才何苦顾念这些伪君子的性命!一会定要护住展昭,往丛林间杀出一条血路!
      这厢暗潮涌动,那边欧阳春已帮展昭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思忖着时间久了必会漏出破绽,于是强行收了内力,内力反噬,欧阳春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口鲜血!展昭没有想到欧阳春会为了自己自伤,猛然一惊睁开双眼,却是一急之下,眼前发黑一个摇晃,看在外人眼里却恰好造成两人拼内力都受伤不轻的假象!
      “不要放虎归山,和魔头没有道义可言,杀呀!”随着一声叫嚣,众人开始步步逼近!
      “诸位,不可冲动!”了禅与清元的阻止似乎也不能见效,杀气依旧蔓延!
      “哼!诸位不愿信守诺言,但展某却必须依诺言而行,得罪了!”展昭稳了稳心神,留给欧阳春一个感激信任的眼神,便和卫壁站到了一处。欧阳春这个气呀,原来,自己的武林同道全是如此货色,与魔头下三滥有和本质区别!?
      夜幕已然落下,丛林一阵微风袭过,乌啼阵阵——
      “杀——啊,哎呀!”
      “什么东西,哎呦!”
      一阵噼哩啪啦的响声伴着铺天盖地的小黑影袭过,众人一个个东倒西歪开始惨叫连连!
      “卫兄,快走!”展昭拉起准备拼死一战卫壁,一跃而起纵入幽黑的丛林——
      欧阳春看着到了一地的各路豪杰,冷笑一声,起身向来时的路走去,白小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山林深处一片幽静漆黑,只一处暖暖的篝火若隐若现——
      此时,围坐在篝火旁边的正是刚刚突出重围的展昭与卫壁和穿着雪白貂裘一身毛绒绒的白玉堂与灵儿。
      “适才多谢白兄出手相助,不过——”为什么灵儿会在这里?怀王爷和八贤王是否知情允许?展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神中除了惊奇疑惑便是难以置信,表达明确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玉堂委屈得撇撇嘴,无奈道:“别拿你那双猫眼瞪我,我也不想呀!”想起一路上带个铃铛的千辛万苦,白玉堂真是欲哭无泪!
      “展大哥,那些小石子可全是灵儿收集来的,你怎么光谢白老鼠,都不谢我啦!”终于被白玉堂解了哑穴的灵儿,兴奋得拉着展昭道。
      “哦,是!灵儿也辛苦了!多谢!”怎么能带灵儿去涉险?现在怎么办?!展昭求助的目光重又落在白玉堂身上,却被白玉堂回了个大大的白眼,臭猫,想都别想!!!一路带过来就要了我半条命了,再送回去?!不如现在杀了我!
      “公主殿下——”卫壁将展昭与白玉堂的无声交流看个真切,自家公主的脾气自己也是再清楚不过,此时也不禁捂着头无语问苍天,“唉,展护卫、白少侠,再有几天行程就到边关了,还是带公主同行吧!”罢了,公主既然决意要跟,便不会轻易回头,此时护送公主回去,也难保路上不出任何差池。
      “哦!原来你们再打暗语,想把我丢下啊!哼,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自以为是,瞧不起我们女孩子!放心,我是去救我姐姐,不会拖你们后腿的!”灵儿一皱鼻子,索性赌气坐到了篝火的另一边,不再理会三人。
      “灵儿——”展昭有些担忧道,想要上前安慰,却被白玉堂拉住,“她自己气气一会就过去了,不用惯她那公主脾气!”
      看白玉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仔细想想说得也句句在理,展昭这才安下心来,“这一路,白兄是如何引开追兵的?”听那清元师太所讲,他们可没少吃亏上当。
      “故布迷阵那是我的强项嘛!只不过把你那身蓝猫皮多做了几身,找些与你身材相仿之人冒充你,戴上纱笠天南海北的招摇呗!”白玉堂得意一笑,“不过,他们的搜寻似乎集中在西北方,好像知道你的目的地,所以,到底还是和我们一起追上了!”
      “可是白兄,那些冒充展某之人岂不凶多吉少?他们是无辜的!”展昭的脑子却在转着另一根筋。
      “我说猫儿呀,你的仁慈心不要乱泛滥了!我挑的那些人都是些见钱眼开无所事事,仗着有点三脚猫功夫为祸乡里的无赖好不好?死了活该的!——还有呀,不是我说你,你刚刚明明已经到了包围边缘,怎么不走?逞什么英雄啊?要不是欧阳大哥和我们暗中帮忙,你岂不是要交待在这儿了?”白玉堂一见展昭变了脸色,立刻转移话题。
      “要如何走?一路逃亡吗?——我只是想做个约定,一个通过他们和师父之间的约定!十二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展昭不能不报!下月十五,师父一定会在华山等我!”展昭遥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本月的十五也快到了,雪儿,你还好吗?
      “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包大人,不做无谓的牺牲的!你师傅已经将你逐出师门了,你又何必?”
      “展某也曾与白兄割袍断义,白兄又为何千里迢迢赶来帮助展昭?”展昭淡淡一笑,“有些事,不是一句了断就能结束的,不是么?”
      “我那是——”白玉堂被展昭问得一噎,立时无言以对,想不到这猫在这里等着呢!算了,先救出冷如雪再一起想办法阻止猫回中原吧!“算了,你的伤要不要紧?了禅和尚的禅杖可是轻易碰不得的!”
      “不碍事,我还要谢谢他那一击呢,不然心疾一犯——”
      “你的心疾总是这么毫无预警的犯,与高手过招之时可是很危险的!”白玉堂关切的问。
      “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总是不断叫嚣的嗜血魔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完全控制,到那时——恐怕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惨死在自己爪下!
      “展大哥,你病得很重吗?”灵儿也不禁探过身来,一脸担忧不安。
      “哦,没事,只是连日赶路,有些累了!”展昭留给灵儿一个安心的微笑。
      明白展昭不愿灵儿担心,白玉堂从包裹里抽出两件刁裘,分给展昭与卫壁一人一件,“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么冷的天不穿貂裘,不病才怪!累了就睡吧,放心,这四周我事先布了梅花阵,不会有人轻易闯进来的!今晚我守夜,都睡吧!”
      “如此,有劳白兄了!”展昭只觉得浑身发烫失了力气,头也昏沉沉的,只得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和白玉堂争着守夜,裹了貂裘顺势躺在了篝火旁,很快便沉沉得睡了过去。
      “白少侠,我和你一起守夜吧。公主,您早点休息吧!”看来展昭是真的很累了,卫壁不禁后悔以前对展昭的种种敌视。
      “嗯,铃铛,快睡吧!”白玉堂将灵儿身上的貂裘又裹了裹,将篝火弄得更旺了些。
      远方,一声狼啸破空而来——
      “啊,有狼!”灵儿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抓紧白玉堂的臂弯。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铃铛公主怕狼呀?!呵呵,放心睡吧,有我们在,还能让你被狼叼了去不成?!”白玉堂坏坏一笑。
      “老鼠——那个,可不可以靠在你身上——睡!”灵儿的小脸被篝火映得通红。
      “啊——”白玉堂夸张的瞪大了双眼。
      “你别想歪哦,本公主只是不习惯休息时没有枕头!”
      “那只猫就躺在那,多好的枕头,干嘛靠我?”白玉堂指了指睡得沉沉的展昭继续坏笑道。
      “那——展大哥受伤了,我怎么可以——臭老鼠,到底要不要我靠嘛!”灵儿厥起小嘴气鼓鼓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只要你喜欢,我白玉堂的肩膀可以让你靠一辈子!”白玉堂收敛起嬉笑模样,认真道。
      灵儿腼腆的笑了笑,选择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白玉堂的臂弯甜甜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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