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王座》奇奇猫

53、妈的有病（重写）

　　回到八角楼，远远的罗薇就听到里面一片兵荒马乱，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癫狂愤怒的尖叫。
　　“欢欢呢？我的欢欢呢？！你们把她藏哪去了？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啊！
　　——欢欢！欢欢！你在哪里？快出来了！”

　　罗薇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麻木的小脸儿，随手在旁边的花圃里摘了两朵鲜花，露出灿烂纯真的笑容，蹦蹦跳跳的向八角楼跑去：“妈妈我回来了！”

　　“啪！”
　　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位白衣女士冲了出来，扑上去紧紧的抱住她，惊魂不定的发着抖：“宝贝，宝贝……你去哪里了？妈妈到处都找不到你……”

　　罗薇拍了拍她的肩膀，举起花在她眼前晃了晃，甜甜笑道：“我没事，妈妈，我给您带了花，喜欢吗？”

　　怀中柔软幼小的身躯如此充实，陷入恐惧与疯狂的女人渐渐镇定下来。她通红的眼睛转动，落在那花朵上，苍白的脸庞浮现几缕红晕。“妈妈喜欢。谢谢宝贝。”

　　罗薇笑眯眯的道：“妈妈喜欢的话，那就和我一起把它插到花瓶里去吧。然后帮我挑选一个新的房间好吗？没有妈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又把那两朵花往女人面前递了递。

　　女人接过花嗅了嗅，轻轻点头，好像罗薇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一般柔顺，只是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眸，自始至终都落在罗薇的身上。

　　贪婪的，执拗的，又仿若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的。

　　生怕一错眼，她就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这病态的偏执情绪令罗薇十分不适，毛骨悚然的恐怖感时时刻刻环绕着她，她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罗薇觉得，她需要改变自己之前的结论——这位“妈妈”确实是个精神有问题的。
　　两口子疯一对儿，也是惨。

　　亲昵拉着她的手，罗薇仿若闲聊一般甜甜的笑道：“妈妈不问我为什么要挑选的房间吗？”

　　孟娇柔顺的询问：“为什么呢？”

　　罗薇拉着她两只手，仰头笑望着她，倒退着拉她进了门，故作天真的说，“因为女儿想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啊！”

　　她停下脚步，凝视着她的眼眸认真的说，“新的房间，新的名字，新的开始。

　　女儿这次跑出去知道了很多事，感觉已经脱胎换骨，与之前完全不同。所以，我们从新开始好吗妈妈？”

　　……

　　八角楼是文都夫妻居住的地方，之前女儿年纪小，一直跟着他们一起住在八角楼里，但罗薇却坚持搬出去，并且要求孟娇保留她的房间，不做任何改动。

　　孟娇那样神志不清的宠女狂魔，当然是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在答应女儿搬出去住的要求之后，保留房间这种小事，当然是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好在恶灵谷房间众多，孟娇在八角楼附近收拾出一间小楼给她。只用了小半天功夫，那座小楼就成了座精巧梦幻的少女闺房。

　　罗薇很满意，当天就住了进去。

　　……

　　孟娇坐在八角楼的窗边痴痴的望着隔壁的小楼，房间里寂静一片。

　　忽然，外头的珠帘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停在她的身边。

　　她没有回头，依旧痴痴的盯着那座小楼，沙哑的语气却冰冷的不近人情，“……她是谁。”

　　文都站在她的身边，也望着隔壁的小楼出神，答非所问的轻声道，“我之前去看了欢欢的坟墓，里面空无一人。”

　　孟娇骤然扭头，冰冷的目光像两把尖刀，牢牢的钉在文都脸上，“……你开了欢欢的坟？”

　　她霍然起身，怒不可遏的一耳光抽在文都脸上，愤怒的吼叫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去惊扰我的女儿！”

　　文都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望着小楼，幽幽的说，“这个女孩没有过去的记忆，她记得最早的事情，是在六个月前。”

　　“……六个月前？”孟娇僵住了，傻乎乎的轻声重复，忽然激动起来，通红的眼睛亮的惊人。她用力的抓着文都的手臂，惊喜又惶恐的轻声道：“你是说、你是说……”

　　“是的，她就是我们的欢欢。娇娇！她不是我找来的代替品！”文都抓住了她的手，斩钉截铁的说：“——她就是我们的欢欢！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复活了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我想，我们都应该感谢他。

　　另外，我曾听说徘徊于人世的亡灵，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有过死亡，所以，我们一起忘记那件事好吗？”

　　孟娇捂着嘴吧用力点头，泣不成声。

　　“欢欢……”

　　…

　　风铃声悦耳清脆，和着晚风的入睡倒也舒服。然而半夜里，罗薇却忽然惊醒。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个黑影。

　　小姑娘吓得差点尖叫出来。

　　定睛一看，才后知后觉认出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惊魂不定的按着胸口喘了两声，心慌慌的笑道：“妈，妈妈，您怎么过来了？”

　　她往里面挪了挪，让出半个床位，勉强的保持着微笑说：“要不要一起睡？”

　　孟娇摇头，爱怜又着迷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说：“不，你睡吧。妈妈就想看看你。”

　　罗薇乖巧的笑，“那我睡了，妈妈也早点回去休息。”

　　罗薇再次小心翼翼的躺下来，心中却始终缭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警惕感，就像站在一根横跨深渊的钢丝上，让她的精神无法控制的高度紧绷，直到天蒙蒙亮孟娇起身走了，她才终于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她打着哈欠坐起，眼皮子往旁边一撩，顿时呆住了。

　　只见床前一溜站了四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对她露出整齐划一的灿烂笑容：“小——姐——好！”

　　罗薇：“……”

　　罗薇打到一半的哈欠生生给憋了回去。
　　“你们好，你们是谁？”

　　四人介绍了自己，分别是以四季为名，各有所长，自今日起就是她身边的侍女。

　　为首的孟春拿出一张纸，说：“老爷说，小姐醒来之后，我们可以先教您简单的礼仪，您的礼仪老师数月前回了家乡，想要重新开课，要等找到新的人选才行。”

　　罗薇接过那张纸，打眼一看，只见上面简单干净的写了她近期的未来规划。

　　“七天内，学会简单礼仪。
　　七天后，接触家庭老师。
　　一月后，外出交际学习。”

　　就三条，真的是特别简单明了。

　　罗薇捏着那张简单的纸晃了晃，说，“这是谁写的？”

　　孟春说，“是老爷。他说拿给您看你就明白了。”

　　罗薇点头：“我知道了。把衣服给我吧，我先去瞧瞧母亲，回来就学习。我妈妈呢？”

　　孟春露出笑容，与有荣焉般的说：“夫人正在为你准备午餐！”

　　罗薇闻言，急忙穿齐了衣裳跑向八角楼。

　　八角楼里，“张凡”夫妇果然都在等她，厅中的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手拉手说着悄悄话。
　　显然，经此一事两人的感情更胜从前，说不定那理不清的家仇恩怨都已经不再是阻碍。

　　罗薇进门的脚一顿，感觉自己被强塞了好大一口狗粮。

　　孟娇看到她眼睛一亮，瞬间舍弃了刚才还在你侬我侬的丈夫，万分欢喜的向她跑去：“宝贝！”

　　罗薇甜甜一笑，用力点头，“呜哇~今天谁做的菜~好香啊！我能吃了吗？妈妈？”

　　孟娇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下去，殷勤的替她拉开椅子，整了整她跑乱的裙摆，把她抱到椅子上，幸福的笑道：“当然可以，就等你了宝贝！来尝尝妈妈的手艺！”

　　“哇！原来是妈妈你做的，怪不得这么香。——妈妈你也坐！”罗薇说。

　　一顿饭一家三口吃的其乐融融，尤其是罗薇和孟娇有意之下，“母女”俩更是黏糊的令人牙酸。饭后，罗薇又围着孟娇一阵童言稚语活泼的撒娇。直到她的脸上渐渐有了疲倦之色，才乖觉的退去。

　　之后的生活就进入了正轨，罗薇在恶灵谷的日子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舒坦的不行。而她也投桃报李，对“张凡”夫妻表现得十分敬爱，想方设法的哄孟娇开心，想帮她从伤痛中走出来。
　　彼此努力互相包容攻略下，亲密度自然是一日千里。

　　一个月后，罗薇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能够见人了，平时很少有机会看到的孟如璧忽然抱着一摞资料来到小楼，激动羞涩又忐忑的说：“小姐，主人说您现在可以考虑入学的事情了，他让我来给您送些资料——这是山城附近所有初级学校与老师的资料，您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罗薇翻开资料，奇怪道，“……小姐？如璧哥哥你吃错药了？这种小事，怎么是你来？”

　　文都是三武圣之一山城的城主，但化身的“张凡”不是。
　　“张凡”只是恶灵谷的主人，是混黑的非法武装组织。而孟如璧虽然称呼“张凡”为主人，其实应该是文都培养的恶灵谷继承人——他虽然年轻，但却是“张凡”的心腹爱将，无论走到哪里，“张凡”都带着他，并且尽力教导他。

　　文史医艺武，法阵符纹兽，恨不得他十项全能全面发展。

　　如果不是称呼为主人而不是师父或者父亲，很多人都要以为他是“张凡”的私生子了。

　　而孟如璧也不负所望，就连最差劲头疼的艺术都能在老师那里得个中等的评价。

　　理所当然的，他天天跟着各种老师忙的翻车。

　　如今他跑来给自己送资料，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材小用。

　　孟如璧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俊俏的脸庞美丽的令人晃神：“如今，我换职位了啊。”

　　他垂下眼帘，脸庞上红云密布，羞答答的说：“……主人说，如今我基本可以出师了。刚好小姐要出去上学……所以……所以……”

　　罗薇挑眉：“所以什么？”

　　孟如璧一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道：“所以允许我提前成为你的执事！”

　　罗薇：“……”懵……

　　等，等等，不是继承人吗？？

　　孟如璧紧张道：“你，你不愿意接受我、成为我的新主人吗？”

　　“不不不，不是，你让我缓缓……”罗薇扶着额头，焦灼的在屋子里直转圈，语无伦次的说：“不是，像你这样的人才，我爸他居然舍得？？他是疯了吗？！”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有钱人家的父母喜欢给自己儿子送女人送情人——即是因为他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也是为了给下一代提前做好美／色的训练。
　　而在这个女性同样可能拥有强大力量与继承权的世界，女性的地位拔高到与男性相仿的地步，因此，三妻四妾理论上是不存在的。

　　可奴隶的存在让偷吃变得太过容易，垄断利益的贵族也让无爱的联姻比比皆是，因此，本土的婚姻观极度扭曲相当混乱。

　　首先，大方向上绝对的一夫一妻——听上去很棒对不对？然而没有名分的情人是合法的，漂亮的奴隶属于夫妻共有财产……
　　多么毁三观的事情啊！居然是共！有！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写作情人、名为追随者、俗称侍从的特殊存在！

　　那是一种主人与守护者、支配者与被支配者、占有者与被占有者、半情人半下属的特殊关系。

　　这种存在本身能够为主人提供巨大的帮助——无论是保护他的安危还是为他处理事物，总之，虽然关系暧昧，但同样注重工作能力。而这一类人的身份，虽然同样被主人支配，在社会地位上却远远高于没有任何尊严的奴隶，在私人方面更是完全隶属于个人。

　　他们就像一群罗薇印象中工作能力极强、可以帮夫君打天下的小妾，唯一不同的是，夫妻双方都有，并且彼此没有支配对方侍从的权利……

　　而执事……基本就是侍从之一。

　　哦对了，刚刚说过，父母喜欢给儿子送美人。在这个男女地位几乎相当的世界，父母不仅喜欢给儿子送强大又美貌的女性守护者，对女儿同样有这种习惯。

　　——毕竟，好竹照样出歹笋，优越的家庭也不定会养出优秀的孩子。在这吃人的世界，不多安排几个守护者跟着看着护着那些爹妈怎么可能放心！

　　果然，孟如璧紧接着就红着脸说了，“怎么会不舍得？我本来就是主人从小姐出生开始，就为您着手培养的守护者啊。

　　我会守护您的安全，照顾您的生活，为您打理产业，为您遮风挡雨，排忧解难。请接受我的效忠，小姐。”

　　他单膝跪在罗薇面前，真诚又期待的望着她，态度认真正经的不行，使得罗薇更加尴尬狂躁。

　　小姑娘简直一脸血，对孟如璧道：“……这事回头再说，我先去找爸爸谈谈，他现在在哪儿！”

　　孟如璧错愕的微微睁大眼眸，俊俏的脸庞失了血色，他不死心道：“小姐为什么讨厌我？
　　我长的不好看？天资不行？还是您怀疑我的工作能力不够？”

　　他抽出被自己小心机的藏在学校资料里的成绩单，送到罗薇面前，认真的说，“我很优秀……请您再考虑一下！”

　　罗薇：“……”这特么不是优秀不优秀的问题啊！！

　　罗薇用力推开他，提着裙子跑出了小楼。

　　当她找到文都的时候，那位不务正业的武圣正在赏云台和媳妇儿手拉着手谈情说爱。
　　自从两人解开心结，似乎天天沉迷虐狗。
　　她气喘吁吁的过来，一眼看见这俩又在酸酸臭臭的发狗粮顿时心中一阵不服。于是，她大声的：“妈妈！”

　　孟娇瞬间甩掉了文都的手，撸发理裙一副端庄娴雅的模样，而后才面带微笑的回过头，向罗薇慈爱的招呼：“哎呀，是薇薇啊！快来薇薇~”

　　罗薇忍笑，提着裙子跑过来，“妈妈！”

　　孟娇拉她在身边坐下，从腰间扯出手帕擦拭着她额头上的细汗，心疼的道：“想找妈妈找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妈妈可以等你，何必跑的那么急？瞧你，这一身是汗。”

　　罗薇讨好的笑，说：“没事儿，人家说多跑跑有好处呢！
　　哎对了妈妈，你知道爸爸身边有个徒弟，叫孟如璧的吗？我今天居然在我那儿看见他了，怎么回事啊？”

　　孟娇似笑非笑的看了文都一眼，语气有些冷的说，“这个要问你爸。”

　　文都尴尬的摸摸鼻子，吞吞吐吐的说，“其实……这个跟咱们的家庭有些关系。
　　如璧是和好苗子，未来的成就不一定会低于我。我跟你妈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未来不知会如何。所以，从你一出生……我们就在为你建造未来的倚靠。”
　　哪怕没有了父母，依旧生活无忧的倚靠。

　　罗薇：“……”

　　孟娇冷笑着接口道，“但人心易变，谁知道未来会如何呢？即使如璧是我们教养长大的，谁知道十年二十年，甚至是百年之后又是个什么想法呢？
　　尤其是权势与力量最易扭曲心灵，便如穷人炸富，越是出身低贱的人，身居高位后变化的越厉害。你也听你爸说了，他苗子好，未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成就。若是有幸像你爸一样成为传奇圣者，会再老老实实听你的话吗？”

　　他们原想把恶灵谷给孟如璧，欢欢做谷主夫人。可已经失去了一次、尤其是知道女儿在外流浪时无权无势仰人鼻息过的很惨之后，夫妻俩就改变了想法。
　　怎么能信任外人呢？

　　所有的权利都要交到欢欢自己手里才可靠。

　　罗薇：“……侍从的地位比童养夫更低好吗？”

　　“傻丫头！”孟娇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戳了下她的脑袋，“这天底下比主人强的侍从太多了！为什么乖乖听话？那都是订了契约的！你会把丈夫契约成奴仆吗？不能！
　　永远不要全然信任你的枕边人！”

　　文都：“……咳咳！”

　　孟娇狠狠瞪了他一眼，理也没理，继续教女儿：“在你能掌控他的时候，他就是你的侍从。当你感觉已经无力掌控他的时候，就主动放了他。那个时候，只要保持较为良好的关系不和他结仇，为了名誉，他也会成为你背后的靠山。
　　现在你爸把他放在你的身边，正是培养未来友谊的好时候。”

　　罗薇：“……”

　　文都：“哎，宝贝，说起来，爸爸让如璧带过去的那些学校信息，你都看了吗？怎么样？相中哪个了？”

　　罗薇心虚：“……我还没来得及看……”

　　孟娇道：“有什么可挑的啊，你爸是千山学院的名誉院长，你去他那里，肯定没人欺负你！”

　　罗薇无奈：“要是人家知道我是武圣的闺女，那肯定是无论去哪儿都没人敢欺负我。问题是没人知道啊！”

　　文都道：“这有什么，明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罗薇大惊失色，孟娇也吃惊瞪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啊！”

　　文都：“……”

　　文都：“瞧你们，那都什么表情啊！亲闺女不行干闺女还不行吗？只要‘武圣’重视，那她就是个宝贝。”

　　“呼……吓我一跳。”罗薇夸张的擦了一把汗，逗得孟娇直笑。

　　于是第二天，整个山城都知道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常年闭关的武圣阁下出关了，到深山中散布的时候救了一个小女孩。武圣阁下对那个小姑娘十分投缘，收了她做义女……
　　于是，这个本来平平无奇的小姑娘，一跃成为整个山城最贵重、最受追捧、最不能招惹的小姐……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转眼又是七八年，星火帝国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与南部胧月皇朝的战争也渐渐胶着，杨氏皇族的威信在帝国也越来越低。

　　改朝换代的可能似乎就在眼前。

　　文都虽然因着武圣的身份得以在动乱中偏居一偶，但作为摄政王的儿子，他却终究难以彻底逃脱那个漩涡。

　　在罗薇十五岁生日过后的第二天，文都终于把这个噩耗告诉了自己的妻女，“我要开始收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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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璧哥哥其实是个心高气傲的心机狗……只是没想到自己从小攻略的妹子中途换人了。
——孟欢欢和他感情非常深厚，然而罗薇跟他不熟。所以，在孟如璧根本没想到过自己可能会被拒绝…
把成绩单偷偷放进资料里也是因为他确定自己肯定会被妹子无条件答应，然而又想妹子知道他确实有实力…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