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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有才和有桂 ...

  •   姐妹情缘
      村里有两个待嫁女子,好的形影不离。其实待嫁也就十五六岁。一个叫有才、一个叫有桂。名字相近但不是一家人。一个是书记的妹妹,一个是富户的独女(所谓富户就是劳力多殷实一些,但是成分不好,算是地主的曾孙了)。因此都没急着嫁人,陕北人从小劳作,水土又好,姑娘女子长到这份上,就格外的出落出个模样来了,这两女子那腰、臀、胸长得就象含苞的花骨朵。这样形容比喻似乎俗不可耐,其实陕北人穿衣,尤其是女子,特别省布,布不好买(布票和钱),就等(陕北话:比量)着身子裁布做衣,这可身的衣裳穿在别人身上也不显怎样,可那小衣服穿在这两个小女子的身上那就凸凹具显,妙不可言了。尤其那两个小胸脯,挺挺得直要把那碎花小褂子撑破。后撅的臀部走起路来一翘一翘的把那黑色絻裆掉腿裤撑起了坡旋起了沟。后生小子们都眼馋得恨不得咂一口,掐一把。一方面有才是书记妹子,一方面两姐妹形影不离。再一方面村里也有些传统,因此也没人敢打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的主意。
      那天,有桂担着两桶水上坡,满满两桶水吃力的一步一趋,陕北女子从小劳动惯了,虽说担水上坡吃力,却也不喘,还和坡坢石碾子上碾谷子的有才打招呼,让一会儿到她屋里看新秀的鞋面。这时从坡上下来了宝财,也担着两个空桶下坡来打水,坡路又窄又陡,正在他俩错位的时候,只听有桂一声大叫,两桶水倒了,撒满一坡,一边嘴里骂着:“驴日的,你妈的板子叫狗给掏了,掉出你个带狗爪的乱抓人……”一边空扁担就向宝财轮去。这边有才也上来了不问青红皂白拿起赶驴碾磨的鞭子就朝宝财轮去,骂的话更难听。
      虽说宝财跑的快,一顿暴打也让宝财吃了大亏:头被扁担打起了包、还被扁担钩划破了脸、背上还挨了重重的两鞭子。原来这小子不地道,就在坡道上错身那一刻,伸手就在有桂身上捏了一把。
      陕北农村男女之间打情骂俏也是常有的事情,那是对已婚妇女就是“婆姨”们而言,不错了辈、不乱了伦,两厢情愿怎么都可以。但对未婚待嫁的女子就不能乱来了。他宝财也许是看有桂家成份不好,本族势力大,调戏人黄花闺女还不悔过,被打伤了还上门闹,叫赔治伤钱。村民看不过去,纷纷指责宝财家不讲理,加上有才她哥是书记,把这事就算压过去了。
      这事似乎听起来蹊跷,下面一事道来,可见陕北小女子清纯可爱。
      那年夏天,麦子格外长得好,夏收割麦就格外繁重劳累。陕北割麦晚,要到阴历的五月底六月初,天就大热了,日头暴晒。陕北割麦不是割完拉倒,而是割完立即要背到附近的场院垛起来,到冬闲下来才开始打麦。这大太阳底下割麦、背麦的活是一年当中最受苦受累的活计,累点还不算什么,那麦芒扎身就是一件苦不堪言的事情。那天在地里紧赶着吃完灶上送来的饭,赶紧找一个地方歇晌。陕北这一点最好,地里受苦再累再紧,中午这一觉绝不耽误。各自找地方闷头大睡,睡觉的本事各有千秋,有的在田埂、有的在树阴(最难找到这样的地方)、有的就在坡上用镢头刨出个窄窄的台阶,垫上破袄躺下就睡,陕北人就有这本事,在大太阳底下睡的忽而八岔。
      麦垛背阴处就是好地方,近处的麦垛早已让几个知青和老汉分别占为己有,各自奔向爪哇国去了。柳树青就来到最远处的麦垛。他自感这里很好,僻静悠远,无人打扰,在山峁的边缘处,极目远望,黄土高坡尽在眼底。
      在麦垛背阴处弄些麦草整了一个带坡的凹,铺上破袄,把褂子脱了掸了下全身的麦芒,靠着麦垛半坐半躺的睡下,褂子盖了上身、白羊肚手巾盖到脸上。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的,就听见附近有麦秸悉悉索索的响声,
      “他也在这里呢。”一个细细的声音;
      “不怕的,是城里娃!睡下(hà)了。”一个声音生生的说。
      又是麦秸的响声,像是两个人坐在侧旁。“赶紧的,快给俄掸掸背上的麦鱼(儿)子,一曼痒的不行。”细细的声音又说。
      “你把褂子除(chuǎ)下(hà),俄好好给你挼挼(ruǎ),完了你也给俄挼挼。”
      “嘻嘻!”“哈哈!”
      吵得迷迷瞪瞪微睁开眼,从羊肚手巾的缝隙看过去,阳光已经转了过来,有点晃眼,麦垛的边侧露出了两对白生生的椎体,在黄土高坡的背景前晃动,纵横交错,奇妙异常。
      “他在睄咱呢。”细细的说。
      “让他睄!”生生的说着,一个土坷垃就被扔了过来。一躲,白羊肚手巾就掉了下来。
      是有彩、有桂两个碎女子(nǜ zī)脱光了上身,清洁身上的麦芒。就斜坐在麦垛的另一侧。也就这地方背一些,陕北山上光秃秃的,没个遮挡的地方,这个最远的麦垛挡住了其它方向的视线。
      “青娃子,你臊瓜不,还睄人呢。”有才说着,赶紧掩上了褂子,有桂也顺势扣上了小褂。
      “吵了我歇晌,还呲楞我。”树青的睡意还没醒,朦胧的还在那黄土高坡背景下的梦境之中,迷迷瞪瞪的看着有彩的胸脯。虽已穿上褂子,有彩还是被看红了脸,一下子又扔过来一抱麦秸遮住了柳树青的头脸。“你再睄(sào),就让绿毛鸡把你眼珠子噙出来。”
      没有动静。
      “咋不言传啦。”这回是有桂轻轻地问。
      “太美了。”柳树青还想睡,懵懵懂懂说了一句。
      “真格儿?”有彩非常认真的反问。
      柳树青被蒙着眼,迷迷瞪瞪的说:“人家外国人把光身子女人画成画,挂在墙上欣赏呢!就像你家贴窗花,挂年画一样,你说是美还是丑?”
      “真格儿?”这回是有桂大声惊讶地反问。
      顿了一下。
      有彩突然说“美!美!美的你!想嘬吗?让有桂给你嘬一口。”
      “日你先人的,你咋不给他嘬一口呢。”有桂咋怪道。
      “俄还留着喂我娃呢!”又是嘻嘻哈哈一阵,还互相往柳树青身上推。
      树青给闹的睡不成了,用手抹下麦秸说“再闹,我就把你俩都日古了?”这是陕北儿话,是柳树青刚学来的,现买现卖,他也不知轻重。陕北儿话连天,当不得真的。
      有才说:“就怕你怂(sóng)不敢,俄们就喜欢城里娃。咱村的后生尽是宝财那些儿娃子。你不怕沾包你就上!”有才讪笑着冲柳树青眨眼,身子可是直往有桂后面躲。
      “我不能两个都要吧。”树青调侃的说。
      “那你就把有桂娶上,他家成份不好,怕嫁不好。”有才说,跟真的似的,把有桂往前推,有桂眼巴巴地看着树青。
      树青来农村才半年多,一心想着大有作为,又管着集体灶,烦心事颇多,哪有闲情与这两个女子打情骂俏。知道这两个小女子虽然才十五六岁,却早已有了婆家:“你俩都快嫁人了,再胡说八道,叫你大撕破你的嘴。快起身,宝京叫唤上了,该上工了。”
      有桂巴巴地说:“那不兴退婚啊。”越说越没向了,赶紧起身,转出了麦垛。
      有才后来靠哥的势力嫁到城郊一个富户,柳树青一伙进城碰到她,死拉硬拽要到他婆家吃饭,两个娃满地滚,一石板杂面刹间就擀好了,利索麻利透着幸福。
      有桂嫁到后村一个腿有柳拐病的男人,婆家对她还好,就是没劳力,光景过的稀松,男方有病,一直没怀上娃,抱养了一个小子。虽然一家重担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却也不气磊,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回娘家时,小胸脯还是挺得那么高,姑娘架子不倒。还特意跑到我这搭儿来,把婆家的新鲜果菜倒了一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有才和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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