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攻戏超多》鹿西河

5、夜白沙

　　吃了晚饭，齐宁收拾碗筷到厨房，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齐宁划开一看，是刘文卓。

　　“宁宁，晚上有没有空，来酒吧，这都这么多天了，连兄弟都不要了啊？”

　　齐宁想了想，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行，过会儿就到。”

　　刘文卓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高考的时候分数上H大不够，又想和齐宁在一块儿，所以央求他爸爸给交了赞助费，这才进了H大。虽然说进了同一所大学，可是一个是工业设计，一个是环资，学院一个在天南，一个在海北，忙起来都见不上几面。

　　本来齐宁不想去的，刘文卓的酒吧里难免有认识的人，传到他爸耳朵里，难免又得麻烦刘文卓帮他打掩护，齐宁不想给发小找麻烦。

　　齐宁洗完了碗筷，收拾好之后，和顾方忱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顾方忱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来，看见齐宁带上了门，脑袋上的雷达就竖了起来。

　　这么晚出门，见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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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文卓开的酒吧也是他老爸赞助的，名字叫白沙，位置不错，平时刘文卓那些狐朋狗友也爱来这里玩。齐宁推开门进去，走到吧台。

　　吧台里的老万认识齐宁，朝他指了个位置，齐宁望过去，刘文卓朝他招了招手。

　　沙发上坐着好几个人，都是熟脸儿，见齐宁来了，有人吹了声口哨：“齐少爷可是好久都没出现了，还以为把哥们儿都忘了呢。”

　　齐宁笑着和他们插科打诨了几句，这些基本上都是富二代，常聚在一起玩，他有时候来刘文卓的酒吧，见了几次也都算脸熟。但是真论起交情来，也就刘文卓一个。

　　刘文卓知道齐宁不爱和他们一起玩，站起来道：“你们好好玩着，回头账算我头上。”

　　众人见刘文卓要走，揶揄道：“刘老板见了齐少爷就把我们都忘了。”

　　刘文卓回头笑了一声道：“怎么着，我还不能跟我的青梅竹马单独叙叙旧了？”

　　又是一阵哄笑。

　　齐宁也不脸红，跟着刘文卓去了二楼固定的包间。

　　进了包间，刘文卓把门关上，世界好歹清静了。齐宁窝进沙发里，暗红色暧昧的灯光打下来，额前的头发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只能看见一双透亮的眼睛。

　　刘文卓坐在他斜对面，两人靠的很近。

　　“你这些天住哪儿啊，怎么离家出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刘文卓开口问道，声音里压抑着一丝委屈。

　　齐宁抬头道：“都是些破事儿，没想来麻烦你，再说了，我离家出走，老齐肯定会找你问东问西的。”

　　刘文卓更不满了：“我又不是大嘴巴。”

　　看着刘文卓的神情，齐宁笑了笑：“我知道，所以这不是来找你来了。”

　　刘文卓先是一喜，觉得这么多年还算没白对齐宁好，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他有些狐疑地盯着齐宁：“真的？不是因为遇上别的事了？”

　　齐宁一口饮料差点呛住，没想到刘文卓还挺聪明的，他含糊地道：“是遇上了点事。”

　　先前他偶然去顾方雯那帮忙了一次，被顾方雯央求着当模特，他脑子一热，居然问出了包不包吃住的话。顾方雯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工作室，很少回公寓，索性就让他住着了。现在顾方忱来了，没有那么多房间，他也不好一直跟人家挤在一张床上。齐宁想了想，还是出来住吧。

　　齐宁不欲深讲，刘文卓也没多问，爽快地道：“管他什么事呢，不想在外头住了，就来我这儿，我在市中心还有套房子，早就装修好了，一直没住。”

　　齐宁点了点头，也没和刘文卓客气：“行，我收拾收拾，就搬过去。”

　　“对了。”刘文卓有些欲言又止。

　　齐宁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那个，”刘文卓脸色有些愤懑，又有些难以启齿，“你后妈，不是带了个妹妹来。”

　　“你说齐月？”说起这母女俩，齐宁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好像和咱们一个学校，还总是跟别人说是你妹妹，脸可真够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妈嫁入了豪门一样。”刘文卓提起她就有点恶心，“前两天还特地跑过来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让你赶快回家。”

　　齐宁皱了皱眉，他压根儿没见过齐月几面，印象里好像是个畏畏缩缩的女孩子，居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长得倒是文文静静，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也不知道跟多少人提过这事，明明是她们不要脸当三儿，还想抹黑你离家出走没有孝心，后来被我给骂回去了。”

　　齐宁冷哼了一声：“之前，冯怡还拿我爸的手机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参加我爸的五十岁生日宴。”

　　刘文卓放下酒杯，忙问：“你怎么答的，不会赌气不去吧？”

　　齐宁挑眉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盛着凉凉的笑意：“怎么会不去呢，她越巴不得我不去的，我越得去。”

　　“这就对了，那是你家，凭什么让她们给你脸色看。”

　　齐宁低着眉，纤长的手指握着冰凉的酒杯，没有答话。

　　刘文卓也沉默了，变天，他张了张嘴，看着情绪明显低下去的齐宁道：“要是冯怡真的生下个儿子，你们家老齐……也不是不可能偏心。”

　　齐宁抿了抿嘴，自嘲地笑了一声。齐毅的心，可不是才开始偏的。

　　“宁宁，”虽然包间里空调打的很足，刘文卓的掌心却有些冒汗，他揉了揉齐宁的脑袋，“要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也别怕，还有哥哥呢，到时候你就搬来跟我一起住。”

　　齐宁抬起头来，朝刘文卓宽慰地笑了笑，拿下他的手来：“我知道，要是有一天我流落街头了，肯定要来投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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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刘文卓一再挽留，但是齐宁还是回了公寓。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顾方雯估计又在工作室睡了。

　　齐宁身上还有些酒气，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在客厅沙发上将就睡了。

　　顾方忱晚上睡的并不好，他睡在床上，盖着空调被，枕头上有陌生的味道，这让他有些失眠。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种淡淡地柑橘清香，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他想起下午看见的白皙胸膛，和耳尖上的一抹红。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做了个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里有些茫然。

　　此时天只有一丝透亮，他下了床，走进卫生间里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了澡，好歹舒爽了一些，他经过客厅的时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睡着一个人，身体蜷着，似乎有些冷的样子。顾方忱脚步顿了顿，去卧室里拿了条毯子出来，盖在齐宁身上。

　　齐宁后背的痱子还没消下去，睡梦里无意识地把手伸到后背去抓，行动之间，宽大的T恤领口有些滑落，半露着一边的肩膀。

　　顾方忱别开眼不去看他的肩膀，但却伸出手抓了他那只挠痒痒的手，在齐宁呢喃不清的咕哝声里，把他的手裹进了毯子里，为了防止他再挠，把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差找个绳子打个结了。

　　这么一番动作，齐宁居然也没醒，先是眉头紧皱着，很不舒服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好似适应了一般，居然舒展开了。

　　顾方忱做完了这一切，突然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过了几秒，才像做贼一样的，躲进了卧室。

　　齐宁做了个梦，梦里头，冯怡和齐月向他扑过来，头发变得长长地像两个女鬼，伸过来缠住了他的身体。他不断地扭动身体挣扎着，可是越动作，就越缠得越紧，缠得他透不过气来，快要窒息。眼前白光闪过，他喘着气醒了过来，额上一片冷汗。

　　他想抬起手擦擦汗，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

　　简直和梦里的一摸一样，他吓了一跳，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然后低头一看。

　　就看见自己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毯子，手脚都被毯子裹住了，怪不得动弹不了，怪不得做了那么一个可怕的梦。

　　齐宁黑着脸，好不容易把毯子扯了下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公寓里很安静。

　　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感觉后背还是痒痛，不由得把T恤脱了下来，背对着镜子看了看，后背的红肿好像更厉害了些。也难怪，刚才他裹着一张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做梦又出了那么多汗。他叹了口气，冲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有些困难地拿着粉扑往后背扑了些痱子粉。

　　门没有关严实，露着一丝逢，顾方忱在外面敲了敲门，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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