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顽喾

1、楔子二合一

　　一个小孩将耳边座机的听筒放下，冲男人扬出一抹得意的笑:“爸爸，完成了！”
　　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赞赏地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孩子看上去十岁左右，一双大眼睛被笑带的稍微弯了一点，两颊的酒窝陷进带了些婴儿肥的脸里，嘴角上牵，露出一排刚换好的牙。
　　孩子的笑透着孩童固有的天真，可要是知道他方才完成了什么，这笑就要换个味道了。
　　这个孩子，刚刚间接的杀死了一个人。
　　直接凶手是一个在逃的通缉犯。小孩通过各种方式将这个通缉犯了解透彻，包括杀人的方式、心理、范围，画一个小圈。之后就把他想要让这个通缉犯杀掉的人一步一步引进这个圈子。
　　一场谋杀就完成了。
　　这是他策划的第七起类似的案子。他也越来越熟练。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去调查了解凶手的心理，用推测摸清楚了通缉犯的想法。
　　他也依旧完成了，而且比之前的都好。更“干净”了，也更快了。
　　男人笑意愈深:“儿子，这么厉害的话想得到什么礼物？”
　　孩子想了想，迟疑地问:“爸爸，能不能再给我一只小兔子？嗯……仓鼠也可以。”
　　“将兔子和仓鼠掐死，可没有杀死一个人有趣。爸爸明天带你去玩儿比兔子更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孩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恐惧在心里一闪而过，他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所谓“比兔子好玩的东西”被男人关在他们家地下室里。是男人想除掉的一个组织的头目之一。
　　这个头目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
　　上，身上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伤痕。
　　“儿子，去吧。”男人将一把短刀递到孩子手上。
　　小孩迟疑地接过刀，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走到被绑的那个人面前。
　　恐惧爬上了孩子的眼睛。
　　他杀过动物。掐死一只仓鼠，勒死一只兔子，打死一只狗，可他没杀过人。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
　　孩子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儿，力气不足以将刀直接扎进一个成年男子的心脏。男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交给孩子匕首，而是给了他一把不太锋利的刀。男人带着森寒地笑意说道:“爸爸教过你那个部位一刀下去是致命的，所以我们今天避开那些地方，将这个叔叔的肉割下来。”
　　这是要凌迟。
　　孩子点点头，一滴汗顺着脸颊滑进嘴里，暗黄的灯光照的孩子脸色煞白。
　　他不能反抗，只好将刀搭在被俘虏的人手臂上，用力切割着这个人的肉。
　　一刀一刀，一片一片。
　　这样残酷的刑罚，孩子做完用了近三天。
　　被俘虏的男人终于死了。
　　死时，身上大部分都是白骨。
　　触目惊心。
　　这是孩子第一次杀人，他只感受到了累和盘踞在心里无法消散的惧怕。
　　死亡是这么的可怕。血肉模糊的。
　　几个月后，组织似乎是忍无可忍，也似乎的奋起一搏，将孩子和孩子的母亲绑架了，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
　　孩子的眼睛蒙着黑布，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尖叫。忍耐着抑制着的尖叫，带着呜咽的尖叫。他母亲的尖叫。
　　两行泪从孩子脸颊划过。
　　尖叫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得以在再见到母亲时，母亲已经死了，也是死于凌迟。
　　地上用母亲的血写了两行字:
　　“我们不是坏人
　　你才是。”
　　孩子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崩溃的大叫起来。
　　而后，一头磕在了墙上。
　　（二）
　　“孩子，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和警察叔叔们说。啊。别做傻事儿啊！”一位老民警在楼底下拿着小喇叭喊话。二十多层的大楼天台上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天有点阴，天台上的风吹得那瘦弱的身形有点晃。他两脚都已经迈出了天台的栏杆外，底下众人的心随着他晃动的身子被吊了起来，生怕他一个没站稳就掉下来。
　　孩子身后几个便装警察悄悄靠近，努力不引起在不引起孩子注意的情况下将人救下来。
　　在所有人都看不清的一面，男孩勾起了嘴角，笑的有点玩味，似乎是在心里默默地骂着一句“蠢货”。
　　凉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正要往外迈步时，露在外面被风吹的有些发凉的手臂一暖，随即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抬头看向那个人的眼睛，深褐色的瞳孔里闪着光，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派出所的老民警亲切的问道。
　　“孔睆。”
　　“你父母呢？”
　　“他们现在在阎王殿。”
　　民警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一直漫不经心玩着手指的孔睆抬头看了这位民警一眼，露出虎牙灿烂一笑:“叔叔，听过《狼来了》这个故事吗？我其实没想跳下去的，要跳早就跳了，还等便衣的叔叔们捞到我？我得耍你们和百八十次的，让你们懒得理我了我再跳下去。”
　　“我劝你别乱说话。”方才救下他的那位警察冷冷的说道。
　　“不是，警察叔叔。在派出所，我有胆子乱说话么？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先骗你们几次，等你们打心眼里觉得我真不会跳下去的时候再跳。省事儿，还能给你们一个惊喜，多好。”
　　“好你个奶奶的腿儿！”这位警察年轻气盛，当场就炸毛了。
　　“好了小时同志，别和孩子一般见识。”老民警制止了马上就要动粗的时柃，又问道，“孩子住哪儿？”
　　“没地儿住，也没亲戚。劳烦警察叔叔给我找个孤儿院。”孔睆看了一眼两位警察，又道，“要是不放心，你们哪个警察收留我？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时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半小时后，孔睆就坐上了去一位罗警官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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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定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