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尸魂界公务员》年唯

2、02.加薪

　　“千岁五席——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那刺耳的夹杂着电流音的声音从十二番队特制的对讲机里传出，我皱着眉掏了掏耳朵，将对讲机凑到嘴边。
　　“这里是千岁结弦，已经顺利完成虚圈巡戒。”
　　“好的……滋……穿界门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启……滋……请务必……”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我忍不要砸东西冲动，勉强听清了从对讲机里传出的声音。
　　我将身上的披风又往头上裹了裹，最近十二番队侦测到虚圈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灵压，所以队长分派了先遣巡逻队来到虚圈巡戒，今天正好轮到我当值，于是领了五个队员来到了漫天白沙的虚圈，站在沙丘顶上，我虽然对于这里没有什么恐惧感，但总归不喜欢没有阳光的地方。
　　剩下的队员都已经聚齐，我们来到约定好的坐标位置等待穿界门的打开，无聊之余我们闲谈了起来。
　　“最近队长看起来很倚重你呢，千岁桑。”那是个名为岛本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家伙，算是新晋队员里拔尖的一个，在六个人中入队时间最短，是个开朗的大男孩。
　　我笑了笑，将脸埋进披风里想要躲避虚圈的风沙。
　　“既然进了十番队，自然要好好干，不然怎么加薪啊。”
　　“哈哈哈，千岁五席就是实在。”名为泉的高大的男生大笑着，“不过千岁没有想过要当队长级的人物么？”
　　“哈啊？队长级？”我笑着摆摆手，“还是算了吧，能当个席官我已经很满足了。”
　　“千岁桑这么没有野心可不好啊，大家都很看好你呢。”
　　“那还是先等我练成卍解再说吧……”
　　只是我的话音没落，笑容也还没来得及从唇角褪去，一道猩红的血花就在我面前挽起。
　　惨白的月，漫天飞舞的狂沙，还有如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都来不及做一个惊恐的表情，泉的半张脸外加半个身子就在我面前撕裂开来，笑容还留在他的脸上，只是已经分为了两半，并且被他自己喷涌出的血浸透。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不经过大脑的处理，身体就自动向后飞出了数十丈，在动作之前我伸手拉了一把离我最近的岛本。
　　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悲伤，我的手就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刀，锵的一声金鸣交响，抵挡下了以岛本为目标的一击。
　　仅仅只是一击。
　　我感觉到我的虎口一定被刚刚那一击震得裂开了，可是疼痛都还没发作，便立即解放了斩魄刀。
　　有的战斗，你只要在刚开始的一瞬间就能够判断出敌我双方的强弱差距，比如当你面对更木剑八这样的变态时，只需要放下斩魄刀就可以了。
　　因为你根本不用打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将会如何。
　　那一刻我也立即预见到了自己的下场，在这样的灵压之下，除了死路一条还是死路一条。
　　如果我不解放斩魄刀，那就是必死无疑。

　　“飞驰吧！弦羽箭！”

　　虽然我的斩魄刀被黑崎吐槽过听起来跟咸鱼箭一样，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咏唱的。
　　可这确实是非一般情况。
　　即便是这样，不过几十秒之后败局就已经确定，我根本无法在保护岛本周全的情况下还让自己全身而退，我甚至连对手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只能被动地抵挡着对方的进攻，岛本已经吃了一击，没了大腿上的一大块肉，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抵挡的这些攻击都足以让我的五脏六腑都来几条裂痕。
　　混蛋！说好的二十分钟就会开启穿界门呢？我一边带着岛本节节败退，一边暗骂着十二番队的效率低下，如果能够拖延到穿界门打开的话，我们两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真的能够拖延到那个时候么？
　　我咬着牙，五脏六腑都痛到我想要将手中的刀丢下投降，但是看了一眼还在苦苦支撑的岛本，我无法这么做。
　　我可以一人独自去死，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同伴给我陪葬。
　　只要岛本还有一口气，我就有责任将他带回去，剩下的四人已经丧命在最初的攻击里，那是没有察觉到敌人灵压的我的失职，而我不可能再失去最后这一个伙伴。
　　我可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公务员啊！
　　正在这转瞬间，对手已经削去我耳边的一缕长发，只消一点它刚刚就可以削掉我半个脑袋。
　　已经没有力气再闪避的岛本重重地跌落在了白沙之上，他仰倒着，胸腔大幅度地起伏着，伤口在泊泊地向外涌着大量的鲜血，又在瞬间被白沙吸浸而去，斩魄刀歪斜地插在离他一丈远的沙丘之上，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举起刀了。
　　我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既然到了这个关头再隐藏下去真的会送命的啊！
　　于是我将刀柄一横接下了对方的一击，趁着它收势再发的空挡，大声地咏唱出来。
　　天地安魂，阴阳结羽。
　　灵压的震荡连空气都扭曲震颤了起来，在四具尸体的上方，一道黑腔撕裂开来。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队葬那天，我站在队众的最前面，吊着我差一点就没掉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四座灵柩里的四具尸体，岛本没能出现，他还躺在四番队的医寮里。
　　好歹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队长亲自点燃了柴堆，火焰将尸体化为游荡在尸魂界每一处的灵子，最后只剩下一缕黑烟升向灰色的天空。
　　接下来的队长会议，偌大的一番队队室里，正坐在我面前的是京乐总队长和浮竹队长，而自家队长坐在了侧边，正眼看了我许久。
　　他们在商讨给我加薪的事情。
　　“千岁啊，基于你在虚圈的表现，以及我们对你卍解的评估，我们决定擢升你为三番队的副队长。”
　　我转眼看向日番谷，他却在光明正大地看了我近半个小时后的此刻转开的目光。
　　我咬了咬牙，张开了几天未说话的嘴。
　　“……我拒绝。”
　　声音还有些沙哑，京乐与浮竹相视一眼。
　　“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但是……”我清了清嗓子有些艰难地道，“队员越级擢升不是需要原番队队长的同意么？”
　　三人同时看向了日番谷，他抬起眼但并有看向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尊重千岁的意见。”
　　好，不枉我暗念你——呸，竭心尽力地在你手下干了那么久。
　　京乐似乎也有些无奈，但还是劝道：“你再考虑一下吧，答复不论什么时候给都可以，三番队副队长的位置目前来说只有你一人能够胜任，所以只要你同意了，不论何时上任都可以。”
　　这个条件不得不说，确实很诱人，升职加薪也确实是我的人生目标，但是我只想做一份稳定的工作，不想老跳槽。
　　回去的路上队长沉默了一路，终于在快到队舍前发了话。
　　“那真的是个很好的机会。”
　　“……哦。”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
　　我停住了脚步，他也停下来看我，两人站在路中央，当然这条通往十番队队舍的路平时经过的人并不多，此刻更是只有我们两人而已。
　　“队长这么希望我去三番队么？”
　　他的目光似乎闪躲了一下。
　　“不，我……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队员。”
　　我眯了眯眼，这是我是个好员工的意思么？
　　“所以，如果你去了三番队的话，松本留下的烂摊子会很头疼的……”
　　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愣。
　　“给我加薪我就不走。”
　　日番谷眨了眨眼，沉默良久。
　　“好。”
　　于是就在今天，我顺利加薪了，果然在被挖角时是跟老板提加薪的最好时机，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