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并不令人愉快（ABO)》1008594

7、有关于0的法律与往事（下）

　　正在潼恩深陷悲惨往事与未来无法自拔的时候，却有人因为他的旷课而气愤不已。
　　虽然O在帝国第一军事大学里充当的是类似于吉祥物与啦啦队的角色，但出于本能的爱护，在每个教室最前方，有着三排座位是专为O们预留的，哪怕其中一些课程永远不会出现O的身影。
　　若拉在错误地选了前排的座位却不得不尴尬地在课前站起来，坐到最后方时，无疑是羞窘万分的，当知道这竟然也是O们的特权之一和运气才得以跨入这座森严的大门，那些O不但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还能够在这里享受种种看顾与爱护。若拉不由得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都是这些O，这些贵族！这些不劳而获的蛆虫们，如果不是他们，O不会被视作需要豢养的小鸟猫咪，受人轻视，被人玩弄，都是他们！他才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过的更加艰辛，通往目标的路程也因此变得遥远崎岖！都是这些O！
　　“我说，”他的同学，一个B讪讪然地说道：“那毕竟是O嘛，他们能来这里就很不容易了，我们不能像是要求A那样地要求他们……”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若拉一个愤恨的盯视压了回去：“行吧……”他看着若拉离去的背影：“随便你……”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说真的，若拉虽然是B，但他在愤怒的时候，面生红霞，嘴唇又被咬得红通通的，看上去，似乎也不亚于那些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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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若拉愤然离去的同时，潼恩也翻阅到了一条几乎与窃取，移植腺体、生殖系统同等严重的罪行。
　　“隐瞒身为O的身份？”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潼恩摸着自己的下巴：“但不是每个O都会想要伪装B进入帝国大学的吧。”
　　“虽然因为O伪装成B，从而引起高等学部混乱的事情在帝国还未发生过，”昆说：“但在另外一个国家，这样的事情不但发生了，而且后果更为严重，因为它发生在军队里。”
　　“军队里？！”
　　“还记得那个唯一会判处O死刑的帝国吗？”
　　“唔。斐金？”
　　“在三十年前，斐金帝国的O也是不会被处以死刑的。”昆点了点虚拟书本，“只是其中的原因几乎不公开，尤其是对O。”
　　“因为第一个被处死的O，就曾经以B的身份从军校毕业，不仅如此，有几个身处要职，背景深厚的A被他迷惑，不但从军事院校开始就为他多方掩护，甚至让他上了全封闭的星舰，借助可以掩蔽气息的军官室与抑制剂，他竟然一路扶摇直上，坐到了元帅的职位，统领一整个舰队——但您应该能够猜到，疏漏永远都在，在一场可以说是决定人类与虫族命运的战斗中，他突然进入情热期，浓烈的信息素随着舰艇的空气流通系统四处传播，首当其冲的就是正在和他与会的十几位将领，十几个强大的A啊，之中还有很早之前就知道他身份，对他深深爱慕的A——接下来的事情请容许我对您屏蔽，结果是十五位将领七死八伤，他被多次正式标记，军队群龙无首，虫族从他们的缺口长驱直入，联军的其他将领填上了数倍于预期的资源、军火和士兵的血肉才终于将虫族驱赶出去——当然，那些被虫族侵掠过的星球没能留下一个活着或是没被寄生的人类，数亿的人类，这笔债务沉重的谁也担当不起——那些A将领虽然是因为O的信息素失控而渎职，又有着身份和家族，却仍然被处以死刑，他们的家族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还有那些知情却隐瞒不报的同学、教师与医生……甚至连那些不幸与其同年、同区、或是有过短暂来往的人都遭到了审查，终生难以摆脱监视与轻蔑。
　　作为始作俑者的他自然也难逃一死，但在那场……混乱中，他怀孕了，当时也有人认为，这样一个基因出色的O应该被囚禁起来，为A生育优秀的后代，但当时的皇帝坚持要处死他，只是留下了他的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您或许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斐金的皇帝了。”
　　说到这儿，昆笑了笑：“人们以为因为他的母亲，他会取缔那条法律，甚至会为他的母亲正名，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很多人认为一个能够战胜B，A的O是值得赞美的，尤其是联邦，他们认为那是个犹如战斗女神一般的家伙，虽然造成了可怕的伤亡，但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是个受害者，或者说，斐金的皇帝也应该考虑到他之前的功绩，而且他之前不是控制得很好吗？一定是有政敌有意陷害，更有可能是虫族的阴谋，反正，有不少O因此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统领万军，运筹帷幄的美妙滋味呢。
　　可惜与人们的期望相反，他成为皇帝后，将这条法律写在了有关于O的条文的第一页，在斐金，伪装成A或是B的O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作为叛国的罪人被处死，无论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当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出身不同，年龄不同，各有原因但都足够优秀美貌的O因为这条法律被处死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第五个。”
　　潼恩沉默了很久：“虽然我是个O，”他说：“但我得说，这条法律……苛刻得过分，但又实在没有可指摘的地方。”在小星系时代，刑罚也有看似不近情理，过分严峻的地方，但了解内情的人都不会说些什么，在大星系时代，人类的敌人除了彼此，还有将人类当作食物、寄生体与建筑材料的虫族，造成犹如浩劫般悲剧的人实在不值得原谅，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够用不知道、没想到、初衷是好的、不是有意的之类的话来解脱的。
　　若是让那个O活着，就算是充满屈辱，受尽蹂躏，满怀痛苦地活着，那些因为他的失控而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健康的身躯，乃至生命的人呢？强迫他们说“原谅”难道不是太无耻了吗？
　　死亡或许并不能让他从耻辱碑上下来，但至少能够让死者和生者们得到些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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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恩的死宅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他有他必须履行的义务，之一，充当十三皇子随身携带的吉祥物。
　　“现在就有机甲操控测评了？”潼恩惊讶地嘀咕道。
　　十三皇子看了潼恩一眼，作为一个O关心这样的事情实在少见，但他随即想到，潼恩一定是因为关心他，希望能够讨他欢心才去了解这种对O来说枯燥无味的事情，嗯，虽然他不认为一个O应该懂得这种事情，但既然潼恩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式错误，他还是可以仔细教导自己的O的，这也是一种乐趣嘛。
　　不过在订婚前，他应该对潼恩更和善一些，于是十三皇子在冷漠和宽容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机甲是在初等院校就有的课程，”他说：“只不过大部分是理论课与虚拟操控课，这次测评也不代表什么，主要是看看新生们对于机甲操控技巧的掌握与领悟情况如何。”
　　潼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双胞胎兄长可是在进入帝国第一军事大学前就有了机甲，也就是说，在平民与商人无法或是无权购置机甲的时候，国戚贵胄的子弟们早就配置了专属于他们自己的机甲，就像是小星系时代，出身贫寒的学生连手机也只是刚刚接触到的时候，一部分人在孩童时期就已经沉浸在最新的科技产品里，毫无疑问是人为的差距，但大多数人对此无话可说，毕竟出身低不是原罪，出身高也不是原罪。
　　在大星系时代，机甲的配置就成为了这种差距之一，机甲昂贵，囊中羞涩的平民辛苦一生也未必配置得起，而且相对于工业与农业用机甲，作战机甲需要军人身份才能购买，又限定了一大批资金充足，但缺少身份的人——帝国第一军事大学有军队和王室支持，慷慨地为相关部系的学生提供机甲，但入学不及一个月，那些平时只能在虚拟场所操控机甲的平民学生又怎么能够与出身显赫的学生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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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拉身处驾驶座，心中没有一丝畏惧，即便他的对手是个A，但他无比坚韧的精神力已经帮助他战胜了十几个强壮的B与傲慢的A，而这只是个开端。在测评开始之前，他就看见十三皇子与几位将领进入了观察席，依照传统，位于测评前列的人会被授予荣誉，奖金，还有他最期望的，直接成为军官的资格，这样他进入军队后，也能够获得一个独立的房间，这样出现意外的概率就又降低了一些。
　　在又一次逼迫敌人放弃战斗认输之后，若拉看向观察席，观察席实际上是个悬浮着的房间，三面墙壁只能容许里面的人看向外面，不容许外面的人看见里面，既是为了避免学生看见观察者的神情推测出什么，也是为了避免他们看见观战的O而分心。
　　那些O能懂什么？若拉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而后笑容消失了，他想起在大学门外遭受的羞辱——那两个O，连对话的资格也不给他。他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勾引A，给A生孩子吗？若不是O，只怕他们就连最宽松的课程也通不过，脑子空空，心胸狭窄，只懂得搔首弄姿，争风吃醋……
　　与此同时，若拉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他巧妙地耍弄着自己的对手，引着他往观察席靠近，在对方终于无法忍耐的时候，开始胡乱攻击的时候……他只轻轻侧身一让，一道明亮的火线就擦过他所操控的机甲左肩，笔直地冲向了观察席的墙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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