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无花》行亦笙

3、拜师路途险，缘逢孤苦禅

　　作为一只在山里生活的猴子，突然到了海面上石猴难受的不行，躺在木筏上，海面遥遥看不到尽头食物吃的也所剩无几了，在海面已经漂泊了快半个多月了。突然间天空阴云密布，海面开始被风掀起波澜，木筏在海面上开始剧烈的摇晃，浪越来越大，石猴抱着木筏上的小桅杆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一个巨浪掀翻了木筏，把木筏冲击的支离破碎，石猴掉进海里，在海面上挣扎，终于还是敌不过巨浪，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铁笼子里，周围围了很多不知名的生物叽叽喳喳的在议论些什么。
　　“听说这里老李在海里捕上来的，这是猴子吧，猴子怎么会去海里？”
　　“可能海里也有猴子吧，要不然就是妖怪？”
　　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石猴的来历，一会儿过来一个中年壮汉，一脚踢向笼子“死了么，没死给大家动下看看你。爷可指着你卖点酒钱呢。”
　　石猴在笼子里被震得浑身发疼，只能站起来抓着笼子冲着壮汉恶狠狠地呲牙，人群见猴子如此凶狠纷纷散了开来。
　　壮汉见人群散了更加生气，“凶什么凶，一会儿小心老子就宰了你。”说完气哄哄的就买酒去了。
　　石猴正在笼子里想逃出去的对策，这时候突然来了个小叫花子，盯着他一动不动。这小叫花子约是八九岁的年纪，虽然脏兮兮的但眉眼间看起来却有一份灵气。在这秋末微凉的天只着了一身破烂的薄衫，光着脚，脚上有几道划痕。
　　他就站在石猴面前左瞅瞅右瞅瞅，看看石猴看看自己，自己也一副泥猴的模样，然后开始哈哈大笑。
　　“你就是他们说的小猴子么？”小叫花子趴在铁笼边看着小猴子说道。
　　石猴看见小叫花子虽然也带有敌意的呲了呲牙，但突然觉得莫名的有一丝熟悉感。
　　“来，我救你出来吧。”说完小叫花子打开铁笼子，石猴见状犹豫了一下，然后立马窜了出来，开始跑。
　　“哎！你别瞎跑你这样一会儿又要被捉回来了，哎！你等等我，我带你去林子里。”小叫花子一边光着脚追他一边喊。
　　然后石猴停了下来，半信半疑的看着小叫花子。
　　“哎？你听得懂我说话？你好厉害啊！你跟我来，我保护你送你出去。”说完石猴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你饿了？我也饿了，走我们去找点吃的。”
　　然后带着石猴来到一座庙里，把石猴安置在庙外的一片林子里，“你在这等着。千万别动，我去给你拿吃的。”
　　石猴听着里边传出的念经声突然觉得头有些痛，便倚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小叫花子见状放下心来，朝庙里走去。
　　石猴在地上坐着听着念经的声音总觉得能想起来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儿的功夫，远处庙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哄闹起来，石猴爬上树一看究竟。原来是小叫花子偷了供奉给佛祖的水果，被僧人发现给打出庙门外，边打还边骂“你个臭叫花子，佛门清净地，是你这脏兮兮的家伙玷污的？你还偷贡品，这都第几次了，再发现一定打死你！”旁边有些人在附议僧人的话，也有些心善的看小叫花子被打的惨状于心不忍，有心劝阻又不制止，只能捂住自己的眼睛。终于僧人打够了，人群看够了，散了开去。
　　小叫花子不哭不闹，慢慢的站起来，擦擦脸上的血掸掸身上的土，趔趄的走向石猴所在的林子。石猴从树上下来，看着回来的小叫花子。
　　“给，没剩几个了，这僧人真抠，还济世救人呢，连我一个都救不了……”小叫花子掏出来藏在衣服里的香蕉和一些点心，分给石猴一些，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石猴看着这样的小叫花子，又看看他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心里竟有一份莫名的酸楚。然后吃了些东西就继续上路了。
　　走着走着小叫花子突然转过身看着石猴，“小猴子，你从哪来打算到哪去？”
　　石猴指了指西边。
　　“你要去那边，你家在那边么？”
　　石猴摇摇头。
　　“那你是去找什么吗？”
　　石猴依旧摇摇头。小叫花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边走一边把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天空，开始说自己的事“打我三岁的时候我爹娘就把我扔在庙门外了，起初有些人还会看我可怜施舍点吃的，后来慢慢的可能他们就腻了不再理我，我就开始偷供桌上的吃的，其实我觉得那不是偷，每天在门外听他们讲经，说佛祖济世救人，既然是这样，施舍给我点吃食又如何。后来被庙里的老方丈发现了，他倒也不恼，还会多给我一些，对我也很好。后来没多久老方丈就圆寂了。剩下的和尚见我吃贡品就要追着打我，济世救人？哼！那为何我吃了他的贡品就要打我。念那么多经有什么用。”说完耸了耸肩，转过身看着跟在后面的小猴子，“我说小猴子，以后你就跟我混吧，你想去哪我带你去。总叫你小猴子也不好听，老方丈之前给我取过一个名字叫禅，说希望我有一天能够明白他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意图。后来他死了就没人知道我这个名字，都叫我小叫花子，既然咱刚才也吃了人家贡品，那就取个佛家的名字，你就叫，嗯…空吧！对！就叫空！”
　　突然石猴一个激灵，“空”好熟悉…是错觉吗？石猴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不喜欢？就这个吧，我觉得挺好的。空，你会不会说话，听大人们说很多灵猴是能跟人说话的，你会不会，会不会？”禅在石猴周围晃来晃去的打量。
　　“不会。”石猴突然从嘴里冒出两个字，禅兴奋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石猴。
　　“你真的是只灵猴，你真的会说话！”禅高兴地在地上跳来跳去，像自己捡到了一块宝。
　　“那你要去西方为何？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
　　经过一番相处，石猴对小叫花子多少放下了些戒心，于是答道：“去西牛贺州拜师学艺。”
　　“这地方我没有听过，你去拜什么师学什么艺？”一听到石猴能说话，禅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你话真多，闭嘴。”石猴不耐烦的加快了步伐。
　　“哎！你等等我，大不了我不说话了，喂！说了你跟我混的！等等我。”禅紧跟在石猴身后追赶着。
　　两人来到一条小溪边，禅挽起袖子在河里捕鱼，石猴爬到一棵树上歇息，这时突然溪里传来打闹声，石猴低头一看，是几个和禅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在冲着禅扔石头，一边扔一边喊“滚远点小畜生，脏兮兮的把我们的鱼都吓跑了，快滚！”
　　石猴见状赶紧下树，窜过去冲着几个小孩恶狠狠地呲了呲牙，小孩子就吓跑了。
　　“你没事吧？”石猴回头看看禅，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头上被石头砸流了血，身上也有好几处划伤。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没事，你看，我抓了好几条鱼，他们自己钓不到就开始怪我。不用担心，走我们吃鱼去。”说完禅将鱼给了石猴，然后自己在溪水里洗了洗脸上了岸，两人生了堆火开始烤鱼。
　　禅围着火堆，洗完的脸白白净净，甚是天真烂漫，如此年纪遭遇如此惨淡，可怜可悲。
　　看着快烤熟的鱼，禅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的鱼香味，擦了擦嘴里将要流出来的口水，捏了一点肉放进嘴里。“恩~好吃！已经可以了，来，空，快吃！”然后拿了一条烤好的鱼递给石猴，两个人都饿得不行了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的一人一猴相互依偎着睡着了。禅倚在石猴身上，阵阵暖意直达心底，舒服的在石猴暖暖的皮毛上蹭了蹭。
　　有了上次被捕的经历时候变得十分警觉，被禅一蹭就醒了，看看倚着自己睡着了的禅，心生怜悯，可怜的孩子竟过得都不如自己的猴子猴孙自在，活在人世却不被世人待见，可悲。罢了，就让他跟着自己上路吧。然后头靠在树干上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石猴带着禅继续赶路，禅就像一只好动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对着石猴问东问西。
　　“空，你要去学什么艺？”
　　“空，要不我跟你一起学吧，你就当我师弟吧。”
　　“空，你还有同伴吗？”
　　“空，空……”
　　石猴也不理他，想想被打时禅的冷漠与习惯，再看看现在，也挺好。也许他也挺像自己的猴子猴孙，都这么闹。这么想着石猴嘴角也有了轻微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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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很认真的思考唐僧的十世轮回怎么处理，第一世已经出现，你们猜到了吗，既然有十世轮回，必然少不了死亡，可能中间会有一丢丢的虐，小虐怡情~还是希望你们喜欢，么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