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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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明月映照着杨柳河的热闹无比。
湖面上清风浮荡，浅浅的月光让夜晚变得暧昧迷人起来，陈莘莘和落妗坐在一叶小船上，慢慢向岸边驶去，画舫离岸不远，岸上是灯火通明，湖面也是波光粼粼。
因此小船上虽然只挂着一盏灯笼，却并不影响照明，橘色的灯光反倒添了几分人影灯光下的气氛来。
这样好的与佳人谈心的机会，陈莘莘却实在提不起心情欣赏。
因为这船，是他在划。
原也是有船夫的，只是陈莘莘想着好多多创造独处的机会，所以自告奋勇要划船。
陈莘莘自然是做出了一派潇洒姿态，憋足了劲儿要在落妗面前表现一下。
只是这划船看着容易，一眼望去都能看到岸边，一下一下划起来确实没有那么容易的，且这划船，方向也太不好控制了吧。
划了一会儿，半点没有暧昧浪漫的绵绵情意，倒是他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且武功被师父封了，这许久不运动，一下子剧烈运动，陈莘莘能预感到自己未来几天胳膊的命运了。
陈莘莘认真的与这小船较量了一会儿，等好不容易掌握了些许规律，便发现这落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盯着他，直裸裸的。
落妗见少年发现了自己在看着他时，再没有开始的肆意爽快模样，虽然他极力抑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可看看他虽然故作镇定，眼睛却止不住的乱瞟。
她不得不承认少年这扭捏之色极大的愉悦了她的心情，开始耐着性子灌赵贵喝酒的烦闷全都散了去。
陈莘莘还在划船和落妗盯着他的双重压力中煎熬，少女却一扫开始的作弄之态，不再看他，而是慢慢的将她的头搁到了他的腿上，微微闭眼，好一副惬意姿态。
其实即使落妗躺在他的腿上，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露任何痕迹，可是他总觉得她是应当是笑着的，眉宇间的愁思全都散了去。
没了人看着陈莘莘，他这船划了没多久，便觉得实在无趣，索性也不再划了。
“阿妗，阿妗”陈莘莘轻声唤着落妗的名字，总得有一个人主动打破沉默。
声音落地半天无人应答，落妗仍是闭着眼睛，总不至于睡着了吧，想到这里陈莘莘心头一紧，她若是睡着了他费劲心思创造的两人独处的机会不就泡汤了吗。
陈莘莘低下头去，想观察观察落妗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想应他。
不过，她可真好看，平常端着脸，平白生了几分疏离之感，现在这么凑近看着，着实动人，仿佛天上人变成了眼前人，触手可及。
她的睫毛好长呀，恍若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凑得更近了些。
闻到了清冽的酒香，她喝了很多酒，难怪今天这么好说话，虽然谈吐清楚，想来虽不至于醉，总是有些累的，便懒得多费唇舌。
陈莘莘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她的唇畔，莹润饱满，口若含朱丹，他的心没来由碰碰跳起来。
他极力将实现移开，往下一移，就看见属于女子的精致的锁骨，在月光下越发白皙，着实折磨人，又将眼睛移回去。
这一回看更是不得了，他觉得自己甚至能看到她唇上沾染上的酒在灯光下的光泽，如梦一般，他如愿以偿的尝到了那清冽的酒香，慢慢在她柔软的唇畔上啃咬，混着酒气着实醉人。
慢慢的他不再满足于这单方面的啃咬，正想要更近一步，却看他以为在酒的作用下酣睡的女人睁开了眼睛，里面也无法忽略的错愕以及惊讶。
这无怪落妗惊讶，虽然见了不少还如男欢女爱中的少男少女，可是她也不知怎么的，真正能让她识情滋味的少年却也没有，更遑论这等亲密的动作。
虽然见别人这样做过，可那也是理论上的知识，实践这还是头一次，毕竟平常管理偌大一个落家，着实没有时间去干这样那样的事。
这次若不是被母亲逼着出来带着她‘青梅竹马’的玩伴玩玩，哪有这样的时间。
且她的母亲不知道是不是对青梅竹马这个词有什么误会，她与那男子不过小时候见过一面，这一面还是她的母亲扯了半天扯出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信度。
她原是没有睡着的，不过躺着惬意了些，实在不想回那只叽叽喳喳的‘鸟儿’，谁知他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落妗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了，着实呆愣了半天。
月影黄昏下，女子推开了在亲吻她的那名男子，然后，一脚踹进了湖里。
三月春寒料峭，原本还有些微醺的落妗在突然经历这么一档子事情，总算是恢复了理智。
见被她踹进去的少年没有一味扑腾，还好是个会游泳的，心里那一丝诡异的滋味总算是淡了些。
少年爬上船来似乎废了好大的劲儿，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坐在小船上瑟瑟发抖。
坐在陈莘莘旁边的落妗见他这样也什么都没说，依旧抿着薄唇，只是他觉得周围似乎更冷了一分。
半晌，落妗似乎妥协了，她叹了口气，脱下披风披在他身上，然后利落的拿起船桨。
陈莘莘披着披风眼睛红彤彤的坐在船上瑟缩着，甚至为了多吹些风，他还不动声色的将披风敞开些，正愁没机会继续联系，这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然后他见看见女子放下了船桨，过来将披风系得紧紧的，微不可说的叹了口气，说“别着凉了，刚刚，是我冲动了”
她似乎已经缓过神来，半点没有刚才的扭捏。
她系披风是低下头的，额间的碎发在微风中起舞，眼中是再认真不过了，她一靠过来，陈莘莘就感受到了她周围暖暖的味道。
她心有愧疚，陈莘莘明显感受到了，敌人节节败退他自然要乘胜追击。
少年听到的话，眼眶越发红了，只是死咬着牙不肯落下泪来，落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看到少年直直的埋在他的胸前。
落妗努力抑制体内想要推开少年的洪荒之力，然后她就感受到胸前一片湿润。
女子的身体僵直了半天，到底没有将脆弱的少年推开，罢了，不过这一会儿。
陈莘莘，陈莘莘只想在心里吼叫，太软了，看来以后要多蹭蹭，原来女儿家的这里真的这么舒服，理论了十几年的少年只想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他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忍住，人设不能崩，他是一个小白花系可怜兮兮少年。
然后用手努力的拧了一把大腿，努力的憋出些泪来。
两人保持的姿势在寒风中呆了一会儿，久到落妗在考虑少年是不是睡着了，然后她听到寂静的夜中，少年轻声说了一句“阿妗，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这声音其实很小，但是却意外的坚定，在这样寂静的夜里。
落妗没有出声，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胸前本来已经有些干的地方出现了新的湿润，少年，在说出声时，就知道了答案，所以他在默默的哭泣。
陈莘莘觉得经过了半个月的研究，他好似懂了落妗为何不愿一夜春宵，这般年纪的少年人嘛，总是需要些感情作为羁绊。
蓝颜知己，但是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到时候一个激动，缠缠绵绵，不就成了吗，这届少年人不行啊，这么好套路。
距离那天游湖已经过了半个月，自那以后，陈莘莘一次也没有去过了，原因无他，他生病了。
其实那天虽然那副冷得要死不活的样子，但是身体本身的抵抗力还是在的，所以回来瞒着浇了半桶冷水，好不容易打了几个喷嚏。
再给自己吃了几剂药粉，总算做到了面色苍白，头冒虚汗，装着浑浑噩噩的样子装了了半个月，落妗倒是听说了，但却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人送来了一些贵重药材。
陈莘莘也并不着急，她这样的反应在他的计算之中，相反，她若是并无纠结，直接来了，他才是计算失误。
她思考了这么久，若是来了，他的筹码就会大上许多，届时在假装善解人意，只求一夜春宵，他就不信她不应。
只是陈莘莘这么淡定，老鸨却淡定不下来，这莘莘已经病了大半个月，一点儿也不见好转，这治病的银子丢进去像个无底洞一般。
陈莘莘这日正和往常一般装成要死不活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旁边的小厮阿绿见了又是一阵叹息，不知道半月个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这阿绿是陈莘莘进入这花楼之后就分给他的，人倒也伶俐，而且应当是第一次服侍人，虽然笨手笨脚，但是耐不住他有一番孩子心性。
陈莘莘这么想着，就看着老鸨走进来，脸上堆着假笑，“红瑾啊，你这几日身体感觉如何啊，好些了没”
“好多了，多谢您挂心”少年轻笑着回道，“只这几日精力有些不济”
“那就好，那就好”老鸨说着又拉着陈莘莘仔细问了些贴心关切的问题。
陈莘莘当然知道这老鸨进来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但是老鸨问他什么他也一一应了，果不其然，老鸨很快切入了正题。
“红瑾啊，你这病了可好些天没有接客了，这落姑娘的一月之约，也过了好些天了”说着又是老鸨眼泪就落下，拿起手帕抹了抹眼泪继续说。
“这本来我也不愿让你接客，只是你病了这么日，这花费实在不小，眼看着你这会子好了一些，今日来了一位大人，专好你这样的病美人，想必他待你也应当是极温柔的”
“您说笑了，这些日子劳您费心了，就凭您安排吧”脸上还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老鸨听了这话连忙起来，脸上笑容满面，说“那我这就去安排着，你好好准备，脸上添些脂粉遮一遮”
陈莘莘闻言一笑，说“自然地，您去安排着吧”
老鸨摇着腰走了，小厮也如他所愿的不见踪影。
人都走了，陈莘莘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从桌上抓了一些东西塞进嘴巴里，这两天为了维持病恹恹的样子，嘴巴不知道多少天没进油水了，如今多吃些糕点垫垫也好。
然后仔仔细细的化起妆，这脸本来就苍白若纸，再加上些艳丽的妆，更衬得他凄凄惨惨。
天色微微暗下来，陈莘莘看着镜子隐隐约约的样子，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