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龙虎印》半世行走

17、炼器

　　闲话几句，张励怕露出马脚，不知不觉中将话题引向其他事。等两壶美酒都喝完了，二人作别之后，邢姓男子才反应过来不对：明明自己是想办法查探此人底细的，怎么反倒被他套出许多话来？

　　且不说邢姓男子如何懊恼，张励与他分别后，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小百宝堂，先去“见识”了一番云从风所说的奇花异果，果然各有特色，且都蕴含着不少灵气，相比灵石来说还更温和更细腻一些。张励挑选五种，各买了两颗，便花去一百五十块灵石。照管事所说，这还是因为船上保存不便，不敢运送真正好灵果的缘故。

　　云从风眉开眼笑，张励却暗暗肉疼。小百宝堂里的宝材同样并无特别珍贵之物，用作炼制黄阶法宝倒也还够的上。张励按照云从风之前念过的清单，一一挑选，各选了三份，又耗去百块灵石，但他知道这灵石花出去还能成倍赚回来，也没有意见。

　　云从风回去后囫囵睡了个大觉，养精蓄锐。第二日，他对宝材分门别类筛选好，制定好各自分量，架起器炉，有条不紊地将各式宝材先后投放进去，果真是举重若轻，火候也好，器纹也罢，都在其掌控之间。

　　张励见他还有闲心咬果子吃，知他不惧分心，问道 ：“你这火算什么火？为什么一个火焰中，温度还各有不同？”

　　“炼器之火和炼器的宝材，就如同夫妻一般，什么锅配什么盖，才能生出理想中的娃娃，也就是成型法宝。火如同人一样，也有阳火、阴火、水火及五行等属性，断不可一火炼百器。珍稀火种中还有蕴有火魄，犹如宝器的器灵，修行者的元神，但微弱得多，所以世人常常不知。我能沟通火魄，便如同得了控火的钥匙，所以不管是形状还是温度都随心所欲。若是普通火种，火魄未聚，则需要以势压它，它张狂，你就要比它更张狂，所谓以恶制恶，就是这个道理。”

　　一提到自己的老本行，云从风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继续说道：“仙枪霸道冷冽，主材是来自千年玄冰下的九阴寒铁，所以一开始要用太阴离火熔烧，它温度不高是因为我聚火魄于一枪之内，不肯白白浪费离火精魄；待快成型之时，则唯有真正的地心火能锻其心，炼其神，连接地脉，吸大地精华。但地心火太过炽热，恐伤仙器，所以要用幽冥水中和。而以我手中的三件黄阶法宝来说，纵然我手边还有太阴离火和地心火，也万万不敢用的，就这些破材，经受不住那两个火种的一点儿火星子。”

　　张励听得更加神往：“我能不能也学一学炼器之道？”

　　云从风很正经地思考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但炼器就是个无底洞，灵石啊宝材啊些就不说了，一个有天赋的炼器师也要浪费一座山头那么多的宝材才能出师。更重要的是，炼器很耗费精力，虽说看着受人尊敬奉承，但很多都修为不够，没时间去提升自己的境界，长生无望，往往在寿终之日，心生悔恨。像我这种又能修行又能炼器的天才是很少的。”

　　张励忽略他口中的炫耀之意，反思道：“许是最近一切顺利的缘故，我有些急躁冒进了，心境有失。罢了，勿提此事了。”

　　“别啊！三千大道可互相印证，虽不学，也可以研究一下。我给你讲讲。”

　　张励一想也是，专注倾听，果然又长了不少见识，对运用兵器之法也有了新的心得，想了想又叮嘱云从风，“你这法宝，不要炼制得太完美，不妨做点儿瑕疵出来。”

　　“懂你。”云从风预算提前出炉了三件黄阶宝器，乃是三把短剑。每把短剑一尺来长，其锋利不必多讲；妙就妙在，短剑剑身可随时变化为九支小箭，射向敌人，小箭中还另外隐藏着三支无形无色的暗器！纵观下来，短剑可近守、可远攻、可偷袭，令人防不胜防。而且，三份宝材，一份都没有浪费，更是难得。

　　“不过是用了‘分合’和‘隐形’器纹罢了，若不是担心外人把你当成凶徒，我就再加一道‘毒物’器纹了。”云从风口中谦虚道，心里却是因张励的赞叹而沾沾自喜。

　　张励失笑。云从风现在扮演的是一只幼猫，新鲜出炉的炼器匠身份只能落在张励身上了。

　　张励不着急，又在房间内呆了两天，不厌其烦地演炼江河注，力求更加熟练。第四日，才在云从风的催促下又去了小百宝堂。

　　“掌柜的收购法器吗？”

　　“好东西自然是要的。”

　　张励露出年轻人掩饰不住的小得意，“我这儿有两把新出炉的法器，掌柜的帮忙评个等级，估个价。”张励如此行事有他的考虑。据他所知，大多数炼器师用两份宝材只能炼制出一件法宝。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运气因素，三份中炼出两份尚可理解，若全部成功，说不定就又要露出马脚了。他本来也可以只拿出一件，但以后炼出的更多法宝就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出售了。

　　而他，要扮演的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学会炼器便恃才傲物有些自大的小年轻。这种人，一般最令人放心。

　　“小道友不就是两天前过来买宝材的那位吗？没想到竟是拿去自己炼器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掌柜的立刻捧场地大加赞赏，等将两把短剑研究透彻后，这捧场就变成了真正的赞叹，“两把短剑几乎无二，手法巧妙，十分难得，只是……小道友还是心急了一些，提早出炉，导致短剑不够锋利坚固……”

　　张励红着脸给自己找借口：“当时水上风浪大，船颠簸了一下，我怕影响法宝，才提前出炉的。”

　　“是是是，这都是万里船的过失。”掌柜的见多了这种人，熟练地安抚了两句：“若非如此，这短剑该为黄阶上品，如今，老夫只能将其评为中品，每把两百块灵石。小道友以为如何？”

　　其实法宝如修士一般，虽然脑门上并没有顶着自己的境界出来招摇，但表现出来的境界高低有很大不同，一望便知，实在不行还有各种测试手段，所以很少有评定评级出错的情况。

　　张励点点头，眼神狂热地在其他宝材上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