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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不知不觉间,宫野志保已经过上了可以远离案件的生活。

      她不止一次地和工藤新一提起过:“客观来说,我在组织过的生活都没有在遇到你之后过的生活这么惊险刺激。”

      但她没有想到,人的命运就是如此,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过于惊险刺激的生活,转眼间就成了他人的校园生活里最惊险刺激的部分。

      罪魁祸首自然是她那份满是黑框的简历。

      后来她恍然大悟,这里头也许还有赤井秀一的责任,这男人每次来找她都是一身黑衣满脸严肃地靠在车门上用火柴点烟,远看活像是□□,近看更像是□□。

      宫野志保很想向她的同学们解释,她现在已经不是□□了,来找她的那个男人现在也不是□□了,不过她无法否认的是他们确实在谈一个和一大帮□□有关的问题。

      组织的表面势力被清扫,但是这个数十年来生长出的庞大根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被清理掉的,好在FBI和公安方面终于愿意进行情报交换和合作,这可能会让处理的效率略微提高一些。

      宫野志保也不指望效率能被提得多高。

      每次赤井秀一和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坐下来的时候,双方都会露出对冗杂程序深恶痛绝的神情,志保这个时候就怀念起了在组织时的工作生活,每件事和每个计划变更都是那么地干脆。

      现在想来,琴酒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产品经理,一天到晚就是改需求、改需求和改需求,有好几次志保直接告诉他:“别改了,改不了,你一枪崩了我吧。”

      然后她就惊喜地发现,药还没有做好,计划没有别的接手人,琴酒并不敢真的一枪崩了她。

      她肆无忌惮了一阵子之后猛然意识到,琴酒不能杀她,但不影响琴酒在其他方面找她的不自在,求生欲让她回归到了以前的低调,用十倍于推进研究计划的精力来应付琴酒。

      志保曾经因为及时睡着躲过了工藤新一一个欲言又止险些就要问出口的问题:“你在组织的时候该不会……”

      后来工藤新一透露了这个问题的全貌:“你在组织的时候该不会和琴酒……”

      宫野志保还能作何反应呢?她想了想,在组织成员当中,除了父母的旧相识,她确实和琴酒最为关系深厚,以至于她自己也不敢笃定地说她在组织生活期间对琴酒就没有半点的斯德哥尔摩情结。

      她甚至不否认自己和琴酒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她了解琴酒,琴酒也几乎同等程度地了解她,这是她摆脱不掉的过去生活的烙印。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证明了人类是可以被驯养的,而她几乎从出生起就被驯养着,不然她不会觉得自己是“叛徒”,她离开的时候就像是离开糟糕原生家庭的孩子,明明做了正确的事情,内心深处却质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无情。

      宫野志保可以确定工藤新一难以理解她道德标准模糊的感情世界,所以她没有说出背后的这些弯弯绕绕,只是直接告诉工藤新一最终的结果:“没有。我和琴酒什么都没有。你再问我就找机会在你的饭菜里下毒。”

      为了活跃一下她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僵化的气氛,宫野志保还说了一个她保留多时的小笑话:“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关系倒是很有趣,大概就像反派版本的我们吧。看上去很相配,很多人也觉得他们有那么一回事,但是我们自己和他们自己都十分清楚,永远也不可能有那么一回事。。”

      工藤新一很配合地哈哈大笑,而宫野志保忽然想到,或许毛利兰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放任她和工藤新一像两个小学生一样玩在一起,即使听到许多有关她和工藤新一的闲言碎语也毫不动摇,只会温和却又笃定地澄清绝对没那回事。

      一开始宫野志保以为这是缘自毛利兰的心胸宽广,后来她发觉这个想法有些不太对,如果工藤新一真敢出轨,那么毛利兰绝不会忍气吞声假装没发现继续放任——她固然会伤心欲绝,但她绝对会直接去找工藤新一算总账。

      所以毛利兰只是对他们两个很放心而已。她信任他们。

      宫野志保不敢确定毛利兰的信任之中有没有自己的一份。不久前她还处于对工藤新一的暗恋之中,在这方面她实在无法做到问心无愧。

      还好她又从琴酒和贝尔摩德身上找到了答案。琴酒和贝尔摩德之间、她和工藤新一之间存在着的“相配感”,应该被准确地圈定在一个叫“父母感”的范围之内。

      宫野志保十来出头的时候,琴酒还没找到他忠心耿耿的跟班伏特加,贝尔摩德却从那时候起就养成了到处蹭车坐的习惯,于是琴酒开着车,她系着安全带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贝尔摩德则坐在后排——有几个瞬间宫野志保甚至产生了他们是一家人要去春游的错觉。

      她和工藤新一的关系也同理,当少年侦探团在场的时候,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少年侦探团的父母,但这是一种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浪漫因素、没有任何感情牵扯的“父母关系”。毛利兰大概也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吧,她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但她笃信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之间绝没有什么火花存在……

      不过她不知道宫野志保以前暗恋过工藤新一,也不知道宫野志保正在暗恋她。

      不知道世上有多少人曾有过这种暗恋过一对情侣的奇妙经历,宫野志保在自己狭窄的社交圈中寻找着同病相怜的人,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贝尔摩德。

      赤井秀一和她的讨论内容无非是确认一些组织内部的资料,在今天的讨论告一段落之后,宫野志保开口问了那个她很想问,但是一直不敢开口问的问题。

      “找到贝尔摩德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这一点在志保的预料之中,只要贝尔摩德想,她可以从这个世上彻底地销声匿迹,彻头彻尾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任意夺取他人的人生,顶替某人继续活下去。

      问题是她真的想吗?

      她在组织覆灭的前夕如一尾鱼般从FBI张下的天罗地网中溜走,就只是为了过这种隐姓埋名的生活吗?

      这可能会是宫野志保的人生计划,但不会是贝尔摩德的。

      说句老实话,在诸星大这个人和宫野明美在一起之前,宫野志保一度对他很有好感,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替宫野志保报仇雪耻,成功地震慑住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贝尔摩德。

      宫野志保一度觉得贝尔摩德是没有天敌的。这个女人在组织里的地位极其之超然,说是因为她狠辣的作风也好,因为那位先生的宠爱也好,总之,她是个十分不好惹的人,就算琴酒也要敬她三分,从宫野志保进入组织以来,就没见过贝尔摩德需要遵守什么“规则”,她似乎不惮于和任何人当面叫板——无论那人是谁。

      整个组织可能只有“那位先生”是对贝尔摩德具有威慑力的,但是宫野志保同样害怕“那位先生”,程度远甚于贝尔摩德,所以这对她来说不构成什么安慰。

      直到诸星大的出现。

      在诸星大还是自己人的时候,宫野志保就察觉到了端倪,不过直到诸星大露出FBI的真面目,她才得以从传闻中和贝尔摩德的表现中得知,那个端倪不是她的错觉,贝尔摩德虽然极力保持她一贯的镇定,但她见了赤井秀一就像耗子见了猫,几乎要到了闻风丧胆的程度。

      在组织里待久了,人就会变得对氛围极其敏感。

      志保能够分辨组织成员,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那种氛围。她一度觉得这相当的不科学,无奈类似的例子,就像淘气的孩子在当过老师的人面前会莫名其妙变得安分听话。

      就在离开组织之前的一年,志保觉得贝尔摩德身上的氛围有些异样。

      她很久之后才得以确认这个时间点,并且得知贝尔摩德的氛围改变的原因,那正是贝尔摩德在纽约遇到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并且疯狂地喜欢上他们两个人之后——宫野志保觉得贝尔摩德心中的这份爱意已经近似于一种宗教崇拜,浓烈到了她难以项背的程度。

      算起来她还是宫野志保的前辈。

      假如FBI真的把贝尔摩德从某个角落里翻出来了,她很想去问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第二个则是:“无望的暗恋真的有尽头吗?”

      它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渐渐消失吗?

      宫野志保害怕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会是否定的。有时候她尝试着让自己从对于毛利兰的迷恋中脱身,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她可以沉迷学习、沉迷游戏、沉迷看足球赛,沉迷于和毛利兰无关的一切,但是只要她的思维有了片刻的空闲,她就会立刻去看看时间,心里计算着:我有多长时间没在想毛利兰的事情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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