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攻戏超多》鹿西河

6、蹲蹲点（小修）

　　齐宁看着门外的顾方忱，有些错愕，本欲拒绝，但是自己一个人的确有些困难，于是便没有拒绝。

　　顾方忱接过来粉扑，目不斜视地站在他身后，在他背上忙活着。

　　时间还早，从浅蓝色百叶窗里透进来淡淡的晨光，空气里好像笼罩了一层浅淡的蓝色光晕。浴室里还留有刚刚沐浴完的清香味道，齐宁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人，顾方忱个子很高，比他几乎要高出一个头来，此刻弯着腰，站在他身后，头发蓬乱着，额前垂着碎发，显然刚睡醒还未来得及修饰的样子。

　　他本来觉得，顾方忱挺讨厌自己的，不过他两次帮了自己，倒是有些意外。

　　这段日子本来就有些糟心，生活跟着失序，现在也该是回归正轨的时候了。

　　齐宁慢慢地开了口：“我过两天会搬出去。”

　　顾方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镜子里齐宁的表情，面色如常，似乎已经打算好了。

　　“哦。”

　　顾方忱突然有些烦躁地想，赶紧走吧，还没人跟他抢床呢。手下的动作不由得地粗暴了些，引起齐宁的不满：“喂！”

　　齐宁一双秀气的眉毛倒竖着。

　　顾方忱三下并两下的快速抹完了，把粉扑搁到台子上，居高临下地看了眼齐宁：“好了。”然后拉开浴室的门走了。

　　齐宁皱了皱眉，不明白哪里又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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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宁收拾好了之后，坐了公交车去顾方雯的工作室，除了当模特以外，他还能做做后期什么的。顾方忱一个人没事，也跟着去了。

　　到了的时候，工作室里其他人还没来上班，顾方雯站在落地窗边，被一堆器材挡着，正在打电话。

　　“陈放你什么意思？说不上就不上了？”顾方雯声音有些急躁。

　　电话那头还说着什么，顾方雯和对方争论了起来。刚进来的齐宁皱起了眉头，难道陈放真的要把顾方雯的图撤了？

　　“来的挺早的啊。”顾方雯揉了揉两个男孩子的脑袋。

　　齐宁眨了眨眼，看向顾方雯：“顾姐，是陈副主编不想用我们的照片了吗？”

　　顾方雯到没有他想的那么紧张，反而宽慰地道：“一点小事，不用担心。”

　　思然顾方雯说没事，但这事情恐怕还是和那天的事情有关，齐宁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给刘文卓发了个消息。

　　“文卓，你知道陈放吗？”

　　那边很快发了个消息过来。

　　“知道，最近还经常来白沙呢，好像才来H市，怎么啦？”

　　“手痒。”齐宁回了句言简意赅的话。

　　“……宁宁，别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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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方雯的工作室总共有五个人，除了顾方雯以外，还有摄影助理老潘，服化王尼尼，打光大白，后期阿甲和齐宁。本来工作室有两个后期，但是其中一个姑娘怀孕请了产假，齐宁除了当模特以外，顾方雯看他图像处理做的不错，于是他又当了后期，算是给阿甲打副手，拿了两份工资。

　　齐宁在H大是学设计的，平面建模都不在话下，干摄影后期也算是本行了。

　　几个人都在忙活着，反倒显得顾方忱无事可做了。

　　顾方忱出去打了个电话。

　　他家虽然在B市，但是H市有个他认识的哥哥。

　　他拨通了电话，过了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喂，纪大哥，是我，顾方忱。”

　　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小忱？怎么了，居然有时间找我？”

　　顾方忱笑了笑：“我那不是怕你忙，没空接我电话吗？那个……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顾方忱将事情说了一遍，纪闻那边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听着电话，等顾方忱说完，他点了点头：“成，你有分寸就行，”说着他顿了一下，“对了，你和舒杭好久没见了吧。”

　　顾方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应了一声：“他好像挺忙的，是有日子没见了。”

　　“那你有空和他联系联系，这小子有事不爱和我说，也就和你关系还不错。”

　　“行。”顾方忱满口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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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钟，工作室下班，齐宁去了白沙，这个点，酒吧人还没多少，齐宁跟刘文卓坐在吧台边，吧台里的调酒师霍斯文操着一口带着洋味儿的中文问他们要什么酒。

　　刘文卓刚想点威士忌就被齐宁拦住了，齐宁朝要了两杯鸡尾酒：“度数不要太高的。”

　　霍斯文撇了撇嘴：“鸡尾酒还要度数不高的，那和饮料有什么区别。”

　　“就按宁宁说的调。”刘文卓朝保罗道。

　　霍斯文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调酒去了。

　　几分钟以后，两杯鸡尾酒端了上来，刘文卓没喝，倒是齐宁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他皱了皱眉，把液体咽下去，整个表情都透着嫌弃。

　　刘文卓笑了一声：“他又被甩了。”

　　霍斯文原名叫保罗·霍尔，自己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叫霍斯文，是刘文卓高薪挖过来的调酒师，调酒不错，人也会聊天，很多客人都和他很熟，就是有一点，谈恋爱屡谈屡分，而且都是被甩，一失恋，坏心情就带到调酒上来了。

　　齐宁匪夷所思地看了霍斯文一眼，身高得有一米九，长得也是好看的那一挂，长腿窄腰，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坎坷呢，他不由地询问刘文卓。

　　刘文卓盯着齐宁看了半天，突然捧腹笑出了声。

　　齐宁挑着眉毛看着刘文卓，等他忍住了笑声，才不悦地开口道：“你笑什么？”

　　刘文卓凑近齐宁道耳边，低声地道：“他是弯的啊，还是下面那个。”

　　酒吧里的聚光灯晃来晃去，突然打到了他们身上，聚焦的灯光中间，正在咬耳朵的两名年轻男子显然成了在场稀稀落落客人的焦点，暗处有人吹了个口哨，也有人握住了拳头。

　　两人长相都是好看那一挂，个头高一点的俊朗男子弯着腰在另一名稍显纤细的男子耳边说了什么，对方的表情瞬间错愕了起来，精致的面容因为有些愣住的表情显得柔和了一些。然后聚光灯又转移到了别处，看客不由地“嘘”了一声，被扫了兴致。

　　齐宁转过头去看了几眼霍斯文，这么高大魁梧的人，是下面那个，齐宁想象了一下，突然有些辣眼睛。怪不得总是被甩呢，生理上的因素，又不能去把腿锯了。

　　吧台内的霍斯文接收到齐宁同情的目光，不由恨恨地在心里骂道：这对狗男男。

　　刘文卓一方面觉得好笑，难得看到齐宁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方面又不由地有些怅然。

　　陈放还没过来，齐宁百无聊赖地有一口没有一口喝着酒，目光投向场子里，这时候人渐渐多了起来，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一个角落里，轻轻皱了皱眉。

　　“怎么了？”刘文卓问道。

　　齐宁摇了摇头：“没事，好像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不过应该是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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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放今天交接了工作以后才下班，推开白沙的门的时候，脸色还不太好。他好不容易调来H市，做了时尚摄影版块的主编，谁知道今天上面高层突然决定把他调去美食版块了。虽然美食版块热度也不错，但是哪里能和之前的相比，他本来想抗议来着，但是被熟人拉住了，劝阻他小心一些，这是上头有人对他不满了。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引起不满的事，除了玩几个小模特，就是把顾方雯的照片撤了的事了。但是顾方雯是从B市来的，在H市不是没什么背景的吗，怎么上面会有人为她出头呢。

　　总是看起来是平级的调动，实际上降职了的陈放心里一腔不爽，于是又来白沙泡吧了。

　　他照例要了杯威士忌，坐在卡座里，有两个当模特的小男孩认出他，知道他是杂志主编，又是弯的，一左一右坐到了他旁边，一个一边的劝起酒来。

　　陈放左拥右抱的，两个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巴结，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虽然齐宁那样的暂时还动不了，不过这两个脸也还算过得去，要是能一起带到床|上去，也不错。

　　左一杯右一杯地喝下了肚，陈放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了，两个男孩不再灌他，怕把他灌醉了，明天什么都不记得了。

　　左边的男孩子在他耳朵边上调笑着道：“陈主编，不知道你们杂志下一期做什么主题啊，能不能带上我们呀？”
　　陈放本来就没喝醉，听到这话，酒又醒了一半，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两声，这些人哪里是冲着他来的，分明是冲着时尚主编这个头衔来的，可惜啊，他已经不是了。不过陈放可没傻到把这话说出来，反而笑着抬起那男孩的下巴：“行啊，没问题，那今晚可得好好陪我。”

　　男孩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推开陈放的手：“那陈主编可得说话算话。”

　　另一边也不甘落下风，缠着陈放给他喂了口酒。

　　齐宁和刘文卓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卡座里，看着这几个人胡闹，面无表情。刘文卓看着三个人又是搂抱摸腰，又是喂酒的，差点想上去把他们赶出去。

　　可是这本来就是酒吧，他们也没犯法，所以刘文卓只能伸出手去捂齐宁的眼睛。

　　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齐宁伸手把刘文卓的手打下来，没好气地道：“干什么呢？”

　　刘文卓干巴巴地道：“他们太丑，辣眼睛。”

　　齐宁：……

　　坐在暗处的某人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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