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个普通审神者的成长日记》帆过十洲

27、27

　　抓鱼小分队这么不靠谱，明显其他小分队也没有什么质的区别：捡回来的松塔都是松子已经掉完的空壳，摘回来的蘑菇和野果有一半都被药研划为“不可食用”，挑挑拣拣剩下的东西怕是不够一人一口，最后还得靠从家里背来的饭团充饥。
　　结果消失许久的同田贯正国一个人拖了一头鹿回来。
　　“鹿这么机警的生物你是怎么猎到的？！”
　　面对这种问题，同田贯先生一脸茫然：“我看到它在那里就过去砍了拖回来了。怎么了？不能吃吗？”
　　……能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凶残。
　　带的菜刀被拿去处理鱼了，于是最后麻衣还是目睹了一番名刀们“自甘堕落”的场景。
　　除了蘑菇被烛台切收集起来做了汤，其他的食材大家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麻衣本想露一手，结果刀剑们的兴致太过高昂，根本没能抢到食材和调料，于是她干脆开启了到处蹭饭的新姿势。
　　粟田口短刀们的烹饪水准出乎意料地高，麻衣吃得一本满足；维新时期的刀剑们看起来手艺应该还可以，但总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吵起来，最后变成堀川国广到处救火，食物口味就只能说差强人意了；而鹤丸手里的焦炭原本是什么麻衣一点都不想了解，而就坐在他旁边的大俱利伽罗却神奇地烤得一手好鱼。
　　“因为他会喂猫吧？”被问到的时候，鹤丸给出了猜测。
　　“偶尔也请喂一喂人吧！你的烤鱼真的好好吃！”麻衣一边吹着手里木签上的鱼，一边说。
　　大俱利伽罗轻声“哼”了一下，潜台词大概是“并不想和你们搞好关系为什么要给你们做饭吃”，但他仍然把手里刚刚烤好的鱼递给了鹤丸。
　　远处有吃饱喝足的刀剑开始表演稀奇古怪的才艺，个别人唱歌的破锣嗓子得到了一致的倒彩，五虎退指挥小老虎们表演的杂技则获得了一致好评。
　　麻衣笑眯眯地看着，感觉付丧神们关系和谐真是最好不过了。
　　——就是下山的时候还得走同样遥远的路让她觉得非常不美好。
　　最后，磨磨蹭蹭的麻衣是被山伏国广“咔咔咔”地喊着“修行”之类的话拖回本丸的。
　　看家的狐之助一看她回来就往她身上扑，表示一个人看家实在是空虚寂寞冷，坚决要求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要么带它一起去，要么留下一个人陪它。
　　和仍然亢奋着的付丧神们不同，麻衣累得都不想睁眼，非常敷衍地拍了拍狐之助的头说：“下次分两批轮流……今天没什么大事吧？没有的话就等我睡醒再说……”
　　“没有……”狐之助委委屈屈地看着麻衣梦游一样回了执务室，非常不开心地去找鸣狐求安慰了。

　　大获成功的远足之后，麻衣只来得及把出游当天的公文扫一遍，就被歌仙按在执务室足不出户地恶补了三天历史。一向把“风雅”挂在嘴边的歌仙那几天表现得就像个魔鬼教师，以至于最后歌仙放麻衣去交申请的时候，她已经感觉考试并不会比继续被歌仙魔鬼训练痛苦了。
　　转正的考核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要到政府大楼去进行的“测试”，包括笔试和面试；另一部分则是测试通过之后三天内进行的“评估”，也就是政府会派工作人员到本丸去实地观察本丸实际的工作状态，评估通过之后如果通过了则在三天后正式转正。
　　陪麻衣上考场的也是歌仙——其实她有点想带初始刀陆奥守，但有了手机就到处撒花的土佐名刀泡在大广间沉迷整理远足的照片，气场非常骇人，麻衣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拽了“老师”来陪同。
　　陪考的歌仙完全没有魔鬼教师的影子，笑眯眯地安抚麻衣说不要紧张，大不了我们可以再考一次，然而却让麻衣更紧张了——尤其是看着周围来考试的人都规规矩矩地穿着宽袍大袖的衣服之后。
　　“……我现在回去找身和服换掉这身运动服还来得及吗？”这是麻衣进考场之前和歌仙说的最后一句话。
　　“穿衣服和考试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您又不用衣服答题。”歌仙说完这句话就推着她进了考场。
　　但考试这种东西嘛，如果当真复习了，那么向来是发卷之前大脑一片空白，看见题之后就渐渐想起来的。何况时之政府考试的目的并不是刁难审神者，而是为了保证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了解异常时间点的大致背景并判断溯行军的袭击目标，因此溯行军袭击越频繁的地方占的比重就越大。溯行军想要改变历史的整体走向，发动袭击的必然都是关键节点，那么试题上也就有不了什么太偏僻冷门的题目了。
　　麻衣感觉自己答得还行，但还没来得及回味试卷的内容，她就已经坐在了面试的小房间里。
　　来考试的人不算多，但面试还是两个人一组。
　　和麻衣分到一组的是一个看上去和她年龄相仿的男性审神者，穿了一身绿色的神官服，一看就是哪个世家的人，一晃眼能和石切丸看混。
　　但这个审神者毕竟年纪轻轻，还朝气得很，行动也灵活，所以只要多和他待一会儿就能把他和“宝相庄严”行动缓慢的石切丸区分开了。
　　他似乎对麻衣穿着运动服来考试的行为有点感兴趣，打量了她一会，友好地笑了笑。
　　麻衣对灵术世家的人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大约是对那个世界太陌生的缘故，即使机缘巧合认识了主动示好的泠，她仍然没有主动去认识其他审神者。这时候她被这位同事看得浑身僵硬，只好不尴不尬地扯着脸颊回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考官就进门坐下了。
　　“我每提出一个问题之前会指定回答的人，听到问题后必须立刻回答，思考时间超过三秒就算答错。”考过说，“明白了吗？”
　　“明白。”两个人一起回答。
　　开始的几道题和笔试的大同小异，也是在考历史，两个人的准备都很充分。虽然麻衣开始的时候有点紧张以至于说话结巴，但答案都是正确的，后面也越答越顺了。
　　面试官微微点了点头，忽然提高了音量，说：“下一题两个人同时回答！刀剑男士对你来说是什么？”
　　“工作时间是下属，平时是朋友。”麻衣说。
　　“大部分是哥们儿，有一些是弟弟。”那个男审神者说。
　　回答完，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惊讶。
　　面试官似乎也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意思，沉默了一下，说：“现在就进行评估可以吗？”
　　“当然可以。”
　　“没问题。”
　　两个人的答案又是一样的。
　　面试官点了点头，说：“请稍等。”然后就出门了，大约是在做评估的准备。
　　那个男审神者见考官离开了，立刻小声说：“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说着，又掐了个手决在掌心里凝了一小股灵力对麻衣摊开，“考完试聊聊啊？”
　　麻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灵力，尴尬地道：“我……我其实是现世的普通人，没学过灵术……”
　　他愣了一下，赶紧道：“抱歉，失礼了，我是土御门家的仁三郎，很高兴认识你。”
　　“啊，我是麻衣。”她学着对方之前的样子在摊开的掌心里放了一团灵力，问，“这样……就可以联系吗？”
　　“可以定位，我来找你吧。”他在麻衣掌心点了一下，那团灵力就被收到了他的手里，“我就说谁家有这么个叛逆的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嘛……”
　　“好。”麻衣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嗯，世家出身的审神者有人和我是一个想法……”
　　“咳咳。”考官敲了敲门板，“不要聊了，评估可以开始了。请各自带领评估人员前往你们的本丸。”
　　“是，失礼了！”麻衣赶紧站了起来，仁三郎也一同出了屋子，各自找前来“陪考”的近侍去了。
　　歌仙兼定见她出来，显得一点都不紧张：“怎么样，通过了吗？”
　　“通过了，下面就要进行评估，这位是政府的工作人员。”麻衣给他介绍，歌仙欠身行礼寒暄的功夫，她抬头在大厅的人群里扫视了一圈。
　　仁三郎带出来的近侍是长曾弥虎彻，两个人一见面就亲昵地击了个掌，随即大约是仁三郎告诉了他测试通过了的事情，两个人立刻勾肩搭背地闹做了一团，直到仁三郎的神官帽子要掉了才停手。
　　周围的审神者们看着他的眼神和看穿着运动服的麻衣是差不多的——那是看异类的眼神。
　　“主？我们不会去吗？”歌仙叫她。
　　“啊！抱歉，我走神了，我们这就回去吧。”麻衣赶紧赔礼。
　　离开大厅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仁三郎的方向。
　　年轻的审神者和她的目光对到了一起，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