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阴晴圆缺》秦止兮

54、【五十四】

　　【五十四】
　　燕十二好歹也是一名将军，他的婚礼自然不可能寒酸，就算他自己要节省也不行，人在一定的地位就要做与之相符的事情，就要有与之相符的排场；相对的，藏剑山庄二庄主的弟子出嫁，自然也非是小门小户可比。
　　别的事情或许可以含糊一下，但婚礼是一生之中的大事，千万马虎不得。饶是叶凌舒，也禁不住紧张了起来，一大早就有侍女伺候她洗脸梳头换上嫁衣，过来帮忙的师姐给她准备了做得极小极精致的糕点，一口就能咽下去，不会影响自己的妆容。
　　背着她送嫁出门的人自然是叶层霄，除了叶层霄也没别人了，谁跟他抢那不是疯了吗。
　　一早上藏剑驻地里面都是忙忙碌碌，直到燕十二带着人过来叩门催请新娘上轿，原本叶层霄还想为难燕十二一番叫他做个催妆诗，但是细想之下还是算了吧，就燕十二那个水平都不知道能说出来什么，最后狠狠敲了他几个红包才结束了这个拦门的过程，将叶凌舒送上了花轿。
　　叶层霄站在门口看着缓缓闭合的轿帘一言不发，该说的话他早就和叶凌舒说完了，原本他以为自己不会这么难受的，谁知道还是……想到这里的叶层霄，打了个冷颤，他脑子里面冒出来的居然是自己和越珩生了个女儿，然后等女儿长大了送她出嫁的情景——天啊好难受！
　　此时坐在花轿上的叶凌舒微微握紧了手指，终于她自己也走到了这一步，她很清楚现在在花轿前面骑着马前进的那个人就是和她说着此生有你无憾的燕十二，很难形容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激动？有一些。紧张？也有一些。
　　欣喜？
　　很多。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叶凌舒回过了神，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疼，所幸已经到了燕府的大门口了，很快她就能解脱了。傀儡一般地走过一道道程序，叶凌舒总算和燕十二双双坐在了床上，到了“坐福”这一步，代表着距离彻底结束这个繁冗的仪式已经很近了。
　　坐福、撒帐、合卺酒……闹洞房。
　　其实燕十二的洞房，还真的没有几个人敢闹，有心进来折腾一番的亲卫们看着满脸都写着“敢碰到你们嫂子你们就死定了”这句话的燕十二，纷纷打了个哈哈然后象征性地闹了两下就把燕十二拖出去吃席敬酒了。原则上闹洞房的本意是“暖房”也就是让气氛热烈起来，因为毕竟很多人在婚前是从来没见过的，闹洞房这个流程是为了缓和新郎新娘之间的气氛。
　　但是就燕十二和叶凌舒之间的气氛……不用人暖都已经火热得不要不要的了。很明显要不是因为敬酒也算是个必不可少的习俗，燕十二就打算直接不出去了。
　　一个人坐在床边的叶凌舒，上下打量着这个房间，她之前没有来过燕府，当然也没有来看过这里，不过此刻床上铺着大红床单锦被，红烛点在桌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在刚刚的撒帐过程中被放在床面上。
　　真要说的话，叶凌舒成亲的年纪绝对说不上早，甚至可以说是很晚了。不过还好……还好她在二十岁的时候，能遇到这个人。
　　一直等到差不多算是深夜，燕十二才被前厅那些人放了回来，还是在燕泽和叶赋雪出面的情况下才将他救了出来，他所属的军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手下的兄弟们无一不想把燕十二灌倒，让他新婚之夜入不了洞房，好好地折腾一番。
　　燕泽和叶赋雪终究还是不忍心这么对待自己的幺弟，想办法将燕十二放回去了，留他们两个还有叶层霄和其他数位藏剑弟子在这里招待宾客。
　　尽管比预料中好一些，但燕十二还是喝了很多酒，不过好在今天准备的酒都不算是很烈，稍微休息休息是能够缓过来的。叶凌舒看着这个摇摇晃晃的人就是一阵无奈，站起身来扶住他。叶凌舒头上的凤冠早就摘掉了，此刻也就是身上这一套繁复的嫁衣有些妨碍行动。
　　“凌舒……”燕十二迷迷糊糊地扑在叶凌舒身上，抱紧她蹭了蹭，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是我的了。”
　　“真是……说什么呢。”叶凌舒将燕十二扶到床边，然后走到桌边将备好的醒酒茶倒了一杯给燕十二端过去，“喝掉，然后好好睡一觉。”
　　燕十二非常顺从地把醒酒茶喝了下去，但是后半句却没有听叶凌舒的，他在躺下的时候，一手将空了的杯子扔了出去，另一手将叶凌舒拽倒在了床上，紧接着就翻身搂住了她的腰。
　　“睡觉？这不对吧。”燕十二略微低着脑袋看自己怀里的人，“我怎么记得，这一步的流程，该是睡你才对？”
　　“燕十二！你……”
　　叶姑娘的话被燕将军堵在了口中，桌上的红烛被掌风熄灭，纱帐一层一层地落了下来，将两道完全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彻彻底底掩住。
　　第二天早上先醒过来的人自然是燕十二，他的体力比叶凌舒好多了，睁开眼睛的燕将军其实是头脑发懵的，盯着顶上的红罗帐瞧了好一会儿，然后侧头看了看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的姑娘，视线往下挪了挪，看到她露出被子外的白皙肩膀还有上面留下的点点痕迹，这才终于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察觉这是现实的燕十二，愉悦地抬手摸了摸叶凌舒的脸颊，眼前这个人从今往后就属于他了，这个认知让燕十二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虽然燕十二不太忍心叫醒这个睡得深沉的人，但是这一大早按照规矩是要去敬茶的，再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睡过去啊。纠结之下的燕十二最后还是决定把叶凌舒弄醒，他凑近了些轻轻咬了咬叶凌舒的耳垂，同时一只手伸进被子里面摸上了叶凌舒的腰侧：“媳妇儿——”
　　所谓的敬茶其实当真就是走个形式，因为这个燕府是燕十二的燕府，师父已近古稀之年，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只是昨日在这里吃了酒席，也就住下了，等今早新妇敬茶过后，他就要回去自己的宅子了。
　　在除了下人就没有其他人的燕府，燕十二和叶凌舒的日子过得可以说是相当的……肆无忌惮。
　　嗯，具体是哪种肆无忌惮，不用想也猜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