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主小时候》北风吹鹅

9、生产

　　一看着一盆盆血水从房中端出，站在门口的掌柜直呼晦气，后悔当初收他们进来，白白的污了房子。

　　眼见着那女子就要临产，产婆却还没来，陆挽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依着书上说的知道的产妇指导产妇换气用力。宫缩越来越强烈，疼痛也愈发强烈，那女子忍不住的叫骂道：“张维，你个杀千刀的，你在哪啊！”

　　陆挽却止住了她，“别叫，要不然一会儿该没力气了。”那女子果然不再叫骂。

　　时间慢慢在流逝，房门外的人听着屋内传出声音心里也越来越焦急，不只是谁喊了一声：“产婆来了。”一群人齐齐的往那看去，只见一个瘦巴巴的老婆子正扶着一根柱子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疾走过来的。

　　“快进去。”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那老婆子紧了紧身上的小包袱，进了房。

　　走到床边，看了看毯子下的女人，只见胎头顶已经露了出来，估计再过一小会儿胎儿就能完全娩出了，因而十分不满道：“这不是有人管了吗！白白的让我这老婆子跑这一趟！”

　　正想看看是谁抢了他的生意，没想到竟是个年轻的姑娘，心中十分纳罕。陆挽见产婆来了，赶紧让开，自己站在一旁观看，那产婆不亏是个老手，不一会儿胎儿出来了，产婆熟练地抹了一把胎儿的脸，将其鼻腔和口腔中的污物挤出来，用棉布将身上简略一擦，便用毯子包了起来，然后笑呵呵的跟躺在床上的女子道：“恭喜夫人，是个小少爷。”

　　那女子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再也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等到一切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的时候，那女子的丈夫才姗姗来迟，一进门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妻子，立马扑上去哭诉道：“娟娟，是为夫对不起你，为夫没有能保护好你……”他正哭的认真，床上的女子抬手一个巴掌打到他的脸上，“别哭了，吵我睡觉。”

　　张维一点也不在意，拉着黄娟儿的手道：“你要的玫瑰膏我给你买回来了，你要不要吃点？”

　　“不吃，”黄娟儿一点也不卖面子，“你去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我睡觉。”

　　于是乎，张维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看儿子了。

　　原来，张维和黄娟儿是这附近的住户，因着家里房子总是漏雨，便雇了工人大修一番，二人就暂时搬到客栈住几天。原本想着黄娟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生，应该没什么大事。孰料晚上黄娟儿洗完澡出浴桶时地上打滑碰倒了屏风和浴桶，恰巧张维被她支使出去买李记糕点铺的玫瑰膏，所以当时没有人在身边。而城东李记糕点铺早已打烊，张维只得绕远到城西寻到做糕点的老师傅那恳求他现做一锅，故而并未遇到去找他的小二。

　　如此恰巧又如此不巧，才造就了刚刚那一出。世间的机缘巧合总是那么的琢磨不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你开个玩笑戏弄你一番，耍的你团团转之后方能称心如意。

　　陆挽回到自己房间时已将近亥时，帮慕云殊收拾好，自己又随意的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许是太累的缘故，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躺在床内侧的慕云殊见她睡着了，悄悄地往陆挽这边移了一点，过了一会儿又移了一点，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两人之间的被褥压得紧紧地，不能再移之后这才作罢，然后心满意足的睡去。

　　因着还有许多事未做，陆挽并未没有贪睡，一大早就醒了，醒的时候发现胳膊有些发麻，一看，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被窝里，不仅如此还钻进怀里枕着她的胳膊睡得正香。

　　陆挽小心翼翼的将慕云殊移开，然后慢慢地将胳膊退出来。小家伙儿正是贪睡长个子的时候，因此并未叫醒他，好让他多睡一会儿。哪知她才刚刚起身，慕云殊就“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陆挽一惊，以为自己弄醒了他，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然而半天却不见有其他的动作，定睛一瞧，只见他眼睛都没睁开，却是坐的直直的，脸上带着未睡醒时的呆滞，明显还未睡醒。

　　陆挽扶着他的肩，想让他躺下，“乖，躺下睡舒服一些。”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慕云殊听见她说话的声音，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许是刚睡醒眼睛有些涩，小手在眼睛上揉了几揉，才完全睁开，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你要去哪儿？”

　　“嗯？”陆挽没料到他第一句话竟是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去哪儿，就是起个床，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好不好？”

　　慕云殊却是比较困，昨晚睡得太晚了，因此点了点头，乖乖躺下，“要记得叫我。”

　　“放心吧，到时候肯定叫你。”陆挽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又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收拾好后，陆挽先去敲了隔壁的房门，门很快的开了，张维顶了双熊猫眼从门里探出头来，估计一宿没睡，见是陆挽，脸上露出笑来，“陆姑娘可是有何事？”

　　“我来看看夫人的情况，不知可方便。”陆挽说明了来意。

　　“维郎，请陆姑娘进来吧。”黄娟儿轻轻柔柔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得了妻子的话，张维赶紧把陆挽请了进来，黄娟儿正坐在床上，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奶娃娃。陆挽走近一看，那娃娃眼睛紧闭睡得香甜。

　　“刚睡着。”黄娟轻轻笑道，整个人都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与幸福。

　　陆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嗓音对她道：“我来给你看看脉。”黄娟儿将婴孩儿放在床里侧，撩起衣袖露出一小节胳膊。

　　陆挽先试了试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这才将手搭上她的手腕脉象强而有力，散发着勃勃生机。收回手，对黄娟儿道：“没什么大问题，记得好好休息就行了。”又嘱咐站在一旁的张维，“这些日子忌食寒凉辛辣的东西，大补的也不可。”

　　张维挠了挠头，有些烦恼，君子远庖厨，他一个大男人那里懂得这个，“那该吃些什么？”

　　“这几日先吃些清粥或者鸡蛋羹，待七八日之后方可吃些猪肝乌鸡鲫鱼之类的东西，这些对女子产后恢复颇有益处，但也不要日日吃，隔三差五的进食一些，平日里吃些清粥小菜便可。还有，切记不可进食过饱。”陆挽耐心的给他解释道。

　　拿笔一条一条的记了下来，张维默念了一遍，然后又问：“原本想等到家里完全修缮好再回去，只是如今这情况住在客栈中也不大方便，好在正房和厨房已经修好了，便想着要搬回去住，只是不知我娘子可否外出。”

　　“自然可以，只是一定要记住不可见风以免着凉。”

　　“无妨，到时候我穿多一些戴上帽子，再让维郎借辆马车就好了。”接话的事黄娟儿，“不知明日可妥当？”

　　陆挽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也好，可以腾出时间让令夫将事情打点好。”

　　“娘子放心，一会吃过早饭我就回去看看把家里收拾一下。”张维爽快的做了决定，“娘子只需好好休息，别的一切都不用操心。”

　　黄娟儿见自己丈夫当着外人的面竟说起浑话来，娇羞的嗔了他一眼。张维只是呵呵的傻笑起来。

　　陆挽对二人之间情意绵绵的无声交流有些尴尬，想着早饭差不多要送上来了，于是对张维夫妇道：“如此我便先告退了。”

　　回到房间不久就有小二送饭上来，陆挽把慕云殊从床上叫起，帮他穿好衣服，待他洗漱好又帮他束发。由于之前做乞丐的时候不注意打理，头发整天乱糟糟的，日子久了成了死结，怎么也梳不开，陆挽无法只得将那一部分减掉。好在慕云殊发量不错，尚能在头顶挽成一个髻。

　　早饭是两笼包子两碗糙米粥和一小碟青菜。开始的时候，慕云殊怕陆挽嫌弃自己，总是刻意的控制自己的食量，每次吃饭只吃一点点。后来等两人混熟了之后，慕云殊渐渐放开了一些，陆挽这才发现小家伙的饭量还挺大，自己一个人就能吃掉整整一笼包子，这还不算上各种汤汤水水的，敢情之前都没吃饱过。

　　慕云殊虽然每天吃的挺多却不怎么长肉，这让致力于把他养成白白胖胖的奶娃娃的陆挽感到十分郁闷。

　　食不言寝不语，陆挽吃饭的时候习惯性的不讲话，慕云殊见她不讲自然也不会讲，因此两人吃饭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除了碗筷相接发出的细微响声，再无其他声音。
　　吃完饭，慕云殊开始坐在桌前描红，陆挽则是趁早小二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向他打听附近可有往外租赁或者售卖的房屋。

　　“不知姑娘想要一个大概什么样的？”那小二收了小费，因此十分尽心。

　　陆挽思索了一下，道：“安静一些的地方，不要太大，只要够我和家弟两人住就行，最好有个小院子。”方便她晒药与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