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个普通审神者的成长日记》帆过十洲

28、28

　　当场评估完全属于“突然袭击”的范畴，因此麻衣和歌仙领着政府的工作人员回到本丸的时候，整个本丸都正处于“自由散漫”的状态：今天麻衣要考试，于是大家商量着把出阵和远征都停了，只留内番按排班表继续轮值，让麻衣省点心。
　　“先去大广间吧。”工作人员提出。
　　麻衣一边点头带路一边有点尴尬地说：“那个，大广间让我们给改成活动室了，恐怕没地方坐下说话，如果您想聊天的话大概我的执务室比较方便。”
　　“没关系。”工作人员说，“最后再去执务室。”
　　“好。”麻衣说着，拉开了大广间的门。
　　今天本丸的闲人多，大广间人气极旺，凑了两堆玩桌游的、一堆帮陆奥守整理照片的，还有两个单独看书的——药研藤四郎和大俱利伽罗。两台电脑空置了一台，另一台被博多霸占着，屏幕上被股票软件占满了，麻衣扫一眼就觉得头疼。
　　陆奥守拿照片的时候抬头看见了她，招呼道：“考试怎么样？”
　　他话音一响，整个大广间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
　　“托歌仙集训的福，一次通过。”麻衣走了进去，“直接进入评估环节了。”
　　“啊哟，政府的工作人员啊？欢迎欢迎，要来口点心吗？光坊刚做了送来的。”鹤丸一手攥着扑克一手指着另一张桌子上的点心说。
　　麻衣微笑着说：“既然是鹤丸推荐的，我建议您不要吃。”
　　整个大广间都发出了赞同的笑声，鹤丸想摆个委屈脸，眨眼又破功了，笑道：“这是光坊做的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我算是知道‘狼来了’的意思了。”
　　“……不用了。”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请带我参观一下其他地方吧。”
　　“好，请您跟我来。”麻衣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笑眯眯地对大广间里的大家摆手道别，顺便让歌仙去忙自己的事情，才转身继续带领工作人员进行他的参观。
　　“这里是手合场，新显现的付丧神一般会先来这里熟悉战斗后才会参与远征和出阵，那个时候所有有空闲的人都会来这里和新人至少交手一次。平时的话经常来这里消磨时间的人就固定的那么几个……”
　　顺着麻衣手指的方向，同田贯正国正在活动筋骨，问：“怎么了吗？考试有问题？”
　　“不，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不需要哑铃解决，你继续。”

　　“下面是刀匠的根据地，旁边就是资源仓库。日课锻刀是药研负责的，他很想锻出一期一振，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我家连大太刀都还没有一振……”
　　麻衣说到这里，工作人员插言道：“审神者的灵力水平对锻刀结果也有影响。”
　　麻衣瞪大了眼睛说：“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就说为什么我会画符咒之后烛台切跟和泉守他们争先恐后地就来了呢。”她顿了一下，问，“不对，要是这么说的话，鹤丸是怎么回事？”
　　“御札可以提供额外的灵力。”他说，“就职的时候赠送了几张吧？”
　　“……哦。”麻衣摸了摸鼻尖，不提这茬了。

　　“这边是农田——本来是农田，但是在开垦的时候鹤丸提出要做一个花池，大家都没意见，所以现在最前面的一块地方种的都是鲜花。后面主要种的是蔬菜，不太懂耕种，灵力又用不好，种粮食难度太大了。目前蔬菜大概够吃，主食每天去万屋买。”
　　“这边是大家睡觉的地方了，本丸暂且空房间还很多，所以我没管他们是怎么分的房间，想和谁睡和谁睡。不过总的来说按刀派住的多一点，也有按侍奉过同一个前主的。”
　　“这边是厨房，基本是烛台切光忠在掌管……”
　　“这里是洗衣房……”
　　“这里……”
　　最后在执务室结束参观的时候，麻衣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灌了半杯水才感觉没那么口干舌燥了。她抹了抹嘴角，问：“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可以看看书架吗？”工作人员问。
　　“可以，第二层左边开始是工作记录。”麻衣说，“第一层都是政府配发的书，现世带来的书我都放在大广间了。”
　　“好。”他打开书架，拿出了麻衣的工作记录翻看了起来，偶尔问麻衣两句。认真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他们结束工作的时候早过了午饭的时间。
　　麻衣留他吃饭，工作人员当即谢绝了：“我回去吃就好，感谢您的配合。如果通过评估，转正通知会在三天后递到您手上。”
　　“如果……？”麻衣忽然担心了起来，“是说我可能会通不过……吗？”
　　“不，只是安排问题。”工作人员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规定是不可以向您透露的。”
　　“啊、是！我明白了！”麻衣心领神会地用力点头，送走了这位非常“上道”的工作人员，乐颠颠地去厨房找吃的了——她知道烛台切肯定给她留吃的了，还得留的是最好的那一份。
　　果然，烛台切正在洗碗，看见她进来，指了指灶台上的锅说：“还热着呢。”
　　“好！辛苦啦！”麻衣乐颠颠地掀开了锅盖，拿了一个餐盘过来把碗碟放上去，端到了餐厅吃饭。
　　几个小短刀正在那说悄悄话，见麻衣进去了，倒一个个都住了口。
　　“怎么了？”麻衣放下餐盘问他们，“不去大广间拿点东西过来玩吗？干坐着多没意思啊。”
　　“唔……”他们对视了一会，今剑跑过来说，“主人，我们看见了你的评语！”
　　麻衣没听明白，问：“什么我的评语？”
　　“就是，你们在执务室的时候我们偷看了。”今剑说，“我们看见他写了字。”
　　前田藤四郎补充道：“他写了‘普通人模范，特殊安排’。是什么意思？”
　　秋田也凑过来问：“‘特殊安排’是说您要离开吗？”
　　“……诶？！”麻衣愣了一下，说，“不、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我没有听说谁转正了之后调任的啊。”她抿嘴笑了笑，安抚道，“好啦，就算真的要调任，也要问我的意见吧？我不会同意他们的阴谋的！”
　　短刀们仍然不太放心，但都没有追问，只是凑到了她身边来，等她吃完了饭又非要一起到她的执务室去玩。
　　麻衣没有拒绝他们，领着他们去大广间挑了两套游戏，才回了执务室翻看公文。
　　其实这几天没怎么出阵，政府也没有什么要紧的通知，真正需要处理的公文没有几份，麻衣整个人都在想她到底干了什么能当得起“模范”的称呼了。比起未知的“特殊安排”，这个明显对她高估了的评价更让她不安。
　　虽然知道调离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给她安排难以处理的时间线怎么办？本丸的战力足够应付吗？或者干脆给她一些额外的任务，没有这么多时间管理本丸，付丧神们太久看不见她不会不出问题？
　　然而麻衣毕竟是个普通人，在时之政府没有什么“内线”可以打探消息，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而且三天之后就能知道的事情去麻烦泠也有点大动干戈。
　　麻衣正琢磨着，忽然觉得有什么碰了她一下。
　　她猛地抬起头来，执务室里和刚才一样，短刀们仍然凑在一起玩着游戏，狐之助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在执务室，总之绝对没有人会来碰她。
　　紧接着，她就听见了上午“考友”的声音：“喂喂？麻衣？听得到吗？我是仁三郎。”
　　麻衣茫然地“嗯”了一声，短刀们抬起头来问她：“主人，怎么了？”
　　“啊、啊，没事没事。”麻衣意识到短刀们听不见，赶紧安抚他们。
　　“怎么不出声？你不会用这个啊？”土御门仁三郎的声音带了点笑意，“那就记个电话号码吧，我等你打过来。身边有纸笔吗？”
　　麻衣低头拿起了笔，拽了一张白纸过来，等了一会，跟着对面的声音记下了电话号码。
　　“等你打回来咯？一会聊~ 不方便没记住的话过两个小时我会再来‘骚扰’你的！”仁三郎说。
　　麻衣摇头抓起了手机，输入了号码，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换个地方，但想了想，还是直接拨了出去，有点紧张地等着对面接通电话。
　　“咔哒”一声，有人接通了电话，说：“你好，我是仁三郎。”
　　“我是麻衣。”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记错号码。”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忘记普通人不会什么灵术了。”仁三郎说，“因为考官问到灵术应用的时候你好像挺熟悉的样子。”
　　“我有个叫泠的朋友，教过我一些，政府也有入门书籍。”麻衣说，“不过和你们比起来，肯定还是差得远了。”
　　“那当然啦。”仁三郎一点都不谦虚，“我们可是从小就练这个的，要是这么容易被你赶超，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放嘛——不过你居然认识泠啊？挺害羞的一个小姑娘，是不是？”
　　麻衣有点惊讶：“你认识她？”
　　“她是我表妹。”仁三郎闷笑道，“灵术界就这么有数的几个家族，大家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的。实在是老顽固太多，谁想找个普通人难如登天。有灵力的还有机会，没灵力的，那就自己离家出走吧。”
　　麻衣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这不太好。”
　　“是不太好。”仁三郎说，“老古板们教出来的年轻人来当审神者，要不就特别听话地把付丧神当神明供着，要不就是孩子逆反得厉害，搞得乌烟瘴气。我就不听他们的，他们管不着时之政府也就管不着我。这次考核我大概能拿个模范回去，气死那些老顽固。”
　　“模范？”麻衣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我……我家的短刀和我说看见了我的评定。‘模范’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你果然也是！”仁三郎说，“这是好事，就是说新入职的审神者如果有申请的话，会到你的本丸参观两天。时之政府的‘模范’头衔意思就是‘这个本丸的状态良好，可以向新审神者展示’的意思。我猜你家本丸战斗力可能不是很够？”
　　“嗯……是、是的，所以有点担心。”麻衣对从她拨通电话就盯着她的短刀们比了个“OK”的手势，接着说，“不过你这样说的话我就安心了。就是说战斗任务的安排还是按照实际实力来的吧？”
　　“和你说话太省心了。”仁三郎在那边拍着桌子说，“我都想和你喝两杯了——三天后就正式就职了，恐怕会忙一点。要不明天我们见面聊？”
　　“明天？”麻衣想了想，说，“好啊。”
　　“来我的本丸吧，我酿了橘子酒。我的手艺可是绝活，家里人想喝都得求着我呢。”仁三郎笑嘻嘻地说，“带上你的近侍一起。”
　　“……好啊。”麻衣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