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梵心》松影明河

6、上仙檀凡

　　再说漫天跟着轻水回到了她的宿舍，轻水兴奋的翻箱倒柜，捧出了一大堆的杏仁、瓜子、核桃，“哗啦啦”全堆在桌上，招呼道：“来，漫天，你刚才都没怎么吃饭，吃点儿坚果吧。”

　　说着，她还把干果往她面前推了推，殷切地说：“来，我给你剥个核桃。”

　　漫天一边吃着轻水剥的核桃，一边听轻水八卦这一届的新进弟子：“……我跟你说，据我观察，这一届中最厉害的，当属那个叫朔风的……”

　　漫天打断她：“就是今天唯一一个没挤过来听花千骨讲故事的那个？”

　　轻水点头：“就是他！你不知道，报名的那天，有好几个人挑恤他，都被他给打败了。而且呀……”轻水磕了个瓜子儿，一脸神秘的说，“三生池你知道吧？所有人过三生池都受了伤，只有他和千骨浑若无事。”

　　等轻水将这几天积攒的八卦倾吐一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而漫天也对这届新进的弟子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等轻水说完了别人，就很猥琐地笑了几声，开始打探漫天的事：“漫天，听说你不和我们一起住，和尊上住绝情殿？”

　　漫天隐晦地瞥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说：“对呀，世尊安排的。”

　　轻水更兴奋了：“我听说，尊上要在我们这一届里择一个徒弟，难不成，就是漫天你？”

　　这可是大新闻！

　　这个……漫天还真不知道。

　　她无比诧异地说：“尊上终于舍得收徒弟了？嗯，我一定要拜他为师。虽然我现在住绝情殿是为了找尊上治病的，不过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尊上的徒弟的！”漫天握爪，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脸上一片坚定。

　　轻水萌得眼冒红心，忍了又忍，才忍住了自己的一对禄山之爪。

　　然后，她就替漫天担忧了起来：“如果你没有内定，那很可能是仙剑大会的头名才能拜尊上为师。那个朔风，真的很厉害诶！”

　　她小心地看了看漫天她脸色，见她一片凝重，不由宽慰道：“也不一定非得拜尊上为师吧？尊上那么冷冰冰的。我看，儒尊和十一师兄也很好啊，多平易近人呐。”

　　“可是，”漫天一脸沉重，“尊上长的最好看！”

　　轻水瞪大了眼，哑口无言。

　　——确实，若论长相，儒尊和十一师兄绝对比不过尊上。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漫天究竟需不需要安慰——拜个师专挑长的好看的，是哪门子的传统？

　　但很快，她就不用纠结了。因为，李蒙传讯过来：檀梵上仙来了。

　　檀梵来此，是应白子画之邀，来给霓漫天治病的，漫天这个病患自然是要回去看诊的。

　　告别了八卦女王轻水，并约定了以后常来找她玩儿，漫天在轻水羡慕的目光中，御剑回了绝情殿。

　　檀梵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正在院中的桃树下喝酒。他与白子画因紫薰上仙闹翻了，此时自然是谁也不理谁，他喝酒，白子画在一旁抚琴。

　　漫天也不敢打扰，乖乖站在一旁听琴。待白子画一曲终了，随口问她：“你可会抚琴？”

　　这个她学过，跟谢郴一起，琴棋书画都学过。想起谢郴，她神色便有些恹恹：“回尊上，漫天会一点儿。”

　　白子画便问：“此曲如何？”

　　这便有考教之意了。再怎么说，漫天现在是跟着他住的，他认为自己对她有教导之责。

　　漫天张了张嘴，啥也没说，脸上尽是为难。

　　一旁的檀梵嗤笑了一声，也顾不得和白子画冷战了：“她一个小丫头，听得懂什么琴？子画就不要为难她了。”

　　檀梵本是好意解围，却不妨正戳到了漫天的痛处，漫天当然不会领情了。

　　她先是拿白眼翻了他一眼，而后不屑地说：“你以为你听不懂，别人就都听不懂么？”

　　檀梵这人最是洒脱不羁，被她顶撞了，也不气恼，笑问道：“那你说，子画这琴声如何？”

　　漫天实话实说：“长于技而拙于情。”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秃噜嘴了，不由惊恐地看了白子画一眼。见他并无怒色，才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檀梵却哈哈大笑：“好，说得好，他本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白子画神色淡漠，全然不为所动。倒是漫天替他不平：“说你不懂，你还不承认？”

　　“哦，”檀梵挑眉，“你又懂？”

　　漫天得意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圣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尊上心怀大仁大爱，自然不会有私情。”

　　檀梵气结：“歪理！”

　　白子画却是暗暗点头：若师兄非要我收徒，这霓漫天的确是不错。只是……

　　生死劫……

　　——他忍不住再次掐算，可算来算去，皆是避无可避！

　　“好了，好了。”檀梵一口将壶中酒饮尽，随手将酒壶一抛，对漫天招招手，“丫头，过来让我看看。”

　　白子画请檀梵来，本是为了给漫天治病。而檀梵之所以还愿意搭理白子画，亦不过是秉持本心，不忍漫天小小年纪便承受怪病之苦。

　　因而，漫天这会儿也很是乖巧，听话地跑到檀梵面前，让伸手就伸手，让张嘴就张嘴。

　　檀梵仔细看了她的骨龄和牙齿，松了一口气之余，也不由好奇：“丫头，你的骨龄与你的外表十分相符，都是六岁。乳牙也还没有退。若非你当年满月时我去蓬莱喝过酒，真当是子画和我开玩笑呢！你……可是有什么奇遇不成？”

　　漫天面色大变，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胸口——那个位置，衣服里面挂着一块儿九龙墨玉——她觉得心口闷得很，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一般，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檀梵见此，不由自责，歉然道：“是我不该作此问。你……还是不必说了。”

　　漫天摇了摇头：“无妨。此事，并无不可对人言。”她忍了忍眼中的泪意，道，“我只是在另一个世界待了十年罢了。”

　　檀梵抚掌：“这就是了。”

　　白子画亦是心中一动，想到一件不算隐秘的隐秘来。

　　——说来，万卷阁的头一代阁主，便是自其他的世界破碎虚空而来。而万卷阁收集的各类密藏，最初也不过是初代阁主初来乍到，为了熟悉新的世界而收集情报开始积累的。估计，他也想不到最终会发展成这么大一片基业。

　　白子画与檀梵对视了一眼，迟疑道：“你是说……”

　　檀梵点头：“正是。”

　　漫天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地问：“是什么呀？”

　　檀梵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笑道：“没什么，你身体没事，以后自然会长大的。”

　　漫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捂着额头追问：“那我这十年为什么不长？”

　　“这个啊……你猜！”得知她的身体没问题，檀梵心情放松，也有兴致逗她玩儿了。

　　漫天不满：“我要是猜得到，要你做什么？”见檀梵只是笑看着她，只是不语，她恨恨地躲了躲脚，转身跑到白子画身旁，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尊上～你就告诉我嘛！”

　　白子画自来清冷自持，也从来就没有谁敢与他这般亲近。见这小小的软软的孩子睁着一双大眼渴望地看着他，不由心中一软，略一迟疑，便伸手摸上了她的发顶。

　　手感果然如想象般好。他揉了两下，直到那一双乌黑的瞳仁里染上委屈之色，才淡淡地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说：“你修为低微，到别的世界纯属机缘巧合，并不是修为到了破碎虚空。那个世界自然是不承认你的，你也自然不会生长分毫。”

　　檀梵接口：“想必，你到了那个世界便与一个身怀大气运之人有了特殊的联系。若不然，那个世界的天道之力早将你抹杀了。”

　　漫天唬了一跳，庆幸道：“不错、不错，我在那个世界，只有当朝太子能看得见我，听得到我的声音。其余人却是分毫也察觉不出我的存在。”

　　“正是如此。”白子画接口，“如今，你已经回来了，一切自然也就恢复如常。”

　　漫天恍然地点点头，却又觉不对：“可是，我虽然失踪了十年，但毕竟也过了十年了。为何咱们这个世界的天道不让我一下子长大呢？”

　　“嘁，”檀梵嗤笑，“对天道来说，十年算什么？便是二十年、三十年，也不够天道眨个眼的。好了，好了，你自己去玩儿吧，别耽搁我与子画叙旧。”

　　漫天对他扮了个鬼脸，与白子画告退之后，便跑回自己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