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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跳舞第九 ...

  •   夕阳西下,缺钱人在天涯。

      “明明是你俩惹了王爷生气!为啥连我一块儿罚!”陈立轩哭丧着脸拨拉算盘,气得直跺脚,“这半个月又白干了!”

      谭景明白他一眼,“陈贵公子,您缺钱?”

      陈立轩抬起苦逼的脸,“小姐姐,我爹不干活,一家老小都靠我这头撑着呢!”

      郑桑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陈公子,是郑某连累你了。”

      陈立轩看他,“嗯,所以今晚我要住你府上。”

      郑桑:“……你小侄子又半夜哭闹了?”

      陈立轩:“没有,是我家大黄狗叫春了。”

      郑桑:“……”

      谭景明:“……”

      陈立轩回头道,“阿明,二三三拜托你看一晚上,明儿辰时绑在商事厅门口就成了。”

      谭景明看着跟随郑桑拐进小巷的学长,又看了看身后依旧追逐打闹的大黄狗和小狐狸,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二三三,”她趁着四下无人将大黄狗拉到跟前,“你多久不跟着陈立轩会出事儿?”

      大黄狗眨巴着大眼睛,“三天。”

      谭景明眯着眼睛,一把捞过视线边缘的一坨抖抖索索的白毛。

      “你、骗、我?”

      “大人不敢啊!小的只是怕大人您不要我……”

      谭景明不等它辩解完,顺手将狐狸扔到一边,慈爱地摸着大黄狗的脑袋,“二三三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今晚奖励你去跟六六六玩吧,不到天亮可千万不要回家哦!”

      大黄狗眼睛一亮,兴奋地原地打滚。

      小狐狸脖子一歪,干脆昏厥了过去。

      翌日清晨,谭景明在商事厅门口将大黄狗拴好,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补觉,她平日里下午才要去商事厅报道,不用起这么早。

      刚要走的时候,她转眼瞥见郑桑和陈立轩双双打着哈欠走来。

      “你来得正好,”谭景明道,“有刀子么?”

      陈立轩一愣:“大清早你杀人还杀猪啊?”

      “杀狗,”谭景明揉了揉惺忪的眼,“昨晚我让六六六和二三三一块玩儿来着,今早我找不到六六六了,估摸着被你家蠢狗吞了。”

      陈立轩:“……”

      郑桑:“……”

      “干愣着干啥,”谭景明望着他们两人,“趁着没消化完还能扒了皮换点银子呢!”

      郑桑抽了抽嘴角,“谭姑娘,你对扒狐狸皮这么重的执念从何而来啊!”

      陈立轩摇了摇头,提起自家蠢狗的尾巴将它倒过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左右来回狂跳!

      只见他左脚右□□互落地,在一块不大的区域内左右往返跳,大黄狗随着他的动作摇成了一个摆幅巨大的单摆!

      郑桑懵懵地看着陈立轩诡异的动作,“这样……有用?”

      谭景明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诶,给智障儿童留点自尊性么,”随即拍着手高声喝彩,“好!”

      郑桑不明所以,也跟着鼓起掌来。

      陈立轩白他们一眼:“懂个屁,这叫反复横跳!”

      他话音刚落,就见大黄狗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团毛茸茸湿哒哒黏糊糊的白球。

      谭景明:“……”

      郑桑:“……”

      小狐狸得以重见天日,睁开豆豆眼,看见谭景明的刹那便眼睛湿润了。

      “主人!”它痛哭流涕地奔跑着,“我知道您是爱我的!”

      然后谭景明横起一脚,将它踢进了不远处的水井里。

      扑通!

      陈立轩立刻鼓掌:“好球!”

      谭景明深藏功与名地摸了摸鼻子,“太脏了,我只是想让它洗个澡。”

      郑桑抽了抽眼角:“可那水是我们每天喝的。”

      谭景明:“那我下午自己带水来。”

      陈立轩:“我回家带壶水来,你要不要?”

      郑桑:“可整个城的水井是打通的。”

      陈立轩:“!!”

      谭景明:“!!”

      下人帮忙把狐狸从井里捞上来,洗得香喷喷,才还给了谭景明。

      这么一番折腾之后,小狐狸可算是历经千帆,才能安安妥妥地围在谭景明脖子上游历这个世界,它心中感慨万分,越发珍惜起眼前的美好。

      “emmm,脚感不错,又软又有弹性,”谭景明小声嘟囔着,“改天找学长踢个狐狸玩玩。”

      小狐狸两眼一翻,啪嗒晕了过去。

      谭景明好笑地将它从脖子上解下来,抱在怀里。

      又蠢又胆小的系统还真好玩。

      这么一折腾,回笼觉是没时间睡了,谭景明干脆直接去酒肆找老板娘。

      踏进门槛前她惴惴不安地担心,万一谭涌在是不是要考虑改日,可脚踏进门槛之后她看见了一个立刻能让她把脚缩回去的人。

      没错,尽管这个人乔装易服,带上大胡子,还把自己擦得黑了一些,但化成灰谭景明都他妈能认出来!

      谢愚抬起头,刚好看见谭景明讪笑着从门口溜走。

      谭景明:“呵呵。”

      “你来做什么?”

      老板娘从柜台后走出,上下打量着她。

      “来您这儿能做什么,”谭景明以一个骚气的走位滑出谢愚的视线,拉着老板娘躲到角落里,“自然来看看姐姐您过得怎么样。”

      老板娘瞥她一眼,“跟我套近乎?”

      “别介啊,”谭景明挤了挤眼,“瞧瞧姐姐脸色愈发红润了,定是换了账房先生以后拿到了不少银两吧?”

      老板娘狐疑地看着她,“你来敲诈我银子?”

      “诶不是!”谭景明拍着大腿,痛心疾首道,“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呢!”

      老板娘看她痛彻心扉的模样,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你说,你来干啥啊!”

      “我听说姐姐以前舞蹈出众,名动一方啊,”谭景明眨了眨眼,“就想问姐姐,您能不能给我推荐几个咱城里身段好的,跳舞厉害的姑娘?”

      老板娘愣了愣,“你……”

      “是这样的,”谭景明低声道,“你也知道我在给王爷办事儿嘛……”

      一切尽在不言中,老板娘立刻会意,点了点头,“成,我这两天托人给她们捎信,三日后晌午你来这儿,我给你消息。”

      “成!”谭景明笑弯了眼。

      “老板娘。”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吓得谭景明差点没将怀里的小狐狸砸在老板娘脸上。

      “是是是,”老板娘忙摆出一个笑脸,“这位客官什么事儿?”

      “结账。”

      谭景明默默将脚步挪向门口,挪了还没半步,手被冷不丁一拽。

      “阿明,”他突然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久不见。”

      沃日!

      怎么能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谭景明将心里的小粉花掐死,捂住鼻子兀自镇定道,“大哥,咱不认识。”

      “阿明,”他笑得更加温柔似水,“这些日子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念着你呢。”

      小粉花,死而复生,漫山遍野。

      谭景明,阵亡。

      离开酒肆,谢愚牵着谭景明装作情人走过整整一条大街,才拐进幽深不见人的小巷里。

      说时迟那时快,谢愚那柔情似水的脸突然就变成了茅坑里最硬的那块石头。

      那一刹那,谭景明似乎看见了他头顶的奥斯卡最佳男主光环。

      谢愚抄手看她,“你这些日子打着本王的名号在做什么?”

      谭景明转过身,一头磕在墙上,将脑子里那个假的谢愚磕出脑外。

      谢愚:“……”

      “王爷啊,”谭景明回过身,脸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下,“您能给我条活路吗?”

      谢愚挑眉,“钱是我逼你借的?”

      谭景明:“……不是。”

      “衣服是我抠坏的?”

      “……也不是。”

      “知麻是我带坏的?”

      “……”谭景明抬起头,“芝麻?能吃的那种?”

      谢愚挑起嘴角,冷冷地笑了。

      “王爷啊,”谭景明摊手道,“草民只是在完成王爷交给草民的任务。”

      “任务?”

      “元宵灯会,我得拿个拿得出手的作品吧?”谭景明道,“王爷要不放心,咱约个时间检查一下?”

      “所以,王爷答应要去检查?”

      “他没答应,估计没空,”谭景明转过头,“学长,这个伴奏只用唢呐是不是忒单调了?”

      “这……”陈立轩在屏幕上滑了滑,“你不然还能搞个架子鼓来?”

      谭景明皱着眉头,“不大好弄,要不我再去怡红院一趟,借两个琴女来?”

      陈立轩摇头,“古琴不要,太高冷了。”

      “你们俩!”一支毛笔从天而降,砸在陈立轩头上。

      谭景明赶忙把小狐狸按到案几底下,收起显示屏。

      “小芝麻,你怎么就打我不打她?”

      郑桑黑着脸抄了个砚台砸过来,“告诉你别喊我芝麻!”

      “否则让我喊你名儿么?”

      郑桑阴阴笑了两声,“你敢?”

      “不敢不敢,”陈立轩恬着脸凑上去,拽着他的袖子,“小芝麻,别生气了。”

      “滚!”

      谭景明干笑着往一边挪了挪,却见郑桑阴沉的视线冷不丁扫过来,当场在原地僵着不敢动了。

      “谭姑娘,”郑桑皮笑肉不笑道,“明天就要开始建后院了,你图纸规划完了吗?”

      “不是说十天后?!”

      “那是原计划,”郑桑缓了缓脸色,“这些日子多亏谭姑娘规划得好省了不少时间,明天就能开工修后院了。”

      谭景明在陈立轩怜悯的视线中,一头磕在案上厚厚的图纸上。

      直到亥时,谭景明才勉强规划完明天要用的部分,揉着酸痛的肩膀离开商事厅。

      按理来说,她本可以顺理成章直接住下,可不巧的是临近年关,负责夜间打扫厢房准备热水的下人告假回家过年,整个院子空空荡荡,连口水都没得喝。

      谭景明抱着早已熟睡的小狐狸合上商事厅的大门,一路踢着小石子往城郊走去。

      阴云蔽日,不见星子。

      凉风从领口灌进里襟,凉的很,但谭景明也没多余的钱做衣裳,手头剩下那点破钱还债都来不及,家中还有老母得照料,真是捉襟见肘。

      谭景明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口气跑回家。

      可一口气吸进,却隐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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