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龙虎印》半世行走

18、窥伺

　　掌柜识趣儿道：“小道友再多练习一些技法，也许下次就能炼制出黄阶上品了。何不再多购些宝材？”

　　“也好。将你们这儿的好东西呈上来看看。”

　　四百块灵石，张励花了二百块买了六份新的其他宝材，又花了二百块买了灵果佳酿，虽然囊袋空空，但还是顶着他的白色“猫冠”，骄傲地像一只大公鸡似的，在众人的目光中阔步离开。

　　掌柜的回到雅间后，一个管事凑过来开口道：“掌柜的……”

　　掌柜的阻止他说下去，“再看看，或许他这次只是运气好罢了。”

　　“是。”

　　五天后，张励又拿着两件黄阶中品，一件黄阶上品进来的时候，立刻吸引了不少人聚拢过来。这次掌柜的把他请他雅间，隔退众人，开场便道：“道友果然了得，短短时间内已能炼制黄阶上品，未来大有可为。老夫不绕关子，敢问道友可有师承，是否愿意加入我至海教？至海教别的不敢说，唯独不缺灵石，保证道友从此以后所需要的宝材应有尽有还是可以的。哦，对了，还有道友喜欢的灵果，我们至海教走遍四方，奇珍异果累累如山哪！”

　　云从风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地在张励腿上挠了一爪子。

　　张励把它的脑袋按下：“贵教盛情，是张某的福气，本不该辞。只是我已和本家叔叔约定好，要去三清宗投靠他，不好失约。说来也是奇妙，在下为修习炼器之法几乎耗尽家财，走投无路，心中郁郁，谁知到了船上，眼见天高水阔，忽而豁然开朗，有所顿悟。如今，也算是初入法门了。”

　　掌柜的听到“三清宗”之名，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一声：“古人云，格物而致知，见天地之大而悟道，自古有之。道友这是开窍了。在下姓冯，排行为三，公子若不嫌弃，不妨交个朋友？”

　　“冯三爷——”张励起身敬酒，“张某何德何能，得三爷赏识？请——”

　　酒至三巡，冯三又道：“丹、器、符三法，人人需之，人人会之，但专精之人少之又少。道友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未来大有可为，入三清宗也不是难事。冯某在此就先恭祝张兄弟了，日后或许还要仰仗张兄弟扶持一把。”

　　“不敢当。不过相逢即是有缘，若真有张某能出力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张励心中不以为意，只是为了表现得年轻气盛才如此说话。

　　“好好好 ! 说来也巧。至海教在老君城内有个产业，叫摘星楼，冯某正是要去充当主事，约莫也要停留数十年。到时候你我互相扶持，岂不两相方便？”

　　“如此甚好，张某求之不得。”

　　二人相视一笑。

　　随后一切从常，张励更加深居简出，一个月出来一次，将云从风炼制的法宝卖出去，又换新的宝材，周而复始，一年下来，净得三万块灵石，还有两三百件被藏起来的法宝，打算到了老君城再偷偷卖掉。张励主要时间和精力仍放在修行上。八个月后，他自觉融合境的修为已经圆满，却遇到瓶颈，迟迟不得突破，问云从风，云从风答道：“不是修为不够，就是还缺契机。”

　　又过半月，月上中天之时，万里船上万籁俱寂，张励盘腿坐在床尾打坐，云从风趴在枕头上睡得正香。张励忽然感到心头一跳，继而闻得十方招风铃铃声大作，叮叮当当撞击不停。云从风也立刻惊醒，却在张励眼色下保持不动，只作出一副惊恐样子。

　　在这个他已经很熟悉的房间里，似乎突然多了一些什么其他东西，正掩藏在黑暗的角落，虎视眈眈地窥伺他们。就在此时，自进入平阳大世界便一动不动的龙印，忽然抬起头来，无声嘶吼。云从风体内的虎印和他隔着两层肚皮遥相呼应，如猛虎游林，护住云从风。无形的龙虎真气从龙雕虎雕中各自溢出，包围住张励云从风二人。

　　张励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他忽然忘了两年前在苍羽山发生了什么，甚至记忆力根本找不到苍羽山这样的地方，偏安小世界、玉玺的秘密更是从他脑中消失了。云从风则完完全全把自己真当成了一只猫，自小跟在主人身边，略通人性，如此而已。这种压迫得令人窒息的感觉，持续了不过短短几息功夫就已散去。一人一虎却都满身冷汗，累得瘫倒在船上。

　　云从风喃喃道：“刚才……”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十方招风铃岿然不动，才道：“是化魔教的人找来了，不声不吭地就同时入侵船上所有人的记忆。但我刚才好像都忘记自己是谁了，应该没有露出马脚。怎么回事儿啊？”

　　“是你丹田中那方虎印的缘故，我也是如此，才得以保存秘密。他们居然找来了这里，难不成真能洞悉天机吗？”

　　“不是。他们应该并不确定我们的身份，所以像搜地毯似的全查一遍，找到另一把仙器之前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来的人应该是传说中的梦魅，她没有结果，恐怕还会有其他人前来。”云从风微微有些后悔，“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假装炼器师的身份？这些更容易暴露了。”

　　“别自责，我当然考虑过这种情况。如你所说，这炼器的绝学不可能永远藏着掖着，能造出一个有根有底的背景，也就算是尽力了。难不成敌人不来，我们就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若实在不行，你到时候再向三清宗亮明身份，必然被奉为上宾，只是又要过上一举一动都在他人掌控之中的境地，不到万不得已就别这么做。”

　　“嗯，明白。啧啧，原来这虎印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可是平常怎么样才能驱使它呢？”云从风愁不过几秒，又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甩不掉的虎印。

　　张励心中暗笑，虎印的作用可不止这一桩，你不知道罢了。

　　“我体内的龙印另有一项好处，只是没有直接作用，不提也罢。平日里它也会在我的记忆意识等受到攻击时出来，但我同样没有主动控制的方法。想来是我们都还没有掌握它们真正的窍门。”

　　“好吧，只能慢慢来。我以后改改我这散漫性子，要不然敌人来了我都不知道。”

　　“这样也好。”张励笑道，“吃一蛰长一智，能意识到……”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