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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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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呢？”
“老祖他们不见了！”
“魔王......是魔王......”
亲眼看见两个大乘期老祖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这样的场面实在是许多修士毕生都无法想象的，原本还在城中战斗的众多修士，一时间全都慌了神，面对凶神恶煞的魔族，竟隐隐有了不战而溃的趋势。
顶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化神期的修士，眼看着萧城即将溃败，而站立于半空中的三名魔族大能依旧气势逼人，就算是他们，也多萌生了逃窜之心，只是身处战场漩涡之中，再想离开，却已经不是他们自己能够控制的了，只能节节退败，短短片刻，萧城外城便已失守。
黑压压的魔族大军越压越深，曾经繁荣一时的仙城距离成为下一个碧霞宗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赵听雨皱眉，周身灵气震退了扑向自己的魔族后，她收紧了自己的胳膊，尽量护着怀中的少女，目光却已经隐隐望向了秦望舒临走时所说的薄清言所在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秦望舒的状态，她和薄清言在天一门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心里虽然担心不知情况如何的薄清言，但......望了眼再次聚拢开始朝自己靠近的魔族，赵听雨瞳孔略微扩张，本命飞剑自丹田而出，组成杀阵，将魔族攻势土崩瓦解。
她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能去计划下一步该做什么。
魔族天生骁勇好战，他们身体素质极好，速度又奇快，一旦近身，同样修为的修士很难抵抗，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城中的修士们就已经伤亡了近四分之一，其中有不少，都是在仓皇逃命之时被追击的魔族从身后杀死的。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时，半空中秦望舒三人消失的地方却突然传来了令人颤抖的威压，伴随着泣血般的凤鸣，刚刚才合上的天空再次被撕裂开了一条漆黑的口子，随之喷薄而出的是越来越嘹亮的凤鸣。
不光是城中的修士，就连那些嗜血的魔族，仿佛也被这惊天动地的泣鸣所惊，只能仰望一看究竟。
黑色巨凤携带着张狂的风，华美的羽翼扇动间吹散了积聚于身体周围的魔气，流光溢彩的羽毛显现出它不俗的身份，金色的眸子彰显着它高贵的血统。
秦望舒坐在小黑身上，一身白衣沾染了梅花般点点鲜血，同样坐在一旁的两位大乘期老祖也与她一般，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只是他们的脸色，相比起秦望舒，要更加惨淡无光。
可想来也是，那黑衣女人只随意地捏了捏，便差点将三人打入万劫不复的虚空中永无轮回，这样的实力差距，足以让人感到绝望。
破开虚空展翅翱翔的巨凤还在天空盘旋，秦望舒看了眼下方死死盯着自己的黑衣女人，摸了摸小黑脖间的黑色羽毛，轻声道：“小黑，我们上。”
将人锁入虚空之中的能力虽然恐怖，但如果秦望舒的猜想是对的，现在应该是这位受制于天道的魔族之王，最为虚弱的时候。
巨凤展开华丽的羽翅，高鸣一声后，金色瞳孔直视黑衣女人，以睥睨一切的气势一往无前飞了过去。
“王......您的身体......”
过于强大的威压哪怕是身为魔族护法的闻天和辰星想要抵抗也颇为困难，看着王苍白到几乎要消失的身体，两人脸上皆露出浓浓的不安，随后不约而同的站到了女人身前，想要替她挡住气势汹汹的凤凰。
一只苍白纤细得透着病态的手缓缓伸出，轻轻搭在辰星肩上，女人红眸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两名护法对视一眼，最后只能默默挪开了身体。
“......鸑鷟。”鲜艳的红唇微微开合，她的声音轻得微不可查，明明该是清澈的嗓音，却又因为岁月的琢磨而显得古朴，“好久不见......”
巨凤速度极快，不过转瞬间，就已经来到了黑衣女人身前，周围的狂风卷动得她的黑色披风和长发不断飘动，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穿着黑衣的消瘦身体。
魔气所构筑出的屏障犹如纸糊，在鸑鷟庞大的身躯将它们摧枯拉朽地破坏掉后，双方终于撞在了一起。
......
待到黑色的雾气与尘埃散去，被遮掩住的战局才又重新浮现，威风凛凛的黑凤鸑鷟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扑扇着翅膀摇摇晃晃扒拉在了秦望舒肩头的还未长大的小幼崽。
小黑趴在秦望舒肩上，幼小的翅膀小心翼翼抓着几缕发丝，绿豆大的黑眼睛咕噜噜瞪着远处的黑衣女人，不知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的情况却要坏上许多，黑衣女人尽管依然站着，但瘦弱的身体却让人觉得她好似随时会坠落下去，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唇，下一秒，指缝间便溢出了浓稠的血。
“王！”
两位护法脸色大变，纷纷躬身扶助女人，却不曾想，女人挥手挣开了两人，猩红的眸只看着秦望舒和她肩头的小黑。
唇角的血被一点点抹去，她的唇显现出有些妖冶的殷红，就连原本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眸，也逐渐透出了难以言喻的神采。
只是眨眼间，女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不知是用了什么诡异的秘法，她的速度快到哪怕是大乘期修士也无法捕捉。
眼中只剩下一丝黑色残影，秦望舒下意识挥剑抵挡，随后，如泰山般的压力倾泻而下，压在她的身上，带着她直直地冲下云霄。
风刮在身上，秦望舒被染血的手掐住脖子，身体失去控制的不断往下坠落，原本待在肩头的小黑已经扑到了女人的手上，用自己尚且幼小的喙不断去啄女人的手背。
秦望舒努力睁开眼睛，两双红眸对视，看着女人眼睛里充斥着的冰冷的杀意，她只能被迫感受着身体往下坠落的感觉，身体无法做出丝毫动弹。
直到肉身直直地砸在坚硬的地上，秦望舒因为疼痛而发出了痛苦的闷哼，身体被死死按在地上无法站起。
暗红色的血滴落在她的脸上，滚烫的温度让秦望舒慢慢找回意识，模糊的双眼逐渐有了焦点，秦望舒看着面无表情掐住自己脖子的女人，看着她口中溢出越来越多的血，看着她猩红色眸子里绽放出的神色，竟有一瞬间，从里面看出了铺天盖地的痛苦和同潮水般令人窒息的悲伤。
身上是巨大到几乎要将人碾碎的压力，秦望舒面露痛苦之色，掉在一旁的墨云剑也随着她的心绪不断震动，可她们面对的力量实在强大到令人绝望，越是挣扎，压于身体之上的力量便越是强大。
秦望舒喉间吐出痛苦的嘶吼，模糊的双眼只能看见随之赶来的两位大乘老祖也俱都被女人击退，她闭上眼，身体因为神魂即将被碾碎而有些抽搐，久未体验过的滋味，想不到如今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加倍体会。
就在意识越来越模糊之际，眼前似是出现了薄清言朦胧的背影和温言细语，她瞧着自己时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抱着自己轻笑时从胸口处传来的震动，轻抚自己时清冷眸子里泛出的温柔神情......
若有若无的铃声一点点唤回秦望舒的意识，身上的压力骤减，而那原本俯视着她的魔族之王则是瞪大了血眸，波澜不惊的神色也终于被打破，显露出慌张与不解来。
她蹲下身，将秦望舒从地上提起来，颤抖着肉眼可见的比先前更加枯瘦的手，只片刻，她便从秦望舒腰间找到了那枚做工精巧的小铃铛。
“......锁魂铃。”干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铃铛，生怕让它受到丝毫损伤，女人就连神色都蓦然变得温柔起来，她松了手，任由秦望舒摔倒在地上，眼中滚烫的杀意消失了大半，“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秦望舒捂住胸口，平复了几乎要碎裂的心跳，她看了眼那枚小小的铃铛，又看了看黑衣女人的神情，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机缘巧合下偶入一处秘境，秘境中的前辈留下的。”
“当初触动阵法的人竟是你么......”女人垂眸，认真地端详着手中的铃铛，就像是透过它在凝视着谁，她的眼眶泛着淡淡的水润，过了许久，她才握紧锁魂铃，闭上了红眸。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眼眶里的水雾已经慢慢散去，只是那丝眷念似乎还残留着，她扭头瞥了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位魔族护法，转头将目光再次放在秦望舒身上：“你在那秘境之中......可有见到过嫮瑾？就是秘境的主人。”
不知在忌讳什么，当黑衣女人说出“嫮瑾”二字后，闻天和辰星竟不约而同面露惊慌，停下了靠近的脚步。
“我当时身受重伤，一直在昏迷之中，所以不曾见过。”话音落下，黑衣女人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失望，秦望舒小心打量着她的神情，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不过与我一同进入秘境的同伴，却是见到过那位前辈的。”
“那人现在何处？”
“她......她为了救我受了伤，早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在那秘境中的时候，她曾将与嫮瑾前辈有关的事情都告知过我，你若想要知道些什么，这世间恐怕便只能问我一个人了。”
这黑衣女人与那秘境中的半魔嫮瑾多半是有恩怨纠缠，她们之间到底如何秦望舒不感兴趣，只是面对这几乎已是必败的战局，她只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你想和本座谈条件？”
反应过来秦望舒到底想表达什么后，女人不怒反笑，泛着淡淡红晕的眼角往上勾了勾，嘴角的血将她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几分妖冶来。
眼前的人并没有生气，在确定这一点后，秦望舒定下心来，她慢慢站稳了身体挺直背，墨云剑重新飞回手中，若不是身上还带着斑斑血痕，绝不会有人想到她刚才差点被魔族之王打得魂飞魄散。
“我希望在我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你后，你能带着魔族大军离开，千年之内......不能再侵犯修真界。”
话音落下，两人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嗤笑一声，红眸觑着秦望舒：“你就不怕本座把你擒了以后用搜魂大法？”
“魔王不必吓我，这世间有能力对我用搜魂大法的恐怕只有你一人，你不能......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女人不再说话，一时间沉默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锁魂铃，过了许久，才像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来。
见了她的动作，原本与她几步之遥的闻天和辰星皆是脸色一变。
“王，万万不可！”
闻天脸色大变，上前两步想劝说女人，下一秒，却被虚空之中探出的一只黑色利爪困住了身形，整个人被缚于原地，无法再动弹丝毫。
一旁的辰星见状，上前想帮闻天破开禁制，却见两人周围黑色雾气迅速弥漫，随后，两位横行修真界魔族护法，竟一齐瘫软在了地上。
“姜楚！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动弹不得的闻天倒在地上，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用力过度憋得通红，他倒在地上，赤红的眼眸死死地瞪着背对着他没给他一个眼神的黑衣女人，“多少年了，你做的这一切到底值得吗？”
被唤作“姜楚”的魔族之王，并未回头，她抬了头，白得可见青筋的脖颈露出了些，身后不断传来闻天的声音，她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道于她的压制恍若消失，若不是能感觉到面前的人体内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消失，秦望舒都要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
“本座答应你的要求，你将秘境之中与嫮瑾有关的事情......都告知本座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