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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同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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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对于去书院这件事没有什么异议,他早晚是要做事的,总不能一直白吃白住,因此欣然答应。
陆挽见状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交代他到书院之后要听慕云殊的话,跟着他好好学习。
陆远自然满口答应。
晚间洗漱完,陆远率先钻进了被窝,牢牢地占据床里面的位置。
慕云殊修整好准备入寝,一掀被子,脸色顿时发黑——
陆远竟然将衣服脱得干净,只着一件贴身短裤浑身赤.裸的裹在被子里!
慕云殊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荼毒:“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难不成他之前就是这样入睡的?也不知道阿挽有没有撞见过?
越想他的脸色越难看。
陆远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被他这么一呵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迷瞪了好一会才知道慕云殊指的是什么,不耐的抓了抓头发,气闷道:“我习惯这么睡了,再说天气这么热,光着身子睡凉快。”
慕云殊才不管他怎么说,沉着脸催促道:“快把衣服穿上。”
仿佛再多看一眼眼睛就会瞎一般,飞速的移开眼睛不在看他。
陆远心中暗骂他事多,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情不愿的翻身坐起,拿起放在床头的中衣穿上。
胡乱将衣服穿好之后,恶声恶气的对着慕云殊道:“穿好了,大少爷您可以转过来了。”
特别是大少爷那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他有空一定要向大姐告状!
慕云殊这才转过身来,动手解自己的衣裳。
头发套在衣领里扎得脖子疼,陆远伸手将头发拢出来,又将和头发缠绕在一起的项链子捋了捋,顺手将上面吊着的坠子拉到中衣外面。
原本分辨不出来颜色的绳子早已经被丢掉,陆挽又给他新换了一条喜庆的红绳子。
慕云殊无意瞥到他脖子上吊着的东西,脱衣服的手一顿。
半晌,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瞧着到是新奇。”
陆远以为他是主动向自己示弱,心下有些得意:“这个么——”他故意的拖长了腔调,想要卖个关子。
可是慕云殊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一点追问的意都没有,一幅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陆远得了个没趣,也不再绕那些弯子,直接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嗯。”慕云殊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吹灭烛火,慕云殊轻车熟路的摸到床边躺下,陷入黑暗的房间静悄悄的。
就在陆远以为对方睡着的时候,慕云殊突然轻声问了一句:“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链子吗?”
声音轻得有些渺远,听得不真切。
半梦半醒之间的陆远顺嘴回答了:“我妹妹也有一个,只是她走丢了,你若是看到戴着这个狼牙的人,一定要告诉我……”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一会儿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月光透过窗子,映下一地霜白。拢在月华中的慕云殊星眸微闪,直到月上中天,才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闭上眼睛刚想和周公相会,睡在床里面的人重重的翻了个身,随即腰上被重重一击,慕云殊瞬间被疼痛激醒。
他眉头紧皱,强忍着怒意伸手将对方的脚移开,然后自己又往外边移了移身子,心想这下应该不会再被踢到了吧?
可他是在是太小看陆远了,这货不仅踢人还喜欢贴着人睡,慕云殊被他追得只能睡在床边边。
终于在陆远再一次施展他的“佛山无影脚”之后,慕云殊忍不住坐了起来,走到陆远那头,轻声喊了他几遍名字,没反应,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将他叫醒。
无奈陆远一睡着就跟头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慕云殊在床前立了一会而,拿起床上的薄毯将陆远手脚并拢像个蚕蛹一般裹得严严实实,末了还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
慕云殊忙完这些这才躺了回去,心想这次总能好好睡个觉了吧。
还没等他再次入睡,房间想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起先慕云殊还以为是屋子里进了老鼠,后来才发现是陆远在磨牙。
慕云殊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房间里是没办法在睡下去了,慕云殊干脆搬了个躺椅到院子中躺着。
虽说是炎暑,夜间院子里倒也算凉快,慕云殊翻出一个防蚊虫的香包挂在一旁,没了蚊虫与陆远的侵扰,他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陆远是被热醒的,但是手脚都动不了。
难道是遇见了鬼压床?
陆挽一惊,然后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裹得如同蚕蛹一般。
他一愣,而后怒吼道:“这是谁干的!!”
晨光熹微。
睡梦中的陆挽与慕云殊被这声怒吼惊醒。
陆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往西厢房跑。
一进门就见陆远被裹得严严实实,像条春蚕一样在那一扭一扭,扭得满头大汗,见陆挽进来,委委屈屈的喊了声:“大姐……”
陆挽嘴角抽了抽,神色复杂道:“你……这么裹成这个样子?”
这家里除了他这个受害者和陆挽,还能有谁?
陆远刚想告状,慕云殊就从外面推门进来,淡淡道:“他睡觉踢人磨牙。”
等于承认是他做的了。
“大姐……”陆远再次可怜巴巴的看向陆挽,“帮我解开好不好,我快热死了。”
陆挽上前要去帮他解开,慕云殊先她一步上手了,对陆挽道:“阿挽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陆挽看看外面天色,摇了摇头:“我去给你门准备早饭。”说罢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陆远和慕云殊。
慕云殊将结解开之后道:“赶紧起来吧,今日要去书院不能迟到。”
陆远恨恨的咬了咬牙,心想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吃了早饭,慕云殊带着陆远去书院,将换洗的衣物放到宿舍之后就去上课。
因着是书童,陆远只能站在教室的后面听着,与他并排而立有不少人,都是各家少爷带来伺候笔墨的人。
与陆远不同的是,他们身上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里面装的都是主子们杂七杂八的东西。
到了课间休息,那些书童从包里掏出棋盘棋子拿给主子们好让他们对弈,亦或是掏出精致的食盒给主子们垫肚子,总之应有尽有。
陆远忍不住撇了撇嘴,有钱就是好。
待休息结束他们又飞快的将东西收拾起来。
陆远与他们格格不入,不仅手上空空如也,他也不往慕云殊身边凑。
他现在后悔,十分后悔,他不应该跟着来的。
教室前方的夫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教室后方的陆远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夫子说得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是把这些字放在一起就听不懂了,仿若天书。
好不容易等到上午的课结束,陆远早已饥肠辘辘,跟着慕云殊去了食堂。
食堂的菜都是固定的,今日是红烧肉和清炒白菘。
陆远兴冲冲的打了一大份,然而才尝两口,就苦了脸:“书院的厨子是把卖盐的打死了吗?怎么这么咸。唉,好想念大姐做的菜。”
“原本大姐答应今日给我做蒜泥白肉和东坡肉的。”他颇为哀怨的看了慕云殊一眼,要不是他提出让自己做他的书童,他怎么会来到这个破地方。
陆远虽然嘴上吐槽着,还是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的。
经历过挨饿的日子,他对每一口粮食都十分珍惜。
虽然对陆远上午的表现心中有数,慕云殊还是问了一下:“今日上午可有学到什么?”
陆远一想起那如同和尚念经一般的课堂头都大了一圈:“听不懂,也不想听。”
“如此你今后就不用跟着我去上课了,我给你找几本书,你先从最简单的学起。”慕云殊做了安排,人是他带出来的,答应阿挽的他一定会做到。
“你下午便待在宿舍里习字,等我晚上回去检查。”
慕云殊趁着午休的时候教了陆远几个大字,然后就去上课了。
慕云殊走后,陆远写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觉得索然无味,丢下笔,在书院里溜达了一下午,眼看着慕云殊就要下学了,这才赶紧回去,拿起笔装模作样的写了几笔大字。
慕云殊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陆远作业完成情况,当陆远拿着那薄薄几页纸递给他的时候,慕云殊心里腾的一声燃起了怒火。
“这就是你一下午的成果?”慕云殊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陆远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答话。
慕云殊恨铁不成钢看了盯着他,冷冰冰的丢下一句:“每个字抄写一百遍,写不完不准睡觉,还有……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睡不睡觉陆远无所谓,但是不让吃饭可是要了他的老命。
“以后完不成作业没有饭吃,一天完不成就一天不吃饭,两天完不成就两天不吃饭,若是你觉得吃不吃饭无所谓,你就随意。”
别呀,他很有所谓。
被拿捏住七寸的陆远只得乖乖的饿着肚子抄写大字。
为吃饭而读书。
陆远这一抄就写到了半夜,慕云殊也没有睡,陪着他温书。
好不容易抄完了,又忍着困意听慕云殊点评一番,这才被放去睡觉。
睡前他只有一个想法:明天早上他要吃十个肉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陆远:离开大姐的第一天,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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