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主小时候》北风吹鹅

43、银票

　　陆远跟着慕云殊学了一年后表示自己该认的字都认完了，看书写字没什么问题，自己也不打算参加科考，学得差不多就行了。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要我天天跟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人在一起，受他们荼毒，我早晚有一天会发疯的。大姐，你舍得我发疯吗？”

　　然后又向陆挽提议他想学习武艺，将来要当大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考虑到慕云殊已经在白马书院读了两年了，再有一年他就要去参加科考，估计也没有太多空闲去教陆远，陆挽也就同意了。

　　她想的很简单，只要他们平安就好，其余的只要不违法乱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慕云殊对此无可无不可，也就随他们去了。

　　反正当初要把陆远带在身边就是为了防止他天天跟在陆挽身边，去了武馆也一样。

　　不过说实在的，经过这一年，他已经有些习惯有这么个聒噪的人在身边，突然安静下来，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陆挽给陆远找的武馆在苏城闹市，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和书院一样也是十日一休。

　　就这样三人这忙各的，每十日一团圆，倒也和谐。

　　转眼又是一年。

　　慕云殊以会试第一名的成绩顺利的通过考试之后，接下来就要到京城去参加殿试。

　　若是能一举夺魁，进入朝堂，他应该不会走上一世的路了吧？

　　那自己的任务是不是也快要完成了？

　　想到这些陆挽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这里的每一天都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而来这里的初心也渐渐模糊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去，慧觉大师并没有告诉她回去的方法，只说时机到了自然就回去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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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挽对搬家这种事情实在是不陌生，利落的指挥着慕云殊和陆远收拾东西。

　　“大姐，你过来看看这些东西哪些是要带走的？”陆远在杂物房中喊她。

　　陆挽应了声，丢下手头的东西走过去。

　　慕云殊见陆挽离开，目光凝在她桌子上的梳妆盒上，又看了看院中的动静，确定陆挽不会突然进来，快步走到梳妆盒前，拉开最下面一层。

　　快速而准确，仿佛在脑海中演练了千万遍。

　　果然，一枚串着红绳的小小的狼牙躺在里面。

　　慕云殊拿起狼牙，按照记忆中陆远狼牙上刻字的地方，找到了两个字。

　　慕云殊心中震惊，眨眨眼睛又确认了一遍，然后轻颤着手将项链放回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又被另一个事物吸引。

　　那是一叠银票。

　　一叠微微泛黄的银票。

　　银票的一侧清清楚楚的印着“明宗二十七年制”，今年是明宗二十七年没错，可是据他所知，每年新银票的发行都是在六月份，而如今才三月。

　　他银票拿出来，翻看了其余几张，上面分别印着“昭宗三年制”“昭宗五年制”等。

　　心中惊涛万千。

　　当年大魏皇帝觉得起年号太麻烦，决定直接取名字最后一个字加上“宗”字作为年号，之后的历任皇帝也承袭了这个习惯。

　　如今在位的便是那明宗皇帝萧玉明。

　　而他的皇子中也的确有以“昭”字为名的，只是那人……

　　慕云殊眉头紧皱，神情凝重。

　　他抽出那张“明宗二十七年制”的银票塞到怀中，又从荷包中拿出一张放进去，将一切归回原位，这才若无其事的走出。

　　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双眼无焦的看着眼前的空白，耳边是陆挽与陆远的笑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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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城与京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这次旅程可谓是跨越了半个大魏。

　　三个人经过热烈讨论之后，决定先走水路到临城，之后每个大城停留几天到处逛逛，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就这样原本一个半月的路程硬生生的被拉长到三个月。

　　刚开始陆挽还担心在路上耽搁时间太长会影响慕云殊备考，后来见他一脸风轻云淡不慌不忙，也就放心了。

　　三个人一路上吃喝玩乐，到了六月底才到京城。

　　因着不知道能在京城待多久，陆挽没有急吼吼的去租房子，而是在客栈包下三间屋子，这样随时都可以走。

　　七月流火，八月桂香。

　　八月初五一大早，慕云殊便进了宫。

　　陆远今日破天荒的没有出门，要是往常早就不知道和他刚在京城结交的朋友跑到哪里玩去了。

　　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又督促着陆挽打扮一番，拉着她就往外走。

　　“那可是我托朋友才订到好的位子，一般人都抢不到。”

　　陆挽跟着他到了酒楼，果然是个靠窗的好位子，视野开阔，街上的景象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现下刚过卯时，离晌午游街还有一段时间，酒楼里面人还不算多，除了店小二只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在走动，显然是来给自家主子占位子的。

　　陆远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等会小殊哥从下面过的时候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就这么相信他能中？”陆挽也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虽说他性子无趣了些，但是读书是没法说的。”陆远撇了撇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听他这么说，陆挽紧张地稍稍放松了一些。

　　说实话，她昨夜紧张得一宿没睡，虽说她原本并没有指望慕云殊一定要取得功名，但是走到这一步之后，心中还是多了些莫名的期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酒楼里面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晌午渐近，街上人潮涌动，摩肩接踵。

　　一队衙役从人海中挤出，将人分散在街道两边，维持着秩序。

　　人群随着他们的出现沸腾起来。

　　路都已经清了，游街的队伍还会远吗？

　　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一声锣从远处传来，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朝着彼方翘首以盼。

　　陆挽也紧张的屏住呼吸。

　　一人着青裳胸带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从远处走来。

　　马走的很慢，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围观之人的心上。

　　近了，近了。

　　不知是谁扔出了第一朵花，紧接着鲜花瓜果手巾帕子雪花般的砸向那人。

　　人潮再次翻滚了起来。

　　站在窗边的陆远早就认出来打头的人，等到那人骑马经过楼下，自己身上无物可以投掷，顺手拔下陆挽头上的簪子，捏着嗓子，学着女儿家的声音大叫了声：“小殊哥哥。”然后将簪子抛了出去。

　　马上的慕云殊闻言抬起头来，双手牢牢地接住了抛下来的簪子，在掌心轻轻摩挲了下，而后对着陆挽粲然一笑。

　　人群中爆发出女儿家的尖叫声，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小殊哥哥”，伴随着的是各式各样五光十色的朱钗。

　　“住手！不许投掷尖锐物品！”街上的衙役大喊道，唯恐他们伤了金科状元，可惜声音很快被淹没了。

　　好在女儿家的力气不是很大，除了砸在身上有些疼之外，倒也没有伤到人。

　　有眼尖的乞儿穿梭在人群中偷偷捡起朱钗跑远——够他们吃上好几顿饱饭了。

　　队伍渐渐远去，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开。

　　酒楼里三五一成群开始讨论今年的前三甲。

　　与此同时，丞相府，一双鬓斑白的老人坐在上首，神色疲惫的问站在下方的人：“长思呢？”

　　站在下首的老管迟疑了一下，道：“孙少爷他……说去找同窗交流心得了。”

　　老丞相闻言便明白慕长思定然是又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出去胡混了，不由怒道：“快去找人把这个孽障抓回来。”

　　老管家连连应是，小跑着出了厅堂。

　　慕明海烦躁的捏捏眉心，长思这孩子真不像他们慕家人，就是他爹枫儿虽然轴了些，可是也是个正直聪慧的好孩子，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招猫逗狗不务正业的混账东西。

　　要不是顾念着他是枫儿的唯一血脉，他早就要打断他的双腿。

　　枫儿……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今日在大殿里见到的那个少年。

　　那张脸，长得可真像枫儿啊。

　　若是那是枫儿的孩子就好了……

　　闭目养神的老丞相忽然一惊，睁开了双眼：“阿福！阿福！”

　　喊了几声没人应，慕明海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把人派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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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挽和陆远二人在酒楼用过饭回到客栈等了许久也没见慕云殊人影。

　　陆远等得着急，站起来对陆挽道：“我去外面打听打听，看他们到哪了。”

　　正要出门，慕云殊就回来了。

　　陆远等了一肚子气，见他回来了，不由讥讽道：“还以为你被哪个官老爷捉去当女婿，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呢！”

　　慕云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去，坐到陆挽对面，道：“如今科考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在琼林宴之前有一段闲暇的时间，阿挽可有想去地方，我陪你去。”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等官职定下来之后恐怕就不得闲了。”

　　陆挽一时半会想不出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倒是陆远提议说：“京郊附近有个福兴寺，听闻里面里面挺灵的，而且斋菜不错！”

　　于是三人决定明日去福兴寺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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