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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世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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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喝下这碗汤,从此……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开始崭新的生活吧。”孟婆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将一碗浑浊的汤费力的举到白玉堂面前。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吗?也好也好,这样的前尘往事,实在不堪入目,一笔勾销了,倒是挺好的。他一把接过瓷碗,咕咚一声,一饮而尽了。
难喝……白玉堂皱了皱眉头,将碗还给了孟婆。
孟婆颤巍巍的手接过碗,慢吞吞的又去打下一碗去了。
前面一个鬼差模样的人挥着手示意他快跟上。
在没来地府之前,白玉堂根本不相信有转世一说,人活一世,他挺知足的。然而目前的情况,让他不得不信了。
也好,上辈子没能做成的事情,下辈子指不定能做到。
鬼差翻翻记录,朝他点点头,“嗯,没有作恶的记录,就是行事有些狠厉。嗯嗯,是个行侠仗义的好人,行吧行吧,那就给你投个好胎吧。去那边台子上站着等吧。”鬼差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台。
白玉堂依言走了过去,就见附近有许许多多的石台,每个石台边上都站着一个鬼差,其中一个朝他招了招手,他站在石台上,就看见附近的石台上也陆陆续续的站满了人、狗、猪、蜻蜓……等等各色各样的他见过的没见过的物种。
见石台上都站满了,那个引他来的鬼差满意地点点头,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念了几句。白玉堂就见自己周身一道淡金色的光芒,跟旁边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脑突然一片混沌,他这才意识到他即将变成一个新的人,前尘往事,都不再关自己的事了。白玉堂缓缓舒了一口气,很快,就能解脱了。
什么三探冲霄楼,什么智偷三件宝,什么通天窟气死猫,什么苗家集双龙戏珠,他很快就能忘记了吧。
等等!按理说早就喝过孟婆汤了,他现在应该连自己姓甚名甚都不知道了吧,为什么这些事情却那么清楚的印在脑海里?
还未等他细想,脑内混沌已消,一阵刺眼的光芒突兀的照射了过来,他想睁眼,眼皮却沉得睁不开。他不由得要破口大骂,耳内却清晰的传来一句,“哇——”
白玉堂微微一怔,试探性的再次开口,依旧是那清晰且嘹亮的一句,“哇——”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有女人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他便被抱了起来。
这是,投胎了?那孟婆汤没效果吗?为什么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前尘往事,怎么还是历历在目的?
NO.2
过了好些时日,在家人的惊呼声中,白玉堂终于费力的睁开双眼。
而睁开眼睛的下一步,便是——抓阄。
有道是抓到什么,将来就做什么。
面前摆了一大堆的算盘、刀剑、书本、木头、汤勺……他嫌弃的绕过书本,木头等等的东西,一手抓了个算盘,一手拖了把长刀,坐在地上正经地纠结起来。
他娘亲倒是一惊一乍地喊道,“相公不得了呀,咱们家玉堂将来必然文武双全呀!”
是的,这一世他很倒霉,也叫了白玉堂这个名字。
文武双全,老子上辈子就是文武双全,最后落了个什么结果?真他娘的废物一个,罢了罢了,这武还是别碰了,老子还是好好的做个商人,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想罢,白玉堂依依不舍的松开手里的刀,两手举着算盘,费力地朝他娘爬了过去。
他倒是想要潇洒地站起来,可是这胖乎乎软嫩嫩的小脚,根本不得劲!
他这一世的亲爹飞快地扑过来,赶在他娘之前将他接了起来,乐呵呵地抱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们白家后继有人了,我们白家后继有人了。”
鬼差说给你投个好胎,那就是个好胎。
等白玉堂渐渐长大,才真正领教了鬼差嘴里的好胎,可不仅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爷的意思。
他的父母品德敦厚,秉性纯良,而他投胎的这个身子,就像是一块天然的璞玉一样,你无论怎么雕,都是晶莹剔透,美玉无瑕。
NO、3
在这地方活了近十载,他渐渐也知道了,这地方同他上辈子的家乡金华,甚至陷空岛,都相距甚远——平度,他曾经几乎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时过境迁,不过是才在地府走了一遭,一上来就是世道大变,当初的宋朝早已不知去向,后面甚至还经历了一个元朝、一个明朝,而现在,他所在的——是清朝。当今皇帝是康熙帝。
也许孟婆汤的药效有些慢吧,白玉堂慢慢长到了17、8岁,才终于将前尘往事,淡忘了些许。
他终于是忘了第三次去冲霄楼被铜网阵捆缚时宛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他也忘了偷三宝的时候四个兄弟齐齐背叛时像被冬日的江水浇了一身的彻骨凉意;他忘了当初的年少轻狂;忘了自己曾经那心高气傲,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样子……他几乎快忘了前世所有人的模样了,可是有一个人,他的模样宛如一块烙铁一样,依旧刻在心里。
那一日,他瞧见窗外的好景致,一时兴起,作了幅画,却不由自主的画了那人的模样。他第一次觉得孟婆汤似乎是骗人的,否则为什么他不仅想起了那人的样子,心却还一阵疼痛呢。白玉堂怅然的看着那副画,往事渐渐浮现在眼前。孟婆啊孟婆,白玉堂苦笑着望天,摇摇头,为何给我喝了那汤,却断不干净前尘呢?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呢?
似乎是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那人永远如这画上一般,温润如玉的笑着。
NO、4
“嘿嘿,老白,你在愁眉苦脸些什么呀!”展昶的声音不知从哪儿飘了过来。
白玉堂微微抬头,就瞧见展昶正趴在他家的墙头上,露出一个脑袋,正朝他笑着。
“你愣着干嘛!赶紧的,出来玩了,今天街头选花魁,快随我去看看好看的姐姐!”展昶翻过墙头,纵身跳下来,抓过他的手,就要往外冲。
展昶是白玉堂隔壁邻居,父亲是个武痴,可惜毫无成就,幸好会一身打铁的好功夫,倒是不愁吃喝。
不过,在白玉堂看来,展昶算是个学武的好苗子,只可惜,没人教而已。
展昶拉着他一顿猛跑,直到跑到了大街上,才停下来。
“老白,你看看,那是花魁姐姐们的轿子!”展昶兴奋地指着街角。
街角,一顶顶轿子被一群孔武有力的车夫们抬着,缓缓地朝选花魁的台子的走去,场面好不壮观。
风缓缓吹起帘子的一角,一旁的众人皆是好奇地伸出头去,想要一探究竟。
展昶上辈子一定是个色胚!白玉堂瞧着身边的少年面红耳赤地盯着轿子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暗暗地腹诽。
阳光照在展昶脸上,少年觉得有些刺眼,微微转头,看到白玉堂正盯着他发呆,不由嘲笑道,“老白,你看我做什么,眼睛都直了,难道我比那花魁姐姐还好看啊?难不成,你是……?”
身边人凑过来,略带调侃的上扬音调惊得白玉堂不由得一震。
老子上辈子就搞断袖,还搞得惨死,这辈子绝对绝对绝对不要断袖!
“滚滚滚,看你的花魁姐姐去。”白玉堂不耐烦地拍开凑过来的头,转身径直朝选花魁的台子走去。
“老白你脸红什么?其实断袖也没什么啦!”展昶又继续在后面嘲笑,“反正咱俩都好的同穿一条裤子了,你要是想搞断袖,我可以考虑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搞断袖你找别人去,爷爷性取向正常着!”白玉堂一整张脸跟晚霞一样红了,加快步子,不再理展昶。
NO、5
选完花魁后,白玉堂就没有再见过展昶,墙头上也不再出现那个光溜溜的脑袋了——白玉堂最反感的就是清代喜欢削干净脑门的潮流。
也好,他一手拿过算盘认真地算账,一手又翻开一本新的账本,这家伙一来就闹,闹起来还没完没了,少了他也是清净。
“老白!老白!”熟悉的声音又在墙头响起。
说来也是巧了,白玉堂的房间恰巧跟展昶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这也是为什么展昶总喜欢翻墙来找他。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白玉堂无奈地放下笔,朝墙头看去。
少年早就已经翻下墙根,缓缓地朝他走过来,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朝气。
这家伙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很少见。白玉堂心想。
“我爹要给我改名……”展昶耷拉着脑袋,“你猜要改成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爹肚里的蛔虫……”白玉堂佯装不耐烦道。
“我觉得我爹真的痴了,你说练武有这么好玩嘛……”展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情沮丧的看着白玉堂,“你知不知道最近世道上出了个名人,好像叫什么,叫什么,甘凤池,对!”
“谁啊……”白玉堂摇头,他并没听说过。
“也是,你又不习武,不知道的。”展昶无奈道,“听说是个大侠客,很厉害,还自创了一套拳法。”
“什么拳法?”白玉堂好奇问。
实际上他暗地里有偷偷习武,而且武艺不在展昶之下的,不过他是不会让展昶这个二愣子知道的,否则他定要缠着他日日比武,会累死自己的。
“南侠展昭。”展昶神情严肃地看着白玉堂,“你说他起什么不好,非要起什么展昭,我爹听了,当场把我名字改成展昭了。现在还要……”
“你说什么?”白玉堂一下跳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展昶的衣领,“叫什么?”
“唉,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展昶见惯了一派淡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玉堂,倒是头一次见他眼睛里流露出这种迫切的神情,心里头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白玉堂瞧着自己的样子,也是一惊,匆匆松了手,看见展昶的衣领被自己扯得打开了少许,露出好看的锁骨,不由得双耳一红,话都说结巴了,“没,没做什么。对、对了,你刚才说,那拳法叫什么来着?”白玉堂尽量调整好自己急促的呼吸,堪堪坐了下来。
“南侠展昭。”展昶有些莫名其妙,整整衣领,又重复了一遍。
“南侠展昭……”白玉堂在心里不停地念叨。
他终于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了。
展昭,南侠展昭,那个究其一生,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你没事吧,老白。”展昶伸出手,在白玉堂眼前挥了挥。
“没,没事……啊昶,我有些乏了,改日再说吧。”白玉堂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也不管展昶作何感想,走到书房后面的卧室,门一关,将展昶隔绝在外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额额额,幸好我文没啥人看哈哈哈哈哈,四月的阳光请忽略,那篇文章需要大改,必须在高中结束才是正确的!寒假活混沌,到后面越写越烂了!
好了,接下来是关于这篇的正题了。
这是个悲剧,也是我最开始想写的,关于展昭和白玉堂的故事。
对不起,我就觉得,他俩就不该是有多喜的剧。
好端端丁月华这么可爱为什么展昭不要啊!!!月华妹子多无辜啊。
所以,这里还是小虐了一把月华妹子,对不起了。
但是如果展昭真的喜欢白玉堂了,的确很纠结。这里想表达的就是这种情感,该与不该。
好了,废话真TM多啊。
最关键的是,这是短篇,我已经写完了,后面的还在修改,所以先发这么多!!!
希望有人喜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