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庸曲》沉默是金Sig

28、寻常，不寻常（下）

　　“渊子，可以啊！我以为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不够用，现在看来，以前就是没有机会啊。哈哈哈！”何辙拍着他的肩头大笑，还说要跟秦渊一起当镖局双侠。

　　镖局双侠没当成，原因是何辙对他放心以后，就不常陪他走这种镖了。有时候说好了要一起，第二天却找不着何辙了。

　　像这种事，何辙常干。比如有一回他们约好了要一起练功，何辙却跑去喝酒；又比如那次秦渊说觉得镖局的兵器不趁手，何辙就拍着胸脯说给他找个好铁匠做一柄好剑，然后就没了下文。

　　除了泡澡、喝酒这种事，何辙不失约之外，其他都是说完就忘。不过说来，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还没个一时兴起？

　　这点小事，秦渊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认定何辙是能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镖局里所有人都夸秦渊，晓卿知道这事之后，却并不十分开心。她神情担忧，又不想打击秦渊，只说了句：“还是要多加小心，踏实练功。”

　　这话秦渊是听得进去的，相处这么久，他当然知道晓卿是为了他好。只是以后再出去走镖时，晓卿总会叮嘱几句，还会问是不是跟燕子一起去。

　　一两次这样还好，秦渊觉得晓卿的关心让他信心满满。后来就开始觉得，晓卿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心里有些憋屈。但秦渊不是那种会为这种小事想不开的人，所以当晓卿再问这些时，秦渊总会说句“放心，放心。”

　　杀山贼这种威风的事，秦渊只做过那一回。之后很长时间，都风平浪静的。大家夸着夸着，也就不提这事了。他那颗浮躁的心也就沉了下来。

　　不出事就是好事，秦渊对此很满意，哪有人会盼着山贼再杀来？只要能赚钱，秦渊就开心。他本本分分、兢兢业业，又变回了那个不起眼的秦渊。

　　晓卿伤好了，也就又开始走镖了。秦渊起先执意阻拦，他不希望晓卿再有危险。

　　“晓卿，你再多休养休养吧。”

　　“我呆不住，想出去走走。”

　　“可是！……”

　　“渊子，我闲着，就总是担心你。明知道你不会出什么事，可这心一直悬着。我可能是闷出病来了。”

　　秦渊心里就算再担心，也不希望晓卿真的闲出病。那就不是小事了，心病可是不好医。他爹就曾有段时间想不开，郎中给他调理了好长时间呢。于是说道：“晓卿……那你得答应我，如果遇到危险，你别第一个往上冲。”

　　“好，我躲在最后面。”晓卿打趣道。

　　走镖，打杂，跟晓卿聊天，跟何辙泡澡，跟孙燕探讨将来，练功，给爹娘上香。秦渊现在的生活，就只有这七件事，日复一日。

　　一开始还好，后面秦渊就发现，这样的日子他并不满足。走镖来钱太慢了，靠这个买大宅子，还得十几年。

　　有一天傍晚，晓卿坐在那大树粗枝上，看着远处出神。

　　秦渊在树下望着她，问道：“晓卿，你在看什么呢？”

　　晓卿低头看看秦渊，眼角带着笑意，说道：“你上来，我告诉你。”

　　秦渊笑着点头，笨拙地爬上树。

　　晓卿看见他那笨样，嘴角挂起了笑容，伸手拉了一把。

　　秦渊小心翼翼地坐下，往下面瞅，担忧道：“晓卿，你小心点，别摔下去。”

　　“你坐稳了就好。”晓卿笑着说道。

　　秦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点点头。

　　晓卿望着远处说道：“渊子，咱们一起走吧。”

　　“去哪啊？是不是有镖要送？这次是什么活啊？”秦渊天真的问道。

　　晓卿笑了出来，凝望着秦渊，很是深情，正色着说道：“一辈子的活。”

　　“啊？”秦渊咧着嘴说道：“什么镖啊，这么重要？是不是护人啊？”

　　晓卿想吐血，这都听不明白？她又不是能说出：是我啊，镖就是我啊！这种话的人。

　　她脸有些红，拍了一下秦渊，皱眉道：“爱谁谁！”说完就跳下了树。

　　“晓卿！晓卿！”秦渊在树上望着晓卿离去的背影，嘟囔着：“一辈子的活，那得多危险。我才不想让你一辈子都做这么危险的事咧。等我攒够钱……我就给你买个大宅子。”

　　秦渊自顾自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