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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截断 ...

  •   “麻烦让一下。”文森凭借着自己较小的体型在向前的人群之中穿梭,然后被弗里克一只手从人群中捞了出去。
      弗里克把文森拉到一条小巷子里,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威廉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不是要去找他吗!”文森说着,但是也扶着一旁冰冷的石壁休息了一会儿。
      “威廉不在这个方向,他好像把我们两个甩掉了。”弗里克站起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外面激动的人群,他们开始了尖叫,嘴上呼喊的口号也从一开始变成了一种特定的表达方式,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不平,咒骂这个社会。
      弗里克一下子想起来课堂上的教授们说过的那些话——当人身处在一个环境时,一个人的心境就会产生变化,而人群的情绪会混合,最后平均强加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不行,我还是要走,就算没有找到威廉,我也要把乔找到!”文森说,他的眼睛瞪起来,里面仿佛有一种很深的执念,就像是在石墙缝隙里生长的野草那样。无论怎么说,乔是那个把文森从黑暗中拉了一把的人——虽然是弗里克接住了文森。
      “乔好像也不在这个方向。”弗里克说,“你感觉到没有,在女王的宫殿里,里面很奇怪。”弗里克用手揉自己的脑袋,把他满头的金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
      “嗯,女王恐怕已经……”文森的神色突然紧绷起来,眉毛竖起来,向着后方一退。
      “你好!乔家里的小伙子。”那个声音从后面高高的房顶上传来。弗里克向上望去,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睛,被今天伦敦的晴朗吓了一跳。
      “杜特!”文森叫起来,“你们两个怎么被绑在屋顶上?”“还不是怪这个笨蛋!”另一边马斯的声音立刻叫喊起来。
      “弗里克,去帮帮他们。”不等文森说完,弗里克就顺着楼房的楼梯攀爬上去,翻上楼顶把马斯和杜特给解开了。
      “好小伙子!我以后在你姐面前一定多给你说好话!”马斯拍拍弗里克的肩膀,弗里克有气无力地笑笑。
      “你们知道乔在哪里吗?”文森抓着突出来一点的房檐,两条腿不停地向上蹬着,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上到屋顶上来。弗里克看着他摇摇头,走到房檐的边缘,抓着文森。
      “准备好了没?我拉了。”弗里克低着眼睛看着那个有点可爱又有些倔强,因为怎么努力都无法爬上屋檐的文森,有点好笑,弗里克暗暗地想着。
      文森看着弗里克的样子,也走了神。弗里克的金发上,伦敦千年难见的金色阳光缓缓流淌,自己仿佛可以听见阳光滴落在脚下的石头路发出的清脆声音,弗里克的嘴唇很薄,眼睛和娜塔莎一样充满了魅力,而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眼角微微弯着,看上去温柔而深邃。
      “你们两个看了三十秒了。”马斯拿着怀表说。
      “哦,哦。”弗里克回过神来,把马斯拉了上来。
      “其实,你们不用上来,我们马上就要下去。”杜特说。
      尴尬的沉默了两秒之后,马斯笑着摆手说:“他不懂风情,别管他的。”然后把自己手中的怀表直直地朝着杜特扔去,杜特眼角一挑,一只手就接住了怀表。
      “乔去哪里了?”文森问。
      “我们的反方向,西南。”马斯说,无视了杜特在一旁做出把怀表递给自己的动作。
      “不用着急,福斯特已经安排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杜特说,杜特见马斯久久没有手下自己的怀表,于是默默地把它放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杜特,为什么你说话那么简洁了?”弗里克问。文森似乎为弗里克突然打岔而有些生气。
      “他办正事的时候还行,只是……平时有点傻罢了。”马斯摊手说,就在这时杜特趁机在马斯的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
      “跟我来,我们还有任务。”杜特头也不回,翻身跳下屋顶,然后就听见哐当一声。
      “看吧,”马斯摸摸自己的左脸,说,“平时有点傻。”
      刚才的杜特亲完马斯就立刻向着反方向走,他跳下去的地方刚好是个垃圾桶。
      文森和弗里克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跟着马斯一起从垃圾桶旁边麻利地跳了下去。
      ……
      炫目的阳光从高高的顶上倾斜下来,卡利夫似乎不太适应这样强烈的阳光,用手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旁边已经布满了皱纹了,有的时候他擦拭眼镜的时候借着光线可以看见自己的样子,那样的苍老,让人唏嘘不已。
      “居然今天还会有人来这里啊。”卡利夫感觉到了重重叠叠的书架背后有一个人的身影,“来了就出来吧,要打的话我不一定输。”
      利特尔犹豫了一下,从书架后面慢慢地走出来。利特尔顺着书架间的通道直直地向着卡利夫,卡利夫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利特尔走到书架旁边,把自己的手指轻轻放在一本书的侧线上,轻轻一按那本书便落入他的掌中。
      利特尔的脸十分方正,表情也不丰富,眼角密布着一些皱纹。
      “齿轮全说。”利特尔说,“您还是没有放弃机械啊。把他们全部放到离您那么近的地方。”利特尔抬头向上看去,极为高的墙壁上面摆满了书籍,高高的书架之间有些有塔桥连接。
      卡利夫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些都是我很喜欢的书。”卡利夫站起来,扶着桌子的边缘,走出来,转动自己桌子上的煤油灯盏,书架朝着两旁移动,远处的几座塔桥也慢慢地移动过来,传来隐隐的威压,“所以我不借。”
      “看来是我带有硝烟气息的衣服让您紧张了。”利特尔说着,把外衣脱下来,朝着上面高高地抛弃。
      就在抛起的一瞬间,一把飞刀迅速贯穿了衣服,扎在墙壁上两幅伟人画像的空隙中间。紧接着,一把接着一把,把两个伟人的画像换了一个画框。
      利特尔接住一片飘落的布料说:“卡利夫前辈的机械造诣看来已经举世无双了,改造这么大一个图书馆,恐怕是福斯特·爱德华也是不行的。”
      卡利夫的眼睛中射出锐利的光。
      “只是不知道贝克·戴维斯……行不行呢?”利特尔的嘴角浮起来一个微笑。
      “你再来一步,你就会变成筛子,我不会把东西给你们。”卡利夫说。
      “您就不生气吗?半生的研究成果,亲手组织的项目,被两个后辈否决,说什么时候不到观念不好。”利特尔说得不紧不慢,但是他咬字清晰,每一个词都是一把射向卡利夫的利刃。
      “卡利夫先生,我们可以帮助您。”利特尔小幅度地鞠了个躬。
      卡利夫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犀利地反问道:“我其实更好奇,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这时候,背后传来了开门声,脚步声随之而来。
      一个飞镖直直地向着利特尔射过来,利特尔没有躲闪,依然微笑着看着卡利夫:“好像来不及解释了,做出选择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杜特,缠住他!”马斯说。
      杜特立即减速,双腿微张,伸直手臂向前发射了丝绳,丝绳破空而去留下划破空气的声音。
      同时冲在前面的弗里克借助惯性跳起,同时右腿前曲,朝着利特尔横空劈去。
      就在这一瞬间,卡利夫的眼神中出现了动摇,然后,卡利夫点头了。
      利特尔转身,左臂上举,无数根丝绳呈现放射状朝着图书馆上壁射去,同时他的右腿也借力与弗里克对撞,然后他强行把弗里克抽飞了出去。
      利特尔立刻一个空翻,让自己的双臂朝下,他的右臂狠狠地抓住飞来的丝绳,然后摁在地上,右臂上的机械系统转动,射出来一根钉子,把丝线死死地钉在木板上,同时大力一扯丝绳。
      杜特手臂上的丝绳发射装置被这一扯给破坏了,导致它带着杜特向着钉子飞去。
      无数的飞刀向着利特尔飞去,利特尔借助丝绳向上高高跳起,然后右手的丝绳缠住了卡利夫,两个人一齐从图书馆侧壁破壁而出。
      弗里克被甩在一个大书架上,感觉全身都要被摔碎了,一天之内,他就跟两个完全不是同一等级的敌人对打了一场。弗里克还没有数清头顶上的星星,就看见几把闪着银光的飞刀朝着自己飞来,他立刻一个翻滚躲到书架后面的角落。
      马斯强行止步,但是由于书架间的距离太窄,后面飞来的杜特就强行带着马斯朝着那根钉子飞去,马斯可以听见背后的飞刀叮叮咚咚地扎在厚实的木地板上的声音。
      “杜特,你这一辈子,除了坑我,还会不会其他的。”马斯无奈地说,他看了一眼杜特,杜特也看着他。“好吧好吧,再陪你玩一次。”
      杜特在丝线收尽的一瞬间,用单只手撑地,马斯的另一只手立刻将仅剩的丝线绕在钉子上,同时拧松发射器的收拢装置。
      丝线一下子又伸长,带着两个人绕到了书架的背后。
      杜特看着马斯清澈的眼睛,说:“我还会爱你。”
      文森几个翻滚到了卡利夫的桌子旁边,迅速地转动灯盏,把所有的机械停止了。
      文森突然发现,这个灯盏还可以反向旋转,文森转动灯盏,在桌子的下面出现了一个暗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落满了尘埃的书籍。
      文森把它捡起来,使劲地拍了拍,准备翻看的时候,听见了弗里克那边传来的细微响声。
      于是文森就只好把书先放进怀里,然后去到弗里克的身边。
      “我觉得这一堆书砸到我头上的时候,我什么都懂了。”弗里克晕乎乎地说。
      文森把手放到弗里克头上,说:“该不会是砸傻了吧?”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右腿已经被震伤了还要使用右腿。”文森在弗里克的右腿上轻轻敲了敲,“应该要养几天了。”
      弗里克疼痛地蜷缩起身子。
      “你一个士兵,要这么矫情吗?”文森问。
      “不,这是威廉说的。”弗里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文森。
      “说的什么?”
      “总有一个人触碰你伤口的时候贴别疼。”弗里克说。
      文森脸红了。
      ……
      “威廉,我要回去了。”乔放开威廉,“我必须要回去。”
      威廉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乔,眼睛里深藏了太多了情感,在阴影下竟然看起来蓝地太深邃。
      “我走了。”乔笑着,指了指街道。
      威廉默默地走到乔的前方,张开双臂,挡住了乔的去路。
      “我走了。晚上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乔走到威廉面前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乔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脸颊,他的嘴角长出来一些小小的胡茬,吻起来有些扎人。
      或许他可以给威廉刮刮胡茬。乔这样想着。
      威廉两只手臂合拢死死地抱住了乔:“别回去,你回去,就回不来了。”
      “为什……”
      “有人已经布好了陷阱,等待收网。”威廉的声音有些沙哑。
      “威廉,你这不是,让我非去不可了吗?”乔说。
      威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乔松开了威廉的手臂,从一旁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回街道。
      威廉伸手,想要抓住乔,却一不小心扯开了右臂的伤口,威廉嘶鸣一声。
      “乔,能不能,别,别走……”威廉捂着右臂,微微弯腰,乔回头,看见鲜血开始慢慢渗出白色的纱布,慢慢晕染开来,无论是刚才发动白昼烈火,还有刚刚奋力伸手,对威廉来说确实是太大的损伤了。
      乔站在那里,前面是伦敦千年难遇的一次阳光,只不过很有可能很快就变成阴云,背后是那个男人,那个对自己好了六年的男人,这六年,无论那个男人有多么顽皮,或者说有多么带有攻略性和攻略性,他和他从来没有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歧,而现在那个男人捂着手臂,紧咬着牙齿,用倔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哀求着自己不要离开。
      而自己需要返回游行,至少要结束它,让所有的工人回去,继续罢工,而不是继续向前走落入敌人早就设置好的圈套。那些码头上忙碌的身影,死去青年与女孩最后的表情,那些破破烂烂的砖石房屋,那些鄙夷的眼光……
      前面是他希望守护的世人,后面是他希望守护的男人。他开始明白基督教堂上那彩色玻璃窗上的壁画的含义,为什么神落下眼泪——因为有的时候,神也要选择——更何况乔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乔,别,别走。”
      “工人运动会胜利的,同意宪章!”
      “我们也要选举权!”
      “让工厂主去死!”
      外面的声音太嘈杂,背后的声音太清晰。
      “乔,别……走。”
      够了,真的够了,我……输了。
      “威廉,就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我对不起你,我就这一次对不起你,你好好养伤,不行的话,就回去躺着,给我做顿饭吧,我回来吃。”乔走入那方寸天光中。
      乔直直地冲出去,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一个回头就再也无法迈动自己的脚步。
      乔向前跑了几步,大概已经有了几米距离,他扶着墙壁开始休息。
      人群依然还是那样激动,不过由于马车的路程过半,所有的人都以为胜利在望,有些粗犷的汉子已经停下来了,他们聚在一起大声讲着脏话,然后讨论着如何处置工厂主,讨论着要怎么瓜分工厂主和贵族的财产,讨论着要怎么玩弄工厂主的千金……乔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内心有些翻江倒海,一种恶心的感觉慢慢涌上来。
      人群中的人们没来由地来了一种自信,他们觉得运动已经胜利了,整个伦敦有四分之三的城区被工人占领了,困守在高台的女王除了听令于他们还是听令于他们,议院里那一群老东西正在颤抖着自己一把老骨头画着投降的旗帜。
      突然,有人砸碎了旁边一家比较豪华的商店地橱窗玻璃。
      周围的人看着他,他脸上有些激动,莫名地喊了一句:“工人万岁!”
      周围的人群沸腾起来,一时间人们拿起来了手中可及,朝着周围可见的玻璃还有房屋砸去。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开始占据人们的头颅,他们兴奋不已,就像是自己将要走上那个被蒸汽还有黄金包围的王座一样。
      “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把这些欺压我们的东西毁掉!毁掉!看!那里有资产阶级的房屋!”还是刚才那个人,那个人眼球突出,精神恍惚。
      乔看见了他,乔觉得,那个人的嘴角一直是微笑着的。
      ……
      “大概就是这样的了,人会被言语、环境诱导,尤其是在他们兴奋的情况下,尤其是在他们认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很珍贵的事情后一小段时间,这就是战争中,可以先佯败然后煽动敌人追击的原因……今天的课到这里结束,每个人对言语诱导写一篇文章。下课!”弗里克和威廉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下一堂理论课。
      “威廉,我们学这些以后战争时候用得到吗?”弗里克吹着一首陌生的小调。
      “大概吧。”威廉耸耸肩。
      ……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乔低声惊叹,他看着工人们砸碎玻璃,搬起石头砸开房屋,用言语恐吓在房子里面瑟瑟发抖的老妇人,用轻薄的语言调戏良家妇女。
      “这里有个贵族小子,大家快来!”
      “诶,我们工人当道的时候居然还有贵族小子刚出来。”
      “打他,打他!”
      乔立刻转身,果然看到一大群身强力壮的壮汉围堵在威廉的四周,威廉一脸疼痛难忍,用左手捂着右臂靠在墙边。
      “该死,我怎么能丢下威廉。”乔想起来威廉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前往女王那里赴宴的装扮,一旦出现就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他立刻扒开人群向着威廉跑去。
      威廉畏畏缩缩地看着这些大汉,使劲地向着墙角缩动。
      一个大汉红着眼睛,直接一棍子狠狠地敲打下来。威廉捂住了脑袋。
      “你们欺负他一个受伤的人,很骄傲吗?”乔开启鞋上的加速装置,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汉的棍棒底下,用手上的手套的防御部分抵挡了攻击,不过还是被震地手臂发麻。
      “他是贵族!他是贵族!十恶不赦!”大汉叫嚣着,声音已经开始走调,变得尖历起来。
      “贵族就一定是坏人吗?”乔看着周围围观的工人们,希望还有一两个头脑清晰的人。
      “是啊!”一个人大喊,“他们折磨死了我哥哥!”
      “是啊!”“是啊!”声音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直接淹没了乔和威廉。
      威廉艰难地撑起身子,把头放在乔的肩膀上,无奈、温柔而轻声地说了一句:“我……让你不好办了,对不起。”
      乔第一次觉得,这些世人算什么,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背后的那个男人会坚定地站在自己的一旁。
      大汉的棍子又一次直直地打下来,乔抬起手臂准备强行再一次接下来这一招。
      乔突然无力地向后倒在威廉的怀里,威廉的身体向右轻轻一歪,轻巧地躲过了大汉的棍子,他扶着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的脖颈,说:“谢谢各位啊,我要的人我拿到了,现在不演戏了,好好陪你们玩玩……”说着威廉一个横劈把面前的大汉踢翻在地上,同时另一只脚紧接其上,一脚踢在大汉的腰腹部位,让他哇哇大叫。
      “敢打他,你就是有九条命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威廉斜看着众人。
      又有几个人围拢,想要趁着威廉要扶住乔两只手没有用处的机会打倒威廉,威廉轻轻一笑,单手扶住乔,另一只手向着空中一挥,无数小小的飞镖就弹射出来,飞镖划破那些人的脸颊,然后那些人轰然倒地。
      “李江云给的麻醉剂真猛。”威廉悄悄感叹道。
      同时,不远处一阵轰乱,无数的皇家卫队士兵涌上街头,强行逮捕了工人代表还有闹事的工人。
      被士兵们拥簇着的阿尔伯特走到威廉的面前,露出一个不觉明厉的笑容,威廉看着阿尔伯特的笑容,里面实在是有太多含义。
      同时四只木鸟同时出现在威廉的身边。
      “威廉,我听你的。”李德华的声音低沉。
      “威廉大哥,你说干就干。”彼得的声音还是那么玩世不恭。
      “威廉,想清楚。”蕾拉的语气里有些担心。
      “威廉,你会做出什么决定呢?”加韦恩的声音还是那么带有磁性。
      “女王答应你的条件,永远有效。”阿尔伯特说。威廉看着周围街道上的一片狼籍,说:“阻止吧,这场闹剧该结束了。皇家军事学院的机械师们,阻止所有马车继续前进!”
      乔倒在威廉的肩头,眼睛紧闭着,眉头微皱。
      ……
      “哟,这么漂亮一个妞,应该让大家都来分享啊,干嘛一个人独占?”一个壮汉说话,得到了其他人的高声应和。
      “哈哈哈哈,这小子想独吞!”另一个大汉说。
      “给我闭嘴,你们这些轻薄的东西!”克利克斯狠狠地说,然后尽可能地张开双臂,把维纳斯保护在自己的后面。
      “小伙子有气节,她是你谁?情妇吗?”一个精瘦猥琐的男人说,“听说你们资产阶级都喜欢养情妇啊,还养几个?”
      “放屁!”克利克斯恼怒到了一个极点,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她是我,她是我……”
      “妻子。”维纳斯的声音在克利克斯背后坚定地响起来,很小的声音,但是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都十分清晰,“我是他妻子。”
      这时候那个精瘦的男人拿起一块石头向着克利克斯砸去,克利克斯直接用手臂和石头硬碰,毕竟后面的美女都直接称呼自己为丈夫了,自己也必须要拿出来一些实力。
      虽然没有直接,但是相当于间接喊了。
      克利克斯另一只拳头直直地打在那个精瘦青年的肚子上,让他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克利克斯的手无力地垂下来,维纳斯温润如白玉脂石的手抓住了克利克斯的手,带有温度的柔软的手仿佛抚慰了克利克斯的伤痛,他用另一只手拍拍维纳斯的手,然后强忍着疼痛举起两只手大声叫嚣着:“谁还敢来!”
      周围的人震摄于克利克斯强大的气场都退却了。克利克斯觉得那一定是自己少有的几个帅爆了的时候。
      这个时候突然有两个大汉扑上来,克利克斯咬着牙强行迎上。
      一个壮汉的拳头直直地打在了克利克斯的小腹上,让他止不住地颤抖,而他的拳头也落在了大汉的侧颈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而另一个壮汉全被另一个青年一脚踢开。
      那个青年皮肤黝黑,但是眼睛确实非同一般的闪亮,嘴唇没有非洲人粗大的特征,反而薄薄的,配上他清澈的眼眸,魅力十足。
      克利克斯下意识地挡住了维纳斯的眼睛。
      周围的卫兵很快就涌上来,控制住了局势,抓捕了闹事的工人,热潮慢慢退去,伦敦街道上一片狼藉。
      “加韦恩。”那个黝黑青年微微鞠躬向着克利克斯介绍自己。
      “克利克斯。”克利克斯说着,准备伸出手。
      加韦恩似乎看出来克利克斯有伤在手,却又不愿意在女孩子面前丢面子的心态,于是就说:“快走吧,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鼻青脸肿的艾伦伯爵从街道上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他抱住了躲在克利克斯背后的女儿,拍着维纳斯的脊背:“女儿,女儿,受伤了没有……”
      加韦恩和克利克斯没有打扰父女团聚,就悄悄离开了。两个人向着街道下方走去,看见人群围拢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穿着华丽,但是衣服已经被打的破烂不堪,体型臃肿,一看就知道是贵族阶级。
      “那是谁?”加韦恩问。
      克利克斯走到人群中一望。
      “是加西亚伯爵……”
      “加西亚伯爵,我的天,是被他们打死的吗?”
      “肯定是,听说还在屋子里……”
      “他的儿子呢?”
      “跑了,第一时间就跑了。”
      “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啊!”
      克利克斯旁听了两个妇女的对话,默默地走出来,告诉加韦恩说:“加西亚伯爵,死了,儿子自己跑了。”
      加韦恩点点头,说:“嗯,跟我没有多少关系,我想要找一家叫做詹姆斯的家族,或者那个家族的后代……”
      克利克斯觉得情况越发复杂了起来。
      ……
      1848年,伦敦工人运动,又名宪章运动失败。当天傍晚,伦敦降下来一场阴绵的小雨,大雾又一次笼罩着座钢铁森林。
      当天夜晚,侥幸未被逮捕的工人代表约瑟夫带领部分工人劫狱,企图像法国人民攻占巴士底监狱一样解放被囚禁的工人和工人代表,与卫兵发生冲突。
      工人代表约瑟夫在冲突中不幸身亡。
      当夜,伦敦雨势加大,降下一场难得一见的暴雨,英国建设部长认为会给伦敦重建工作带来较大的阻力。
      大雨倾盆,这座城市在大雨中呜咽,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忘却,明天又是崭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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