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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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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每天早晨五六点严雨竹的脑袋就会定时剧痛,一直到八|九点天快亮的时候才会逐渐缓解。
等着头疼稍好些了她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后又被雀音的手机响动吵醒了。
她拧着眉忍着头疼看了看跟个小动物一样缩在她怀里的雀音,推了推他叫他起来接电话。
雀音床气还挺大的,被推醒了后气冲冲地翻了个身,冲着另一边继续睡。
“你的手机,不接吗?”
雀音装死。
“响了三遍了,快接吧。”她揉了揉太阳穴,又推了推他。
这小孩儿直接用枕头把头盖上了。
手机闹腾个不行,睡又不能睡,起码关个机吧?
严雨竹烦躁地侧过身去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准备扔给雀音让他关机,却不想在机屏幕上那三个字的来电名字后直接僵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住了,头疼忽然缓解了大半。
手机在她手上一直响,响到自然断掉。
“雨竹,是谁?”雀音迷迷糊糊地把枕头扒拉开,使劲睁开眼。
雨竹?
“没大没小。”严雨竹把手机扔过去,状若无事地下床去捡衣服穿,“一个叫叶青鹤的人。”
叶青鹤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雀音打电话?
他们认识?他们为什么会认识?
难道是……
“不用管,假装我没听见。”雀音只瞟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扑过去一把将床边的严雨竹捞了回来。
只听一声惊呼,几声嬉笑,女人就又被按回了被窝里。
又是一番硬仗之后,俩人总算歇下来了,雀音再次蜷到她怀里。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而严雨竹似乎也格外习惯这个动作,一个跟宠物一样放低姿态地祈求爱怜,一个仿佛主人一般将之拥入怀中保护。
“有人说过你像只猫吗?”
“有。”
“哦。”
“你不想知道谁说过吗?”
“谁?”
雀音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女人的下巴:“一个跟老虎一样的很凶残的女人。”
严雨竹低垂着眼,跟怀里那双猫儿眼睛对视。他那双眼睛长得格外得漂亮,眼尾跟羽毛尖儿似的轻轻上挑着,闪亮亮的瞳里是毫不遮掩的亲昵。分明是昨晚才自动咬勾钓上的一个露水小情人,却用这样含情又勾人的眼神看她。
她心一动,两指捏起他的下巴晃了晃。
“你最好别是在骂我,不然……”
“不然?”
“不然……”严雨竹见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期待,给他一盆冷水泼过去,“我就告诉这个叫叶青鹤的人,你不是没听见,而是在跟他老婆干坏事。”
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刚好前台来催,两人就推了行李下楼了。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吃了个饭。
严雨竹请的客,还给雀音点了杯石榴汁。点完石榴汁都端上来了,她才想起来她从头到尾根本没问过雀音喝不喝这个。
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雀音拿着细管大大喝了一口,表示自己很喜欢。
结账时雀音抢着去买单,被严雨竹阻止了,借的是“你还小,没赚钱”这个理由。
饭后俩人从酒店出来,严雨竹去酒店旁边的自助银行里取了三千块钱,递给了雀音。
雀音看着递来的钱,哑然失笑:“过夜费吗?”
严雨竹说得客气:“你一个学生在外面没人照应也挺辛苦的,拿着去买点好吃的,别亏了生活。”
雀音没接钱。
“拿着。”严雨竹硬把钱塞到了他衣服兜里。
“你把我当鸭子吗?”雀音捏住她的手腕,直直看着她,哂笑中压抑着愤怒,“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随便嫖鸭子的人。”
“别说这么难听,我没有……”
严雨竹说到一半,话就被人堵了——雀音直接按着她的后脑勺死死吻住了她,舌头横冲直撞,算是强吻。
到底还是要脸,严雨竹没让他这么继续放肆下去,推了两下没推开后,干脆用处平日里对付叶青鹤那招反手钳制,粗暴地将人直接按在了墙上。
“混蛋!”挣扎不过的雀音骂道。
严雨竹看着不远处那个被他俩的行为惊呆的准备来取款的人,有些尴尬,放开雀音身头推着自己的箱子快步走了。
雀音拖着箱子一路小跑跟上来。
直到停在一打车方便的路口,严雨竹才好声好气地劝他:“你看你也打不过我,何必呢?钱好好拿着,以后好好练舞,到时候……”
“我会跟叶青鹤说的,我们的事。”雀音打断道。
严雨竹看他已经红了眼和鼻子,说实话既头疼又莫名,更多的,是好奇。
她不知道这个小孩儿到底是看上她什么,又是为什么要缠着她,难道是因为她是叶青鹤的妻子吗?想威胁她让她帮他走叶青鹤的后门?
“我跟叶青鹤早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了,他不会管我,你告诉他也没用。”严雨竹本来不想跟他多说,但见他这幅好似被抛弃的委屈愤怒模样,有些心软还有些好笑,“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跟我谈恋爱?”
“你不相信我?”
严雨竹不置可否:“小朋友,我都三十三了,已经过了把一夜情当浪漫的年纪了。”
说着,她抬手拦了个出租。
在雀音的阻拦下依旧把行李箱稳稳放到了车后备箱里,放下车盖后,她不由分说去开后车门。
“给我一个机会!”雀音见她果决的姿态,一下子急了,死死拽着她开门的手,“不相信就不相信,给我个机会,我会证明!”
证明?
雀音说了声“等等”,连忙从行李箱边的外包里取了个小本子和笔,快速地写了张纸条撕给了严雨竹。
上面是一串手机号。
雀音恳求她:“是我的号码,联系我,求你联系我。”
“快点,这里不能久停!”司机开始催了。
严雨竹并不知道为什么雀音会这样恳求她,但还是拿了纸条上了车。车开走的一瞬间,她朝窗外看去,看到雀音朝着车开走的方向追了几步然后停下来了,低头用手抹眼睛,像是在哭。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她看了看手中写着号码的纸条,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纸条揉成纸团,扔到了车上司机放置的小垃圾桶里。叶青鹤新收的学生……可以的话,还是尽可能不要见面了。
小孩儿可以不懂事,但她不能不懂事。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开到了地方。严雨竹拖着箱子进了小区一单元,没有电梯,七楼顶层。
小区已经是个很老的小区了,这个不到六十平的房子也已经有十四五年的房龄,现在看来已经是有点磕碜了,不过在当初,却是她跟叶青鹤节衣缩食了许久才买的,挂着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当初结婚很草率,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父母之命,一个亲朋好友都没请,俩人随便买了点吃的回来,拿着啤酒罐子喝了交杯酒,就算仪式成了。
严雨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两人有多高兴,多快乐,多幸福。
当然了,那时候的他们有多高兴、多快乐、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多怨怼、多憎恨。
拎着箱子一口气上了七层楼后,可能是累着了,整个头顶忽然突突地疼,眼前有些冒金星,一时间天旋地转的,胃也不怎么舒服。
她趴在箱子上蹲着歇了好一会儿,等着头疼晕眩慢慢过去,瀑汗干了些,才慢慢起身,拿出钥匙开门,但因为头疼导致眼前画面有些震颤,钥匙插了几次都没插进去。
“操。”她有些烦躁地骂了声,使劲闭了闭眼,准备再试一次。
钥匙刚插到里边儿,还没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叶青鹤站在门口,双拳紧握,脖颈青筋暴起,脸上的神情只能用可怖来形容。
“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