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争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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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中央电脑的光幕上，红色的警报正在疯狂闪动。圣墟就在眼前，却再也不能更近一步。朗风面无表情地按掉警报，眼神中没有一丝变化与动摇。
此时此刻，护卫的虫族已经与帝国军展开了交战，从数量上来看，虫族这边处于压倒性的不利。帝国军飞船的舱门打开，密密麻麻的对虫族专用人形机甲四散开来。声音无法在真空中传播，唯有一阵阵炽烈的光芒在黑色天幕中无声地炸开。一只裂口虫用巨大的颚部将飞船上的炮管直接撕扯下来，甩头丢向附近的一艘舰载机，巨大的冲击力让金属块狠狠地嵌进舱外的重装甲，只是一刹那，帝国军就损失了两艘飞船，但裂口虫本身则被密集的弹药击中，确认它的死亡之后，几台机甲迅速转换目标，开始围攻另外一个虫族。
脚下传来一阵晃动，和平号的右舷被敌方远程狙击炮击中。智能系统开始报告受损程度，飞船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一台机甲寻准空隙攀上了和平号银白色的流畅船身，弹出腕部的锋利微粒刃，重重地插了下去，试图攻入飞船的内部。
火花四溅。
机甲换上重武器，将漆黑的炮口对准刚刚切开的裂口。千钧一发之际，船身的金属表面忽然突显出极其繁复而精致的纹路，串联起如满天星辰般看不清数目的细微节点。
这是曲率飞行的前兆，但和平号距离圣墟仅一千多公里，没有人敢在如此短的距离内进行这种操作，因为这跟找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机师大吃一惊，将手速提升到最快，操纵着机甲向后面退去。巨大的计算量让和平号的中控系统出现了校数混乱，朗风毫不犹豫地将模式调整为半自动，高能压缩能量舱的功率在数秒内以指数拉升，他十指翻飞，在虚拟键盘上精准而迅速地输入上百个数据，轨道设定完毕。
下一刻，和平号庞大的船身瞬间消失，而战场上出现了一道弧形的痕迹，曲率飞行造成的扭曲空间，全无预兆地将飞船路线内的一切都无情地撕扯成碎片，随之引发了剧烈的爆炸，绞动着，向着周围扩散开来。
空间的强大紊流之中，敌我双方都出现了短暂的失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和平号再次出现时，居然正好落在了圣墟行进的前方。一大一小，这艘飞船在圣墟面前渺小如尘埃。帝国军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圣墟压向和平号，然后打开一个口子，将飞船给吞了进去。
凡尔赛，一个隐蔽的地下室内。
“plan D第二阶段完成。一分钟前进入下一阶段。”
“……他成功了吗？很好。”
耳机中传来凡光的声音，钟离自言自语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随即十指交叉，双肘支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对毕维斯说道：“看来没剩下多少时间了，五分钟后你不能给出答案，那我们就只好说声永别了。”
“同意您的招揽，就等于背叛了帝国……不，应该说是背叛了整个种族。但我会拥有金钱、权力，以及我渴望的一切……而如果拒绝，不用说，等待我的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毕维斯自嘲地回答道：“这是一道单选题，不是吗？可我居然在纠结。真奇怪，我本来以为，自己早就没有良心这种东西了。”
这个一向注重形象的海盗头目，此刻看上去却颇有几分狼狈。他重重放下高脚酒杯，把沾在手上的酒液胡乱抹在自己皱巴巴的西服上，颓然叹了口气。
钟离笑了笑：“你知道，我并不打算当个独.裁者，也从来不是一个杀人狂。”
“好吧。”
毕维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苦笑一声给自己点了支烟，朝后靠在椅背上：“让良心见鬼去吧，我愿意当您的走狗，不一定忠心，但绝对有用。”
“明智的决定。”
钟离站起身来，朝立在毕维斯身后的艾莉丝吩咐道：“他归你了。”
“是。”
艾莉丝上前，从衣架上取下铅灰色的风衣，恭敬地披在钟离身上。钟离扫了她一眼，又望向跟着站起来的毕维斯。
情怀，良心，这些东西只能在这个年轻的海盗头目心里保留片刻时间。从毕维斯的眼底，钟离看到了代表着野心的光辉。唇边的笑意加深，他语气淡淡地说道：“带这家伙回战国总部吧。半年内，我需要看到一定的结果。”
从圣墟中获得的传承是残缺的，况且这点知识的融会贯通也需要大量的时间。与虚族比起来，兽人的威胁要小上许多。为了达成目标，钟离打算先获得部分兽人的帮助，控制战国海盗团，是计划中重要的一步。
当年掌握高精科技、处于绝对主导地位的人类都能被灭族，那么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想要与整个世界对抗，就应该谨慎谨慎再谨慎。
现阶段，他首先该做的，就是积累力量、探寻真相。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虚族隐藏在幕后，又到底是在计划着什么？
信息还是太少，脑海中各种想法只能纠缠成一团乱麻。进入霸王蠕虫的体腔前，钟离透过窗户，最后朝混乱的街道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
带来灾厄的灰雾已然开始散去。由于离圣墟实在太远，能量供应缺失，纳米机械正在逐渐停止活动并自我分解。不过这个时候，想达成的目标都已经完成。继续在凡尔赛停留已经没有太大的价值，应该是离开这里、前往圣墟的时候了。
不过钟离的离开悄无声息，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危机已经过去。
被钟离判断为“非重要目标”的凡尔赛执政长，这时正对着通讯器另一端的叶天澄声泪俱下地哭诉：“阁下，人类恐怕是要对兽人展开全面反攻了！我把朗风抓起来，算是把沈将军给得罪狠了，他不会派兵来救我的。凡尔赛完了，下一步说不定就是亚特兰蒂斯，阁下，请快点劝说陛下派兵吧！”
“冷静一点。”
叶天澄开口，语气阴沉而平静：“其他几处圣墟都没有什么动静，边境线上，虫族也没什么太大的动作。这绝不会是全面反攻，那个人类，更像是要达成什么特殊的目的。他大费周章地来凡尔赛，应该就是为了救出朗风。由此可见，朗风绝对是一个关键人物，咬住他，阻止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执政长一怔，随即吞吞吐吐道：“这个……阁下，朗风他……”
叶天澄微微眯眼：“你们把他跟丢了？”
“是，是……”
执政长抹了把汗，紧张道：“更确切的说，是他已经进入了圣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争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