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局外人》橘子谷多多

121、浪费食物

　　姜谷三人几乎是没有休息时间来调整情绪，隔天就被催着上岗开始工作。

　　因为被降级成为中级后勤人员，火火便也没有资格再带整个组，而是接受了安排去往其他组继续当打工人，恰好要去的组是何寓所在的那组。

　　火火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哟，张克轩啊？”组长嘲笑般地冲他打招呼，“怎么到我的组里了？”语气中无不透露出得意，其他组员也像是看好戏般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火火没有理会，他将装满自己东西的箱子放在最角落的空桌子上，开始一点点摆放布置起来，俨然装聋作哑的模样。

　　而他对面，正好是何寓。

　　何寓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碍于自己在组中也没什么话语权，还是沉默了。

　　“张克轩，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组里，组长问话是要回答的。”组长假装好心地提醒他，顺势悠悠晃到他面前，随手就拿起火火刚摆在桌面上的小摆件，“违规操作被降职啊，不是我说，你啊就是太没规矩了。”

　　“呵，什么年代了还搞统治阶级那一套？不能因为女朋友嫌你太油腻和你分手了就来我这里找存在感啊，是想泡我吗？”火火夺过对方手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尽可能摆出笑脸回答，“尊重祝福哈，但是我喜欢异性。”

　　何寓瞪大了眼睛立马低头，上司的料不是他可以听的。

　　同时又在心里感叹火火哥是真的有态度。

　　“你！”组长失了面子，他的情感经历在组里是禁忌话题，恼火地指着火火的鼻子道，“你现在在我的组里，老实一点。”

　　火火倒像是无所谓，手里的东西全部放下，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在你组里而已，又不是给你签了卖身契。发什么脾气啊，不会真被我说到痛点了吧？还有，指着别人很不礼貌，这次就当没看见，下次不许了哈，乖殷杰。”

　　殷杰冷哼一声，撂下一句“有你受得”就离开了火火的工位。

　　何寓这才弹起脑袋，小声地问：“火火哥，刚来就惹他真的好吗？”

　　“小殷杰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更不会借工作之由来找我麻烦的。”火火故意说得很大声，以至于办公室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他还不怕死地问当事人，“是吧小殷杰？”

　　殷杰没有理他，单单是用能杀人的眼神瞪着他。

　　火火一上午都没受到什么针对，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殷杰突然出现在他和何寓桌前，随手甩下一沓文件，吩咐道：“这是林牧果的任务单，门的使用记录报告就交给你们了，她的烂摊子麻烦谁都不好，也算是给你们一个睹物思人的机会。”

　　火火拧眉不悦，殷杰这话说得他不舒服，似乎是刻意冒犯林牧果。

　　“殷组长，”何寓开口道，“还请你不要这样说。”

　　“咋了？她人都死了还不能讲两句坏话？”

　　“再讲她坏话，信不信我把你头拧下来。”

　　姜谷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门口响起，殷杰认识来的人，也知道她没什么好脾气，公认的一张臭脸没人敢惹。明明都是死了两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无论如何还是对她有所顾忌，殷杰又是一声冷哼离开了。

　　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自己手下的两位组员早点完成。

　　“你怎么来了？”火火看着何寓将文件拿走，于是转头看向来人。

　　姜谷举起手里提着的外卖道：“找你们一起吃午饭，写了一上午的任务报告，饿死了。”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火火收拾桌子，给午饭腾出位置。

　　“不该问的事情少问。”姜谷把午饭一碗碗从包装袋里拿出来放到各自面前，还不忘从身后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继续道，“我今天凌晨接到了灸舞的电话。”

　　正在掰筷子的火火动作一顿，立马又恢复了过来，随意地问：“铁时空能联系上了？”

　　何寓不知道两位前辈在说什么，也不插嘴打扰，开始闷头干饭。

　　“似乎突然就好了，”姜谷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继续说和灸舞的那通电话，“盟主说兰陵王和冰心要办婚礼了，想邀请我们一起去参加，还问了果果怎么样了。”

　　三人间又是短暂的沉默。

　　“我就不去了，”火火道，“旷工这么多天，我负责的门攒了好多任务报告。”说完他也学着何寓的样子，默默吃饭。

　　嚷着饿的人却没胃口吃饭，她望向窗外，今天虽然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但也是大风天，温度并不高，即使在室内她也要多穿一件外套才行。路边的树或许在哗哗作响，一边倒的枝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大风的摧残下断掉。

　　姜谷轻叹一声，对方不打算去也在她意料之中，火火本就和铁时空没有太多交集，于是道：“我会帮你带去祝福的。”

　　“嗯。”

　　何寓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气氛压抑的饭，在两位前辈面前他也不敢拿出手机刷短视频，两位前辈不说话，他也只能闭嘴。

　　他开始想念林牧果。

　　有林牧果在的话，气氛绝对不会这样诡异，火火也不会沉默得像是没长嘴。

　　又想到林牧果以前会在他独自加班后喊他一起去吃宵夜，还会偷偷溜过来帮他整理文件，甚至她们的小组聚餐也会喊上自己。

　　想到这些，何寓的鼻子又不争气地酸了，一口一口扒着白饭，模糊的视线根本看不清眼前。

　　另外两人是被他小声的抽泣吸引了，姜谷一头雾水，随手拿过火火桌面上的抽纸递了过去，她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怎么了？”火火问。

　　何寓含泪摇摇头，嘴巴里塞满了白米饭，有些回甘的大米也难以中和心里的酸楚，火火越问他越替林牧果觉得委屈。

　　“没话说就多吃点。”姜谷夹起一大块肉就放在何寓的碗中，她跟这个小男生不熟，摸不清楚他什么脾气，“都吃完，不要浪费粮食。”

　　在三人没注意的门口，穿西装的男人在门口短暂观察了几分钟，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推开了眼前这扇玻璃门，随后在门上弯指轻击两声，顺利地吸引了在场三人的注意力：“打扰一下三位。”

　　三人都对眼前的人不陌生，楼下大厅，永远冷脸在忙碌的那个前台小哥——钱宇凡。

　　“方便的话请跟我来，”钱宇凡声音毫无波澜，说辞用语倒是格外有礼貌，“午餐也可以带上，打扰用餐深表歉意。”

　　虽然钱宇凡话是这样说，但他们三人还是迅速收拾了食物，剩的不多，何寓舍不得地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可恶，浪费粮食了。

　　……

　　夏宇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林牧果离开之前给他发的信息。收到信息时他正在补觉，在看到时他也是第一时间拨给林牧果，可惜从始至终都没有接通。

　　联系不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倒是今天下午，灸舞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打给姜谷，那通电话意外地被接通了，他和被吵醒的姜谷说了兰陵王的喜事，还特意询问了林牧果的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久到灸舞以为她又睡着了，最后只得到一句“她还在配合调查”。

　　夏宇抬起头，看着夏美兴致冲冲地拿出雄哥给她准备的婚服，缠在阿公身边让他给纯白色的婚服改一下尺寸。

　　兰陵王和冰心的婚事是这段时间难得的好消息，所有人都在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即使是夏宇也不例外，他和夏天忙碌了一整天去老屁股采购布置，直到刚刚才回来休息一下。

　　“夏宇，”兰陵王带着冰心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夏宇左手边的沙发上，已经是夫妻的两人对视一眼，犹豫地问出声，“牧果会来吗？”

　　提到林牧果，夏宇这才收起了手机，勉强地挂上笑脸：“听姜谷说，她还在接受调查，不知道怎么样了。”

　　得到回答后，一对新人明显有些担忧，冰心道：“本来我们还想当面向她道谢，我听兰陵王说，去黑色物质救我的时候，她还差点回不来……”

　　“她可能没办法赶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但是我们其他人都会去的，盟主和东城卫们也会去。”夏宇道。

　　兰陵王显得有些惋惜：“牧果一直以来都帮了我很多，才让我和冰心有机会办这场酒席。如今她情况未知，我们非但帮不上忙，还……”

　　“别这样想，”夏宇立马出声宽慰道，“你们明天结婚诶，不要愁眉苦脸的，保持愉悦的心情快去休息啦，明天可是会很辛苦的。”

　　两人都能看得出来夏宇是在强颜欢笑，但终究没有说破，兰陵王点点头，又带着冰心上去了。

　　恢复了安静的环境，夏宇偏头看了一眼墙上挂满的雄哥照片，又掏出自己的钱包。

　　皮夹中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是他们三兄妹和林牧果。

　　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林牧果会没事的，她会回来。说不定还会像上次极阴之日那天，健健康康地回来，像是救世主一样帮助所有人。

　　他这样想着。

　　林牧果没有让他失望。

　　林牧果和姜谷，带着火火、何寓赶到老屁股的时候，酒席已经接近尾声了。

　　火火和林牧果两人搀扶着因为初次使用门而不适的何寓，姜谷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砖头大的黑色礼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