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之无怨无悔》风中风

17、第十七章

　　墨染翮一边听着亚瑟讲着所谓的“真相”，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亚瑟。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唐人街过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亚瑟远没有现在这么脆弱，她也因为当时身体的缘故没有仔细去看。现在的亚瑟……简直就像强弩之末，原本近乎永恒的寿命正在不断消散。

　　……人面鱼灯么？那对亚瑟没用的。所以亚瑟，我亲爱的孩子，你究竟做了什么？墨染翮微微眯起了眼，看上去有点严肃，但是依旧保持着微笑。

　　“你会说话？”

　　墨染翮正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就被亚瑟的提问拉回现实，她抬头，顺着亚瑟的目光看去：哦，是查理九世啊。

　　“真是好演技。”看着亚瑟对查理伸出手，墨染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可以被称作“慈祥”的神情。

　　此时，亚瑟刚好站起来，对上墨染翮洞悉一切却又带着慈爱的目光，心中一暖。正想说些什么，神色却突然变得凝重，墨染翮这才察觉到背后的异样，但是她没有转过头去看，而是对亚瑟做了个口型：

　　『伪装』

　　亚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被识破的尴尬。

　　墨染翮开心地笑了起来，连眼睛都微微眯上了，这个时候她才转过身去，看那些被人面鱼灯的“香气”蛊惑的游客。

　　只见那些游客面无表情地盯着墨染翮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没过多久，他们仿佛听到了什么命令似的，面无表情地一个又一个经过清醒着的众人的面前，整齐划一地走向走廊尽头的黑暗中。

　　DODO冒险队的四人一狗这才松了口气。

　　“跟上他们。”墨染翮下意识地下了命令，反应过来后又解释道，“这游轮这么大，如果现在不跟上的话，一会儿我们会跟丢的。”

　　其余的人还有查理都表示赞同，然后很快跟上那群游客。墨染翮还谨慎地让虎鲨帮忙把她手中的毛巾撕成两块，分给了亚瑟一块，让他再多伪装一点。

　　跟着那群游客，他们一路来到了甲板上。墨染翮捂着鼻子，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虽然还在笑，但是眉眼间多带了一丝凝重。她现在没有神力，除了一身神血还有点用之外，她就与常人无异。

　　墨染翮有点走神，望着某处，突然发现空中飘着一些绿幽幽的火苗，那些火苗一荡一荡地，慢慢消失在墨染翮的视野里。

　　她站在队伍的末尾，没注意的时候，亚瑟已经把所谓的“科学现象”解释了一下，墨染翮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不过还是没有解开封印，她期待着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突然听见墨多多大喊，墨染翮才发现人山人海里，不知何时，人群中已经看不见亚瑟和DODO冒险队的成员们。她这才有点着急了，径直往前跑去，从船头的围栏那里看见了婷婷他们，却不见墨多多和亚瑟。趴在栏杆上一看，才发现两人都掉下去了。

　　墨染翮有点懊悔，没多想，立刻翻身从栏杆上跳了下去。其他人想抓也没抓住，不由得更加着急，婷婷更是大喊：“染翮姐！”

　　墨染翮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抓住空中由灯笼绳组成的网，缓冲了一下后就落在了“海面”上。

　　打量了一下四周，墨染翮叹了口气。但是什么也没说，微微抬头，冲着还站在甲板围栏旁的三个孩子和查理招手：“下面没危险，可以找个绳子顺着滑下来。”

　　查理很聪明地找到了下来的方法，然后那几个小朋友很快便下来了。

　　墨染翮此时已经找到亚瑟和墨多多，她微微皱了皱眉，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担忧：“多多，下次别乱跑了。”

　　虽然是喊着墨多多的名字，但是墨染翮是看着亚瑟的。她有点不赞同亚瑟的举动，虽然他是海神之子，但也不能在海洋上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以前海神还活着的时候不行，现在就更不行了。

　　站在墨多多后面的亚瑟露出有点心虚还掺杂着无奈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墨多多没看到亚瑟和墨染翮的小动作，不过就算他看见了也不会想到什么的：“对不起嘛染染姐……”

　　“下不为例。”墨染翮柔和了表情，显得更可亲一点了，亚瑟却知道，自己之后必须再好好道歉一次。任何墨染翮认可的人做出的自己威胁自己生命的事情，都是她所不允许的。

　　“好。”亚瑟做了个口型。

　　还不等墨染翮继续说些什么，其他三个小伙伴和查理就赶到了。

　　“孩子们，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见大家都到了，墨染翮深吸了口气，道，“这里很危险，是我们之前没想到的危险。亚瑟，还要救乘客们吗？”

　　当然要救，怎么可能不救。亚瑟心道，面上却给了一种更官方的说法：“作为蒙哥马利家族的继承人，我有责任保护那些搭乘‘海神之子号’的乘客的人生安全。”

　　墨染翮赞许地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个“孩子们”的称呼让查理九世起了疑心。查理其实非常在意墨染翮脱口而出的这个称呼，因为她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根本不太可能对着小不了她几岁的墨多多他们脱口而出一句“孩子们”，更何况还有年龄相仿的亚瑟在。但查理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墨染翮应该不会害他们的，而这里，也实在是太危险了：“染翮姐说得对，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以你们人类的嗅觉无法闻到风里的气息，只觉得这是一片发光的果冻海面，但是在我闻起来，这片海里根本满是鲜血的味道！总之，亚瑟你还是先跟着我们离开这里……”

　　“走不了，查理。”墨染翮淡淡道，伸手指向查理的背后，“这些是三头人面鱼怪，凶残无比。”

　　查理面色难看地回过头去，看见了数以万计的三头人面鱼怪。

　　“immortality,”墨染翮的脸色也有点变了，只是她的表情中更多的是悲哀，仿佛永无止尽的悲哀，“永生不朽。”

　　墨染翮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点诡异。这一句话，两个意思一样的词语，仿佛是一个咒语。她话音刚落，所有鱼卵中的全部不约而同张大嘴巴，发出一种啼哭般的啸声，打破了黑夜般的静谧。

　　所有鱼卵都开始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