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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梦 ...

  •   第二天一早用过饭,张维昨天雇的马车就到了。将黄娟儿裹得严严实实,张维拎着大包小包上了车,因着两家顺路,临走的时候还客套的邀请陆挽一同乘车,陆挽自然委婉的拒绝了。

      送走二人后,陆挽和慕云殊也拎着包袱离开了客栈。两人都没有太多东西,一人一个小包袱背着就走了。

      走过长长的青石板小巷,就见昨日的小院前停着一辆乌油棚马车,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帮着大娘往上放东西。

      那大娘见陆挽来了,嘱咐了那小厮模样的人几句,然后招呼陆挽在那等一会儿,自己则去换了一身稍微体面点的衣服,这才和陆挽去了衙门。

      到了衙门时,已经有一些先到的人在那儿排队等着了,陆挽大致看了一下,心里估摸着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差不多都到晌午了。

      “后面的都先把契书准备好,省的一会儿浪费时间。”一个衙役沿着队伍边走边道,语气很是不耐。

      大娘闻言从怀里把房契掏出来拿在手上,那衙役不知怎的就注意到了她:“哟,这不是罗老夫人吗,您老人家怎么来这儿了?”眼睛瞟了瞟她手上的房契,“可是来办契书的?”

      罗大娘把缘由大致说了一遍,那衙役道:“您老人家哪里还用在这儿排队,直接让小人领你进去不就行了,若是让罗县令知道怠慢了您老,不知道怪罪我呢。”罗县令正是大娘那外放的儿子,如今担任县令。

      衙役引着罗大娘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直接进了去。陆挽自然也跟着进了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陆挽把银子给了罗大娘,当面点清之后,将房契和钥匙给了陆挽,二人签字画押之后,这才算交接完毕。

      出来的时候,那衙役也跟着出来了。罗大娘得了便宜,自然不忘感谢一下:“今日多亏有你,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放心吧,你的好我记在心里呢。”

      那衙役忙活这么半天可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如今得了,笑的更加灿烂:“老夫人哪里的话,不过举手之劳,何足记挂在心上。”

      罗大娘活了大半辈子,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怎么看不透他那些小心思,笑着应付了过去。

      出了衙门,就见那小厮模样的人已经赶着马车等在那里了。罗大娘同陆挽告了别,坐着马车走了。

      陆挽带着慕云殊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找到一个锁匠买了两把新锁才回去。

      回到新买的宅子,陆挽把原来的旧锁换掉,装上新锁,每把锁配了三个钥匙,由于现在慕云殊还太小,陆挽便没有给他钥匙,只是自己拿了一把,然后剩下两把留作备用。

      屋内的东西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搬不走的也都处理掉了,如今空荡荡的房间剩下的只有满地的灰尘。

      陆挽找遍了房子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一个扫帚,更别提木盆水桶什么的了。心中不禁感叹罗大娘收拾的还真干净,真是什么都不剩了。

      没办法,只好将门锁上,带着慕云殊去街上去买扫帚木盆木桶抹布。东西准备齐全之后,二人开始大扫除,陆挽给慕云殊和自己头上系了块布巾,以防弄得满头灰。等到将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清扫干净之后,已经过了正午。

      站在院子中,看着整洁一新的房子,慕云殊十分兴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挽:“我们的家现在好干净。”

      家?!是了,如今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陆挽细心的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前的细汗:“是啊,多亏小殊帮忙,我们的家才能变得这么干净。”

      原本盯着陆挽的眸子突然垂了下来,不敢再看她,两朵红云慢慢爬上了脸颊。陆挽不禁暗暗摇头失笑,一个男孩子这么容易害羞长大可怎么办。

      意识到自己想的如此远,陆挽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先把眼下的事解决了才是正事——慕云殊的肚子已经在大声的抗议了。

      随意的找了家饭馆吃饱喝足之后,陆挽又列了一份采买的清单,家具,厨具,日用品等面面俱到。之后再各个集市中穿行了一下午,等到傍晚回家时,后面跟了一群伙计小贩以及各色的商品,让原本寂静的小巷瞬间热闹了起来。

      看他们将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一一归置好,将屋内的空间一点点填满,陆挽心下有些满足,又有一些兴奋——新的生活要正式开始了。

      将那些人送走,陆挽将锅里水添满火生好,然后让慕云殊看着火,自己则是去西厢房将他的被褥铺好。

      慕云殊住在西厢房,里面放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以及一套书桌椅。东厢房亦如是,只不过多了一个柜子,好用来放置药品。

      把慕云殊的被褥铺好,水也差不多烧好了。陆挽将专门买来洗澡的大木桶搬到西厢房,往里添好水,将慕云殊剥光扔进桶里,无视他的羞涩,上上下下揉搓干净之后,麻利的把他塞进被窝,帮他把头发擦到半干,将毛巾递给他,让他自己继续擦。

      将桶中的水倒掉之后移入东厢房添满,将灯吹灭后,陆挽这才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将身体在水中。温热的水轻轻地涤荡着肌肤,让整个人都变得舒缓。

      陆挽闭着眼睛,许是太劳累的缘故,谁知不一会就睡着了——

      新房之中尽是喜庆的红色,供桌上红枣花生桂圆摞得高高的,一对龙凤喜烛已然燃烧了一半。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脚步越来越近,她闻声从喜帕的下缘望去,只见一双带有暗金纹的黑色皂靴。

      是大师兄吗?她问。

      下一刻,盖头便被掀开。一个身着红色喜服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面前,陆挽努力的看去,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略带薄茧的手从她的眉梢滑到眉尾再划过脸颊,用力的勾起了她的下巴。

      你的好师兄今日怕是来不了了,是不是很失望?那人冷笑道。

      陆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与怒火,不禁打了个寒战。就在这时有人破窗而入,来人一身夜行衣,与这周围鲜艳的红色显得格格不入。

      温师兄!看清了来人的脸,陆挽惊喜的站了起来。随即便被旁边的人点了穴,只得僵僵的立在那里。

      放开我师妹。温卓见陆挽被制住,怒道。

      还真是小看你了。那人笑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轻蔑。

      温卓被他激怒,一个飞身提剑而上,却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见一招没中,接下来的几招更是剑剑凶狠直指命门,那人见招拆招,竟是全部躲过去了。开始的时候,那人只守不攻,像猫戏耍耗子一般,由着温卓发难。到了后来,许是没了耐心,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剑,饶是温卓用尽全力左躲右闪,不一会儿身上便挂了许多道彩。

      不过如此。那人冷讥道,不知何时他的剑已经抵在温卓的喉头,似乎只要他微微一用力,剑下的人便会一命呜呼。

      那人转过头看了陆挽一眼。是的,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陆挽的直觉告诉她,他是在看她。

      然后她就看他手上用力,接着是满目猩红。

      “师兄!”陆挽一声惊呼,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坐在浴桶之中,桶中的水已经凉了,激得她打了个寒战。

      “叩叩叩。”有人在敲门。

      陆挽还沉浸在梦中,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了?”身体下意识的往水里缩了缩。

      门外面传来慕云殊闷闷的声音:“我刚刚听见你在叫。”所以过来看看。

      “无事,只是做了个梦。”声音有些无力,因着梦的原因,这一觉睡下来体力没有丝毫恢复,反而让她感觉更加疲惫。

      “哦。”门外的小家伙应了一声便不再做声,然而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陆挽见他不走,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因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小声答道:“我头发干了。”

      陆挽压下内心因梦带来的烦躁,柔声道:“你先在房间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出去帮你收拾。”

      听她这么说,慕云殊才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陆挽把自己收拾好之后,慕云殊正坐在西厢房的床上等在那里,一头秀发披散着。陆挽拿了一把梳子为他细心的梳头发,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湿发越过肩膀,垂到了他的胸前,而他的眼睛则是盯着那缕秀发,看它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道水迹,以及缕缕芳香。

      给慕云殊盖好被子,吹了灯,陆挽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刚躺下没一会,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陆挽从床上做起来,从新点了灯,就见慕云殊抱着枕头站在她的床前。

      “我一个人睡不着。”慕云殊红着脸看了她一眼,飞快的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不敢看她。

      陆挽无语,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今天晚上就睡不好了,但是又不能这么一直纵着他,于是道:“今天晚上最后一次,以后你要自己睡。”

      慕云殊见她答应了,高兴地把枕头往床上一抛,踢掉鞋子,屁颠屁颠的爬了上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的我,周末不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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